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晓琴腾地脸红了，羞得赶紧低下头，“这…这不习惯了嘛，以为你会和那周霞弄上一两个小时呢，谁知道你这么快…哼，说我找不着男朋友，有些人，难道就找得到女朋友……”
没等方小波反驳，兰晓琴跑到自已卧室，将门赶紧关上。
方小波怔住了，她这什么意思啊，方小波越想越觉得她话不对劲，抽了一支烟，实在想不通，走到兰晓琴门边敲门。
“喂，兰晓琴，睡了吗？”
“上床了，脱光了。”兰晓琴显然是故意的。
“好，那我就在门外问问你，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啊？”
“哪句话？”
“你说我会弄上那啥一两个小时，什么意思？”
方小波不想绕圈子，可兰晓琴却陷入了两难，那话她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当然，肯定带着一丝讥笑的成分。
“那…那不是以为你们走路吗，你送她回去，她留你喝水，再送送你，这时间不就是一两个小时嘛。”
“兰晓琴，你那阴阳怪气的话，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可记清楚了，很多事如果你都乱想乱说，那我们在一个套间睡觉，那就更说不清楚了，到时吃亏的是自已……”
兰晓琴早就后悔了，“知道啦，方校，我当时随口一说，也没想那么多，我错了错了，你快过去吧。”兰晓琴真怕方小波再说什么，到时说着两人，更麻烦了。
“好吧，这个事就不和你计较了，现在说说那啥…你最后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嘿嘿，方校长，我不就斗气嘛，扯平，扯平。”没想到方小波果然缠住那句话不放。
“兰晓琴，我们年龄接近，大家又经常在一起，所以有话就直接说，以后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懂不懂。”
“知道啦，知道啦……”兰晓琴不敢得罪方小波，更怕被他教训，赶紧答应着，可心里又很不服气，所以这语气就变调了。
方小波回到房间，心里越想周霞的事，心里越是痛，他没想到，自己和周霞的情会如此快就一去不再回来，坐在阳台上，一包烟也抽完，这才上床。
第二天他头脑昏昏沉沉，上了课坐在办公桌前，兰晓琴诧异地看着她，“方校长，你…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昨晚有点感冒。”方小波感觉头发烫，肯定是发烧了。
胡玉芬从门口进来，也是一脸的诧异，“方校长，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现在学校感冒的学生可多了，我听说教育局保健所发了文，凡是感冒发烧的学生都不能再来上学了，要是你这个样子，肯定是不允许去上课的啊。”
兰晓琴低声说，“是啊，方校长，赶紧到医院看看吧。”
现在是流行感冒的高发期，学校的管理甚为严格，方小波不是不清楚这些要求，在江城一中的时候要求更为严格，而且每个班的班主任手上都配有一个红外电子测温仪，对着学生额头就测了体温，要是有发烧的学生，是不能让学生来学校上课的。
方小波点了点头，答应去医院，不过昨晚的事不能这样不了了之啊，他打算和胡玉芬聊聊，问一问这个事如何处理才最好。
在他过来这段时间，胡玉芬对他的支持是比较多的，无论是在研究事情方面还是在平常工作中，对他没有敌意，似乎对他还有一些希望。
“兰晓琴，你出去一下，我和胡主席聊几句。”
兰晓琴一下子明白过来，方小波肯定是要和胡玉芬说昨晚那些打麻将的人的事，这事自己当然离得越远越好。
她出门把门关上，胡玉芬楞了一下，问，“方校长，有什么事吗？”
“胡姐，工会活动室有没有人专门管理啊？”
胡玉芬略略一怔，似乎估计到是什么事了，“说管理也有人，就是我，可那里面除了当作工会活动室，也挂了一个党建活动室，还挂了一个退休教师活动室，一些退休老师要聚在一起时也用这个场地，学校有些不好存放的杂物也放在里面，钥匙有好几把呢……”
方小波微微点头，看来事情并不是兰晓琴所说那么简单，仅仅是对自已的不买账，胡玉芬的口气已瑜说明，这些事学校领导是清楚的。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
胡玉芬问，“怎么啦，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打麻将，方校，这个事你就别管了，里面经常有人活动，房间的密封性很好，只要不影响学生就行。”
方小波点点头，把昨晚看到的情况说了说，“胡姐，那几个教师我是看清楚了的，你觉得这正常吗？你觉得我该不该管？”
胡玉芬叹了口气，“这几个教师肯定不应该这样做的，也肯定不正常，可…唉…这种事，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方校，连秦校长也只是在职工大会上偶尔说上两句，让大家不要太过分了，从来都不深究，这个事真的不好管…”
“为什么不好管呢？”方小波不解，他没想到秦光明是知道这个事的，更没想到秦光明是这样的态度，如果一个校长都不能严格处理这些严重影响教学的事情，教师们的教学谁能认真负责，谁又能当“傻子”呢。
在教师这个群体里，大家都每天和学生打交道，教师之间是会相互比较的，有些人耍小聪明，以为占了便宜得到好处，别人是傻子。
第219章干好干差一个样
可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大家不怕你占便宜，因为只要学校领导容忍了，大家也有了占便宜的机会，他以为大家是傻子，结果他不知道棒打出头鸟的道理，大家把他当傻子呢。
但是一旦某个人的做法学校的管理者没有制止，这种问题就会渐渐形成一种风气。
“方校，现在学校用什么管啊，我们只能要求学生不出事，还能做什么其他要求呢？”
“是吗？只要求学生不出事，不管纪律不管学习吗，学校没有考核措施？”
“考核又能考核出什么结果，就那点钱，学生辅导本来就是另外的。”
“难道上辅导不给老师钱？”
“方校，义务教育学校和你原来的高中是不一样的，义务教育学校上面的要求是不能增加学生课余负担，学生可以不上晚自习啊。可我们学校有住校的学生，晚上就得上辅导，大家进教室就是把学生放在教室，只要不出事就行，如果上课，岂不是增加了学生课余负担？”
竟然是这样的想法，方小波奇怪，“那…既然安排好了老师，老师应该在教室里对不对？”
“这个当然是，唉，小波书记，你不知道一个事实，对于我们学校的老师来说，干好干差一个样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心里窝着怨气呢，能到教室看看，能让学生比较安全地度过一天，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大家也是难得糊涂。”
方小波不由皱眉，“胡姐，你能具体说说原因吗？为什么干好干差一个样？”
胡玉芬轻笑一声，“小波校长，你是从一中过来的，对我们义务教育阶段老师的情况不太了解，先说钱吧，现在义务教育阶段的学校是不能收费的，也就是说，目前学校除了公用经费保障学校正常行课，学校没有任何用于老师奖惩的资金，你说说，怎么管理？”
“不是有绩效工资吗，我记得义务教育阶段的老师绩效工资是扣了百分之三十用于考核的吧，这些考核最终应该体现奖惩啊。”
胡玉芬笑了笑，“是啊，可你知道吗？那百分之三十的总数里，至少有百分之二十多被教育局抽出去了。”
“这个我知道，虽然具体数量不清楚，但那些钱是用于考核校长的，校长的年终绩效由教育局统一考核，好像是老师平均绩效工资的两到两点三倍，这个文件我是看过的。”
“好啊，只剩下百分之七十多了，结果每个学校还得从中抽取百分之十五用于班主任和其他干部的绩效分配。”
“这个好像也应该的吧，比如说，胡主席你工会主席，你比一般老师干的事情多得多吧，你多分配一些很正常对不对？”
“对，可老师们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认为那百分之三十是他个人的，比如他年终有一万块该得的，现在教育局，然后是班主任考核硬生生地抽走几仟块，剩下的还要和同学校的教师之间拉差距，这全是学校老师之间在争夺对不对，所以，当大家明白是搞内斗之后，聪明人就想，大家不如干脆都不努力，反正也挣不了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