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老人也忧心,不过忧心的是殷云扶是不是没能画成功。
他又着急又不敢开口打断,心里想着,要不行,他跑一趟,去买一叠符纸过来就是。
殷云扶站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丑。”
第一次画符,技艺不精,幸好符还是成了,但是图案实在太丑!
“啊?”贺勇一脸懵逼。
殷云扶却已经越过了她,走到那个老人的面前,“这个放在他衣服口袋里,晚上睡觉也别摘了。”
老人闻言,千恩万谢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将那片树叶放到了自家孙子衣兜里。
小男孩懵懵懂懂,也没听明白殷云扶说的什么,倒也安静,不吵不闹的一直站在原地。
虽然乖巧,但确实没有一般孩子活泼富有生气。
在老人将那片树叶放回到他衣兜里的时候,他脸上忽然漾开一丝笑容,“爷爷,这个树叶暖暖的。”
他好奇,伸手就去翻找衣兜里的树叶,“好奇怪,这个树叶怎么会是暖的?”
老人一把握住了小男孩的手,“别动,你动了这树叶就要逃走了,它可是君君的护身符。”
叫君君的小男孩睁着一双懵懂地大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兴奋,“护身符?”
老人点了点头。
君君立刻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抿着嘴唇笑了笑,“嗯,我知道了,护身符有些害羞,我不看它。”
老人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看孙子的脸色,就这么短短的功夫,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的血色。
他扭头,连忙对着殷云扶又作了一个揖,心底的感激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多谢大师。”
感谢的话说多了,就显得有些苍白。
殷云扶点了点头,这一次没有再伸手扶他,算是受了这个礼。
她缓缓叮嘱道,“这段日子不要带他上山来了,不要吃这山上的东西,也不要喝这个山上的水,不仅是他,你也别碰了。”
老人细细记在心里,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带着孙子向殷云扶和贺勇告辞。
贺勇皱着眉头,“你说,现在这座山,普通人都受不了?”
殷云扶挑了挑眉梢,“对啊。”
“怎么个受不了法?”
“轻则头晕腹泻,重则大病一场。”
贺勇咽了一口口水,“也包括我们在内吗?”
殷云扶眨了眨眼睛,嗓音徐徐,“包括今天所有上山的人,不包括我。”
贺勇脸色煞白,“你之前没说啊!”
整个工程队一大早争先恐后地坐满了整辆面包车,组团上山看热闹!
第16章 代言人兄弟
殷云扶捡起了一个果子,放到了贺勇的手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也是在看到那个小男孩的面相以后,她才算是差不多确定。
只是……殷云扶眸光微闪,看着寒潭的方向。
贺勇没注意到殷云扶复杂的目光,他皱起眉头,“这个阵法,不是护山大阵又是什么?”
殷云扶歪了歪头,“应该是九星问天阵。”
“比之前那个更厉害吗?”
“嗯。”
“我们的下场很更惨吗?”
“嗯。”
贺勇:“……为什么我感觉你有点开心?”
殷云扶微微一笑,一双眼睛弯成一对月牙,“我是开心啊。”
贺勇:“……”
他被殷云扶磨得没脾气,一条小命翻来覆去就在这个小姑娘手里。
殷云扶背着手走回到寒潭边上,细细看了许久,又扭头望天。
如果,这个阵法真的是九星问天阵,那么……她握了握自己的双手,她或许就可以突破僵身,得证大道。
贺勇跟着殷云扶,也跟着看水看天,却只看得一头雾水,“你在看什么?”
话音刚落,男人就看到殷云扶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当视觉被阻隔的时候,身体的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敏感了。
身后水声隆隆,冰凉的水汽,仿佛云雾一般,从身后包裹而来,似乎要将她冷冻在原地。
而在这层层的水雾当中,殷云扶似乎隐隐感受到了……
天道!
她猛地睁开眼睛。
真的是天道。
她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僵尸跳出五行,不受因果之累。
但同时,她也被天道所摒弃,无法修炼,永远困在这尘世中,几千几万年不灭。
没有情感,没有温度,没有心跳。
甚至连基本的味觉都没有,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但是,张玄静做这九星问天阵,又将她做了阵眼,竟是打破僵尸天道之间的壁垒,让她能以僵尸之身逆天修行。
只是……张玄静竟然这么好心?
她心底有几分狐疑。
“轰隆!”
一声隐隐的巨响从底下破元观所在的位置传来。
殷云扶皱起眉头,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她才刚刚建立的一点隐隐约约的联系,忽然被这一声巨响给中断了。
好心个屁!
她小脸绷紧了,男人千方百计,也不过就是为了将她绑在这破元观上,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这个破道观打工罢了。
破元观受到损伤,对她身体和修为的损伤,比她之前预计得更为巨大!
同时,如果能够修复道观,对她修行的助益,也是成倍增长。
然而现在连道观也不是她的!
张玄静都布了这逆天阵法,就不能把事情想得稍微全面一点?
贺勇也听到了那一声巨响,脸色沉沉。
他扭回头,就看到殷云扶苍白到几乎露出泛出一丝青色的脸色,“你怎么了?”
殷云扶摇了摇头,“没事。”
贺勇想起殷云扶之前说的,心道,她说对她自己没影响,看这样子,哪里是没有影响的样子。
他扶起殷云扶,“我们先离开这儿。”
……
傅一晗看着道观门边上,剩下的那面墙也跟着轰然倒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直播间热度,已经顶到了和喵喵迷路一样高,。
然而喵喵迷路的直播间一进去全是一群刷礼物的,而他的直播间,一进去全是冷嘲热讽的。
要不是他生性坚强,他都要被骂哭了。
在接到贺勇电话的时候,傅一晗是真的感动到落泪了,“头儿,你们在哪?”
他需要大师金身护体!
电话那头,贺勇嗓音沉沉,“你们都给我撤下来。”
“什么?”
“听不清楚?我说撤下来,离开那儿!我们在车上等你们。”贺勇脸色沉着,他们这一伙人,都是动手拆过破元观的,实在禁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傅一晗咬着牙,“头儿!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话都放出去了……”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众人不禁对傅一晗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其中也不乏看热闹和幸灾乐祸的。
“我说兄弟,你也别逞强了。”
“拿别的事情蹭热度也就算了,拿别人的生计,拿整个工程蹭热度,就有些过分了,趁还没被人打死,赶紧走吧。”
“是啊,名声坏了还是其次,这可是损阴德的,你不是信这个吗?”
几个人七嘴八舌。
手机那头,贺勇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傅一晗的回应,挂了电话给李大嘴打了过去。
不过一会儿,所有工程队的人都集齐了准备撤。
“喂,你走不走?”李大嘴硬着头皮,顶着所有人注目的目光,走到傅一晗的身边,拉了拉傅一晗。
这些人可都是来看他们笑话的。
光是要面对这些或嘲讽、或鄙夷的目光,他都感觉头皮发炸,傅一晗留在这里,怕不被打成筛子哦?
傅一晗还是不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走?”
李大嘴低声把贺勇在山上经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重点就是殷云扶的那句,轻则头晕腹泻,重则大病一场。
大家谁都不想生病。
特别是他们这些出来打工的,本来赚钱就不容易,也没有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