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卢博文因为曾经跟李文彬书记一起赴京活动,想要得到常务副省长的位置,都获得认可了却因为他木讷而失机错过,要不是李书记力保以及赵慎三机灵的替他准备了礼物补救,就连这个市委书记也不一定能不能到手呢。
出于一种不甘心的心理,卢博文自然是要对空降下来的这位常务副省长的出处好奇几分的,这也就让他在会后面见李书记的时候详细的询问了取代他的那位常务到底是何方神圣了,问完了,他心里就更加惊疑了!
李文彬书记看着这个最得力的手下终于在他的一再力保下艰难的进了常委,心里也很是欣慰,但是他对这个退而求其次的结果自然也是有些别扭的,因为那个顶替了卢博文空降来的常务副省长今天被中组部的同志送来之后,就在会前会晤的时候,心思细密的李书记就发现那个人跟省长白满山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是这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让李文彬书记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力挺的卢博文接任南州市委书记的胜利感硬生生被压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懊丧跟不甘心!
作为一个省委书记,李文彬为什么要不惜亲自出马带着卢博文去京城活动呢?为了替卢博文要这个常委,他甚至连自己等闲都不舍得利用的老首长的关系都用上了,其目的还不是自从省长白满山站稳了脚跟之后,现如今在为政上已经隐隐然与他分庭抗礼了!
如果仅仅是各司一职各为其政也就罢了,可是这个中央空降的少壮派领导居然渐渐的开始露出锋芒,大有连他这个省委书记都不放在眼里的形势了,这怎么不让李文彬心里气闷呢?这根本就不是他作为一把手心胸是否开阔的问题,而是一种下属很放肆的越权了。
其实党政两职历来都有起冲突的时候,就算李文彬跟白满山两个人都是耿直能干的领导人,但既然是两个人,更加是职务相等但权柄又有高下之分的两个领导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认知方法以及处理方法自然是不会一摸一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绝对的权威跟绝对的服从状态存在,就必然会因为工作引发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无关人品,更无关操守,仅仅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要想达到绝对的和谐,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李文彬是H省发展起来的干部,从他一开始从政到现在,一步步都在本省发展起来的,所以手底下的追随者也是如过江之鲫,但是,这个领导的脾气过于耿介了一些,是非观又过于分明了些,所以手下人对他是敬畏大过敬爱,等闲也不敢跟他套近乎。
可是空降下来的白省长就不一样了,那个人跟李文彬是一副截然相反的秉性,李文彬是外表谦和但内心极强硬,从不发火但是处理起人来冷面冷心。白省长却天生一副冷傲的面孔,看谁都是严肃的跟刀枪不入一样,但是私下里的场合跟他认为需要亲近的下属,却能够跟人家称兄道弟的十分亲昵,而且对待犯了错误的下属,只要他认为能够改过,就往往会网开一面,放过那些人一马。
这样比较下来,白省长的为人处事方法自然就在下属中间远远比文彬书记有了更值得效忠的亲和力了,毕竟在官场中行走的人们,哪一个能保证自己一辈子走顺道啊?说不定哪一天马失前蹄了,如果能得到白省长拉一把的话,那可就是再生父母般的恩德了啊!
于是,李文彬书记以前那种令行禁止,一呼百诺般的权威无形中就被分走了一大半,这种情况一开始李书记是毫不在意的,他心想自己作为一个省的最高长官,只要秉着公心处事,自然就能够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就在他出面替卢博文争取常委进京的时候,才被他的老领导狠狠地批了一顿,他这才醍醐灌顶般的明白了自己实在是太乐观了啊!如果一旦省城的局势被姓白的全面掌握了,而他就会被人家挤出H省,就算是再换一个地方依旧是省委书记,那辛苦了半生才创下的基业就此丢下,也太过丢人了啊!
所以,卢博文的常务泡汤之后,李文彬明白那个书呆子估计压根就不具备“跑”事情的能力,可是纵观全省的局面,也唯有把这个书呆子拉进常委,自己的决策才能增加一个有力的支持者,因为他太明白别的人都有可能为了当官的“技术”对他阳奉阴违,唯有卢博文是绝对不会的!
于是,他背着卢博文跟乔远征叹息这个书呆子如何耽误了时机错失了常务副省长,又毫不避讳的当着卢博文的面再次跟二少的父亲电话沟通,好说歹说才又替卢博文要来了南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
而乔远征看着自己的老板如此不遗余力的推上卢博文,更加十分明了虽然老板不说明白,但是姓白的在高层频繁活动以至于那个常务副省长易主,从一开始的本土帮提拔变成了“空降”,那就必然是安排了他们那一方的人选了,眼看着李文彬气的脸色发白,乔远征深感羞耻,因为他太明白“主辱臣死”这个道理了,李文彬难受就是他乔远征的失职。
乔远征这个人作为一个“二号首长”,能够跟着李文彬好几年了却越来越受宠信,自然与他过人的智慧分不开的,所以他很快就意识到老板抱怨卢博文书呆子给他听,是一种很是无奈、甚至带着些听天由命般的沧桑感发的感叹。
而他更马上就从卢博文的干女儿想到了“干女婿”赵慎三,更明白赵慎三这样的人是能够替卢博文想到卢博文想不到的失败原因的,所以即便是赵慎三那天晚上不给他打电话约他喝酒,他也是准备主动打电话约赵慎三的。
也许真是该谁的福禄自有鬼使神差,乔远征还没有找到机会提醒赵慎三让他提醒卢博文,赵慎三就先打来了电话约他了,两个人借着酒意,乔远征就把提醒给“无意”中泄露了出来,其实以乔远征的谨慎以及内敛程度,如果酒后就会泄露机密的话,那他也许早就被李文彬踢走了,还能让他跟在身边将近五年吗?他的“无意”其实就是有意为之的。
第464回 二号首长巧妙开脱
终于,榆木疙瘩卢博文在赵慎三的参与下补救了一下,他在去金佛寺给二少送画之前给李文彬打电话汇报了,听到那个书呆子居然主动说道:“李书记,这次跟您在京城看到老首长那么支持我的工作,而他的公子也还在金佛寺没走,您看我是不是再去一趟让二少给首长带个话,另外咱们再略表谢意呀?”
李文彬一听卢博文居然开窍了,自然是很开心的就答应了,还在挂了电话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乔远征一眼,心情好了自然就随和起来,第一次好奇的问道:“乔远征,卢博文这个书呆子居然也会变通了,你小子找了哪路神仙指点他了啊?”
乔远征明知道李书记只要连名带姓的叫他,就是心情不错想跟他聊天,此刻他一看李书记少有的性情起来,心里一动就想在这里先替赵慎三跟郑焰红埋一个伏笔,也省得日后两个人的关系被谁拿来做文章的时候李书记反感惩罚,就“忒儿”的一笑说道:“嘻嘻,李书记,这个关系如果长话说估计得说两天,短话说嘛我又怕您领悟不透,所以您还是别问得好。”
李文彬拿起手里的一张报纸,冲着正低头给他泡茶的乔远征打了一下骂道:“赶紧说吧,你小子还卖起关子来了,我就那么笨呀连你的话都领悟不透?我还不信了,你赶紧说!”
乔远征笑着说道:“那好吧,我就说了,只要您能听了就懂不再追问,我就服了您!这句短话就是‘我找了卢省长不是女儿的女儿的不是女婿的女婿劝说的。’”
李书记一听乔远征说到这里居然作怪的真住嘴了,就不假思索的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怎么不明白这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哈哈哈!”乔远征大笑起来说道:“怎么样?我说您悟不透吧您还不服气,算了不急您了,就告诉您吧,不过呀……唉!这种关系虽然没半点毛病,而且这对痴男怨女也很可怜,但是以您的方正却还是无法接受的呢!”
看着乔远征做足了噱头,李文彬自然是被他勾起了所有的好奇心,他看着乔远征满脸的悲天悯人,就说道:“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何至于就被你看扁了呢?你乔大处长就赶紧说吧,没准我这个老头子也会被你说的‘痴男怨女’感动了也未可知呢!”
乔远征长叹了一声说道:“唉!李书记,其实您早就悟透了,只不过您不想说出来罢了,那个卢省长不是女儿的女儿不就是郑主任家的郑焰红吗?这个女人也可怜呐!您还记得上次卢省长跟郑主任两个人都闹到咱们这里哭哭啼啼的事情吗?就是说云都有人暗中调查这个女人的事情?唉!其实啊,给这个女人的对手提供证据暗算这个女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老公、咱们省以前的##厅范厅长家的公子范前进!”
李文彬一怔,因为他刚刚自然明白乔远征说的不是卢博文女儿的女儿一定就是那个老郑家的闺女,但乔远征扯这么远他还是很奇怪的,不过他素来明白自己这位左膀右臂兼半个脑袋的大秘说话办事必然有因有果,所以就没有询问他为何跑题,就默默地点点头听着,心里也很为范前进的行为不齿,更暗暗地同情了郑焰红。
乔远征要的就是老板对郑焰红的同情,他就喟叹一声接着说道:“唉!要不怎么说夫妻之间一旦不能同心同德,就会离心离德呢?范前进这样子对待郑焰红,那女人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怎么会忍耐下去呢?于是两个人就暗地离了婚了,可是范家跟郑家都是影响力极大的家族,两人又都在政界工作,乍一离婚自然是影响不好,就商量好了外表保持夫妻关系,其实各自都又有了爱人的。”
“啊?这不就胡闹了吗?离了婚就离了婚,就算是有影响也无非是吵吵一阵子就过去了嘛,干吗弄得这么复杂,两个人还维持夫妻关系却又各自找爱人,这不乱套了吗?”李文彬终究是古板了一辈子,这样的解释他还是不能接受的。
乔远征再次叹息一声说道:“唉,李书记呀,您以为郑焰红为什么会跟范前进闹矛盾的啊?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喜欢上了家里的小保姆,居然都怀了孕了才被郑焰红发现,而郑焰红在难过之后大度的包容了他们,但是这个范前进生怕郑焰红位高权重的抛弃了他,就不惜跟当时的市委书记林茂人携手准备扳倒郑焰红,当时闹腾的那么大影响,双方父母自然都施加了压力,而且郑焰红正在遭到审查自然也不敢节外生枝,所以两人也就只好委屈的维持关系了。
而郑焰红呢,在心灰意冷之下喜欢上了一个云都的一般干部,嗨,既然我今天当了一个八卦的婆娘,也就索性告诉您真相吧,省得您领悟不透暗暗猜疑,其实郑焰红爱上的就是她的秘书,现在是黎远航秘书的赵慎三,这些日子一直跟着二少在修建景区跟大佛的年轻人,他们俩才是情投意合迟早是要结婚的。
这个年轻人十分机灵,郑焰红遭到了车祸他这个真爱人不能守在跟前伺候,范前进满腹怨言的却又不能离开,这人十分难过,昨晚约我一起喝酒诉苦,我就顺势借喝醉略微给他透露了一点卢省长的事情,看今天卢省长给您打的电话,想必是起了作用了。”
李文彬听完了乔远征的话,好半天就没有说话,最后才自嘲的一笑说道:“远征,你现在也会跟我玩心眼子了啊,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大抵这个姓赵的年轻人是你乔大秘的莫逆兄弟,而你破天荒的跟我八卦这么多是为了怕有朝一日有人拿这种错乱的关系做文章,我会因为听了你的八卦对他们有所开脱,你说是不是呀?
哼!作为朋友你其心可悯,作为属下你其心可诛,不过今天我心情不错,懒得搭理你了,走吧走吧,找你的狐朋狗友喝酒去吧,我也要早点回家陪老婆了!”
这就是李文彬书记在卢博文感谢他鼎力推举的时候问起他新来的常务副省长是何背景时回想起来的曲折经历。但是他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凭着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就算是这次为了卢博文费尽心机,此刻如果他把他的良苦用心跟争取的难处跟卢博文略微提提,这个人就会更加对他感恩戴德的,但是李文彬并没有说一个字!
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至公至正的领导人,有关政坛的斡旋策略就已经是他为了自己的政治手段顺利推行而不得已而为之的,原本就已经大违本心了,如果做了再邀买的话,那可就是一个地道的小人了!
所以李文彬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你这个书呆子啊,居然还知道问问人家是什么来头,看来也没有迂腐到家么!我就告诉你是什么来头吧,这个林茂天原本就是白省长在京城时的部下,这次能够从咱们手里生生的把这个常务给夺了去,其能耐可见一斑了。你呀,好好地给我把这个南州市给我管好了,要是出了岔子对手咬上来,我可是无能为力的啊!”
“林茂天?林茂天……”卢博文其实并非李文彬认识的那般迂腐,只是他明白自己为政的长处就在于木讷端方,对事不对人,这也正是李文彬欣赏他的地方,所以等闲不愿意表露出他在政治上的敏感度,此刻就故意不去接李书记关于这个新来的同僚是白省长的人这个话茬子,只是怀疑的低声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突然间就说道:“这个人的名字如此熟悉,总不会是跟原云都市委书记林茂人是一家子吧?”
李文彬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难得你这个书呆子也会机灵一次么,可不是一家子嘛,这个人正是林茂人的堂兄!说来也可笑,这个林茂人的父亲三兄弟居然也生了三个男孩子,取名字就取了‘天’‘地’‘人’,林茂人就是老三!呵呵,博文呀,能让你这个老夫子想到这一层,估计还是你‘爱女情深’,由你那个捡来的女儿身上想到的吧?”
卢博文倒是又一怔,然后就脸色黯然的说道:“是啊……我这个女儿出身大家,一生顺风顺水,小小年纪又事业有成,看似威风的不得了,其实,却是可怜呐……唉!这个林省长一来,恐怕又是她的一重磨难啊!算了,今天不提她,她小孩子受些磨难也未尝不是好事!
李书记,博文虽然文人气息浓了点,但却也并不是死板教条的呆子,您这次能替我争取到这个常委费了多少的精力我还是知道的!唯因博文明白‘大恩不言谢’的道理,才没有到您跟前蝎蝎螫螫的感激涕零,也只有把自己变成您的坚实臂膀,替您撑好省城这个地面的平安罢了。”
第465回 能害死赵县长的证据
郭富朝书记走出小会议室,就被刘县长揪过去了,也顾不得走远,在走廊边上就低声询问他调查员就问了些什么问题?
郭书记就满脸迷惘的说道:“太怪了,居然一直在追问赵县长来上任之后是否跟郑市长频繁联系?上次郑市长来桐县调研计划生育工作,是不是两人态度暧昧的一起走了?还问到小赵资历那么浅又非常委,为什么要让他分管那么重要的城建等工作?是不是分工的时候郑市长给我打了招呼?这次郑市长因病住院前后,赵慎三是否不在桐县?嗨,总之全部问的都是他的问题,居然一字没提咱们县的闹访事件,你说这不是出了鬼了么?”
刘天地却眼神一亮冲口说道:“哎呀,看来这次姓赵这小子还真是能替咱们挡灾了呢!我看今天这些人就是冲着他的问题来的,那就干脆把县里的事故原因让他承担了算了,反正虱多不痒帐多不愁的,他既然倒霉催着,也不在乎多点责任!对了老郭,刚才李书记他们问你咋说了?”
郭富朝却一反常态的用很诧异、很反感的眼神看着刘天地说道:“刘县长,从出事到现在,如果没有小赵,说不定政府大楼这会子会不会被砸塌还不好说呢,我怎么能落井下石坑害小赵呢?人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谁都有走霉运的时候,我啊,不坏那个良心!”
刘天地被郭富朝几句话噎的面红耳赤的,正想反击几句,谁知道小会议室的门突然间大开了,他正寻思该他进去了,倒懊悔不该刚刚当着郭富朝的面说出了内心卑鄙的打算,这样一来如果调查组日后真的如此认定了赵慎三的责任,郭富朝势必会告诉赵慎三这是他的意思。
谁知道小会议的门打开以后居然一时没有人出来,也许仅仅是一两分钟时间,但是对于刘天地来讲也已经够长了,正当他脑子里飞速的思考着该如何委婉的把自己摘出去,让赵慎三这只不知道怎么惹来调查祸端的落水狗担当了这次激起民变的责任,可是刘县长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好,就看到里面的两个人搀扶着、或者说是架着好似人事不省的赵慎三走了出来,另外几个调查员也是满脸仓皇的跟着涌了出来。
郭富朝今天表现的十分奇怪,最起码在刘天地眼里是这样的感觉,因为这个平常在他印象里树叶落下来都怕砸破头的县委书记居然丝毫不避讳赵慎三的倒霉,此刻扑了上去,满脸激愤的叫道:“你们把他怎么了?啊?李书记,别的领导我不认识,可您我是认识的啊,现在县里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现在群众唯一信服的就是赵县长,你们在这个节骨眼上调查他私人问题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居然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这让我们基层的工作如何开展啊?啊?
现在你们要把他带走关起来吗?这我可不答应,哪怕是跟你们一起去找黎书记、郝市长替赵县长担保呢我也一定不能让你们把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带走!”
郭书记的吼叫加上他急赤白脸的伸出两只胳膊老母鸡般的挡在走廊里,那些人居然一时之间过不去,李建设书记看到这一幕之后,却故意把身子缩在一个省城调查员后面一言不发,大有巴不得有人阻拦的样子。李书记的表现更加鼓励了郭富朝,他更加激动地死死堵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楼上楼下各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郭书记的叫喊声,登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响,走廊里瞬间就围满了人。
郭富朝一看更加底气足了,就沉痛的说道:“领导们呐,我不管这一次赵县长到底是怎么样遭到的审查,但是我郭富朝以桐县县委书记的身份替他担保他是一名任职尽责的好干部,如果没有他,我们桐县今天无论如何躲不过群众的围攻,就冲这一点,我就不能让各位领导把他带走!同志们,你们今天都是亲眼看到赵县长的表现的,都来替他做个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