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命刚想和法争辩，法却已经接着说道:
“你们夏国有一个笑话用到现在很合适。农民们在田里面猜测皇帝过什么生活。猜测皇帝用金锄头锄地。”
“你和那些农民没有区别。但你比更加傲慢。科学从来就是正确的，你所谓的违背科学，只不过是违背了你认知的科学。”
法说了这么多，最后扔出来一句灵魂拷问。
“如果你出生在蓝星上个世纪，你是不是也会质疑量子力学不科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认为你信仰中的科学并不是真正的科学，而是你所能理解的知识而已。”
法的话句句诛心，如同一把把寒冷的利刃插在秦命的信仰上，但与此同时，他的信仰也在发生蜕变。
而这种蜕变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
法继续说道:“如果你只是通过图像或者文字，音频等形式了解到一些现象，你可以认为这些是不科学的。因为这现象有可能是幻想出来的。”
“但事实已经发生了。你确确实实已经观测到了这个现象。哪怕它与现有的科学理论不相容，你要做的也不是去质疑这个现象是否科学，或者强行用本就不相容的现有理论去解释这个现象。”
“作为一个科学家，你应该去理解这种现象，总结出客观规律，并重新制定出一套理论。找出它与原有科学理论的相容点与不相容点。把它们融合并统一起来。”
“这才是作为一个科学家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去盲目的质疑一个现象是否科学。”
法很少对秦命进行说教，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语气异常的严肃。
秦命并未像一个顽固派一样坚持己见，他仰起头看着法，注视了大概有十秒，低下他的头颅，弯腰15度鞠躬。
“受教了。”
法脸上绽放出笑容，使祂看起来就像是蓝星上的二哈。
“你这小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错不错，以后别跟着这家伙混了，跟着我混！我封你做制裁者代言人。”
秦命直起身子，抬起头，问道:“你既然这么强大。能不能直接帮助人类打开太阳系的空间封锁。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吧。”
“我有能力帮助你们打开封锁的空间，也可以帮你们排除圈养者的威胁。但我不会那样说。”法认真道:
“我强调过很多遍了。我不会去干宇宙中的任何自然发生的事情。圈养法则就是宇宙中各级文明演化出来的一种规则。”
“把宇宙中的信息和能量都比作一个元素，这些所有元素构成一个集合，它们之间无论怎么相互作用，我都不会加以干预。”
说到这里，法看了一眼天机。
“我要审判的是集合之外的家伙。”
“宇宙之外？”秦命自动把这句话翻译成这个意思，赶忙追问道:“宇宙之外是什么？”
“唉。”法叹气道:“你不能用三维空间的惯性思维去理解十一维的宇宙，你无法理解。当说出‘宇宙之外’这个词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你的思维还在受到局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的见识决定了你的思维上限。”
秦命不说话了，他感觉现在在法的眼里，他一开口就是无知。
见这两人的对话停止了，天机的解释才姗姗来迟。
“法可以控制所有的信息。具体的详细过程你无法理解，我也无法你解释。如果你想要理解的话，可能要把天机图书馆的有关科学的书籍都看完。”
“你只需要记住这句话，把他做一个不需要解释的设定就行了。”
“下面，就该用你所了解的科学知识去解释‘法’做的事情了。”
“可以控制所有信息，自然也可以控制大脑中的电信号和芯片里的信息，和你说的一样，并不是简单对信息的控制，其中还涉及到物质。”
“你可以真的把这个抽象概念理解为法把所有生物体都视为一个自由编辑的程序。”
“祂控制信息的方式在古族人大脑中植入警告信息。这一点无需过多，你可以理解。”
“而法也可以清除他们大脑和芯片中的所有数据，简单来说就是把他们的记忆给删除掉。但记忆删除并不等于死亡，他们仍然可以从零开始理解世界。”
“但法还可以切断他们机体内的细胞，和仿生学机械设备的信息传递。”
“举个例子。你应该知道膝跳反射。在神经没有损坏的情况下，法可以阻断这个信息的传递。”
“这个过程原本的是这样的。拿小锤敲击膝盖，接收器接收到信息，然后这个信息传递给反应器，反应器执行信息，小腿抬起。”
“而现在，法把这个过程给切断了。膝盖之后，小腿不会抬起，因为它没有接收到信息。”
第520章 数据信息
“和神经被切断的效果一样？”秦命把天机的描述转化成自己可以理解的语言。
天机肯定道:“虽然有点出入，但理解成这样没有问题。”
“就是机体内的细胞都在不断的传递信息，而法也可以切断这种信息传递。”
“刚刚举了神经的例子，现在来说激素。胰岛素成功与细胞上的受体结合，正常情况下，细胞应该会接受到信息，加速摄取、利用和贮存葡萄糖。”
“法可以切断信息的传递，胰岛素虽然成功结合，但细胞却没有接收到信息。”
“其它激素也是同理。”
“再说免疫细胞……”
“不用举例了。我明白了。”秦命抬手制止了天机。
“我想知道祂这种影响信息的能力最多能做到哪种程度？”
天机回答道:“所有宏观物体都是在基本粒子的相互作用下形成的，而法可以让这些基本粒子相互独立，停止相互作用。”
“虽然还是有点无法接受，但是听明白了。”秦命脸上并没有多少震惊，而是很平静的点点头。
天机的话中再次出现了漏洞，而且它本来可以不说这段话，不给秦命解释‘法’的能力，因为秦命并没有发问。
这倒显得天机有点刻意了，就像是在故意放出来漏洞，让秦命了解到一些事情。
谜语人真该死啊！
秦命暂时不想纠结天机图书馆的事情，把话题重新拉回到史密斯的异常记忆上。
“史密斯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据史密斯的言论，修改它记忆的存在，应该是知道天机图书馆。”
“你们准备怎么应对？”
“呵。”法不屑的笑了一声。
“应对？你还真是天真呀！祂们明显是在试探我等的存在。”
天机又把问题抛给了秦命。
“祂们并未直接与天机图书馆接触。所以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你。”
“祂们是谁？”秦命在意的是这个问题。
“用你的理解来说，就是反科学事件背后的存在。”天机回答道。
“反科学事件吗？”
这个猜测倒是和秦命的猜测差不多。
“那天机图书馆内真的有史密斯妹妹的数据信息吗？”
天机一挥手，复杂的数据隐隐在他的手边流动。天机图书馆内所有书架微震。
法不喜欢这种震动，从书架上跳了下来，像看乡巴佬一样，看着秦命。
“这里可是天机图书馆，要一个人的数据还不简单吗？”
两秒接近三秒的时候，一本厚厚的书籍从天机图书馆深处飞来，稳稳的停在了秦命面前。
秦命刚要伸手去触摸这本书，天机就把这本书给转移到了一旁。
“这是一个人的全部数据信息。无法进行直接阅读，你一旦触碰这本书，这些信息就会一起进入你的大脑中。等你回到现实后会有一种以她的身份又活了一世的感觉。”
“所以我不建议你直接接触这些信息。”
秦命像碰到毒蛇一样，跟赶忙把手缩了回来。
“我可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这些信息可以转移到外界的载体上吧？你们应该有这种能力。”
“当然。”天机毫无感情的回答。
“轻而易举。”法仰起狗头，高傲的回答。
秦命看着眼前的这本书，犹豫了两分钟，最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烁着疯狂。
“祂们想钓鱼，那我就咬钩。看看水外面到底是什么！”
次日。
秦命专门准备了一张空白的数据卡片。
当天晚上，他再次来到天机图书馆。
“麻烦把史密斯妹妹的数据转移到我房间里放着的那张数据卡片上。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法刚想在秦命面前大显神威，天机就率先出手。
天机图书馆出现一个数据通道，代表史密斯妹妹数据信息的那本书转化为律动的有序数据流，进入了这个数据通道。
数据通道关闭。
秦命知道传输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遍确认道:“这样就可以了是吧？”
天机回答道:“这段信息已经成功的转移到了数据卡片中。并且是以人类可以解析的形式。使用方式就像使用数学有史密斯全部数据的数据卡片一样。”
“谢谢。”秦命道了一声谢。
……
天工计划研究基地。
一号研讨室。
秦命把这张数据卡片给拿了出来，摆到了史密斯面前。
“这是你的妹妹，史密斯·萨曼莎的全部数据信息。”
史密斯看向这张卡片，眼中居然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有浓浓的狂热和惊喜。
“我就知道我的朋友一定会帮助我的。”
秦命把史密斯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把卡片又收了起来。
“逆转生死本身就是禁忌。给我一个复活你妹妹的理由。”
史密斯贪婪的看着秦命，脑中仅剩的理智让他没有直接出手抢夺。
“我的亲爱的朋友。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我真的很需要这张卡片。”
秦命坚持道:“逆转生死是禁忌！”
史密斯也知道自己此刻要保持理智，眼前的贪婪逐渐收敛。
“你提一个条件吧。无论什么我都答应。”
秦命的眼神凌厉了起来，如同一个无情的审判者。
“哪怕是让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