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个柜子里面是什么都没有吗？”
史密斯点头道:“至少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秦命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仅仅从你讲的话来评估的话，那这个遗迹应该不是人类文明的，很像是文学作品中经常出现的古人类文明，或者是曾经在蓝星居住过的外星人。”
“那这个柜子里很有可能就是普通的气体，在祂们眼里和空气一样的东西。如果在从阴谋论的角度来考虑的，那么柜子里的气体很有可能就是有毒气体。”
“这种气体通过空气传播，导致一些病毒发生突变，而最后屠杀小镇的是罪魁祸首，应该是这些突变过的病毒。”
“以上内容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史密斯愣了一会儿，赞道:“通过这么有限的信息你就能推导出一个合理的结论，你应该去当侦探的。”
秦命淡淡说道:“这个结论算不上推导，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我在基因方面还是有些研究的，第一时间自然会往基因上面想。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些病毒应该都是RNA病毒。”
“相比于DNA病毒来说，RNA病毒只有一条链，更容易产生基因突变。”
史密斯点头道:“猜的不错，经过我们后来的检测，病毒的确都是RNA病毒，而且是多种病毒。”
“算算时间，当时正是流感高发期。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你的猜想完全值得相信。”
“呵，一个小镇的人全部感染病毒，无一幸存。这种突变还真是厉害啊。”
秦命明白，史密斯前面说的这些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史密斯现在内心深处的伤疤被揭开，他应该是极为痛苦的。
秦命现在非常的纠结，有些话他不能说，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但最终，还是理性占据的上风。
“一个小镇的人都被病毒感染而死，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问题刚问出来，秦命的良心就已经受到了谴责。
这就好像一家人出了车祸，父母死了，而孩子还活着，然后某人去问那个孩子，为什么你没死？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不是弱智就是坏蛋。
但秦命现在别无选择，他不是刻意怀疑史密斯，而是因为这个漏洞太过于明显。
这个漏洞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那史密斯前面的所有话就都有可能是假的了。
史密斯身体一震，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直接静静回答道:
“当时我也感染了病毒。但我和小镇里的其他人不一样。我是米国科学院的重点人才，米国的未来栋梁，国家怎么可能会让我白白死去？”
“在病毒感染爆发之后，我被直接带回了科学院接受重点治疗，但哪怕是米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也没办法解决我感染的病毒。”
“在尝试完所有办法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基因药剂！”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使用的基因药剂，当时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我很幸运的活了下来。身体也依靠强大的免疫系统自己除掉了这种病毒。”
“但除了我，小镇上的其他人都无法幸免。”
“呵，幸好是我的家乡比较偏僻，小镇上的人死光之后，病毒没有宿主，无法在空气中生存，很快就死完了，事件的伤亡规模并没有进一步扩大。”
“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整个米国所有人的性命去换她们三人的性命。”
“爱我的父母，还有我的小天使。她们都……都……”
史密斯以为自己的情绪已经调理好了，但还是无法说出那个字。
“我的全世界已经被毁了。”
史密斯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股悲伤的情绪当中，而这悲伤当中还有些许疯狂和憎恨。
秦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史密斯的回答合理，完全可以填补上这个漏洞，如此一来，整个事件的逻辑就非常清晰了。
他喝了一口水，等着史密斯的下文。
史密斯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向人倾诉过，调整完情绪之后便接着接着说道:
“我活下来之后，再一次回到了我的家乡，去了那片遗迹，那一次是全副武装，而且带上了很多人。”
“上一次调查的本身就简单，离开的匆匆忙忙，几乎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查到。”
“那一次详细的探查之后，我们又打开了其它石头，收获的其它东西我忘记了。我只记得里面有一个笔记本。说是笔记本其实也算不上，因为它并没有装订在一起，完全是一张一张的。”
“而且它用的不是纸，而是兽皮，是什么兽皮我们没有分析出来。”
“笔记本上写满了各种奇怪的字符，我们整支队伍的人都无法辨认，最后带回科学院之后，成功破译出了这些字符。”
“它们和米洲大陆的玛雅文明古文字很像，虽然有一点诧异，但最终还是能翻译的出来。”
“上面记正是神经网络技术的一些知识，不过记载的很少，不过只有十几张兽皮而已。”
“但这些知识都远远领先于人类。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小说主角的奇遇？”
“呵，可是我失去了全世界，却仅仅只是收获了几张兽皮。”
“当时小镇六万人全部死亡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世界，我为了研究神经网络技术，专门把这件事情的责任给抗了下来，然后顺利的隐姓埋名，进行秘密研究。”
“再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第425章 玛雅文明
听史密斯说完了整个故事，秦命却完全傻眼了。
先不说这个故事可信不可信。
他实在无法将兽皮和先进的神经网络技术联系到一起。
这怎么有种原始人手搓出可控核聚变的感觉。
见秦命不说话，史密斯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秦命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几个问题，解决自己内心的疑问。
“你刚刚提到探查是你们团队去探查，那么这件事情应该不止你一个人知道。但为什么年都没有一点消息呢？”
史密斯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知道我的地下研究基地吗？有一个房间内放着许多的大脑你应该也知道吧？”
秦命点了点头，但虽然没有刻意去了解过史密斯的资料，但这件事他还是了解的。
“你认为那些大脑是谁的呢？”史密斯面无表情，仿佛是在阐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秦命也不是傻子，史密斯这么说，他自然是听懂了史密斯话里的意思。
“你把当年接触过这件事的人都杀了？”
史密斯说道:“倒是没有都杀了。还有一个知道真相的人还活着。米国前任总统，特靠谱。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前任。”
“这件事情发生在他的执政期间，他知道一些事情，但知道的不多。”
“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秦命没有继续追问史密斯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隐瞒掉这件事情。
因为他知道史密斯既然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接着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务之急是确认史密斯讲的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毕竟涉及到其他文明，容不得大意。
史密斯从秦命的表情之中看出来了他的想法，保证道:“我可以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保证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去脑机接口的实验基地，直接读取我的数据，查看我的记忆。”
秦命注视着史密斯，一言不发，透过史密斯蓝色的眼睛，秦命还能看到满满的忧伤和自责。
那次灾难可以说是史密斯的无心之举，但不可否认的是，罪魁祸首的确是他，是他打开了那个柜子。
换句话来说，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妹妹。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史密斯现在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疯子。
从史密斯的话中不难听出，他的父母和他的妹妹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几乎是他感性方面的全部。
这种遭遇换在正常人身上，估计早就疯了，还是住精神病院顶楼的那种。
秦命最终没说去查看史密斯的记忆，不能用脑机接口技术查看人的隐私这个规矩是秦命的定下来的。
不能够因为现在特殊需要就违反一条规矩。
规矩一旦违反，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将导致这条规矩成为废话。
这一点秦命很清楚，这个先河绝对不能开。
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暂时相信史密斯。
因为哪怕这件事情是个谎言，秦命也不会损失什么，最多只不过是让执剑阁的几位白跑一趟而已。
站了这么久了，他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背靠着后面的墙壁。
他拍了拍旁边的空地，示意让史密斯也坐下来。
史密斯也没扭捏，双腿一弯，直接就坐到了地上。
秦命问道:“你觉得那片遗址是谁留下来的？”
“玛雅文明。”史密斯不假思索的回答。
“玛雅文明……我对这个文明最深的印象就是祂们预言的世界末日。”秦命随口说道。
“那只是某些人传的谣言而已。”史密斯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开始给秦命解释。
“我了解过这个文明。根据现代考古学，玛雅文明灭亡时也不过只是在新石器时代而已，只是在天文学、数学、农业、艺术这些方面取得了比较大的成就。”
“重点是它距离我们不是太遥远，就是两三千年前的事情。祂们在十六世纪的时候才被西班牙人给灭亡。并没有像文学作品传的那么玄乎。”
“那这不是和你说的话矛盾了吗？”秦命疑惑道。
“不矛盾，我说的不是我们了解的那个玛雅文明。”史密斯解释道:
“因为祂们的语言比较类似于玛雅文明的语言文字，所以我推测现在的这个玛雅文明可能是受到了祂们的影响。”
“所以我把祂们也称之为玛雅文明，但准确来说应该是远古玛雅文明。”
“但根据考古学，现在普遍认为玛雅文明是受到了奥尔梅克文明的影响，但奥尔梅克文明存在于公元前12世纪初到公元前3世纪。这个时间还是太晚了。”
“这个远古玛雅文明至少出现在数百万年前，人类还没有进化完成的时候。”
“经过我这么多年的分析，留下遗迹的那个文明在某些方面就是在其他一些方面极为落后。”
秦命笑道:“科技树点歪了？”
“是这个说法。”史密斯肯定道:“祂们可能早早的就造出宇宙飞船离开了蓝星。正是我们离开了，但是还在蓝星上留下了居住痕迹，这些技术痕迹最后影响了奥尔梅克文明和玛雅文明。”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还在用兽皮书写文字的文明能够造出宇宙飞船。但除了这个猜测我也没有其他结论了。”
秦命顺着史密斯的话往下分析道:“有可能是祂们当时的资源和我们掌控的资源不一样吧。说不定祂们那会资源非常的丰富，而且种类很多。”
“你想啊，人类为了一个超导材料研究多久？万一祂们当时有某种天然材料，只需要稍微加工一下就具备我们梦寐以求的超导性，那祂们某些方面的科技不就发展的很快了。”
“科学技术的发展一直以来都是被需求所推进的，祂们需要什么就先研究什么，可能他们当时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所以才把科技研究的中心放在了宇宙飞船上。”
史密斯自己没忍住吐槽道:“这个故事，写成儿童科幻读物一定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