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轨--当官记 第312节

“好,好……”他突然在电话那头憋出了一句话,“她很好。”

我一愣,过一会才反应爸说的“她”是黄依依,心里感动万分。等黄依依接过电话时,我禁不住动情的说:“谢谢你。”

“切,老套,不和你说了。”

我挂了电话,呆呆的想了一阵,一回头,发现郎燕在门口满脸狐疑的看着我。

“陆川,你刚才和谁通电话?”

“我爸。”

“怎么我听起来好像是个女的?”

我反映迅速:“对啊,我爸爸一个人,邻居的小姑娘在陪他聊天。”

“哦。”郎燕将信将疑,问我道,“爸爸身体还好吧?”

我点点头,“很好。”

心里庆幸终于将她胡弄过去了。

开年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杨青山的洗煤厂开工奠基仪式,郎一平、苟大全等在家领导都到了工业开发区,开工典礼盛大而隆重,郎一平发表了鼓动性极强的讲话,电视摄像全场记录了整个过程。

大家都喜笑颜开,似乎已经忘记了去年的“4.27”,工业园区来之不易,我看着眼前喜庆的场面,深感责任重大,对身边的黄尘中道:“要想办法,引进一两个重量级的项目放在这里。”

黄尘中点点头,“古震昨天给我联系了,太阳神集团的谢总三个月内来杨柳镇,希望见见市委的洪书记,事情就算基本落实了。”

“情况搞落实,我好给郎书记汇报。”

黄尘中答应着,这时候仪式已接近尾声,中午,县上来的的领导都安排在“才子养生堂”就餐,郎一平也兴致勃勃的参加了。

张清芳和店里的小妹都身着红色喜庆的棉旗袍,虽然是春寒料峭,却也掩不住她们的俏丽多姿。

我悄悄发现郎一平很在意的瞟了一眼张清芳,急忙把头转向薛秋阳,招呼四大班子的领导落座。

亲眼见到张清芳,我估计郎一平是不放心的,敬酒时我看了他脸上的表情,与平时没有不同,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有点忐忑不安。

狗肉火锅很香,似乎人人都爱吃,苟大全严肃的对我和李影寿说道:“杨柳镇有这么好的东西,你们二人藏着掖着,让我和郎书记今天才尝鲜,真该挨板子。”

大家呵呵大笑,都附和他,人大母主任说道:“我早听王文刚说了,他小子就是舍不得请我老人家,也该罚板子。”

王文刚在另一桌,没听清楚母主任说的什么,只知道与自己有关,连忙跑过来问:“领导们又在批评我什么?”

郎一平指着说:“母主任说你工作没搞好,自己脱裤子挨板子。”

一句话说得全场哄笑,反而把王文刚搞了个大红脸。

张清芳和服务的小妹捂着嘴“吃吃吃”的笑,因为王文刚每次来这里,镇上的干部对他都是毕恭毕敬,今天一看他被这些比他更大的领导开玩笑,都觉得新鲜。

张清芳就站在郎一平三尺左右,随时准备听领导有什么需要,而她又正对着我,这情形真的很尴尬,也很危险,我只好不停的和桌上每一个人敬酒,掩饰着心里的不安和惶恐。

第二天张清芳见我时,似笑非笑的说:“昨天那人就是你老丈人?好有煞气。”接着她揶揄道,“你好可怜啰,我看你昨天差点都成受气的小媳妇了。”

“胡说,我哪里是怕他,是……”

她盯着我问:“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领导嘛,尊重他也是应该的。”

张清芳摇着头,“我看你不像是尊重才那样。”

“你不相信就算了,”我故意淡淡的样子,接着把话题岔开,“学校多久可以开班?”

“等古董选日子。”

“古董?”我一时没听明白,一想才笑道,“古震这姓问题很大,一听还以为是先秦西汉穿越过来的。”

张清芳咯咯咯的大笑,“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今后可不能再叫了。”她那样子十分的乖俏,我心里怦怦怦的直跳。

古震春节一直在省城,他的朋友很多,一个地方呆一天就得好几个月,我心急的是太阳神集团项目的落实问题,黄尘中虽然和他保持经常联系,但我仍然不放心,毕竟,像这类代表未来世界新经济的项目在国内抢手得很,一个小小的意外,就会花落别人家。

和教育局刘局长吃完饭,我一个人慢慢回家,吴军的爱人李老师终于调进了城,离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心里了了一桩心愿,感觉十分的轻松,马上快到元宵节了,月亮也分外的明亮起来,清辉咂地,处处透着朦胧的美。

回到家里,郎燕无事一个人在看谍战电视剧,我看了一分钟便不想看了,太假了,演员白痴,编剧白痴,导演白痴,连带把观众也要变成白痴。

共党卧底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一出场就知道是地下党、好人,英俊与智慧的化身,勇敢与忠诚的集合,把那些个国民党军统严格训练出来的女特务迷得不能自拔,最后只好背叛组织,投降共产党,或者为情人心甘情愿现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有这么当卧底的吗?如果真是这样处处出头的卧底,恐怕共党早被国民党消灭了,我曾经看过一本描写冷战时苏联间谍的纪实小说,当卧底首要的是隐藏自己,哪怕是别人站在面前也会忽略自己,眼光越过肩膀看到远处的美女,时刻隐形才是间谍生存的第一项本领。

在现实要说最符合这条件的就是张有义了,他平常得像邻居的儿子,是你经常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但一旦在你面前出现,总会让人刮目相看,大吃一惊。

我陪着郎燕百无聊奈的看电视,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张有义,不动声色问:“有事吗?”

“章红松、鲁二浑有消息了。”

“哦?”我一阵激动,问道,“你在哪里?”

“老地方。”

“我马上出来。”我接着对郎燕撒谎说杨柳镇有人找。

郎燕不放心,“这么晚了?”

“我早点回来,老婆,注意休息。”说毕,我在她脸上一吻,匆匆出了门。

赶到茶楼,只有张有义一人在,我感觉太刺眼了,对他说道:“我们去河边散步。”

夜晚很凉,长长的河堤空无一人,只听得河水咝咝咝的声音。

“说罢,在哪里?”

“山西的一个山区的私人煤矿。”

“山西?好像赵大富也是山西人,不会是他的吧?”

“应该不是,和赵大富不在一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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