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这个事情何局长和兰书记都知道了，兰书记给我电话，让我找你的。”秦光明不得不把事情完全说清楚。
“这样啊，秦校长，我马上把胡主任找过来问一下，我尽快处理这个事情。”
“好，谢谢兄弟哈，过两天回来，当哥的请你，一定让你满意的，小波，谢谢你，谢谢你。”
方小波把胡文明找过来，“胡主任，刚才秦校长打电话过来了，他认了错，表示要坚决改正，局领导将严厉追责的，考虑到他年龄原因和刚刚进城也不容易，所以暂时采取了折衷的办法，我会想法从局监察室将那些票据拿出来的。
这个事情上面可能会让我们做一个调查的，所以你立即写一个自我检查，其他人我也会让他们写的，写好了之后，晚自习之前交给我，然后我到市教育局里去，争取把影响减小到最小程度。”
胡文明吓得脸都白了，“方校长，该不会被处理吗？”
“我争取由学校内部处理吧，到底会怎么样，我到了教育局再说，兰书记也是石坝人，又是纪委书记，但愿她看在大家也不容易的份上，给大家从轻发落……”
“好，好，方校长，那就请你多说点好话。”
方小波点头，“这样吧，你去把中层干部通知到会议室，反正大家都参与了这个事情，这也算是一个教训，我通报一下情况。”
很快中层干部到了会议室，方小波冷冷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人一眼，这些人明显感觉到方小波犀利的目光，“今天开一个紧急会议，先由胡主任把情况介绍一下。”
胡文明将情况一通报，除了兰晓琴，其他人脸上惨白，目光看着方小波，害怕的神情布满一脸。
方小波说道：“你们是学校的领导，如果学校的老师知道这个事，你们认为他们还会听你们的话，接受你们的领导吗？”
会议室出奇的安静，连人的动作身形都凝固了，足足两分钟，方小波没说一句话，他喝了一口茶，这才淡淡地说道，“这个教训太深刻了，我希望大家一定要记住，对钱的欲望是正常的，但要来得正，不要胡乱伸手，伸手被捉住，或许就会毁了一生。
这件事大家能得多少钱？两仟块钱，如此一点钱却可以毁掉你们一辈子的好名声，划不划算你们自已比我清楚。这件事目前的处理意见是，每个人必须写出深刻的检查，晚上下晚自已之前交给我，自已用笔写，写好之后，我明天赶到教育局找相关部门和领导，争取把事情最小化，散会……”
晚上，方小波收到所有人的检讨，他没有细看，带在身上，装好材料，细细思考明天到教育局之后如何处理这些问题。
想了很久，他打电话给兰晓婷，“兰书记，你好。”方小波说话很正式。
“小波，直接说事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兰晓婷来得很直接。
“姐，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打算借这次的事，一箭双雕，把学校借款的问题也解决了。”
“借款，学校借谁的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是这么回事，教育局每年从学校都要统筹一些经费，这些经费是不给任何手续和发票的，让学校自已想办法解决，秦光明之所以有如此的胆量，应该与教育局这种做法的引导作用是有关的，因为学校小，人少，公业务费很少，所以学校根本没办法解决这部分钱，于是，秦光明就只得借钱，现在都还有近两万块钱没还上……”
第316章转移原因
这种事兰晓婷应该清楚，在学校是这样，在政府部门何尝没有这种摊派的做法，她沉思了好久，问，“你能不能确信这是真的，而且都有据可查，不是秦光明那伙人骗你。”
“不是，这个我可以确定。”
“那你打算如何做？”
“第一，是解释这次秦光明这样突击报账的目的，是想还钱，第二，我还打算让教育局把这钱补给我，不然我手上没钱，学校运转怎么办？”
“你，你想得太天真了吧，方小波，你以为你是谁呢。”
“姐，这样吧，明天我到教育局来，我亲自找你，到时麻烦你把监察室和计财、办公室的主任帮我找过来，我来说明情况，到时一锅熬，能熬到什么程度到时再看情况，不过至少可以让秦光明事件有一个让教育局这些领导无话可说的理由，这也才能真正保护秦光明和学校的中层干部，你说是不是？”
兰晓婷想这倒是一个比较好的借口，首先抓住教育局摊派的致命问题，再谈学校的人为什么这么做的确是被逼无奈，所以问题是你教育局造成的，要处理得从根源处理……
这还真没人敢站出来处理这个事，兰晓婷轻轻吐了一口气，“好吧，方小波，你可想清楚到时如何说，我能帮你的，只是召集人和最后做一个决定，你说服不了他们，我是没办法决定的，还有一个问题你得考虑一下，你这样会不会把局里的这些人都得罪了？”
“不会，这是秦光明做的事，我只是如实汇报而已，我明天不会让你失望的。姐，谢谢你。”
兰晓婷轻轻松了口气，“哼，谢谢我，怎么谢啊，我看是上辈子欠你啥了，老是为你的事费尽心思，你把啥便宜都占完了。”
“那，姐，要不要我报答一下你。”方小波嬉笑一声。
兰晓婷一听，就知道方小波的心思是那种事，“滚，你再乱说，你信不信我再也不理你了？”
“姐，你想错了，我的想法是，你…前姐夫走之后应该给你留下一笔钱吧，要不我帮你想办法投入到周霞那里，以后就是一笔投资啊，风景区肯定会火爆的，到时钱多得数都数不清楚，你这辈子都不愁没钱用。”
兰晓婷没想到方小波是说的这个事，她手上在确有一笔钱，是丈夫死去之后补偿的钱和自已在原来的地方将房产卖了之后余下的钱，约有一百万，一部分放在了股市，一部分放在银行理财产品里，但这几年都没产生什么效益。
方小波的提议让她心一动，“小波，这个稳当吗？”
“肯定稳当，你了解周霞吧，我会让周霞出面的，我和你都不用我们自已的名字，我的投资全是我父亲的名字，你也可以这样做，风景区又不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或者职权管理范围，从理论上讲，这样是不违反纪律的对不对。至于周霞，你完全可以放心，她宁愿把一切问题揽自已身上，也不可能做对我和你有害的事情来的。”
“小波，说实话，我恰恰不放心周霞，女人嘛，最后都会找男人的，她现在对你好，以后能对你好嘛？”
“你呢，我不一直对我很好嘛，姐，周霞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外弱内刚，你的担心真是多余的，当然啦，或者陈书记还有另外的投资渠道，我这就是废话了。”
“胡说什么呢，我和他的财产是分开的，为了在林思思的问题上我们不会产生矛盾，所以当时我就提出各管各的财产，所以我们之间对对方的财产情况根本就不清楚，他也从来不问我，我也不问他。小波，你的提议我考虑一下，你明天过来了我们再聊聊。”
第二天一大早，方小波赶到教育局时刚刚八点过，他提前和兰晓婷打了电话，两人利用上班前的时间再次聊起了投资的事情，在方小波一番劝告下，兰晓婷凭着对方小波的信任，竟然决定拿五十万出来让方小波交给周霞打理。
上班几分钟，兰晓婷通知局里的几个相关的中层干部到了自已办公室，见大家都拿着笔记本，兰晓婷说道，“今天的事情不用做会议记录。”
然后她说：“昨天核算中心的同志反映石坝学校有几笔开支有突击花钱的嫌疑，我让监查室的袁主任立即将票据封存起来，然后责令石坝学校校长方校长进行调查，当然，我们也同步进行了情况核实，现在具体情况请方校长说一说吧。”
方小波说，“我接到通知之后，立即找到学校中层干部了解情况，又打电话问原校长秦光明同志，了解的情况是这样……”
他拿出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一些数据，“石坝学校由于学生人数少，公业务费几乎是入不敷出，从前年开始，局里年末安排的统筹经费石坝学校就已无法承担，可当时局办公室是硬性指标，秦光明同志也只能服从，可钱从哪里来呢，他无奈之下，只得靠借。这就造成了很大的问题，他这次调动了，但借给学校钱的人找他逼着要他还钱，所以，他不得不采取如此违反纪律的办法……”
兰晓婷坐在自已的办公桌内，脸上很阴沉，听完方小波说的话，不由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统筹经费，办公室每年都要弄这个钱吗？”
办公室邱主任赶紧说道，“是，兰书记，教育局是个清水衙门，可各种检查督促特别多，公务用车完全不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去年统筹了多少钱？”
“有四百多万吧。”
连方小波都吓了一大跳，兰晓婷也是大为吃惊，“四百多万，养了几个车，得用这么多钱？”
邱主任看了一眼方小波，有些话他当然不能当着方小波的面前说出来，“兰书记，钱的开支我们有专人负责管理的，具体用途我后一步再找时间向你汇报。”
“好吧，当时你们考虑像石坝学校的这种情况了吗？他们拿不出来钱咋办？”
“这…这个啊，兰书记，石坝学校是最少的，如何把这些钱处理下去，我们也没办法具体去考虑。”
“乱弹琴，这不是逼良为猖吗？今年开始这种摊派的事必须制止，我会在局党委会上提出来的，现在也不扯远了，说这个事情吧，大家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