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两人根本不是身处在同一维度。
问那些问题毫无意义。
不如再求取一部有用的经文。
涂山君搜刮一番,露出尴尬的神色,他根本没有资源可以换取真经,哪怕元圣灵魔将真经给他,无字的经文他也看不懂。
想了想团搓阴魂丹想用来换取。
谁料到人影出人意料的摆了摆手。
“这可是好东西啊!”
人影再次摆手。
“我知道了。”
涂山君将古经扔进尊魂幡。
拱手抱拳道,十分郑重的说道:“在我有能力战胜阎浮道君之前,希望前辈的因果确实如我想象的那么强大。”
人影依旧没有动作,灵石化作的雾气也只是让本欲消散人影稍微一顿。
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赤发鬼圣的言语,他说出的话便是至尊法则,是大道承诺,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变数。
蝼蚁是无法理解大道,他也根本无需为蝼蚁解释。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
涂山君拱手说道。
人影并没有给涂山君解释的时间。
轻轻一推。
四周大界崩塌。
涂山君猛地睁开双眼。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正攥着一枚血玉葫芦。
身旁的三人的神色各异。
鞅伍迅速走近,低声道:“大人你没事儿吧?”
涂山君抬手示意无妨,回转目光看向寂风尊者,拱手道:“若无前辈,恐怕我此行凶多吉少,还要多谢前辈有如此玄奇的经历。”
寂风尊者面色凝重,闪过愧疚神色,还礼道:“如果不是和你有关,我或许真的已经死了,要说多谢也该是我称谢才是。
“我别无选择,只能将那血玉葫芦带回,还希望你莫要怪我。”
涂山君微微摇头。
他不会怪寂风真人。
连他这般修为都不能成为执棋者,又怎么能奢求一位将死之人左右自己的命运。
在大修士的眼中他们全都是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
更不用说命运。
命运,就是如此交织成一张大网。
如果不是寂风真人与涂山君有联系,元圣灵魔不会出手,而寂风真人的突破得于陨炎前辈的资助,这份资助又让元圣灵魔以因果保住了陨炎前辈的性命。
明明本来是毫无关系的事情,却维持到如今的模样。
概因,种善因得善果。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只不过,有时候这份好报并没有被人看到。
涂山君的不死鬼眼深邃到了极致。
“晚辈告辞。”
“还请你替我向那位老友问个好。”
“我会的。”
涂山君微微颔首,旋即带着鞅伍走出大殿。
鞅伍一头雾水,不清楚大人态度的转变,他也没有过问的只是垂手站在一旁,等候着大人下一步的指示。
涂山君没有说话的踏空而行。
“回阳城。”
撕开域垒虚空。
少顷。
两人已返回了阳城。
这一次,涂山君没有遮掩身形的走到了大殿。
新城主急匆匆的赶来。
他一眼就看到正阳殿内的两人。
其中一人赤发双角。
神态从容。
站在那人身旁的青年顶角竖眼,不似凡人,威压更胜,光是看到那灼灼目光就像是大日镶嵌于眼洞,可以燃尽世间。
“晚辈莫尽染,恭迎前辈。”
新城主拱手行了个大礼。
“你认识我?”涂山君略感诧异。
新城主微微起身道:“半刻前老祖信函抵达阳城,说是让我于城池之巅点燃熏香,燃烧符纸,恭敬的喊三声‘涂山君’,就可唤前辈赶来,没想到晚辈还没有做,前辈已经来了。”
涂山君沉声道:“老祖?”
“我家老祖是陨炎大圣。”
“老祖说寻符赶来之人是他的兄弟。”
“想来就是前辈。”
新城主可不敢摆谱的将信函呈了上去:“这是老祖让晚辈交给前辈的信函。”
涂山君接过了信函,惊讶的发现这确实是一封封印老实的信,除了他的神识旁人只能暴力破坏,于是神识一扫,文字跃然。
“山君吾弟,见字如面,闻君不死我心大慰。我多少也能猜出几分,加之惊鸿表现,更坚定了我的猜测。”
“……”
“……”
“我知道你打开传承之地,多半是想要以另外两人暗算阎浮道君。”
“恐怕兄弟要失算了。”
“阎浮道君之强大非你我兄弟可以抗衡。”
“这本就是我自己应该解决的。”
“为兄此去便是做个了解。”
“勿念。”
“坏了。”
“坏了坏了坏了!”
涂山君一把攥紧信函,大惊失色。
他这一回来反而促使陨炎道兄提前向阎浮道君出手,而且信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陨炎不想连累涂山君,所以选择在此刻告知,意思就是让涂山君不要返回东荒,就是返回东荒也找不到他。
此举无疑是保护已声名鹊起的涂山君。
不然,或许等待涂山君的又是一次道君执幡。
涂山君返回阳城本意是想给陨炎写信自己为他寻了个大靠山,现在……
等等。
如果元圣灵魔没有说空话。
那么陨炎道兄此行,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危险。
但也仅限不死。
涂山君安然。
不死已是极好的。
吧嗒。
椭圆形紫黑色指甲落在扶手上。
“我们离开阴间阿修罗族多久了?”
鞅伍微微惊讶似乎没想到涂山君会问这个问题,他还是仔细的盘算起来,掐指一算后拱手说道:“回大人的话,已有五年。”
灵舟航行于域垒极大的缩短了时间,然而两大境毕竟遥远,五年已是最快的了。
“五年。”
涂山君看向鞅伍继续说道:“想家了吧?”
鞅伍的双眼不住的缩小,好似一下子成为针尖。
他没有回答,而是行礼道:“鞅伍愿鞍前马后,只求大人莫要赶鞅伍走。”
此刻,隐藏极深像是身亡的罗天封出现在鞅伍识海。
罗天封的神情凝重。
旁人不知道,他却十分清楚。
执掌了尊魂幡的神魂怕是根本就无法脱离魂幡的掌控,也许想要离开只有涂山君开口才行,也就是让涂山君放他们离开。
因此在涂山君开口的时候,他也一同现身。
劝说鞅伍,让他答应下来。
这或许是他们此生绝无仅有的机会。
谁料到,鞅伍这混小子竟然还要拒绝。
须知,一旦入了那尊魂幡,从此再无任何神智,只能充做役魂让执掌者驱使。
“我不能走!”
鞅伍噗通跪在地上。
“不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