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苏泽还是立马去隔壁“雪子の茶”买了两杯奶茶回来。
柳博士捧着奶茶，插上吸管，小口啜饮起来，贴身高手云姨却没动自己面前那杯奶茶，维持着自己的高手风范。
或许是因为苏泽嘴甜，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也或许是一杯奶茶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苏泽和柳博士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起来。
经过交谈，苏泽知道了柳博士全名叫柳文茵，是东黎国人。
东黎国和牧国之间隔着个罗梵国，路途遥远，交通也不便利，也不知她是怎么来了牧国，看样子还惹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关于自己的更多信息，柳文茵嘴巴很严，和苏泽聊了半天没有透露丝毫。
可以感觉出，这位女博士在聊到和奶茶无关的话题时，智商还是相当在线的。
苏泽和柳文茵聊了这么久，当然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身材好、气质佳、腿长、肤白、36D……纯粹是有个问题想请教对方。
“姐姐，你手机号多少？”
第24章 恶臭
“你可以留云姨的号码。”柳文茵浅笑道。
大可不必！
“我开玩笑呢，其实我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
苏泽默默收起手机，丝毫不觉尴尬，胆大心细脸皮厚是他的座右铭。
“什么问题？”
“我刚才听云姨叫你柳博士，姐姐应该是进化学方面的专家吧？”
问这话的时候，苏泽一直留意着柳文茵和云姨的表情，发现两人脸色都有些异样，有惊讶，有猜疑。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一直没说话的云姨忽然开口，也算是默认了苏泽的话。
“这还用猜吗？除了进化学，还有什么专家能值得让云姨您这样的高手保驾护航？”苏泽不着痕迹捧了云姨一手。
自从进化时代开启，进化学发展的优先级一直是高于其他任何学科，是重中之重，是人类在未来重新夺回蓝星主导地位的希望。
五百年前，进化之战结束，人类的生活重归稳定，中学课堂上的“生物”课本被“进化”课本所取代，而且进化学是唯一主课，由此可见人类对进化学的重视。
也正是这份重视，使得这五百年来人类在进化学上不断取得突破性进展。
柳文茵这时摇了摇头：“专家算不上，不过你猜的不错，我一直从事进化学研究工作。”
苏泽收起嬉笑的表情，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应该和进化学有关。”
“你说。”柳文茵做认真倾听状。
“我想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会使一个进化者身上散发恶臭？”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不是不洗澡散发出的那种恶臭，而是一种难以形容，让人无法忍受的臭味……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这个疑惑已经憋在苏泽心中许久……好吧，也就不到一个星期。
从他穿越过来到今天，也才刚满一个星期，头三天还是被关在牢房里的。
不过他这段时间，却没少接触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那恶臭最早出现，是在赵凌霄的记忆中，与赵凌霄达成交易的神秘组织的神秘人，一个染着五彩爆炸头的杀马特大叔，身上就有恶臭气味。
第二次出现是在磐石监狱，苏泽在赵凌霄的尸体上闻到了恶臭，虽然相比杀马特神秘人身上的臭味，赵凌霄身上的恶臭淡得可以忽略，甚至能用刺鼻香水勉强掩盖，但确实是同一种臭味。
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两天前，酒店门外，恶臭老人带着两个手下大战张凡铁，恶臭老人三人身上都有浓烈的恶臭。
由此，苏泽可以总结出，神秘组织的人身上都带有恶臭，但让他不理解的是，赵凌霄身上的恶臭是怎么来的？
苏泽注意到，在他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柳文茵和云姨的表情都变得更为严肃认真起来。
“你见过这样的人？”柳文茵问道。
“见过一两个。”
“下次再遇到，离他们远点，他们很危险。”柳文茵郑重道。
“我已经见识过了。”苏泽追问道，“我想知道那恶臭是什么东西。”
沉默了半晌，柳文茵才开口道：“各国法律中都严令禁止制作、出售及吸收人类的提取物，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减少人类内耗，保护年轻的天才进化者成长。”苏泽不假思索道。
若是没有法律的保护，像苏泽这样一身极品技能的进化者就是别人狩猎的对象，要是将他杀了制作成提取物，那远比任何S级提取物都更珍贵好用。
“这只是一方面。”柳文茵目光幽深，盯着苏泽，“其实，人类吸收同类的提取物之后，会染上一种疾病。”
“疾病？”苏泽脑中灵光一闪，惊道：“所以恶臭就是疾病的表现？！”
柳文茵点了点头，解释道：“提取物中的进化物质会改造吸收者的身体细胞，并改写基因，而吸收同类的提取物，就如同同类相食，那是刻在基因里的禁令，违反者会患上一种特殊的疾病，无法治愈。”
“也有人认为那是一种诅咒，吸收同类提取物，违背了伦理道德，有人认为那是进化之神对他们的惩罚。”
“这种疾病唯一的症状，就是身上散发恶臭，而且吸收的同类提取物越多，恶臭就会越浓烈，无法被掩盖，这也让他们在普通人中无所遁形，只能远离人群，藏匿在阴影黑暗中。”
听到这里，苏泽终于明白赵凌霄身上的恶臭是从何而来了。
赵凌霄吸收了竺芷公主的提取物，因此染上了恶臭！
柳文茵继续科普道：“身染恶臭的人，被称之为‘污浊者’，他们被世人所不容，被官方通缉。而污浊者们自身是闻不到那股恶臭的，所以污浊者们往往成群结队，抱团取暖。”
原来污浊者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恶臭的，难怪我在赵凌霄的记忆中，没有找到恶臭相关的记忆……苏泽回想起赵凌霄吸收了竺芷公主提取物之后，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察觉自己身上有恶臭，原来只是他自己闻不到。
而赵凌霄死时，身上喷了刺鼻的香水用来掩盖恶臭，应该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身上的恶臭，不过那应该是发生在他死前半个月的事情，苏泽并没有那段记忆。
等等！
苏泽忽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赵凌霄身上有恶臭，那么作为赵凌霄的克隆体，他会不会也染上了“恶臭病”？
他可能和赵凌霄一样，早就臭了，只是他自己闻不到！
不对不对……苏泽猛然反应过来，如果他也有恶臭，那么他也就成了污浊者，理应闻不到别的污浊者身上的臭味才对。
可他既然闻到了赵凌霄和恶臭老人身上的臭味，说明他没有变臭。
苏泽松了口气，他可不想浑身散发那股恶心的臭味。
看来“恶臭病”无法被治愈也无法被复制，他这个克隆体并未复制到恶臭病。
通过柳文茵的讲述，苏泽对追杀自己的神秘组织又有了一些新的了解，那极有可能是一个由“污浊者”们组成的势力。
第25章 柳文茵的建议
问清楚了恶臭的来源，苏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深聊下去，更没有贸然打探神秘组织的信息。
虽然他感觉柳文茵可能知道一些有关神秘组织的信息，但两人交情尚浅，有些事情不宜言深。
苏泽转而向柳文茵请教起一些进化学方面的问题。
不得不说，柳文茵虽然也只是蛹变期，但对进化学的研究颇深，苏泽的问题她总是三两句就能给出解答，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苏泽掌握的进化学知识都来自赵凌霄，赵凌霄虽然从小受到最好的教育，但这家伙一门心思都放在漂亮的女老师和女同学身上，正儿八经的知识没学到多少，姿势倒是学了许多，是个妥妥的学渣和人渣。
这也导致苏泽的进化学知识较为匮乏，现在遇到个进化学专家，当然要恶补一下。
“姐姐，我刚完成第一次进化不久，还没吸收提取物，对于我蛹变期要吸收的第一管提取物，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聊到现在，苏泽一口一个姐姐已经叫的熟练无比，仿佛忘了自己上辈子年纪比人家还要大几岁。
柳文茵也习惯了苏泽的称呼，想了想，她问道：“你前几个技能是什么类型？你自己有些什么想法？”
“我前三个技能分别是力量增幅技能、冲锋技、近战攻击技能，我感觉我进攻能力已经足够，目前缺的是防御能力和逃生能力，所以下一次吸收提取物，我的打算是获得一个防御技能或者逃生技能。”
听了苏泽的话，柳文茵略一思索，道：“首先你要明白，每个进化者技能栏有限，不可能做到方方面面全能，所以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以你目前的技能搭配来看，已经确定了你是一个战斗型进化者，而且战斗风格偏向近战。”
苏泽点头，认同柳文茵的分析。
“而你想要的防御技能和逃生技能，说白了都是保命技能，这个思路其实没错，近身战最为凶险，容错率低，确实需要一定的保命能力，不过相比这两类技能，我觉得另一个选择更适合你。”
“是什么？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
柳文茵却不着急，慢悠悠含住吸管吸了口奶茶，却发现杯子已经空了，不由皱眉，心情一下不美丽起来。
云姨推过自己那杯还没开封的奶茶，道：“柳博士，您喝我的吧，我喝不惯甜的。”
柳博士依依不舍将目光从奶茶上收回，摇了摇头：“不行，我今天已经喝了两杯了。”
苏泽立马点亮自己的手机，指了指上面的时间，道：“已经过0点了，现在是新的一天。”
柳文茵美眸一亮，对苏泽做了个“你很懂事”的表情，喜滋滋地拿起另一杯奶茶，插进吸管小口喝了起来。
连喝了几口奶茶，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心情大好，看苏泽也顺眼了许多，迎着苏泽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她开口道：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自我恢复类技能。”
“自我恢复类？你是说自愈技能？”苏泽眼前一亮，不用柳文茵解释，他也想到了自愈技能的优势。
防御技能和逃生技能，都是单纯的“防”，对他的进攻能力其实没有加持，但自愈技能则不同，攻守兼备，既能治疗伤势保命，又能提升作战时的续航能力，可以让他进攻时更大胆，甚至采取一些以伤换伤的打法。
柳文茵道：“强大的进化者，往往是将某一方面开发至极致，极致的速度、极致的力量、或极致的防御等等，因为技能栏有限，想要全能的，往往代价就是平庸。你前几个技能已经决定了你的战斗风格是以进攻为主，这时候再搭配个纯防御技能，和你的整体风格不搭，因此兼顾攻防的自愈类技能是更好的选择。”
“如果你想要纯防御类技能，不妨等以后进化等级高了，再寻找一个高级防御类技能，性价比会更高。”
苏泽点头，虚心接受柳文茵的建议，转而又问道：“有什么适合我的自愈技能推荐吗？”
“预算多少？”
“不用考虑钱。”
苏泽也不担心在柳文茵面前露富，反正他在柳文茵和云姨眼中，也是个“在逃富家公子”。
“懂了，二阶S级……我想想看。”柳文茵又喝了口奶茶，才说道：“二阶异兽中，拥有自愈技能的不在少数，其中有不少是海洋异兽，提取物获取难度比较大。陆地上要说自愈能力最强的，我知道的有森林巨蠊和不死蝾螈，这两者的提取物都是S级。”
森林巨蠊？那不是小强进化成的吗！
没进化的小强就生命力强大，进化之后更不用说，号称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蜕壳重生。
蝾螈更不用说，没进化前就是自愈能力最强的动物之一，断尾断腿都能长出来，有些掉脑袋都能恢复，而且从不留疤，这进化之后的蝾螈，既然能被称为“不死蝾螈”，自愈能力绝对强得恐怖。
苏泽将这两种异兽名字记到了手机备忘录里，他向来不信自己的好记性。
等到了罗梵国，他打算立马求购这两种提取物，两者得其一即可。
后面的时间，苏泽陪着柳文茵从进化学知识，聊到林桦洲六国风土人情，再聊到牧国上层各种八卦。
什么牧王的几个私生子，牧国二公主未婚先孕，牧国大将军喜欢男人，牧国财政大臣赵元毅养的几个情妇……苏泽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听得柳文茵目瞪口呆，直呼贵圈真乱。
不知不觉，当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两人才惊觉天亮了。
苏泽主动去买了早餐。
三人用过早餐，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一起动身前往黑白酒吧。
黑白酒吧看起来一切如常，显然昨晚赵家并未追查到这里。
清晨的白酒吧冷冷清清，不复昨晚的热闹，黑酒吧却是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接了护送任务，来这里集合的。
一看到柳文茵和云姨进来，这些接了任务的人立马聚拢过来。
苏泽数了一下，约有二十七八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个圈子，六个破茧期站一起，其余二十来个蛹变期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