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妖 第81节

此刻的覃明慌乱异常,再纪委的人到来之前,他已经从何大庚那里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纪委暗中已经对他立案调查,随时后可能采取行动。覃明彻底乱了分寸,他想找个人商量对策,可是现在连何大庚都自身难保,张大发在他看来简直是个猪脑子,根本想不出任何好办法来,出的全是馊主意。

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抽得满屋子烟雾腾腾。这次跟秦风血拼就是一个馊主意,踢到了铁板上不说,还彻底激怒了这小子,反手给自己也来了一个实名举报,这招太阴损了,谁见过上级实名举报下级的?也只有这瘪犊子遭天杀的会这么干。

覃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这时候办公室主任李智推开门进来,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善,而且来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拉着自己闲扯。这不对啊,这时候来跟自己闲聊绝对有问题,有阴谋啊,该不会是为了看住自己吧。

“李主任,你没别的事了吧,我手头还有点工作,你先去忙,回头咱们再聊吧。”覃明给李智下了逐客令,想把他赶走之后自己也找机会溜走,今天总觉得不对劲,眼皮子直跳,搞不好还真有啥不好的事发生。

李智这个时候怎么能走,皮笑肉不笑道:“确实有点事,覃主任,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是不是组织个聚餐什么的,很多同事一个多月没见了,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你看我们去哪聚餐比较合适?”

这小子没事找事,聚餐这种事一项是办公室负责的,跟自己商量个屁啊,明摆着瞎扯嘛。覃明看了看手表,说道:“这个你们商量吧,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直接过去就是了。呃,我还有事出去一趟,就不陪你了。”

覃明越来越心慌,拔腿想往外走,一拉开门看到秦风带着三个人堵在办公室门口,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心一下子往下沉了下去。

秦风冷笑道:“覃明,你这是要去哪啊?有几位同志正要找你,你可不能跑路啊。”

秦风看着秦风后面那几个人,心头狂跳起来,那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验证了,他颤声道:“秦……他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站在秦风身后的袁涛上前一步,掏出自己的工作证说道:“覃明,我是市纪委第二监察室主任袁涛。我们经过大量调查,已经证实你存在严重的贪腐行为,现依法对你实施双规,在规定的地点和规定的时间交代你的问题。这是双规文件,你签个字跟我们走一趟吧。”

覃明如同五雷轰顶,差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次纪委的行动也太快了吧,自己都没来得及做任何准备就要被带走了,这一走还回得来吗?他嘶声道:“双规我?凭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不行,我要见你们第一监察室主任何大庚,他是我小姨夫,他能证实我是清白的。”

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覃明,这种情景纪委的人见的多了,每个干部在被双规的时候,一开始都是不相信的,总以为自己的事没人清楚,干过的每一件事都滴水不漏,其实这世上哪里有滴水不漏的事儿的,只要你干过,多少都会留下痕迹,何况是贪腐这种事。

“签字吧,有什么冤屈跟我们去了再说,我们会给你辩解的时间的。”袁涛冷冰冰地说道。

秦风看着满头大汗,面无人色的覃明,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样的人并不值得同情,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他转身对袁涛说道:“袁主任,覃明我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张大发那边看看,这小子万一要逃走,你的人未必能抓得住他。”

“秦风,我草你大爷,这都是你搞的鬼,老子跟你没完。”秦风刚转过身,覃明就在背后破口大骂。

秦风转过身,冷眼看着覃明,一步步向他逼近,冷声说道:“你再骂一句试试,今天老子就是要痛打落水狗。”

覃明畏惧地往后退去,张大发都被秦风打成屎了,别说是他,自己要被双规了,这小子打也就白打了,何必被带走之前还要吃顿打呢,这不是犯贱吗?“你别过来,你敢打我我马上报警抓你。”覃明往后倒退,眼神中全是畏惧。

秦风手指着那张双规覃明的文件,冷冰冰地说道:“赶快签字,我不敢保证在你被带走之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这暴脾气一上来,你是知道后果的。”

覃明原本无论如何都不打算签字的,可害怕挨打,现在他倒希望纪委的人尽快把自己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了,至少纪委的人不会乱打人吧?于是他很麻利地在文件上签了字,被纪委两名干部左右夹持着离开办公室,坐进了其中一辆轿车里。

袁涛笑了,拍了拍秦风的肩膀笑道:“你小子,真是个愣头青,不过有些人确实是欺软怕硬,你这一身功夫还是挺好使的。”

两人刚走出教学楼,忽然看到欧阳青气喘吁吁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秦校长,不好了,张大发跑了,快去抓住他呀。”

“跑了?这大白天的,他能跑哪去?”秦风蹩起眉头问道。

欧阳青大口喘息着说道:“纪委的人刚宣布要双规他,这王八蛋就一把推开那两个小伙子,从二楼办公室窗口跳楼,好像冲到了操场,爬墙跑……跑了,你快去追吧,千万别让他溜走了。”

欧阳青话还没说完,秦风一个箭步就往操场跑去,袁涛和欧阳青,以及一群跑出来看热闹的教职工也紧紧跟在身后,往操场跑去。

冲到操场,果然看到张大发已经爬上了几丈高的校墙,下面还站着两名纪检干部,正呵斥着让张大发下来。张大发到底是练过体育的,爬上了围墙往下面一看,我靠,距离地面足有四米,下面是坚硬的水泥地面,跳下去还不把腿摔断了,索性坐在墙头上耍赖皮。

秦风冷笑了一声,大声问道:“张大发,你下不下来?”

“我不下来,打死我也不下来。”张大发坐在墙头上像条癞皮狗一般说道。

秦风笑了,说道:“好,你不下来是吧,那我上去把你丢下来。”

168、瞠目结舌

168、瞠目结舌

张大发彻底凌乱了,他对秦风心里有很严重的阴影,这王八蛋上来还能有自己的好吗,急得大吼道:“你别上来。你敢上来我就跳下去,我摔死了你是要负责任的。”

秦风哈哈大笑了起来,下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跟着哈哈大笑,都在笑此刻张大发就像一只猴子,丑态百出,你蹲在墙头上还能过年不成?没吃没喝风吹日晒的,这跟傻子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秦风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冲到墙边,两只脚蹬蹬蹬几下就跃上了墙头,身体灵活得犹如一只雄鹰,引来一片叫好声,然后他站在墙头上一步步向张大发接近。

“你……你别过来,我……我要跳下去了。”张大发手扶着墙头,满脸惊恐地威胁道。

秦风不为所动,上前一把揪住张大发的脖领子,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他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两个人都完好无损,但张大发却吓了个半死,脸都成惨白色。

“秦校长,果然厉害呀,今天我是开了眼界了,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袁涛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秦风笑了笑,拍了拍手掌道:“人我都给你抓住了,带走吧,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把这些蛀虫都挖出来。”

覃明和张大发被带走后,纪委留下两个人对张大发和覃明的办公室进行了仔细的搜查,搜出不少现金,还有古玩和字画。另外在覃明的办公电脑里,发现了一个账本,清清楚楚记录了他买卖招生名额的收入,还有学生调整班级等收费标准,一五一十罗列得十分清楚。这家伙居然有做记录的习惯,结果被抓个正着,真可谓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张大发的电脑里,纪委人员发现几个硬盘里都存了不少小电影,不仅有他个人跟女教师通奸的自拍视频,还有很多爱情动作小电影。最令人发指的是,他所有的硬盘里存的小电影,居然找不到一部人跟人的,都是人跟不同动物的片子。

这一发现几乎惊掉了一地眼球,很多人都知道张大发有上班时间看毛片的爱好,可谁知道这孙子口味这么重,压根不看人跟人的,全是如此重口味的变态影片,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真是个牲口啊,人面兽心,整天上班就是看毛片,这样的人能干好工作才真见鬼。”纪委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痛斥,引发一阵哄笑声。

覃明和张大发被双规,绝对是一件轰动银城教育系统的大事,一夜之间就传开了,所有人都在议论,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痛骂秦风不是东西,设计陷害这两个死对头,这家伙真是应该被千刀万剐。

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覃明和张大发是彻底完了,这些证据足够判刑了。但是这两个人一完蛋,他们的位置就腾出来了,加上秦风要调走,一下子空出三个炙手可热的实权职务,任谁不心动,不眼红啊。作为金字塔,只要一个位置动了,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它职务也要跟着动,这就等于又一次权力洗牌重组,对每个人都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这时候能保持淡定的人实在不多。

杨伟奇更是坐不住了,这三个位置至少有两个得是自己的人坐上去,心里猫抓似的,在办公室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其他人更是心动,纷纷行动起来,各找关系,各显神通,一个个都跟吃了兴奋剂似的,跑官要官的人一下子比平时多了好多倍。

一连好多天,找秦风汇报工作,邀约饭局的几乎排成了队,一个刚走另一个就来了,他的办公室门口或者学校门口总有人守着,一不小心就能“偶遇”几个等着请客的同事,电话邀约更是不断。有的人知道自己面子不够,就拐弯抹角托了不少人请秦风出去吃饭喝酒什么的,烦不胜烦。

秦风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这次趁机要提拔几个能干事的年轻干部,首先人品和思想素质要过硬,不然重新提拔上来的人逐渐也腐化堕落,蜕变得跟覃明张大发一个德性,那还是换汤不换药,白折腾一场。理想的人选不多,但可以重点培养的还是有几个,这些天他私下里也在观察,希望这些人这个节骨眼上能够通过选拔。

唯一沉得住气的人是欧阳青,她从秦风哪里已经得了许诺,明白只要不出意外,这次自己肯定能上位,所以稳坐钓鱼台,只是更加勤快往秦风办公室里跑,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了,精神百倍,干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

几天后,市政府的调令到了秦风手里,他一看调令头就大了,尤天亮实在是太信任自己了,除了调去市政府做他的秘书外,兼任的并不是办公室副主任或者主任,而是拆迁办主任。这在以往,绝对是一个让无数人不惜赤膊上阵刺刀见红的肥缺,可如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人们眼红这个职务的油水,但里面的责任却关乎重大,而且到现在华远村拆迁改造的事儿都没了结,仍然悬在半空里,悬而未决。

覃明的调令到了银城一中,再次引起轰动,一下子他又成了舆论的焦点,最大的话题人物,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风一样崛起的家伙,上任副校长还不到半年,直接一步登天,当上了市长秘书,还兼任拆迁办主任,多少人的眼睛都绿了,这小子命也太好了吧,凭什么呀?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小子已经势不可挡崛起了,谁都拦不住,学校里的人都涌向秦风的办公室道贺,涌了满屋子人,一个个嚷着要请客,以后要多关照,脸上都挂着花儿一样的笑容,那个亲热劲儿,那个幸福感,好像秦风是他们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亲人。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性,没有办法,走到哪基本都是这个样子,秦风跟一群人应付着,心里巴不得他们赶紧滚蛋,好早早去赴柳青青的约会,他跟大多数所谓的同事,其实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不如跟柳青青熟络。

169、花间一壶酒

169、花间一壶酒

当天晚上,秦风婉拒了所有同事的邀请,独自驱车前往银城新开的一家名叫龙门客栈的酒店。秦风其实也不想这样不近人情,可是邀请的人实在太多了,答应了这个不答应那个都不好,反而容易得罪人,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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