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然换上了无音键盘，开始继续工作。
办公室里沉默许久，秦命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在模拟小金？”
叶泠然一瞬间停下了所有动作，很久才轻声回答道:“嗯。”
第383章 时间轴
夜晚。
秦命再次进入天机图书馆。
还是和往常一样，他找来了和冷核聚变的书籍进行阅读，在保证自己身体健康的情况下接受冷核聚变的知识。
阅读，恢复精力，继续阅读，再恢复精力……
他就是这样反复循环，现在预计再有现实世界中的半个月时间，他就可以把冷核聚变的主干知识和公式接受完毕。
想到时间，秦命暂时合上了手中的书，对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天机问道:“你说天机图书馆和现实世界用的不是一条时间线，那据我了解，我在天机图书馆的时候，外界的时间并不是暂停的。”
“那么天机图书馆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是怎么换算的呢？”
天机反问道:“这重要吗？”
秦命坦言道:“只是好奇而已。如果无法回答的话就算了。”
说着，秦命就要继续看书了。
但天机开口又问了一句，“你玩过电子游戏吗？”
秦命一愣，随后回答道:“玩过啊，怎么了？”
天机问道:“那你在玩游戏的时候会在乎游戏内的时间流逝吗？”
秦命摇了摇头，“除了某些特殊的任务强调时间之外，一般不会在乎游戏内的时间。”
天机那不可名状，似有众生相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天机图书馆和那些游戏是相同的，都是一个虚拟世界而已。只不过天机图书馆这个虚拟世界真实存在，而那些游戏却只存在于幻想和代码的层面。”
“所以你为什么要在乎天机图书馆的时间呢？”
秦命反驳道:“可是在游戏里，我甚至可以操控时间的变化，控制那条时间轴。”
天机依然保持微笑，“那你凭什么就认为天机图书馆里的时间轴不可控呢？”
秦命回答道:“因为我在天机图书馆中没有感受到。”
此刻，卧在一旁早就开始摆烂的制裁者嗤笑道:“看来你给他开发了那么高的脑域，他的思想还是会受到限制呀。”
“什么意思？”秦命问道。
天机这次不想搭理法，只是给秦命解释道:“你玩闯关类游戏，角色阵亡，回到存档点，这本质上也是控制时间轴，让游戏内的时间控制到角色存档的时候。”
“在玩家的角度上来看，你已经明白接下来的陷阱，可以避开这些陷阱。但是站在游戏的角色的角度上来看，他只是回到了存档时的时间而已。”
“有未来记忆的是你，而不是他。他活在虚拟世界当中，他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哪怕他无数次回到存档点，他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很多次。”
“你认为的时间穿越是什么？回到过去，带着你来自未来的记忆。”
“但是你要明白，时间轴一旦改变，那发生变化就不止你一个人了。你就会像一个游戏人物一样回到某个时间点，仍然对未来一无所知。”
“人类渴望着回到过去。真的是渴望回到过去吗？只不过是想获取来自未来的记忆而已。”
“回到过去，重新选择，改变某些事情。但时间轴真的逆转，人回到过去，他只有这个时间点之前的记忆，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他仍然会做出上一次做出的选择。”
“那不是运气，而是必然。就算重复无数次，选择也是一样的。”
天机停顿了一下，又抛出了一个非常致命的疑问。
“你怎么就敢保证现在的时间轴没有改变呢？”
秦命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天机挥手，一张金色书页飞来，这次金色书页上没有字，而是一个画面，就像一个显示屏一样。
上面的画面正是天机和秦命谈话的场景。
天机让这张金色书页飞到秦命面前，说道:“我已经把时间轴往回拖动了一下，现在又来到了这个节点。你仍然会问出那个问题，然后我给你解释。大致就是这个画面里的场景。”
秦命看着那就如同录像一般的画面，下意识的感觉天机是在拿录像来忽悠他。
然而还没等他发问，天机就说道:“接下来你会问，这是不是一份录像？”
“这句话你已经问过一遍了。”
第384章 处于不确定的时间
说完，天机随手一指，又是一张金色书页飞来，上面的画面就是刚刚天机描述的场景，秦命在对他的理论表示质疑。
尽管证据摆在这里，但秦命并没有第一时间也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而是质疑道:
“如果这是未来发生的事情，那么你现在已经把这个画面给我看了，那这幅未来的画面就不应该存在！”
天机收起那份画面，“你说的没错，画面上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因为我改变了时间轴，整个天机图书馆的时间都会受影响。我把时间轴拉回这个时间点，告诉你了这件事情，那么未来自然会改变。”
“所以说这件事情很难证明，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秦命注视着天机那没有情绪的眼睛，质问道:“如果时间真的改变了，那你为什么不受影响？”
天机张开双臂，整个人完全数据化，祂所在的那片区域也被祂数据化，祂整个身体融入到了这片数字宇宙当中。
但祂仍然可以放出声音，不过秦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周围有数据在进行运算。
“因为我是天机图书馆的管理者，独立于时间轴之外。”
祂恢复实体，天机图书馆也开始恢复正常，但天机伸出一只手指指向秦命。
接下来，秦命开始不受控制的数据化，不过只持续了几秒就恢复了正常。
天机微笑着说道:“我能让你数据化，也能让天机图书馆数据化，当然我自己本身也是数据。但我是管理员，数据是可以修改的。”
“我只需要对天机图书馆的数据做一些修改，比如修改一下时间方面的参数，时间就会发生变化，只不过你感受不到而已。”
而这时秦命一脸的懵逼，还没有彻底明白天机的意思。
趴在地上的制裁者轻笑一声，好心给他解释道:“你是游戏里的角色，天机图书馆整个世界都是游戏里的世界，而祂是游戏之外的玩家。”
“听懂了吗？”
听了制裁者的解释，秦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向天机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而天机的点头肯定也打破了他内心最后的防线。
太离谱了！
太恐怖了！
太可怕了！
他在天机图书馆内只是一团数据而已，严格来说和游戏里的NPC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天机是游戏之外的玩家，他和天机的每一段对话都有可能重复了无数次，甚至天机本身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所以他每一次和天机的对话都是在天机的预料之中，也包括了他对天机的质疑。
他也想质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天机和法说的都很有道理。
这是一个数据的世界，而数据是可以被修改的！
法看出来秦命内心的恐惧，忽悠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细思极恐？”
“你永远无法知道这个家伙处于哪个时间点，你也无法了解祂是第几次经历同一个场景。而祂知道你的一切。”
“这就是时间的恐怖。所以这家伙有罪，而且是大罪！”
“如果你可以选择和我合作，共同干掉这个家伙，我可以赦免你的罪。”
“呵，呵呵。”秦命非常勉强的扯起嘴角。
“天机是这里的管理者，是独立于游戏之外的玩家，怎么可能会有游戏里的角色处理掉游戏外的玩家？再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我们真的在精心策划之下干掉了天机，他也可以通过改变时间轴退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节点。”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切。”法趴在角落里，没有再回应秦命，闭上双眼，继续摆烂。
秦命和天机对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机微笑道:“放轻松，不必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秦命点头回应。
天机解释道:“法这家伙是把这件事情说的更严重了一点，祂的那个说法其实有失偏颇，虽然天机图书馆是由数据构成的世界，你也是由数据构成的。”
“但是，你还有一个非常不一样的地方。你还在和现实世界联通着，并不是完全处于虚拟世界。”
“正如法所说，我能够处于任何一个时间节点。但对你来说，这需要加一个范围，就是你进入天机图书馆到你离开天机图书馆的这段时间。”
“你不在天机图书馆的时间段内，这篇空间没有你的存在，时间轴里自然也没有你。”
“说的形象一点，把你比喻成一个函数变量，那么这个函数并不是连续的。”
听天机这么说，秦命才稍微缓解了一点，对祂的提防减小了很多。
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他的任何提防都无效。
自己乖乖做好棋子就行了。
他直接问道:“把我在内的一切比喻成一场游戏。那么这个游戏的主线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天机还是那个回答，“和宇宙对弈。”
秦命的眼中充满了质疑，大声质问道:“可是我从未见你落子！人类现在面临内忧外患，在万里高空的钢索上前行，已经处于毁灭的边缘，可你还没有任何的行动。”
“你从未对我有过任何的干涉，天机图书馆正如其名，完全就是应该供我查阅资料地方。”
“你也没有给我安排过任务，也没有指点过方向。所有研究完全就是我想到什么需要什么，就研究什么。”
“哪怕现在人类都已经处于这种境地了，也没有见你有过行动。”
“人类不是你的棋子？还是说人类只是你的弃子。”
面对秦命的质问，天机也不恼，仍然非常平和。
而秦命现在也知道天机这种平和的情绪是为什么了，不是祂本身就没有情绪，而是因为这段对话祂已经进行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天机回答道:“一切都在按我照我预计的方面发展，这盘棋的胜者终将是我们。”
“呵。”秦命冷笑道:“胜者？我可不见你有任何的行动。”
天机淡淡回答道:“不到时候而已，我已经找出了一条最佳的路，只需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行。任何一个转弯都会导致最后的结果不同。”
“你口中所谓的这次危机只不过是其中一环而已，你只需要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下去即可。”
秦命毫不留情的摇头道:“我不信。”
“不过你说按照我的想法来，那好，现在我的想法就是询问你，让你给出一个信息。”
“人类胎儿的基因为什么会发生改变？发生在哪个位点？是哪些碱基发生的替换？对方是通过什么手段影响的？我们该怎么反制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