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孙汉荣又拨通了秦命的加密通话，但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挂断电话之后，孙汉荣一拍脑袋，自语道：“我应该打给泠然的，打给那小子干嘛？”
他又拨通了叶泠然的加密通话，这次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叶泠然的声音。
“喂，孙部长。有什么事吗？难道是神农一号已经把秦命的爷爷治好了？”
“还没有完全治好，不过预计再用三次治疗就可以了。秦命在哪里？你把电话给秦命，我有事要问他。”孙汉荣说道。
本以为需要过一会儿，结果孙汉荣刚说完没多久，就听见了秦命的声音。
“喂，孙部长。你找我啊。”
孙汉荣听着秦命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便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吃饭啊！今天忙活了一上午，饭都没吃。”秦命说道。
孙汉荣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时间。
好家伙，这都已经下午三点了，你们还在吃饭？
那吃的是中午饭还是下午饭啊？
孙汉荣很理解的说道：“你先吃，你们先吃完再说。”
毕竟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秦命的身体重要。
“嗯，好。”
听到秦命的回复之后，孙汉荣就不再说话。
但他时不时的还能从电话中听见叶泠然的声音。
“你吃块肉啊，不能光吃素的，要荤素结合。”
“慢点吃，慢点吃。不差这一会儿了。”
“你爷爷的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治疗，你可以不用着急了。”
“赶紧来喝口汤顺一下。”
“多吃点这个牛肉，很补的。”
孙汉荣感到有点无语。
看来秦命的助理不只需要处理他在工作上的一些杂事，还需要会照顾人。
大概十分钟过后，电话那边再次传出秦命的声音。
“好了，我吃完了。孙部长，你有什么事？说吧。”
“泠然已经告诉你了，你爷爷的病已经快好了。那神农一号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量产？”孙汉荣也没有墨迹太多，直接就开口问他。
秦命想了想，回答道：“量产的话，现在技术已经拥有了。不过可能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大概一个多星期左右。”
孙汉荣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等几个月甚至半年的准备。
毕竟做出一管药剂和把这药剂量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秦命做出神农一号，主要目的是为了救他的爷爷，所以再多的资源往里面砸也是正常的。
但量产不一样，量产就要求不能有实验室那么精确的条件，并且还是要尽量控制成本。
难度要更上了一个档次。
但现在秦命却直接告诉他技术已经有了，只需要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实现。
孙汉荣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小子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过奖，过奖。”尽管是多次被人夸作天才的秦命依然是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之前财务部那老家伙还质疑你研究不出来，这下看他怎么说。”孙汉荣一直力挺着秦命，现在秦命交上一份完美答卷，他那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对了，现在你爷爷的病快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爷爷？正好后天元宵节，你们一家人聚一聚。”
孙汉荣知道既然技术问题已经解决，那其实接下来就并没有秦命太大的事情，他要做的也就是指点和监督而已。
所以就想着让秦命一家人先团聚一下。
毕竟之前说好给秦命放两个月的假的，虽然被秦命自己取消了，但人家这次也立下了巨大的功劳啊！
自己总不能当周扒皮，一直剥削人家吧。
但秦命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有所顾虑，“这样的话，我的身份没有问题吗？”
孙汉荣说道：“没事的，就说你爷爷的主治医生告诉叶镇国，然后叶镇国告诉的你。”
秦命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定了。”孙汉荣说着，就想要挂断电话。
但秦命却赶忙说道：“等等，先别挂。关于神农一号，我还有一个建议。”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叶泠然一眼。
“有什么建议？你这个研究人的建议，我相信中枢一定会听取的。”孙汉荣说道。
“嗯……”
“等到神农一号开始上市售卖的时候，不仅要把神农一号纳入医保，还要把价格降到最低。”
“你放心，我会努力去降低成本的。”
“我想让所有人都能用上抗癌药。”
“救命药要救的是所有人的命，而不是一部分患者的命。”
第90章 迷失
秦命说完之后，那边的孙汉荣迟迟没有回应。
过了好久，电话里才再次传出声音。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感到很庆幸。庆幸你还有着对世人的怜悯之心。因为你曾经淋过雨，知道给别人撑伞，这代表你还有人性。”
“其实之前，我很害怕，甚至就连第一人也有点担心。因为你太过于妖孽了，超越了世间的所有天才。”
“我们害怕你会像一些天才一样，超高的智商让他们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最后完全沉浸在科研的世界中，将宇宙中万物都看作数据，丧失了人性，迷失了自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现在很明显，你和那些天才不一样。”
“你还没有丢失人性，我很庆幸。”
秦命愕然，他突然就回想起来，自己曾经也会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自己身处单纯由数据构成的世界。
那一刻，他感觉天地，生灵，都不过是人为创造的而已。
他甚至感觉路上的所有人都不过是一串随时可以消失的代码而已。
没了，还可以再次创造。
我们都一直在造物主给的公式下活着。
现在孙汉荣这么一说，他就感到有点后怕。
智商越高，越容易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幻的。
“丧失人性，变成疯子吗？”秦命看向自己的双手，结果看到的只是一串又一串冰冷的数据而已。
不知为何，整个世界数据化了，但秦命却没有丝毫震惊，仿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般。
随后见秦命不再说话，孙汉荣就挂断了电话。
秦命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孙汉荣先前的话语。
他感觉周围所有东西都化为了一串又一串的数据，全部都成了冰冷的字符。
包括他面前的叶泠然。
绝美的容颜也不过是一串数据组成，完美的身材也不过是一组绝妙的函数图像。
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数据，没有了，再创造一个就好了。
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命赶紧摇了摇头，拍了拍脑袋。
叶泠然见到秦命的异常，轻轻的抚摸着秦命的后背，但却没有说话。
渐渐的数据消失，世界再次恢复正常。
他感觉有点后怕，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此刻，天机图书馆内，书架上的所有书籍没来由的震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
次日，正月十四。
秦命坐在办公室内工作，他的桌子上还有叶泠然用红色马克笔写的一个福字。
叶泠然刚刚巡查完技术人员的工作回到办公室内，就发现秦命又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
双手在键盘上舞动的飞快。
屏幕上的文字也是一行一行的冒出来。
叶泠然走到了沙发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而秦命还在醉心于工作，根本没有注意到叶泠然进来了。
过了一会儿，秦命感觉到有些疲惫了，就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沙发，见叶泠然在沙发上坐着，就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巡查完了？技术人员的工作怎么样？”
叶泠然回答道：“我刚刚巡查完回来没多久，那些技术人员因为都已经知道了神农一号的效果，现在一个个都热情高涨。我看了一下参数，基本上都在你给出的标准范围之内。”
秦命点了点头，“那就好。”
叶泠然问道：“有关技术方面的工作你不都已经做好了吗？你现在在干什么？难道是金乌计划和白泽计划又出什么问题了？不对呀，出问题的话，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发在我的邮箱里。”
秦命笑了笑，“闲着没事干，造一点小东西玩玩。”
“小东西？什么小东西？”叶泠然有点好奇。
秦命对于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道：“上次从航天局回来我就在想，可控核聚变发出了那么多能量总要好好利用的。”
“所以我就想起来了，陆老好像想让我做一个激光炮。我感觉用可控核聚变巨大的能量做一个激光炮应该不错。”
“这是……小东西？”叶泠然一脸震惊。
什么时候激光炮都是小东西了？
“从技术层面而言，它的技术难度并不算高，毕竟现在的技术虽然不完善，但至少主体思路都是对的。所以说它是个小东西不为过。”
但是秦命不知道的是，他所谓的难度不高，是在他那本就极高并且还被天机图书馆改造过的智商上考虑的。
根本就不是站在凡人的立场上想的。
“对了，你明天晚上有事吗？”说完之后，秦命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