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整理了一会儿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是你们三个合伙杀了我，在这个合作的过程中，善同样也暴露了自己本体单位集合的一部分。理抓住这一漏洞，把善逼到了自杀的程度。”
“恶就成了秦命，善就成了叶泠然。”
“总结一下，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都是‘理’。没错吧？”
叶泠然气愤的盯着‘理’，点头同意。
法也回答道：“祂的确有罪。”
“当年的恩怨情仇还挺复杂呀。”秦命不由自主的感慨道。
“复杂吗？”叶泠然一想起当年的往事就极度气愤。
“要是没有理，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咱们讲道理，好吧。我是不是帮你拿到了本体单位集合的全部控制权。”
理还在努力的为自己辩解，现在宇宙中只有祂们四个纠缠态生命。祂能看清宇宙中所有生物的思维，无论是其他什么形态的生物，在祂的观测中，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但对其他三个纠缠态生命的思维祂一无所知，而且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不容易矛盾没有表面那么激烈了，祂可不想再重现当年的事情。
此时的秦命目光一凝，神态再次变得危险了起来。
“所以是不是该把原来属于我的东西给还回来了？”
他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
潜在意思很简单。
你要么给我?要么我们再斗争一遍?
叶泠然并没有被秦命威胁到，竖起了脸上的怒容，笑呵呵的问道：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独立意识的？或者说什么时候恢复了纠缠态生命的意识?”
“我一直通过重合部分影响并束缚着你的本体单位集合。从理论上来说，你只能获得一个人类的思维，最多也就是智商比普通人类要高出一点。”
“无论怎么讲，你都不可能绕过我恢复纠缠态生命的能力。”
叶泠然眨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秦命，和天工计划办公室内喜欢提出问题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秦命不知道祂内心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祂想要一个答案。
“很简单。”秦命并没有隐瞒，张口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我就是天命。”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那我就是主角。我有主角光环护身，你们这些反派或者配角能杀死主角吗？”
法差点没冲上去咬秦命一口，还好被理拦了下来。
“恶之前也没有这么贱呀。”
“祂已经不是恶了，你忍一忍。而且祂这句话也没违反你制定的秩序是吧。”
“明显的网络小说看多了。”
叶泠然倒是没有受到影响，吐槽了一句之后就一脸好奇的看着秦命。
“展开细说。”
秦命也不卖关子，也懒得当什么谜语人，直接给出了解释。
“我们四个的诞生本身就是运气中的运气。那么这种运气为什么不能再发生一次呢？”
“各位应该没有忘记单位隐量子态最初的作用吧?是用来修正大宇宙错误的，而不是帮助我们掌控整个宇宙的。”
“我的存在很简单。宇宙发现我这个至关重要的存在被你们这群反派给害死了，然后启动了隐量子态，并使其显化，成为显量子态，这些显量子态之间的互相纠缠又构成了一个纠缠态生命的雏形。”
“就在意识之间形成的关键时刻，这些显量子态与我本体单位集合的一部分偶然间建立了纠缠关系。”
“看吧。宇宙都发现没我不行。我死了还要赶紧修改漏洞。”
法狠狠的吐槽道：“你小子真狗运啊！”
得到答案的叶泠然与秦命对视片刻之后，挥了挥手。
“欠你的。还给你了。”
“我们两清了。”
一脸得意的秦命怔了片刻，看着叶泠然那熟悉的面容，一瞬间心思居然回到了天工计划办公室当中。
等他回过神来了之后，轻声道：“泠然……”
“嗯?”
“谢谢。”
“我欠你的。”
一旁的法一脸懵逼。
“这俩家伙还怪有礼貌的。”
理嗅到了一点不正常的感觉，但祂无法读出来对方的思维，动用终极模型去算也什么都算不出来。
而秦命得到叶泠然归还的部分本体单位集合之后，暂时在这片空间中消失，重新建立了新的纠缠稳定态，并且迅速建立了一个次本体单位集合和记忆单位集合。
把这些单位集合都给隐藏好了之后，才回到了天机图书馆这片空间内。
他整个人的精神明显都要好很多，对于前世被害死的仇恨也算是彻底放下了。
“OK。前世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我现在问几个问题。”
“你们之所以让我成为秦命，是因为无法彻底破坏我的本体单位集合，只能束缚和影响。如果我是你们，我应该会让祂只当做一个普通人类，死了之后再重新成为另一个人类。当然也可以是一个宇宙中的其他生物。”
“用玄幻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让祂无限轮回。”
“但你们在搞什么啊？秦命高考完的时候，天机图书馆还专门出现。你说你出现就出现，随便给自己编一个合理的身份，安安生生的当外挂就好。你非要故弄玄虚，当谜语人。”
“说话半真半假。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两句不得了的东西。故意引发秦命的好奇心，但是又不告诉他真正答案。”
“就差往天机图书馆拉个横幅，‘我有问题赶紧怀疑我，赶紧调查我。’”
“如果我所猜没错。所谓的天机图书馆内的所有信息应该是‘理’部分记忆单位集合的一个复制品。”
“所以你到底在搞什么？巴不得秦命发现你有问题吗？反科学事件出现的时候，你要是直接出手解决能有这么多麻烦吗？”
“秦命不直接活成爽文男主，在宇宙里横着走，怎么可能闲着没事儿跟你对着干？”
“还故意说什么跟宇宙对弈。我TM刚开始以为你是跟法或者其他宇宙意识对弈呢。搞了半天是在算计老子，跟我对弈。”
“你看着也不像是个傻子呀。怎么能干出来这么脑瘫的事儿呢？”
“你该不会为了实验，自己攻击自己的本体单位集合，把自己搞成傻子了吧？”
第568章 源粒子
虽然仇恨一笔勾销了，但这个‘理’不是什么好东西，逮住机会，该骂就骂。
而且站在秦命的视角来看，祂这件事办的确实降智。
完全不亚于卧底的时候告诉偷偷告诉老大。
“我上家公司每年过年都发米和油。”
见到理被秦命有理有据的骂了一顿，法感觉格外的畅快。
“好骂！”
祂自封为制裁者，审判一切，制裁罪恶。
而祂的规则其实很简单，纠缠态生命不得干预宇宙任何事情。
宇宙怎么发展都无所谓，无论宇宙中的战争多么激烈，哪怕是要打到毁灭宇宙的程度，祂也不会降下审判。
最多只会在最后时刻出手阻止，以免宇宙真没了。
恶违反了这个规则，所以祂和理联手打破了恶的纠缠稳定态。
但理对善出手，并且为了构建终极模型，多次在宇宙中做实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宇宙其它生物。
所以法其实一直都想审判理。
但是——
祂打不过。
这大概是法作为制裁者觉得最屈辱的地方吧。
所以这会儿看到秦命怒怼‘理’，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甚至都想立起来鼓掌了。
秦命看到法这么激动，又把矛头对准了祂。
“还有你。这个自封为制裁者的家伙。你闲着没事儿非要入侵秦命的思维干嘛？TMD恶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审判。你审判什么呢？装给谁看呢？”
“你要是没有出现。就不会有叶泠然的三声呼唤，就不会有天机的出现。就不会给秦命本人提供那么多情报。”
“最开始秦命就和一个图书馆对话，聊天跟回合制一样，他能得到什么信息？最多也就质疑一下。”
“你一来。好嘛。一大堆情报，真的，假的，半真半假的都让他知道了。我要是理和泠然，高低得骂一句猪队友。”
叶泠然感觉自己受了冤枉。
“声明，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我连祂们怎么处置你的都不知道，杀了你之后没过多久，我就被偷袭了。我甚至不知道祂们想让你无限轮回下去。”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叶泠然比秦命大了三岁，说明我比你早投胎三年。”
法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一时间有点懵懵的，没反应过来。
“你骂我干什么？我就是被抓来当劳力的。除了当年的往事，我知道的信息不比你多多少。”
“背后的策划都是理这个家伙。”
得了。
法就强行把秦命的矛头掰向了理。
叶泠然此刻只感觉有点梦幻，强如宇宙一时的祂，一时间居然理不过来了。
秦命。受害者。
理，法。凶手。
秦命这个受害者脱难之后，居然在吐槽凶手的手法不够专业。
这什么情况？
死刑犯在刑场的时候吐槽行刑官的枪法不准。
祂这么做应该是有点大病吧。
不过秦命可不是故意吐槽的，祂是真的想要得到答案，骂祂们只是顺便的事儿。
而且恶已经死了，关我秦命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