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信任宗门表示宗门的权威,其次就是他觉得这件事,他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宗门的意见还没有看出来。
那位首座的执法长老虽然威严如渊,态度却没有明显的偏向。
好在,苍澜峰并没有放弃他。
座峰师祖的态度一观便知。
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然连自己应得的东西都没办法拿到手中。
被人拿走功劳,后身死的情况又不少有。
问心镜照映的便是丁邪所言是否真实,甚至可以根据情况映照出一部分场景。
这东西一出,丁邪心中便咯噔一下。
之后的战斗多是靠涂山兄,如果被长老看出涂山兄的跟脚可就麻烦了。
正等待的时候。
顾晓和被抬着来的李圣礼两人进入执法大殿。
问心境需要两人以上才能浮现记忆之中的场景。
这么长时间,最先问的已经证言过了,只剩下李圣礼和丁邪。
顾晓自己一人又无法使用,便等到了现在。
画面轮转,黑袍涂山君就像是真实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丁邪甚至觉得铁定会暴露。
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天道誓言的制裁。
只不过展开一观,问心境照映的画面竟然是涂山君晋升金丹,也就是顾晓看到那一刻。
之后便是和罗刹虚族金丹的战斗。
虽然涂山君的晋升有些奇怪,不过确实如顾晓看的那样,张然的阴神入了尊魂幡。
丁邪的证词又说过涂山君吸收了骷髅金丹遗留的血池。
他们也没有深究其中的关系。
场中战斗一触即发。
斗法一刻之后。
那赤发青面鬼修领悟了法域,铺开一部分。
法域展开,一众筑基修士只觉得毛骨悚然的恐惧袭来,就连高坐的三位金丹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
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诧。
虽然术式运用的不多,却很有章法。
尤其是那个邪门的法域,隔着问心镜都能看出不同寻常。
要是现实面对,更不得了。
神龛从血河拔地而起困住罗刹虚族金丹的时候,更让人感觉诡异。
太惊艳了!
有了这位金丹修士的出场,杜姓金丹修士不由得沉着思考起来。
那种时刻都没走,肯定是生死之交。
既然是人家的生死朋友,肯定会对宗门的处罚异议。
涂山君自己也没想到,他都藏起来了,还能通过这种方式和万法宗的金丹修士见面,并且威慑到众人。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不想要这个机会。
问心境也就是需要两人以上才能照映,并且还是两人经历的共同记忆。
如果单纯一人,还不得连底裤都被人看穿。
当然,如果一人就能看穿的话,这东西就不止法宝那么简单了。
再看一次,顾晓同样感觉震撼。
李圣礼那时候已经昏迷了,后来他也没见到,现在倒是因为宗门的法宝重新见到了斗战的场景,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首座修士将问心境收回。
“丁邪,何不请你这位朋友来宗门做客,正好借此酬谢?”
丁邪面露难色:“师祖我这位朋友有急事处理,估计最近没时间,以后倒是可以。”
苍澜真人这才满意的点头,看丁邪的目光也很满意。
筑基巅峰的境界,年轻又重情义、临大事有自己的决断,确实是个好苗子,说不得下一任苍澜真人的名头就要落在丁邪的头上。
又详问了一些事情,最后则告知丁邪暂时回去等待宗门的通知。
法峰需要研究研究,出了结果会通知他。
刚走出大殿门,正巧顾晓和被抬着的李圣礼也走出来。
“过了这一关估计就没什么事情了。”
“丁兄可有替我美言几句?”被裹成粽子的李圣礼靠过来,小声的询问。
“那个和李师兄你面容相似的是?”
“我叔。”
“你回去问你叔便是,我泥菩萨过河,差点栽里面。”丁邪摆摆手。
“师兄我……”顾晓暂留,原本想和丁邪说些什么,不过踌躇之后还是说道:“师兄,他们不会轻易松口,这次死伤的同门不少。”
一说起这事儿,李圣礼赶忙装死。
他也一个头两个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发起者,是组织者,肯定会被那些人问责。
但是,能说那些人错了吗?
他们也没错啊。
平白死了小辈儿,正怒火中烧,肯定要找人报仇、责怪。
罗刹虚族要狠狠的弹压。
但是李圣礼和丁邪这两个人,也在他们的报复之列。
丁邪叹了一口气,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背着手往苍澜峰飞去。
他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个结果,要不是因为多了个金丹修士的朋友,让砝码加重几分,估计他不会这么早的走出执法殿。
不过这件事肯定还要继续牵扯一些时日。
他最近无法轻松就是了。
静待宗门结果,然后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宗族。
越早解决那块心病越好。
第222章 丁邪
黄昏。
未至黄昏。
层林浸染成烟火,照应着苍澜峰。
苍澜峰上身着黑白道袍的道人于道场打坐。
天地灵气绘成有形的风。
道人披头散发,原先的一丝不苟早已经消失,就连脸上的胡茬也好似杂草一般疯长,若说有什么出众的,就是他睁开的双眼炯炯有神,目掠炙焰。
随着眼帘合上,他目光之中的光芒也随之掩盖。
沉寂,内敛。
每逢大事都是对自己道心的打磨,是锤炼心境的磨难。
恰如现在。
每日来到苍澜峰寻丁邪的同门数不胜数,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执事、长老。
丁邪充耳不闻。
作为同门他能够理解,失去的痛苦。
却做不到去见他们。
这样不仅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容易激化矛盾。
连他的洞府门口每日都有堵门,索性也不再返回洞府,苍澜峰的道场正好。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莫要硬来。丁邪以往便是如此做的。
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发生的太多,让他变得稳重了很多,不像是原先那样絮叨个没完。
丁邪觉得多半是和涂山君相处久了,所以自己的性格难免被涂山君影响。
原先的时候嬉皮笑脸,多有轻浮。
其实,丁邪很羡慕涂山君。涂山君行事果决,决定的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定下了目标就会竭尽全力完成,事不可为的时候也会迅速脱手。
考虑周全,会思考很多事情。
相处这两三年,丁邪越发觉得涂山君的强大。相反,自己似乎依旧停留在曾经,并没有太明显的成长。好像,自己连原先的洒脱都给弄丢了。
若是涂山君在这里,听了丁邪的牢骚,倒也不会说什么。
最有可能的反应便是嗤笑出声。
然后翻个身,继续钻研自己从道术之中搜寻到的研究理论。
听闻山外又传来叫骂声,丁邪装聋作哑,封闭了听觉继续打坐修行。
掩耳盗铃还是有其作用的,眼不见心不烦,纵然知道他们会在山门外堵着,也随他们去便是,总之就是‘装死’。
不胜烦扰的不仅有丁邪,还有李圣礼。
也就是曾经李圣礼昏迷不醒,每次去了人,李家还能挡挡,现在人醒了,也没什么借口。
李圣礼觉得自己还不如不醒,每日睁眼就看到有人寻来问罪。
这苦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吃了这么大的亏,反而躺的住了,就连脾性也收敛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