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婚礼会场巍然矗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宫殿，如同一座承载千年文化的圣殿。
大门上方高挂着一对巨大的红绸灯笼，上面绣有金色的双龙翱翔，流光溢彩。
灯光透过绸缎，点缀着整个场地，勾勒出古老而神秘的氛围。
整个宫殿采用榉木建造，门檐处雕刻着精致的汉唐风格花纹，每一处细节都散发着传统的文化气息。
宫殿两侧设有古色古香的回廊，回廊上挂满了婚礼花环，花环上缀满鲜花和柳条，一步一景如画。
参与婚礼的文明使者们穿着各式感的礼服，服装上点缀着流光溢彩的光纹，不同文明的代表以独特的图案和符号装点着华服。
有的穿戴着流线型的铠甲，披风如星云般飘逸，有的身着科技感十足的宇宙服。看起来都和周围的场景有点格格不入。
最违和的还是各文明的生物长相都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
这些高等文明本身是想把自己变成人类的模样，但害怕僭越。
563号宴会空间内，一个室女座超星系团层次的几个顶级文明的掌权者在聊天。
“怎么整个会场都采用的红色装饰?有什么说法吗？难道是因为红光是波长最长的可见光？”
“不太了解。人类文明的信息可不是我们敢窥探的，一个不小心就是整个文明的覆灭。”
“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因为在人类文明的古文化当中，红色代表了喜庆，所以他们在婚礼的时候会采用红色装饰。”
“在参加这场婚礼之前，我是没有想到人类这么厉害的文明居然是双性繁殖。我都不敢想那该有多麻烦。”
“双性繁殖应该有利于社会稳定吧？我不知道，反正我们种族在长生之前一直都是无性繁殖。”
“不对吧。双性繁殖不是很容易就会引起两个性别的对立吗？你想想两个性别毕竟是分工不同，分工不同就肯定会引起矛盾。这矛盾可大可小，如果大的话甚至会影响到社会层面啊。”
“都别再猜了，我们现在说的话，人类文明都能听到。万一到时候他们不满我们在背后议论他们……懂的都懂。”
“话说这场婚礼为什么要采用古代的风格，现代的风格不是更为盛大?以人类文明的能力必定能把这场婚礼办成宇宙大爆炸以来最盛大的宴会。”
“好像说是为了怀旧复古。”
“别闹了。复古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这里装饰成原始社会的样子?那不是更复古吗？”
“闭嘴！慎言！”
“双鱼-鲸鱼座超星系团复合体内所有知道人类文明的人都来了吧？没来的应该是一直被圈养着，不在人类发展路线上的。压根就不知道人类文明的存在。”
“你们说，我们来这么多人。人类文明能记住吗？”
“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谁要是没来人类文明可就记住了。”
“来了，是你应该来。要是不来，那就是不给人类文明面子。”
“稍微聪明一点都能看出来。这哪里是一场婚礼?这分明就是给人类文明加冕的仪式！”
“这是可以碰的话题吗？”
“我真受不了你们这群家伙了。一直在这聊这些敏感话题。”
“声明，我只是被分配到了这片空间，无意间到了他们的讨论，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发表过任何的意见。”
“我现在真想弄个黑域把自己包裹起来！”
……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会场的地面铺设着绣花锦毯，花纹中嵌入了微型的星星和银河图案。
主礼人孙汉荣手持古式图卷，图卷上描绘着星空、山川河流，看似简单却蕴含整个宇宙的信息。
因为人类在古德尔带发展阶段就已经实现了长生，所以孙汉荣还是500多年前的容貌。
他简单的致辞过后，秦命和叶泠然登场。
秦命身着一袭亮丽的龙袍，织金镶边的锦缎上绘有宇宙星辰的图案，如同漫天繁星闪烁。
叶泠然凤冠霞帔，戴着红盖头，裙摆似流水悠悠，袖口点缀着银丝，如同宇宙之雾弥漫。
两人共同登台，并肩而立。
秦命的父母和叶泠然的父母端坐在高堂之上，嘴角上扬，脸上的笑容根本止不住。
盼了五百多年了，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前置流程走完之后，孙汉荣朗声喊道：
“一拜天地！”
话音落下，秦命和叶泠然的面前立马就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而是变成了璀璨的星图。
那些高等文明的掌权者立马就认了出来。
那是三维空间内宇宙的全景地图！
秦命和叶泠然拜向这个全景地图，算是拜给了宇宙。
孙汉荣又喊道：
“二拜高堂！”
秦命和叶泠然恭恭敬敬的拜向高堂至上的父母。
而后秦命给叶泠然的父母敬茶，叶泠然给秦命的父母敬茶。
结束后，孙汉荣大声喊出了最后一拜。
“夫妻对拜！”
秦命和叶泠然相对而站。
看着眼前这个凤冠霞帔，华贵至极的女子，秦命眼中却并没有取到心怡女子的欣喜，而是一脸漠然。
这种漠然不是冷漠，而是毫无感情的表现。
这种表情上一次出现在秦命脸上，是他第一次在天工计划楼顶取下红绳后，开枪自杀的那一刻。
叶泠然头盖红盖头，遮住了她的绝美面容。
“泠然。”秦命轻声呼唤，虽然脸上满是漠然，但语气却极为的温柔。
“我在。”叶泠然同样也是温柔的回应。
“泠然。”秦命再次呼唤，但语气明显没有上一次温柔。
“我在。”叶泠然不厌其烦的回应。
“泠然。”
“我在。”
“泠然。”
“我在。”
秦命每喊一声，语气都会冷漠一分。
“泠然。”
“我在。”
“你一直都在吗？”
“我一直都在。”
在两人对拜的那一刻，秦命以冷漠到极致，接近审问的语气问道：
“你是谁？她在哪儿？”
叶泠然还是和第一次一样温柔道：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第564章 法理，善恶
“你是祂。我是祂。我们都是祂。”
秦命的声音明显被刻意的束缚了，并没有传出两人所在的空间，其他人完全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两人对拜。
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庄重而神圣，所有的喧嚣和嘈杂都消失了。
宾客们静静地观望着这一神圣的时刻，感受着新人之间的深情厚意。
高堂之上，亲人们满面笑容地观礼。
台上的孙汉荣，神态庄重，脸上有着隐藏不住的微笑。
九百九十九个空间内的宾客们，或惊叹于这场盛大的婚礼，或低声交谈，似乎都被这场婚礼的盛大所震撼，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刚刚还针对性极强的秦命此刻却没有接着质问下去，他按部就班地完成了接下来的繁琐仪式，脸上始终挂着得体幸福的微笑。
每一个流程，每一个细节，他都做得恰到好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表现出一副标准的新郎官模样。
直到孙汉荣大喊。
“礼毕。”
“入洞房！”
两人才在一片祝贺声之中牵手走进了一个空间传送门。
至此，婚礼结束。
……
两人的婚房也是复古设计，从空间传送门进来之后，有一种穿越到古代的感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心装饰的大红喜床，床顶悬挂着一对喜鹊登枝的绣品，寓意着吉祥如意。
床边铺着大红色的锦被，被面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象征着恩爱白头。
房间的角落里，一盆炭火发出微弱的红光，散发出阵阵暖意。窗前摆放着一对红烛，烛光摇曳，映照出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云雾缭绕，山清水秀，寓意着新人的生活将如画中景色一般美好。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来自窗前的一盆桂花，花香与红烛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浪漫而温馨的氛围。
两人缓缓坐到床边，秦命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叶泠然的红色盖头。
盖头下，叶泠然头戴精致的凤冠，面似桃花，眉目如画，美得不可方物。她微微低眉，目光流转，流露出妻子特有的娇羞和柔情。
两人对视了十秒之后，纷纷拿起了床头的两把红剪刀，从各自的头上写下来了一缕头发，放到了红盘子上的大红缎子上。
那缎子宛如热烈的火焰，映照未来美好的生活。
但更像殷红的鲜血，从原初的脖子和秦命的头上流出来的血一样鲜红。
秦命脸上还挂着娶到心仪女子的笑容，仿佛刚刚质问叶泠然的不是他一样。
他手掌摊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刻有龙凤和鸣的盒子，浅浅微笑，亦如当年南河大学门口那个青涩的少年一般。
“中式婚礼没有戴戒指的这一流程，现在给你带上也不晚。这可是我亲手打造的。”
叶泠然同样也拿出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盒子，嫣然一笑，亦如南河大学门口那个活泼温柔的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