大秘书 第76节

吴倩跟着起哄,故意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说:“我老公说了,全部他代劳。你们只要找到人愿意代,都可以啊。”

姨、枚竹和黄微微三个人就不约而同把眼睛看着我。还没等她们开口,我抢先说:“办法倒是不错,酒我也愿意喝。只是三个美女,她们愿意找谁代,我可不管。”

姨首先听出了言外之音,瞪着付真说:“我的你也得代,否则叫倩妹子趴着睡,喝不喝?”

我和付真、吴倩三个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吴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现在趴着睡,也难不倒人啊。”

付真害怕她说出更离谱的话来,赶紧表示自己愿意代姨喝。

剩下的就只有黄微微和枚竹了,两个人都不做声。我只好说:“黄微微是客人,又是市政府的领导,我今天拍个马屁,我代她喝。”

黄微微感激地看我一眼,舒了口气。

枚竹见我没有代她喝的意思,自己气鼓鼓地说:“我不要人代,我自己喝。我们山里人,不怕酒。”

大家听出了她话里的火药味,姨便开口说:“枚竹,你的酒也叫陈风代吧。”

枚竹固执地说:“不要他代,我自己喝,死不了人。再说,说好一起喝的,都让他们男人代喝了,还有什么意思啊。”

小姨道:“也是。不能都便宜了男人。这么好的酒,我们都喝上几口,尝尝味也好啊。”

吴倩就笑,眼睛盯着自己的男人说:“美酒美女,把你美到天上去了。这酒,我不要你代了。”

付科长笑嘻嘻地说:“老婆,我怕你伤了身子。”

小姨笑道:“倩妹子不娇,伤什么身子。喝酒!”

付科长为难地说:“她有了呢。”

“有了?”大家不约而同地问。

吴倩在我们的注视下红了脸,低下头幸福地抚摸了一下肚子,羞答答地说:“他来了,推也推不开嘛。”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谁都能听得懂。我侧眼去看枚竹和黄微微,她们两个都羞红了脸,半句话也不说。

最后说好,除了吴倩可以不喝,其他人,都得举杯。

桌子底下黄微微悄悄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满脸的忧虑。

我也悄悄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安慰她不要担心。

酒菜上桌,色香味俱佳。虽然说好了大家一起喝,女人们最终还是浅尝辄止。我和付真两个人推杯换盏,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付真能喝,酒量出奇的大,我感觉自己有微微的醉意了,因此我说:“最后一杯团圆酒,喝了就散,好不好?”

付真却不高兴了,说刚喝到兴头上,难得痛快一次,必须要继续。我就故意说:“没酒了,要不再叫一瓶?”

付真从腰间解下车钥匙甩给吴倩说:“老婆,你去我车后备箱里拿两瓶茅台上来。”

吴倩看我们喝得高兴,说:“还喝呀?”

“没事,你看我们都好好的,没醉。”付真说话的舌头有点大了,我估计酒上头了,这个时候再喝,再厉害的酒也会品不出味道来,就像喝水一般的容易。往往也就是最后一杯酒,任你今古豪杰,都会一塌糊涂。

“我去给你倒杯醋吧。醒醒酒。”吴倩就要叫服务员。

付真站起来,趔趄了一下,挥手叫服务员走,嘴里嚷道:“老子不吃醋,你不知道啊?”

吴倩脸色一沉,,转而对我说:“陈风,你喝一杯醋吧。”

我还没说话,枚竹抢过话来说:“吴倩姐,他也不喝醋,我知道。”

付真斜着眼奇怪地看着她说:“枚竹,你怎么知道陈风不喝醋?”

枚竹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旁边的黄微微笑吟吟地说:“付科长,人家有人家的秘密,你何必要打听呢。”

“哟,我怎么听来听去,感觉一屋子都是醋意啊。”付真重重地坐了下去,夹了一块甲鱼脚塞进嘴里。

“我怎么没闻到?付真,难道你是狗鼻子么?”小姨打趣着他,招呼大家吃菜。

“屁,我有鼻炎。我是心里闻到了。”付真敞开双手,小心地看着自己老婆说:“老婆说不喝了,就坚决不喝。我们男人,老婆就是旗帜。旗帜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吴倩的脸上浮上来一层浅笑,说:“口是心非。”

付真就大声叫屈,说自己在单位都是有名的“妻管严”,同事正商量着给自己送锦旗了。

吴倩就较真地嚷:“他们要是不送,以后我看到谁,就骂谁。”

付真吓了一跳,陪着笑脸说:“老婆,可不能。再怎么说,我还是个科长。”

“科长算什么呀?你看人家小黄,多大的干部,可不张扬。”

“老婆,人家是大干部,我是小干部。”

“明白就好。”吴倩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过头笑着对黄微微说:“黄领导,我们习惯了,你别介意哦。”

黄微微微笑道:“没事,我喜欢这样。”

大家就都笑起来,互相招呼着吃菜。

我听到旁边枚竹悄悄地对黄微微说:“你放心,我也不会吃醋。”

第85章 流氓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仿佛是一夜之间,衡岳市的大街小巷突然冒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卡拉OK歌房。压抑了半个世纪的中国人,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呼朋引伴,买几打啤酒,借酒高歌,淋漓尽致释放歌喉。有趁着酒兴,抒怀心情,也有借着酒兴,成就好事,不一而足。

就好像手机一样,本来大砖头的9字头模拟机,别在腰间,抓在手上,气派非凡,假如坐在公交车上,手机一响,必定引来无数羡慕目光,于是装作不在乎的神态,解下手机,大声大气地吼着通话,全车人屏声静气,直至通话结束,再也不会有人私语。倘若有人问道:“大哥,大哥大这东西好啊,多少钱一个?”此人必定作无可奈何状,回话说:“贵着哪,一万多。”

一万多的模拟机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跟着出来小巧如掌中宝的数字机,也不再捏在手里了,在腰间皮带上挂一皮盒,啪嗒一声掀开盖子,掏出来放进去,优雅大方。钱越赚越多,手机越来越小。家里的饭吃得越来越少,泡在练歌房里时间越来越多。

不管是政府接待,还是私人聚会,饭后去KTV消遣已经成为了最时尚的消费。

付真在“钱柜”KTV定了一包厢,我们坐在醉意朦胧的付真车上,居然一点也不害怕。

到了门口,服务员认得付真,带着我们拐过几条窄窄的过道,进到一间十分宽大的包房里,刚坐下,KTV的经理就乐颠颠地跑进来,点头哈腰地与我们打招呼。

付真靠在沙发上吐着粗气,大手一挥说:“老规矩,三支红酒,两箱啤酒,一打雪碧。果盘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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