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大进之下,距离返回星罗报仇不远矣。
转念一想,他的实力提升飞快,垂云也不见得是软柿子。
说不得在炼化鲲鹏传承之后,垂云老贼也将厚积薄发,在短短十几年内抵达一个全新境界。那样的话,报仇也就不保险了。
其次便是自身存在。
随着尊魂幡越发强大,他的身影已经极为明显。
哪怕他想低调都做不到。
这是强大修为带来的瞩目,也是对修行界对强者的关注。
纵然涂山君自己没有怎么出手也会被发现和记住。
就像是好事者,在东荒大境排出的大榜,不管是道子榜还是神兵榜,越是强大,就越会让人在意。
他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在众人眼中。
他必须赶在暴露身份之前获得掌握自身命运的实力。
不然一旦暴露,迎接他的就不是真君、尊者了,而是各地圣主,甚至是那些古老怪物,益寿延年等待机缘,盘算大世的大能。
想到这里,涂山君心中多出几分烦扰思绪。
他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至少不要在大摇大摆的出现。
以前是幡主的实力不足他只能利用法力显化分魂身,如今幡主的实力虽不强大,却也足以催动魂幡,些许小事足以自己应付。
真临到大事,再出手不迟。
……
做为时刻关注汉河雷云的修士,鹤书立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或许他人也知道汉河之变,却不知道渡劫那修士的身份。
他则是了解内情的人之一。
在听说汉河雷云散去的时候,鹤书立又惊又喜。
但还是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思索起来。如果魔君渡过雷劫也就罢了,万一不曾渡过去,他再前往孤幼院却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许三娘与裴氏是自家人的事情,他们能关起门来说。
他这个外人掺和不得。
没有多想,他还是决定赶紧前往孤幼院。
三年都等过。
总不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鹤书立知道这是此生能遇见的最大的机遇,他不能就这样退却,于是赶忙乘傀兽马车赶到孤幼院。
站在门口许久,直到被一个身形不矮的小子喊了一声,才从怔然中回过神来。
“鹤先生?”
“瘦猴。”
“鹤先生的信儿真准啊,怎知道虎叔出关?”
“出关?!”
鹤书立原本忐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他顾不得与瘦猴寒暄什么。
急匆匆赶到后院。
斜阳胜血,辉光沉下。
一高大身影正侧卧在藤椅上,翻卷手中的经书,享受着惬意时刻。
在看到风尘仆仆的鹤书立的时候,笑着说道:“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我还寻思过两天再与你说,不想你先寻来。”
“爷,您终于出关了!”
鹤书立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身子骨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
黄昏。
昏暗殿内。
一位戴着古铜面具,身着青天云水法袍的修士放下手中的玉简,淡淡地说道:“这么说来,在短短的五六年时间,我损失了三位督主。”
“分别是翠云山督主、云阁督主、画舫督主。”
修士的法力汇聚,绘出一方灵图说道:“竟都是布于大器宗境内分舵,难道是大器宗出手吗?”
说着目光挪来。
“属下查到并非大器宗出手。”
“翠云山督主中饱私囊,寿命将尽之时妄图以天机傀儡改命,被不知名修士击杀,前后用时不足半炷香。”
半跪在殿内,低着头的人影继续汇报道:“云阁修士被天机傀儡偷袭,重伤不治。”
“属下已派人了解,乃是吴竹出手。”
说着呈上玉简。
“画舫督主本该是最安全的一位,然而据说是有修士在汉河渡劫,殃及鱼池。”
“哦?”
高座的修士摄来玉简,神识掠过,随后问道:“可有阴神记忆?”
“回堂主,除却云阁舵主,余下两人均无。”
“连阴神元婴都不曾收回吗。”
高座修士皱眉沉吟。
能够斩杀巅峰大真君的手段很多,何况是这些分舵之主,多是庸碌之辈,被人所杀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能将之杀死并且困住阴神者,必不是寻常之辈。
“短短几年,损失三位舵主,吾甚痛心疾首,令‘荒狐’彻查此事,还我那三位舵主公道。”
戴着面具的修士缓缓向后依靠,大半身躯沉入阴影。
微微摆手道:“去吧,莫要堕吾威名。”
“喏!”
躬身退出大殿的修士高举令牌,在他举起的同时令牌消失不见。
紧接着出现在对岸的是一道修长身影,那人的容貌隐藏在狐狸面具之下,摩挲令牌道:“堂主说是什么任务?”
“大人请看。”
修士将玉简奉上。
“天机城,神秘修士。”
荒狐接过玉简扫视一眼便了然于心。
没有多言,施展遁术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其势灵机气息晦涩奥妙,不似高山湖海,反而像是在面对一座小天地,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哪怕他这样的修为也倍感压力。
直到那人消失,修士才起身看去。
惊叹道:“不愧是堂中长老级的高修。”
第764章 羽茧
2023-11-09
事了。
天机府。
江副城主将令牌归还道:“三年前我曾接令前往汉河,今日特来还令归责。”
说着,江副城主看向桌案上的令牌。尽管这事他并未插手太多,毕竟还算圆满,也算了解一桩心事。
伏案的老者随手把令牌摄拿在手,将之扔进面前的长筒,皱眉道:“让一个魔修在城内渡劫也就罢了,为何将其放走?”
“我没把握。”
“没把握?”
“没有把握留下他。”光河尊者沉声说道。
若是换一个人来,别说是魔修,纵是大宗子弟也得给天机城一个说法。
然而那人修为底蕴均是不俗,踏出雷劫已成中期尊者,这样的人,既然没把握留下,还是将之放走的好,免得让天机城生灵涂炭。
这倒是让老者的目光流露惊疑和诧异,旋即说道:“是魔宗道子?”
“不是。”
“不认识。”
“查过了吗?”
“查了。”
“怎么样?”
“就好像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似的,原先一点消息都没有。”
光河尊者摇头感叹。
他就差将天机府的各类傀儡仪器翻遍,也没有寻到此人身影。说起来也奇怪,一位巅峰大真君出现怎么可能不引起波动呢。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
“不可能没有痕迹。”
老者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如果自上而下的检查并没有问题,那问题反而简单。”
“他曾隐藏修为,并且极少出手,哪怕出手也不足以引起注意。”
“汉河画舫是何人地界?”
“明面上是合欢宗的私地,实际上是组织的分舵之一。”
光河尊者继续说道:“您老说不必拔除。”
老者思索片刻,取出一张灵纸,书写下一个陌生的名字。
然后说道:“查查画舫修士得罪了谁,重点排查一下修为低的修士,再查查卷宗,有没有我们的人参与。”
“这能行吗?”
“组织的修士惯是喜欢借刀杀人,用计纠缠。遇强者而不敢正迎敌对,遇弱者也不愿沾染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