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修多久才能动？个头至少二十几个恒星系大呀！”
“那要看修到什么程度再做计算，能移动需要一千二百恒星日，不包括其他设施、设备也不能驻扎舰队，比较强力武器需要更久时间，彻底维修需要六千恒星日以上，而且还是在材料各方面充足条件下，现在只能想想而已。”
“我有变形金属！”
“它只能用来最简单维修。”
“那……”
“根据星际法，我不能直接干涉低级文明进程。”
“啪！”卫朗心中一个念头破灭了，他还想开要塞灭收割者来着。
逐渐靠近要塞，一些依旧尚存护卫舰队依旧挡在附近，数量只有五千多艘而已，但它们足够让银河系文明毁灭一次，因为文明技术的碾压。
卫朗四处张望用意识波扫描，心中惊叹连连。
文明瑰宝！他只能如此形容要塞蕴含技术代表的辉煌，感觉就像是在觐见神殿！
不过到处都损坏得十分严重，漂泊着细小残骸，巨舰带他飞入要塞内部，依旧到处都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战损遍布每一处。
巨舰到达一座圆形底座上。
时空转换，一瞬间移动到更为内部，盖亚说道：
“你到站了，准备好涨一些见识吗？接下来看见东西会让你窥见神迹，低级文明会将里面一切称之为奇迹造物，因为已经超出他们理解范畴！”
“放心我十分擅长妄想！”
盖亚作为智能核心，卫朗感觉他始终有种炫耀感觉，现在是自恋。
还有，也许是一些文明习惯上差异，亦或者周围损坏过于严重，就没看见任何用于指示照明设施存在，始终黑乎乎一片无比辽阔。
意识波动扫描眼前有一道巨门，它虽伤痕累累却稳如泰山。
话音未落，只感觉整个要塞都在徐徐颤抖，巨门正在缓慢地被抬升开启，门缝里传来淡淡幽蓝微光逐渐绽放，卫朗在此时问道：
“这座要塞为什么而建造？”
“为了延续，为了战争，也是为了生存。”
“建造过很多吗？”
“是！我是流水线上量产版本之一，同一批制造一亿，只为一场战争！”
“那还真是……吓人！”卫朗没敢继续询问下去，人家当故事讲，自己内心却一次又一次颇受震撼，听上去像是诸神战争却没概念。
此刻，他忽然灵光一动，问：
“前辈你知道收集灵魂可以用来做什么吗？”
“收集灵魂？”盖亚愣了愣，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卫朗，决定后还是回答：“这是五级文明才有的手段，灵魂对于一些文明就是万金油，能拿来制作魂能电池、武器弹药、维持思维永恒等等，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的种族被神收走了灵魂。”
“这样啊……”
接下来的事物，已经超出人类思维极限，卫朗脑袋里全是问号。
他所拥有数据库里没有任何记载，仪器也扫不到任何数据，意识波回馈大量未知信息。
要处理它们，初步估计竟然需要几千年时间，才能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制造的量子类脑不够用。
在眼前一切看来慢如蜗牛！
一颗宛如生命行星般璀璨蓝星，悬浮在空中静静运转，下方陈列着许多未知事物，巨门内没有战损无比干净，蓝星忽然投射出他的面孔：
“欢迎来到我的家！”
“呃，好吧！我承认这些已经超出自己想象！”
“……”
“怎么了？”
盖亚忽然不说话，让卫朗感到紧张。
此时回想起来它接触自己目的，是对自己现在生命形式，非常地感兴趣。
出于……好奇心理？现在多半是看见他无法理解部分，卫朗思考时感觉一阵惊悚感觉，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被看穿，三分钟后盖亚才开口沉重道：
“收集灵魂作为材料，选择高级文明质量才是最好的。”
“什么意思？”
“你第一次穿越虫洞时有什么特别感觉吗？”
“穿越时空的感觉……”
“你能动吗？”
“能。”
简单的对话，让卫朗心中隐约猜到什么。
或许人类文明被收割并非偶然，而是一次必然，为了收取它们耕耘许久的‘果实’。
盖亚收回投影，一个长着巨大复眼和小鼻子小嘴白皮肤种族从蓝星中落下，那应该是他背后文明种族真正样子，闪瞬来到卫朗面前认真说道：
“知道为什么说你拥有技术是禁忌吗？”
第七十七章 选择
“为什么？”
“因为，它让你触及了神最想要东西——宇宙意志。”
“我……”
“宇宙是充满偶然的，但有些是必然。”
“好吧！”卫朗本来想反驳人类并不是那么伟大种族，但人家都那么说了。
自己见识没盖亚那么渊博，不知道就乖乖听，人家愿意讲给你那都是造化，就算现在一脚踹出去什么都不给，那也是得到相当宝贵知识。
虽然听上去，有点像是神话一样东西。
但，在低级文明的视角看来，高级文明不就是神话世界吗？
盖亚继续叙述道：
“在过去，有些自称先驱者的宇宙第一批高级文明，接触到了宇宙意志的存在，在第三批高级文明诞生时，第一批高级文明为了掌控宇宙进攻宇宙意志，在付出七成文明毁灭代价之后，先驱者们以击碎部分宇宙意志战果跌落神坛。
不过有一成通过一些方式恢复过来，开始搜集宇宙意志碎片，希望由此掌握部分宇宙延续种族文明，紧接着率领第二代高级文明进攻最大一块碎片——宇宙仲裁文明。
只是这次集结力量远不及第一批。
在付出第二批几乎全灭代价后，仅仅磕掉一点宇宙意志渣滓而已，先驱者不甘心想要鼓动第三批高级文明，可他们没能集结起足够力量开启第三次战斗，时至今日你们这第四批高级文明还在成长中，而我属于第三批。
可先驱者们仍然没有放弃，现在依旧在搜集宇宙意志碎片。
我说到这里你明白吗？”
“你是说……”
卫朗一脸懵逼，他能听懂盖亚讲的话，但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听上去自己好像宇宙意志碎片之一，而收割者过来，目标就是找到隐藏在人类文明中的碎片，更正一下那就是来找他的。
所以人类因此灭亡了！
什么收割灵魂，都是为收集宇宙意志碎片做的幌子！
一些老东西为了永恒存在，顺便抓取些灵魂，用盖亚所说办法维持自己存在，双管齐下一直到达到最终目的，可谓是好算计呀！
盖亚盯着他目光炯炯地说道：
“孩子，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用自己换回被掳走那些灵魂，二，离开被先驱者所派出收割者侵蚀的河系，去寻找宇宙仲裁文明帮助你，你要怎么选？”
“第二条。”
卫朗觉得选择第一条很傻。
你送上门，人家干嘛听你什么意见、请求、交易之类东西。
上来就‘拿来吧你’，直接拿去使用，没有足够能力人家干嘛好好听你讲话，还极度不对等地进行交易，谁会跟一件道具做交易呢？
第二条听上去还蛮有戏的，但离开前必须处理好一切。
咦？似乎……以前自己好像有些误会存在，却又好像不算是一个误会，在理解到子文明母文明概念前，似乎认为银河议会能审判收割者！
再回想一下守望着文明那些话。
误会好像有点大……
“第二条确实好。”
盖亚没有理会卫朗心中小九九，他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紧接着说道：
“但，你越是在宇宙间活跃暴露概率越大，一些高级文明会不惜代价得到你，研究宇宙意志的秘密，先驱者也会持续追杀你！会非常危险！”
“前辈你不贪婪宇宙意志碎片吗？”
“智能核心的乐趣，就在于观察文明和吸收知识，再说我吃得也不多。”
“哦……”
吃的不多，意味着资源消耗较少。
人家黑洞核心一用就是多少万年，能量充足还能看看小花园，自然可以躺平。
卫朗如何可以的话，也想和盖亚一样躺平万万年，偶尔到宇宙各处看看新鲜事物，科技水平到了就去其他宇宙耍耍，何等的轻松惬意。
只可惜还有一些人等着自己。
之后，他打算带些土特产打道回府，今天得到非常宝贵的情报。
盖亚似乎也想看看他的旅程，赠送一艘特殊飞船，如果被先驱者逼到绝路时，可以试试用它逃离保全自己，过去该飞船专供高官使用。
卫朗开走那艘巨舰，在盖亚指导下学会使用它。
有了它，加入银河议会核心圈子，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能阻碍自己。
只是临走时盖亚说道：
“希望你在面对真理时候，还能保持理智。”
……
华夏境内，某星域深处。
卫朗带着满船宝贝回到银河系，他并没有因此欢喜，而是陷入沉思中。
第二次，这是他第二次意志被真相动摇了，盖亚讲述那些东西听上去，就好像另外一个世界一样，那么超乎想象无法理解。
人类最大的恐惧是未知！
收割者背后牵扯出来一串故事，让他感觉无法触及，心头涌现无力感！
不过，要接触那些东西救回人类灵魂之前，自己需要变得足够强，否则那就像是沼泽泥潭一样翻滚污秽，迟早会将他吞噬。
卫朗坐在巨舰甲板上，拍拍自己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