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开始下山的太阳,江文东说:“是这么回事。我一个来自外地的朋友,叫申酿。嗯,对。也许她是用别的名字登记的,当前就在招待所的202。你亲自给她调剂下房间,就安排在我在三楼的隔壁房间。哦,对了。还有,麻烦你和餐饮部说一句,给她的房间送四菜一汤过去。酒水,就用我存在柜台上。好,就这样。”
对于江文东的吩咐,胡莹绝对会去百分百的去执行。
无论她现在哪儿,又是做什么事。
而且她帮江文东做完事后,也绝不会对外乱说。
“难道,申酿有了什么新的重大发现,才急匆匆的跑来找我?”
江文东心里想着事,低头信步回到了指挥部内。
原本在里面休息的几个干部,看到他进来后,赶紧站起来点头问好后,识趣的走了出去。
看出他在想事,尾随他进来的井霞,悄悄给他泡了杯茶,就站在了门后。
尽可能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弱。
嘟嘟。
江文东刚点上一根烟,私人电话再次响起。
这次来电的人,赫然是陈建山。
魔都那边的情况,陈建山始终在密切关注着。
因为认购券的计划能否成功,对于夺权陈老的陈建山来说,堪称比命还要重要。
成功了——
虎老雄心依旧在的陈老,将会彻底的偃旗息鼓,颐养天年。
失败了——
陈老将会趁机“揭竿而起”,重新从陈建山的手里,夺回掌控陈家的大权!
总之。
当得知认购券今天的“开盘价”,竟然高达单张3600后,陈建山就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了。
陈家当前手攥的认购券,除了从江文东的手里“回购”的两千套之外,又额外采购了一千套。
总计三千套,也就是三十万张。
单张3600——
十张三万六,百张三十六万,千张三百六十万,万张三千六百万,十万张就是三点六亿,三十万那就是10.8亿!
陈家如果在这个价格上,把手头货全都抛出去的话,即将断裂的资金链,就会彻底的翻转。
事关陈家财政的生死,甚至是未来,陈建山能不激动,甚至是紧张吗?
更是懊悔:“文东啊,我现在才知道,不听你的建议,是一种何等的错误!唉,当初我明明下决心,要按照咱们定下的计划进行了,可在采购认购券时,却依旧心有忌惮,只采购了一千套。现在看来!唉,文东啊,我想我陈建山,蜕变成了金钱的奴隶。”
“哈哈,陈省您这话说的。”
江文东笑:“您有这患得患失的心情,以及当初心有忌惮,那都是很正常的。毕竟陈家的财政,当前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所花的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您现在刚主管陈家,那么大一家人的经济重担,都压在了您的身上。给予了您太大的压力,让您无法保持应有的心态,很正常。”
“还是你会安慰人。听你这样说过后,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陈建山苦笑了下,话锋一转:“文东,你能不能暂时放下手头工作,赶往魔都亲自主持大局?而且,我也会尽可能的挤出时间,回家坐镇。”
“行,我这边安排好手头工作后,就会去魔都。”
江文东并没有因陈建山的急迫,就因此笑话他啥的。
毕竟把老爹拉下来的陈建山,现在只能胜不能败!
尤其单张认购券的价格,已经从当初的三百,暴涨到了3600后,如果他依旧能保持淡定,那才不正常。
又和陈建山闲聊了片刻,俩人才结束了通话。
门外已经是夜幕四合。
车子,缓缓停在了招待所的门前。
坐在副驾上的井霞,看了眼陆虎。
虎子识趣的开门下车——
坐在后面的江文东,知道她想单独和自己说点什么。
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
井霞只好闭嘴,下车给江文东开门。
江文东下车,抬头看了眼招待所的三楼,抬手嗅了下胳膊,走向门口时,看似特随意的对井霞说:“功夫不错,再接再励。”
这八个字啥意思?
井霞的眼眸里,立即有光亮起,咬唇妩媚的一笑,转身和陆虎抬手打招呼后,急促的摇着屁股,快步向东走去。
走过一个路口后,井霞拿出了电话。
左右看了眼,确定没谁注意自己后,拿出电话呼叫张小鹿。
慢悠悠的说:“张小鹿,我是井霞。你猜,江市刚才对我说过什么话?”
张小鹿在那边愣了下,问:“说过什么?”
井霞荡漾的语气:“功夫不错,再接再励。”
电话那边的张小鹿——
冷哼一声:“贱人,你得意个什么啊?”
江文东可不知道,井霞正在和张小鹿显摆什么,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草草的冲了个澡。
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江文东这才拿着电话出门右拐,来到了隔壁房间,轻轻的敲门。
敲门声未落。
客房门就开了。
“不好意思,工地上太忙,让你久等了。”
江文东进门后,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的申酿,抱歉的笑了下。
砰。
咔嚓。
申酿关门,顺势反锁后,就扑进了江文东的怀里。
眼神惊悸的抬头,颤声说:“弟弟!我想,我活不了多久了。”
第1085章 威慑行动
也许在下一秒,我就会突发意外。
就此一命呜呼——
这是申酿的预感,特清晰!
甚至刚才江文东敲门时,她都徒增强大的错觉。
门一打开,她就会看到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忽然就抬手,一刀刺中她的心脏!
只等她咔嚓把门反锁,不顾一切的扑进江文东的怀里,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后,那种无法形容的恐惧,才迅速的减弱。
江文东低头看着她。
本能的用双手,环扣住了她的腰肢。
砰,砰砰。
这是申酿的心脏,因她长时间的深陷恐惧中,发出的仓惶跳动声。
下一秒,她的心脏也许就会骤停。
她那双满是惊悸的眸子,就会瞬间扩散,并定格在某个瞬间。
现在。
她浑身都在无规律的轻颤着,就连眼睫毛都在扑簌,脸色苍白的就像宣纸。
她浑身散出来的恐惧,真切感受到了江文东。
搞的他都有些紧张——
却笑了下:“姐姐,别怕。起码在这儿,没谁能伤害得了你。你稍等,我出去做一下安排。”
女人的心思,普遍比男人缜密。
她们那根能预警危险的第六感,也会比男人更敏锐。
当初敢居高临下扑向白文举的申酿,现在竟然吓成这样,绝不是没来由的。
也许——
致命的危险,真的锁定了她!
江文东绝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必须得赶紧做出安排。
“我不要你走!从现在起,我不许你离开我半步!因为我怕你再回来,我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申酿却死死的抱着他,拼命的摇头时,踢开一双小皮凉鞋。
那双被黑丝裹着的秀足,直接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江文东——
申酿当前的恐惧指数,远超他的想象。
难道在招待所下,真有人暗中盯着她?
江文东抬手吧嗒一声,关上了电灯:“你松开我,我去窗前看看。”
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悄悄的掀起窗帘,居高临下的观察下面,也许就能发现不一样的情况。
可是灯一黑,申酿更怕!
说什么,也不松开她。
江文东无奈,只好任由她踩着自己的脚面,费力的抬脚往窗口那边移动。
掀开窗帘,江文东看向了下面。
他的车子,就在下面停着。
虎子正倚在车前扫视着,满脸忠心耿耿的样子,扫视着从眼前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一辆车徐徐的驶来,停在了招待所门前。
虎子立即满脸的奴颜婢膝,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打开了车门。
一条穿着牛仔裤、踩着中跟黑色小皮凉鞋的腿,从车里迈了下来。
陈应台下班回来了。
虽说她没有像江文东那样,几乎整天泡在物流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