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小波，我一个月工资也没伍仟啊，我哪里给你伍仟，你不要我吃饭啦？”
“你…你又向你们领导借啊，堂堂省纪委的人，办案连几仟块都舍不得吗，我那线索，才值几仟块吗？”
“小波，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我不信，你的钱呢？”
“我…我得还房贷呢，还得生活呢，你以为我是大款啊，再说了，你可以让程灵灵给你钱啊，她有钱，又喜欢你，你帮她爸，帮她，给你一百万也该。”
“喂，别扯了哈，陶然，这钱你得给我，马上给我转，少废话，转了，我们是朋友，不转，从此断交。”
陶然诧异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在手上，没想到方小波竟然以朋友关系威胁自已，这不可能啊，自已和他是朋友啊，应该不是吧，连朋友都不是，还断什么交？她大声吼道，“方小波，你还威胁我了呢，断交就断交，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就给伍万，也马上转过来。”方小波声音陡地一冷，“陶然，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们是路人，再也不是朋友。”
陶然气得笑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今天方小波肯定是要让自已出血了，与其反目，不如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小波，方小波同志，我真没那么多钱，少点行不？”
方小波想了想，“三仟，一分钱不能少。”
“好吧，方小波，你这个臭朋友，我恨死你了。”
“别废话，我等着吃饭，用微信转账，我手机号就是微信号，OK。”
方小波挂断电话，看着程灵灵吃惊的样子，“怎么样，程总，陶然乖乖地给我三仟块，我们的吃饭钱找到了，走吧。”
“这…小波，这样不好吧，你还是把这卡拿上算了，陶然可是纪委的人，你是为官的，千万不能得罪。”
“你别管，她和我的关系铁着呢，关系越好，越是这样，别看她嘴里不满，其实她担心着我呢，巴不得把她身上的钱全部转给我呢。”
“不会吧，小波，陶然可是省城的人。”方小波的话明显是炫耀他和陶然关系不一般，联系到早上电梯的事，就让人浮想联翩，可程灵灵不相信两人有这样的关系，陶然怎么可能看得上方小波。
方小波嘿嘿一笑，“你还别不信，等会你自已看，她转给我的钱肯定会是三仟以上。”
程灵灵看着方小波自信的目光，心里却是一阵阵失落，她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方小波有如此亲热的关系，打打闹闹，却是真正的亲，这才是情侣的样子嘛。
方小波淡淡地看了程灵灵一眼，心里挺满意的，要把程灵灵刺激一下，其他人在程灵灵的眼里都不会构成威胁，而陶然就不同了，也只有陶然这样的大人物才能达到效果，估计刚才的一席话会让程灵灵心里特别难受甚至崩溃的。
两人一起出门，程灵灵依旧扶着方小波，可却有点走神，来到过道，方小波手机提示音响了，方小波拿出一看，陶然果然转账过来了，而且果然不止三仟，是三仟伍。
程灵灵一看这金额，心里更加凉了起来，这两人的关系真不一般，陶然口中说没钱，心里真是担心方小波，所以才会多转钱过来。
而陶然一看方小波立即就把钱收了，不由在微信里骂道，“方小波，你真是财迷啊。”
“陶然，我吃好吃的去了，请几个朋友大吃大喝一顿，要不要给你拍两张照片，你看看也解解馋？”
“滚，方小波，看不把你吃噎死，我去吃食堂去了，都是你害的，我吃一口得骂你一句，你就等着耳朵发烧吧……”
程灵灵因为要扶方小波的原因，所以两人的对话看得清清楚楚，这样亲热的吵闹，不正是情侣之间才说得出嘛，她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眼眶就红红的。
方小波这才收起手机，对程灵灵说，“程灵灵，我去叫一声杜书记，让他一起吃饭吧，我告诉你哈，这个杜书记是陈书记的秘书，清水河的开发，政府方面负责人就是他，以后他就是石坝的正职书记，你们的合作会很多的……”
程灵灵当然知道这些，点点头，“小波，那你去请一下，也好聊聊这次奠基仪式的事。”
方小波去请杜亮，杜亮真是在房间里看电视，他的确是在等方小波请他，因为他估计到程灵灵会留下来陪方小波吃饭，而方小波肯定就会请他。
这可是文云公司的老总，文云公司进入阳光集团的视线，成为阳光集团的合伙人，已能说明在以后的相当长时间里，程灵灵是陈前进政绩工程的实施者，自己必须在里面起最重要的作用，才能充分表现自己的才能，得到陈前进的赏识，为自己以后的前程铺路。
他客气了一下就出来了，走到程灵灵面前，又是一番套话，程灵灵微笑着平静以待，杜亮问，“小波，我们到哪里去，要不要我打个招呼，找个好点的房间？”
第343章反差
“不用，程总说要我带她到石坝最好的地方吃饭，那我们到怡然山庄去吧，也让程总认识一下在石坝街上看不到的风光。”
“嗯，小波，对啊，你真会选择地方，也只有怡然山庄才能适合程总了。”
开车很快就到了怡然山庄，此时天色刚好介于黄昏之间，天上睛空碧蓝，几许白云在山间飘浮，一边山上是晚霞映照，分外明亮，一边是背阴光暗，放眼一看，竟是两道完全不同的世界。
程灵灵看着这美妙的景色，一下子呆住了，“小波，这里好美，比在青年大厦鸟瞰江城何止美上百倍万倍。”
方小波淡淡一笑，“程总，这不算什么，以后你们把清水河开发出来之后，比这里会更加漂亮。”
“你看，这明暗之间，多么神奇，这么大的反差却最终浑然一体，让人无法相信他们能共存。”
“是啊，程总，其实人何尝不是这样，有清新和阳光，也有阴暗和浊气，只是人会有选择地将自己好的一面示给众人，将不好的一面隐藏，如果只是为了让人看也就算了，可要是为了获得自己利益而如此做，就变成了阴谋……”
秦光明的事给方小波带来了太多思索，他如此一说，其实是有感而发，可程灵灵听在耳边，却觉得方小波句句在说自己。
“小波，人是复杂的，或者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该怎么做，有时是认知问题，有些是经历肤浅，但一个人的善良与否，终究还是看得出来的，就像你，我就特别信任你，我觉得你是最好的男生。”程灵灵已顾不得害羞，她必须得说明自己的观点，她要让方小波知道，自己对他是真诚的，是知道感恩的。
方小波一听就知道程灵灵听岔了话，笑道，“程总，你想多了。至于你表扬我的话，我倒喜欢照单全收，我这人喜欢表扬。”
吴春雪诧异地看着方小波一行人，又立即看到了杜亮，更是惊奇，强忍诧异笑着跑过来迎接。
“杜书记、方校长，你这是怎么啦？”
“被狗咬了一口，唉……”方小波自嘲地笑了笑。
“什么，被狗咬了，打狂犬疫苗了吗？”
“打了，早打了，你放心吧，快好了。”方小波笑起来。
吴春雪赶快安排了房间，目光时不时扫过程灵灵和她的保镖，方小波故意也不介绍，程灵灵更是一副高冷样子，这种气质一下子将吴春雪比了下去，两人在一起胜负立分，吴春雪那俗气的表情和装出来的气质在程灵灵高贵清新的形象面前，感觉足足矮了不只一截。
程灵灵旁若无人，看着这园林的设计，暗暗觉得好笑，虽然也算是大手笔，可这整体布局上除了感觉有钱之外，由于过于复杂，无法产生特殊的美感，很多地方的设计也很初级。
吴春雪的眼中好像也是第一次看到对这园林般的设计不屑一顾的人，她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女人，在程灵灵的目光中，她看到的是嘲笑。
她的心里猛地生出一阵恨意，“这女人什么人啊，敢这样张狂。”但她看到程灵灵亲热地坐在方小波身边时，似乎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
方小波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对钱色的诱惑根本不动心，必然与这个女人有关，看她高贵的气质，全身上下名牌衣服，也知道是有钱的人。
吴春雪不愿意低头，可现在却不得不满脸堆笑，见人熟一样的看向程灵灵，“哇噻，方校，你女朋友？天啦，是仙女下凡吧，我真是走了好运了，这种运气降临到我头上了。”
“吴老板，把手艺拿出来好好弄几个菜，不需要多，别弄得太辣了，对了，少用姜，晚上吃姜不好……”
吴春雪本来想打听到程灵灵是什么身份的，可方小波就是不说，她也只好作罢，然后到杜亮面前，“杜书记，你们来点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