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轨--当官记 第31节

“我们之间你还客气啥?我只惭愧不能给你帮助。”

“谢谢你陆川,哭过一场心理好过多了……..以前我一个人对着墙壁流泪,往往就是一整天,唉,慢慢也就麻木了,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有钱,为什么迫不及待要认下我这个老乡,为什么天天无聊拉我聊天……原来,一切都因为她是二奶,处在社会舆论最阴暗角落的二奶!

她坐下来,叫我也坐了,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他是谁?”

当然,老子这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知道完完全全的内幕,最好没有一点遗漏,看看“梅香”是如何很痛心的成了社会的“毒瘤”。

“那人你也认识,我们曾经在网上聊过。”

“谁?”我有些吃惊,声音有些大。

她嘴角抖嗦了一下,声音虽小却听得清清楚楚:“毛德旺。”

“是他?!”这可是让老子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的意外。我立即浮现起那猪一样的头,冬瓜一样的腰,萝卜一样的身材,县皇城酒楼会议室的铿锵言语,电视机前道貌岸然,农家院里和蔼可亲……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奶奶的,这阶级敌人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

黄依依一脸的悲伤,一脸的怒意,看来她决定坦白从宽,坚决地干净地彻底地把事情的原委揭露出来。

“毛德旺非常虚伪,是十足的伪君子,而且这些年来也迷惑了许多的人。”她情绪稳定了许多,“那是五年前,我才十八岁,由于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就随我表姐到了广德市。”

“你表姐?”

“我表姐就是张红红,她是干那个的……”我知道她说的干啥,心一沉,“她也动员我干,说挣钱多,我不干,她就不理我,正好这时候假日大酒店招收服务人员,我去一试经理就同意了,一月只有1000元,除了吃饭、住宿等开支,一月下来存不了钱。就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是自己养活了自己,苦点穷点也没啥。”

我倒了一杯开水递给她,她说了一句“谢谢。”其实我很高兴她自尊自强,没有走上另一条道路,说明本质不怀,尚可救药。

“没过几天,经理把我从大堂调到餐厅,专为VIP会员服务的包间。有一天,毛德旺随一帮子广德的老板来吃饭,我主要负责倒水斟酒等工作,当时也没啥,他还很热情,像一个忠厚的长者一样问我哪里人,多久来的,为什么不继续读书等,我哪里知道他的心思,都一一回答了。三天后的中午,经理把我叫到他房间,说了些酒店很满意我这段时间的表现什么的,希望我继续好好表现,并说现在有一位重要客人需要我搞好服务,这位客人关系到酒店的生死存亡。我一听,是谁呀,这么大的权力?就按照他的指点,到了酒店的特殊套房,开门一看,原来就是毛德旺,毛市长。”

黄依依有些激动,停下来,轻轻出了一口气,这时候她也保持着一种很克制,在我看来是很优美的一种姿势,估计是酒店培训养成的良好习惯,这对男性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见是他,很高兴为他服务,因为上次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好。经理没有具体说做什么服务,我问他,毛德旺问经理没交代你吗?我回答没有,他脸上明显有点不高兴,我想,住酒店不外乎就是帮忙收拾床铺和清洁地板、洗手间什么的,可这间屋子有专人服务,到处都是一尘不染,我见无事可做,就对他说,毛市长你洗个澡吧,我为你放热水。他一听顿时很高兴,就说:小黄啊,你很体贴人嘛。我客气了一句,见他同意了,就进去给他放水……我…..”

黄依依实在是情绪波动过大,假装喝水,稳定了一下自己,我劝她别急,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已经猜到下面要发生什么事,一个好了多年的伤疤突然被揭开,那是很痛苦的。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里,任何人都没说起过,五年来,他一直像毒蛇一样在心里咬我,痛得没法呼吸…….”她用手捂住心口,好像这时候那条毒蛇正在张着毒牙在咬噬,“我得说出来,憋得太久了…….我一直不敢回家,也少和家里人联系,我怕自己忍不住说了出来,可是,不说出来,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被憋死气死的。陆川,我是不是很傻,很柔弱?”

“不是,我理解你,依依。”

“只有你,我才觉得可以放心的说出来……我一定要说出来!”她好像在给自己增加勇气,我也及时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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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第二次去广德】(6)

“谢谢你,陆川,我,我没有看错。”她情绪渐渐平稳,继续道:“水已放好,我正要出去叫他,却见他已经赤身裸体的走了进来。我当时很慌乱,吓傻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身子便已经被他抱住,一张臭嘴向我伸来,我情急之下,打了他一耳光。毛德旺猝不及防,愣了一秒钟,突然抡起大手打了我一巴掌,还骂我婊子养的,说他一个堂堂市长,居然被人打耳光。我几乎被打晕,跌倒在浴缸里,他跳进来剥光我衣服,我……我哪有他力气大?在浴缸里,把我…..*了…….”

“这个狗日的,太他妈不是人了。”我听得毛发直竖,浑身发抖。

“我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等我清醒时,他已经不在了,我欲哭无泪,当时想到了死。到处寻东西不着,经理进来,见我神色不对,便叫了店里的几个姐妹轮流看护我,我想死也没有办法。陆川,要是我当时死了,一了百了便什么事也没有了,我想过碰墙……真的,可是又怕力气小,一旦死不了岂不是更痛苦?唉,我当时真的太幼稚了,经理和他联合对付我,我居然还蒙在鼓里。第二天,经理给我做工作,说毛市长很喜欢我,要我长期跟他同居,并说现在这世道,有钱有权就是大爷,跟了毛市长不会吃亏。有些姐妹知道了也来劝导,一来二去,我也想通了,反正一辈子也毁了,不如就从了他,还可以吃香喝辣,好好享受,人生一世不就是为了好吃好穿好住吗?再说当二奶比表姐们强一百倍。就这样,我成了毛德旺的地下情人,也就是你们骂的二奶。”

我听了,除了骂她想得糊涂外,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他妈的什么滋味,有一种邪恶的心里正悄悄滋生:当官就得无耻!

“这些年我一个人自暴自弃,打算就这样玩一辈子,最后找个无人的地方悄悄的死了,所以,花钱是我最大的快乐,见什么买什么,哪怕是用不上的,只要感觉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买回家。毛德旺不知贪污了多少钱,总像是用不完似的,他每月固定在我卡上存三万,平时一高兴也五万十万的给,我又不敢全寄回家,怕爸妈担心,唉,自从在医院见了你……还有你那些同学,过的都是正常人的日子,我好羡慕。”

我很同情她,知道她的痛苦。黄依依和其他二奶不一样,她不是自愿的,更不安于现状,当二奶的出发点既不是为了金钱,享乐,更不是为了撤散别人的家庭,她只是被迫而已,签了一份杨伯劳式的卖身契,她的灵魂还是圣洁的。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记得在大学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翻到一本旧的诗集,那诗集上落满了灰尘,其中有这么几句,觉得很优美,默默的记诵了下来,用这首朦胧的诗来形容我、李冰冰、李立秋和黄依依之间的感觉、地位,那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远看就是一种美,好比一堆马粪,如果你不刨开里面看,它溜光圆滑,闪着黑黝黝的光泽,甚至还有优美的造型,可是你要是刨开了看,粗糙、臭不可闻,我们都各自羡慕对方,厌恶眼下处境,就像钱钟书的围城婚姻一个道理,这生活真他妈的复杂,你不踏进来混一水,永远都看不透事情的真相。

我安慰了她一阵,其实我这时候心态是很复杂的,既有对她的同情和痛惜,也有对她游戏眼下生活的一种不解和鄙视,当然,更多的是震惊,毛市长原来在我心目中是何等的高大,何等的光辉!想不到,一万个想不到,居然这样恶棍!这是我当时最大的感触。

黄依依说完了,像是抖落了一身的灰尘,一肩的重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夜已经很晚了,我哄她快睡,其实我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上一想,面对着她,我无法客观思维,老实说,这件事对我震动太大,我要冷静分析,特别是在目前很关键的时刻,处理不好,一头贸然卷进去,黄依依和我都得沉入深渊,至少在广德这片土地上,永世不得翻身——因为她是毛市长的二奶!

047 【第二次去广德】(7)

黄依依表情有些暧昧,我装傻没有理解,在我明确的“我也累了”的态度下,她乖乖的上床睡觉。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完成睡前的一切洗脸漱口洗脚工作,然后躺在床铺上,从头思索这件事的经过,权衡利弊:黄依依的意思非常明显,她喜欢我!可是我喜欢她吗?好像有一点点,如果不是李冰冰,我相信自己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她。黄依依是可爱的,儿时就在我脑子里撒下了爱慕的种子,现在更成熟更美丽更有女人味了,老实说,在医院的第一眼,她给我的印象是震惊,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态度不好我会对护士小姐发脾气,却心甘情愿为她效劳的原因。

李冰冰和她比起来,一个冷,一个热,一个是白雪公主,一个是玛丽莲.梦露。李冰冰是那种让男人看起来很悦目很舒心却不易冲动的女性,像一支幽兰,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目前为止还保持处男,她还是处*女的原因,因为,李冰冰传来的冲动是可以控制的;黄依依却是那种男人一见就很震惊,很兴奋的,容易激起犯罪感的女人,更像一树火辣辣的木棉花,我很少有正面看她眼睛的时候,和吴小凤一样,眼神会说话,会灼烧人的灵魂。

我曾经幻想过追她,就在第一次见面之后,想法很恶唑,很卑鄙,因为我很欣赏一句名言:“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黄依依不但美,不但女人味,而且,她还富有,可以少去老子几十年的奋斗!

说实话,这次来广德,内心也是有一点点想法的,很不纯洁的想法,黄依依对我的吸引力太强大了,不管是儿时爱的种子在发芽,或是她成熟的身体,用不完的钞票,现在看来要立即打住,毛德旺不是好惹的,他的女人更是要敬而远之,不然,他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奶奶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不能眼睁睁往火坑里跳!

黄依依想法太简单了,她想借我上岸。陆川是什么人?全人类最小的“官”——村官,而且或是临时的,在穷乡僻壤的秀水镇,能领导我的人都多如牛毛,有什么能耐去拯救一个水深火热,日夜煎熬,挥金如土,开跑车,用LV手提包的可怜的女人?

或许她是真的爱上了我,但是,这份带着杀气和血腥的爱我敢接手吗?她习惯了富贵荣华,还能贫贱不能移吗?………

我一夜折腾,想得头也疼了,天蒙蒙亮时才睡着,这可是我人生中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第二天我听得外面“嘭嘭嘭”的敲门才迷迷糊糊醒来,一看都九点了,急忙爬起来,穿起裤子就去开门。

黄依依站在门外,歉意的说:“没睡好?打扰你了。”

“没有,进来吧。”

我穿衣洗脸漱口,忙乎了一阵,出来时她已经打开了电视机。

我看她漫无目的的把遥控板不停的调来调去,知道她心里很乱,也许还有什么事想对我说,一时又拿不定主意。

见我收拾完了,说道:“出去吃早饭。”

早饭很简单,稀饭馒头加小菜,黄依依低头慢慢的吃着,突然问道:“你还来广德吗?”

废话,广德肯定是要来的,老子雄心勃勃,还想当市长呢,黄依依的潜台词是“你还来看我吗”,我心里真的很矛盾很犹豫,像这样的约会现在要越少越好,可是,如果从此不见她,好像老子又做不到,也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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