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所有语言都无比熟悉，水平都和自己的母语水平差不多。
在天工计划这种纯汉语的环境下，他无论干什么都已经习惯了说汉语，只有在这种不经过脑子的下意识反应中才会说出母语。
秦命虽然英语差，但这么简单的话，他还是听得懂的。
他确实没有想到史密斯的反应会这么剧烈。
当时和泠然说的时候，泠然反应也没这么剧烈啊。
秦命感到非常疑惑。
但他忘了一点，叶泠然和史密斯的物理水平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史密斯比叶泠然知道的更多，更知道这个想法有多疯狂，多牛逼。
等史密斯回过神来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不是上帝是什么？”
“我最多只敢幻想在虚拟世界成为神，或者全人类把我当神一样敬仰。而你却真的开始准备成为创世的神了！”
秦命懒得和史密斯说那么多，顺着他的话说道:“怎么样？很有兴趣吗？你不是一直想成为神吗？现在有机会实验了。”
史密斯迅速过了一遍脑子的信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拿捏了，但没有被完全拿捏，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等这个任务结束之后，你能够恢复我在脑机接口计划的职位吗？”
一听这话，秦命瞬间警惕了起来。
不对劲儿！
十分得有十一分不对劲儿！
他刚刚那副下意识的和现在表情明显对这个研究很感兴趣，不应该还会提要求啊。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天天惦记着你那个脑机接口？”
“不行！这个我不可能答应你！”
秦命拒绝的非常果断。
史密斯显然非常失望，但他对这个研究的期待还没有消失，脸上的兴奋都快要溢出来了。
“那我们各退一步。我重点是不想赋闲在家，脑机接口计划我也不去了，你随便给我安排一个任务吧。”
听到史密斯这个牵强无比的理由，秦命更加警惕了，整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毫不客气的回答道:“我不相信你。”
史密斯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还有一个要求。”
“你们夏国要给我造势，尤其是在脑机接口技术投入民用，或者在我其他研究成果投入民用之后。充分造势之后公开我的身份。”
秦命听着一套流程感觉非常熟悉，问道“你知道造神计划的事？”
“嗯。听别人传的。”史密斯承认。
秦命也不太意外，毕竟这个计划在天工计划的高层中也不算什么机密信息。
“但造神计划的目的已经没有了作用。这个计划也几乎被废除了。现在外界只有一批人对初阳无脑崇拜。”
“嗯……要说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初阳成为了很多人的偶像，激发了他们的学习动力，不过还有很多人被他打击到了。”
“你也想被造神？”
史密斯说道:“你不感觉这种受万人敬仰，被当做神一样供奉的的感觉很爽吗？”
“现在如果公开你的信息，甚至不需要造势，你顷刻之间就能够成为绝大部分人类的偶像。”
“我对这不感兴趣。”秦命说道:“你是为了名？”
“所有人都逃不开名利二字。”史密斯很坦率的回答道。
“呵。”秦命不赞同史密斯的说法，他也对史密斯的话持怀疑态度。
但史密斯的话来看，人家仅仅只是为了找活干，总不能不给人家安排任务吧？
史密斯的话确实让秦命感觉非常的反常，但反常之中居然透露着一丝丝的合理。
秦命思索再三之后，给出了一个安排。
“这样吧，你不是也使用过基因药剂，而且做过这方面研究吗？”
“等任务结束之后，我就把你安排进女娲计划。你在那里做研究，如何？”
“至于把你拉进造神计划的事情我会向中枢申请。”
“我接受！”史密斯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直接同意。
秦命觉得把史密斯安排进哪个计划都不合理，还是那句话，这家伙心机太深了，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搞出来事情。
只有女娲计划，薛庆中因为家仇的原因，对于每一个外国人都平等的厌恶。
为什么不对倭国特别厌恶？
因为富士山已经插上红旗了啊。
所以把史密斯交到薛庆中手里，薛老绝对可以压得住他。
第442章 虚光子
这也是目前权衡利弊下最好的选择了。
史密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顶级人才，总不能放着不用。
而且在薛庆中那儿，史密斯一定讨不到什么便宜，很大概率会被当做一个无情的工具人。
但让秦命感到疑惑的是，史密斯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史密斯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道:“那你对实验有规划吗？总不能真的就给我一个空白项目吧？”
听到史密斯提问到正事上，秦命把思绪都收了回来，给他解释道:“实验目前主要采用光子相撞的方式。”
“但光子相撞不比正常的高能粒子。”
“首先，光子相互作用弱，因此高能量的光子对撞是必要的。考虑到相对较小的光子-光子相互作用截面，我们需要极高的能量才能实现可观测的相撞事件。”
“光子是电磁相互作用的传播者，但光子自身无电荷。这使得相互作用相对较弱，相撞的截面小，需要更高的能量和灵敏的探测技术来检测微弱的信号。”
“能量方面倒是不需要担心，可控核聚变足以供能，我们可以使用高能光子束来使光子相撞。。”
“重点在于相撞之后，和相撞之前，我们怎么探测？”
“我们需要一系列的先进探测器，包括径迹探测器、电磁量能器和强子量能器。径迹探测器用于测量粒子轨迹，电磁量能器用于测量电磁相互作用，强子量能器用于测量强子相互作用。”
“这些探测器都是需在现有的基础上改进，由你来调动资源和人手进行研究就行了。”
“而这也是你的主要任务。”
“而且我们需要高速、高容量的数据记录系统，以采集并存储大量粒子碰撞后的数据。”
“我们还需要先进的数据处理算法，高性能计算平台以及对数据挖掘和模式识别的深入研究。
这点交给白泽计划和河洛计划共同研究就行了。”
“这两个计划你都很熟悉了，接洽上应该不难。”
“另外，光子在高能情境下需要考虑相对论效应，这对实验设计和数据分析带来了更复杂的挑战，需要考虑洛伦兹变换等因素。”
“而且我们最终的理想结果是生成反物质，正电子，负电子，正氢，反氢。”
“所以我们需要开发高效的反物质区分技术，以区分产生的正常物质和反物质。”
秦命还想按具体说一些实验的规划，史密斯直接打断了他。
“我是什么人？你需要给我介绍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吗？不要把我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验物理小白，好吧。”
“你难道忘了反科学事件中的铅322我在高能粒子对撞实验中发现的？”
“不好意思，科普习惯了，把你当泠然了。”秦命不好意思道。
“说重点吧。”史密斯说道。
秦命稍微整理了一下语言。
“我希望你完善并改进量子电动力学。”
史密斯当时顶级理论物理学家，立马就抓到了重点。
“你想把研究的重心放在虚光子上？”
虚光子是一种出现在量子电动力学中的虚粒子，通常用于描述电荷粒子之间的电磁相互作用。
在费曼图中，虚光子是通过交换而传递电磁力的粒子，而在实际物理过程中，虚光子并不以观测到的方式存在。
而且虚粒子也并不直接出现在计算过程的那些可观测的输入输出量中，那些输入输出量只代表实粒子。虚粒子项代表那些所谓离质量壳的粒子。
海森堡认为，在亚原子过程例如碰撞中，到底“实际上”“真正”发生了什么，是不可直接观测的，也没有可用以描述的单一而且物理明确的图像。
也没有可用以描述的单一而且物理明确的图像。
而虚粒子则是一种概念化的手段，通过给亚原子过程的内在机制提供假设性的诠释性图像，可以绕过海森堡的洞察。
虚粒子不必具有和对应实粒子相等的质量。这是因为它短命而且瞬变，所以不确定性原理允许它不必守恒能量和动量。
虚粒子存活得越久，它的特征就越接近实粒子。
虚粒子出现在许多过程中，包括粒子扩散和卡西米尔效应。
在量子场论中，即使是经典力 ，例如电荷间的电磁吸引力和推斥力 也可被认为是源于荷间的虚光子交换。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虚光子之所以没有会观察到，并不是因为人类技术没有达到。
如果一个单一的粒子被侦测到，那代表了它存在的时间长到了使它不可能成为虚粒子的程度，即虚粒子是不可能被观测到的。
它几乎仅仅只存在于理论计算当中。
这也是比较抽象的地方，
虚光子的引入是一种数学和理论上的工具，用于高阶修正和更精确的物理模型。
在实验中，我们只能观测到最终状态的粒子，而虚光子并不是最终状态的一部分。
因此，虚光子的存在主要存在于理论计算的数学框架中，帮助我们理解和预测基本粒子之间相互作用的细节。
秦命点头承认，“没错，我就是准备从虚光子出发进行理论研究。”
“呵呵。”史密斯苦笑两声，说道:“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秦命说道:“没事，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做好实验准备工作。等再过两个月引力场研究结束，我就会着手这一研究。”
“而且我们的时间没那么紧张。”
“怎么？你畏惧了？”
“我已经汗流浃背了。”史密斯开了玩笑，随后又开始正经的分析起来。
“从虚光子出发完善理论倒是没有问题。但我认为最终的关键部分在还是在实验上。”
“我们该怎么确保这个实验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这完全是一次从无到有的实验，在此之前我们没有任何的参考。无论实验结果是什么，我们都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