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这一次,换成了对面的人沉默。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电话里才传来幽幽的声音:“感情阿美莉卡找的建设接手人是你?”
“如果我说,我前两天才和几个老顽固商量好,用打击那帮接手的建设人来换取支持,你会怎么说?”
艹!
林语在电话里无声地骂了一句,就拿着电话,等对面的人回应。
这种事,作为一个只进行过一次交易的合作对象,扎西夫完全可以不说。
但是他说出来了,就表明对方还有别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林语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感谢扎西夫先生透露的消息。”
“鉴于您的坦诚,我觉得我们的交易清单中,可以加上一些新的东西。”
“您给我一个可以传文件的方式,我给您传一份清单。”
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一声清脆的OK。
随后,电话又一次因为欠费被挂断。
看着上面提示的欠费信息,林语忍不住骂娘。
但骂娘归骂娘,扎西夫的这个电话,非常及时,也可以让林语提前做好准备。
根据前世的资料,利比亚陷入乱战之后,经过一番角逐,主要就是三方势力在利比亚搞事。
首先是东部地区哈夫塔尔领导的东部叛军,这股叛军背后,是阿美莉卡、沙特、阿联酋和埃及。
而扎西夫,就是被东部叛军干死的一个倒霉鬼。
能记住他,是因为对方在冲突一开始初期,就喊出了利比亚人团结一致,一起治理这个破旧社会的口号。
并且也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然后他就没了。
倒霉催的。
然后是西部地区的民族团结政府及其宗教武装米苏拉塔民兵,这帮人背后,是法兰西,德国,意大利,土耳其。
最后就是卡大佐旧部,这帮人是俄罗斯在支持。
现在,这帮人应该还处于刚刚入局,正在挑选代理人的状态。
东部,和阿美莉卡有仇,两个点加到一起,那基本上可以判定,对方是兄弟会在埃及的人。
而沙特,和这帮人刚好属于有仇状态。
如果想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之间的争端关系,那就是粉绿,翠绿,中绿,深绿,淡绿,草绿,柠檬绿,苹果绿,灰绿,墨绿,橄榄绿,荧光绿之间的斗争。
既然牵扯到沙特,那就可以请阿瓦德帮忙。
心里有了主意,林语心里立马就放松了下来,不慌不忙地让钱多多在路边停车,找个话费店,充了一千块电话费。
关机,开机。
信号显示重新出现,然后,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陌生的魔都号码。
本着人不骗我,我不骗人的想法,林语随手接通电话。
下一刻,一个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请问是钱建国钱先生吗?我们是魔都第二人民医院。”
“您的孩子钱多多在魔都被车撞了,生命垂危。”
“除了他,还有他的女朋友和他一岁的儿子,三个人都很严重。”
“现在需要8000块钱做手术。”
“请问你是直接将钱打到我们电话……银行卡上,还是你直接过来一趟?”
电话里的内容让林语忍俊不禁,他慢慢回过头,看着钱多多问道:
“你在魔都被车撞了?”
“……”
“你还有一个女朋友?”
“……”
“你还有一个一岁儿子?”
“……”
“钱叔肯定会很高兴!”
这一句话,让钱多多彻底绷不住,他慢慢抬起头,看着林语,很认真地问道:“那为什么你的卡,别人会说我爸的名字?”
林语很坦然地张开双臂,背对着钱多多,大声说道:“因为我用的是他的身份证买的电话卡啊!”
“哈哈!”
大声笑完,等他坐回到车里,刚才打进电话骗人的大兄弟发现骗不到人,直接选择挂断电话。
让林语调戏人的想法落空。
桑塔纳再次前进。
但是刚走了不久,电话又一次响起,依旧是魔都的号码。
也是一个陌生号码。
看到号码的瞬间,林语玩心大起,按下接听键后,将电话送到钱多多耳边。
钱多多一心二用,一边开车,一边说话:“你好,我就是钱多多,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躺在床上要死了,和我一起要死的还有我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女朋友,以及我那同样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儿子,是吗?”
此话一出,电话里嘈杂的声音立马没了动静。
林语笑呵呵地将电话收回,正准备说两句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词。
一个阿拉伯语词汇:“林语?”
刹那间,林语关闭扬声器,电话送到耳边,对着听筒用阿拉伯语回道:
“是我,你是谁?”
“苏尼亚!”简洁明了的报名字,也让林语反映了过来。
这一次卫星发射,他将能够邀请的中东地区的人都邀请了一遍。
苏尼亚自然也在其中。
而自己和伊朗的土建项目,还有军事合作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在这个关口,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
“你到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电话里的苏尼亚也乐上心头,十分欢快地说道:“恭喜你,我亲爱的朋友,你答对了。”
“不过,我亲爱的朋友,我需要你原谅我的一个错误,我未经你的允许,给你带来了一个倒霉蛋儿。”
“然后我现在就在兰陵火车站出口,我现在非常需要你,来接我一下。”
“因为车站门口的出租车,看我们几个老外觉得好欺负,刚刚给我报价说去你们汽车制造公司需要500块。”
手里捏着电话,林语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今天才8月17号,发射时间是9月11号。
这家伙现在就到,也就是说,自己还要管他二十多天的饭。
而且,他口中的倒霉蛋儿是谁?
326.第326章 凑一桌麻将!(第三更!)
326.
兰陵火车站门前,五个怪模怪样的人,站在火车站的入口处,其中两个显得非常淡定,而另外的三个,表现的却像几个好奇宝宝一样,东看看,西看看。
这几个人,正是远道而来的苏尼亚,还有阿布。
把人拦下,苏尼亚淡定地说道:“阿布,出门在外,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那就是多看,多听,少说,少问。”
“我们进入华夏,安全局肯定得到了消息,周围肯定有人在盯着我们,你如果乱搞,后果难料。”
苏尼亚的这一番话,让阿布有些不解,沉默着看了一会儿,他扭过头。
满脸好奇地看向苏尼亚,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
“阿美莉卡的新闻,还有突厥斯坦营的说法中,不是说这个国家充斥着压迫吗?为什么我来到这里,却发现这里好像和那些新闻中说的不一样?”
“你的感觉没有错。”苏尼亚回应一声,转过脸看扫一遍周围的人,耸一下肩膀,笑呵呵地说道:
“所谓的压迫,只是阿美莉卡,还有突厥斯坦营的借口罢了。”
“他们把这种正常的生活叫做压迫,把那种充满了枪声和爆炸,充满了不确定性,三天饿九顿,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死亡谁先到来的日子,称之为自由。”
“从而利用这些借口,挑起族群之间的矛盾,让两个族群之间互相残杀。”
“但是在这个国家,伱可以看到族群交流的另外一种形式——互帮互助。”
“所以,当你说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阿富汗各个族群中间的利益时,我就决定带你来这里。”
“带你来看看。”
听着他的话,阿布慢慢转过头,以脚下为圆心,慢慢旋转身体,慢慢看向周围的世界。
人群在他身边穿梭,有的人穿着新衣服,有的人穿着旧衣服,有的人走路仰着头,有的人走路低着头,有人在吃那种叫做馒头的东西,也有人在吃米饭。
他们来来往往的,有些人脸上带着一些焦急,而更多的人,是带着随性。
他们完全不担心路边有炸弹,不担心路边有枪,他们生活得很好。
哪怕自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这些人,这些人也依然没有生气,而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短暂打量片刻,就各自转身离去,似乎对他们而言,一个陌生人的出现,只能提起他们两三秒钟的兴趣。
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正在和身穿制服的人吵闹,双方虽然争得面红耳赤,但是却并没有动手,更没有动枪。
在广场上转了一圈,阿布慢慢扭头,看向车站背面的方向,在那个方向上,是几十米高,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架子。
而架子里包裹的建筑,似乎是房子,很高,很高,比山还高,那些建筑工人穿梭在架子中央,如同一个个细小的蚂蚁。
阿富汗没有这样的建筑。
阿富汗的情况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建筑,这样的建筑,是各方优先攻击的目标。
绝对每一个路过的武装势力,都会下意识对着这样的建筑来一发火箭弹,或者一个汽车炸弹。
而且,阿富汗大概没有能力运行一栋这样的建筑。
但是这里,这个国家,却是在不停的修建这种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