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拦住，柯永怀抬头，问出了一个他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如果林总带队，大概多久能把这样一个软件拿出来，大概多久能够让我们盈利？”
“拿出来也没用！”林易摇头，笑着说出一个事实：
“我刚才提过，柯书记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现在，我正好再解释一遍。”
“使用这一类软件，需要一款性能很强的手机，同时需要强大的数据流量网络。”
“现在这两个东西都不具备，按照当下的速度，至少需要4年左右。”
“如果柯书记能够在越省内部推行，尽快完成4g网络建设，那我们在越省，大概两三年左右就可以盈利。”
“如果柯书记觉得这个时间太长，不适合，那我们就可以换个话题。”
“比如今天用来泡茶的水应该烧多少度，里面要不要放糖，如果要放糖，应该加多少克，加哪里的糖。”
话语很随意，很自然，但柯永怀很清楚，对面的人很认真。
只要自己嘴里说半个不字，对方真的就会和自己讨论这些无聊的东西。
可如果现在不占据优势，那以后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想说两句，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性。
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那就没有以后。
自己今天拒绝林易，也许明天，也许后天，隔壁城市的人就会找过来，和林易达成协议。
等他们开始赚钱，周边这几个城市肯定会想方设法嘲讽，尤其是越省内部的几个城市。
不能给他们嘲笑的机会！
心里做了决定，柯永怀抬起头：“可以，就按你说的来！”
“现在给我们的公司取一个名字，然后就赶紧把协议书弄好，签字，贷款，申请营业执照。”
对方松了口，主动递了台阶，林易非常满意，抓起钢笔，他就在临安后面写下几个字。
【字节跳动】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凑到一起，就是临安字节跳动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手指按住a4纸，将写下这个名字的a4纸旋转一周放到柯永怀面前，林易起身走回办公桌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法务部戴志峰拨去电话。
10来分钟的功夫，戴志峰就抱着一大摞文件，和其他几个人一道，走进办公室：
“老板，这是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合作协议。”
“你看一下。”
林易将资料接过，转手就放到柯永怀面前。
柯永怀接过资料，向对面的霍琛招招手，霍琛就快速来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研究这份协议书。
半个小时后，双方签下名字，盖下印章，宣布合作正式开始。
两人这边签署完协议，远在燕京的张一鸣身体突然抖动一下，随后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天空。
总感觉刚才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他远去了！
第341章 帮我挖个人！
签署完协议，柯永怀心情大好，将相关协议书放到包里，他手一拍：“林总，我听说你们姑苏有几道不错的菜。”
“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那个运气？”
姑苏的名菜？
有没有那个运气？
林易将协议书放好，微微偏转目光，落到柯永怀几人身上。
嘴角微微翘起，笑了笑，又赶紧点头：
“好说，好说！”
半个小时后，太湖楼。
看到林易有带没见过的客人，而且这个客人明显属于位高权重的那种，太湖楼老板赶紧迎上来。
还没开口，就被林易拦住，拉着他走到旁边：
“今天有鱼吗？”
老板立马会意，连连点头道：
“林总，我前两天特地去越省千岛湖逛了一圈，在那边订了一批冷水鲤鱼。”
“昨天刚到位，我保证可以做出您最爱的西湖醋鱼！”
得到太湖楼老板的保证，林易眼睛笑成一条缝，脑袋一顿点：“那就来一条！”
“至于其他菜，这几位都是临安来的，那边没什么吃的，你看着上就行。”
老板做了一个ok的动作，快速消失在酒楼大厅。
几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了一个靠湖的包间。
刚坐下没多久，窗外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高温过后的小雨，冷热交替，在湖面刮起微风。
微风卷起细浪，反射着点点星光，看起来美不胜收。
柯永怀情不自禁地推开窗户，指着太湖笑了起来：
“我想起了吴兴，他们在太湖边上，但非常可惜，连太湖的边都没摸到。”
“就这，他们还天天不服，还想和我们临安拼一拼。”
“真是不自量力！”
林易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端着酒店送上来的茶水，一边喝茶，一边思考自己待会儿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跑路。
太湖楼的动作很快，不到40分钟，十几个菜品完成，被服务员推到包间。
这些菜都被盖着盖着，服务员小心上完菜，然后又一道菜一道菜揭开盖子。
最后，是西湖醋鱼。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服务员揭开了盖子。
盖子下面，是一条凹造型的鱼，但不是林易常见的西湖醋鱼，而是一条裹满淀粉，用油炸过的鱼。
鱼上面淋满了醋汁，在盘子旁边，还放有一小碟番茄酱，以及糖醋汁。
揭开盖子，服务员朝林易笑了笑：“林总，这就是我们又改良了一遍的西湖醋鱼！”
“请您品尝！”
林易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服务员点点头，也笑着转身离开。
唯一的一个外人离开了，包间里就只剩下死一样的沉默。
良久，柯永怀无力地张开嘴，无力的问出问题：
“所以，你带别人来吃的西湖醋鱼，是这个西湖醋鱼？”
“嗯！”林易瞪大眼睛，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又很无辜地点点头。
下一秒，柯永怀就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那声音如同老鸭一般，嘎嘎嘎的。
又好像疯魔了一样。
疯魔几秒，他猛地起身，用手指着桌上的鱼：
“你这西湖醋鱼不正宗！”
“正宗的鱼应该是蒸的！”
“绝对不能用油炸！”
“不对，你带人来吃的是不正宗的，我带人吃的是正宗的。”
“啊——”
林易不说话，给柯永怀留下了无限的遐想。
后悔了几分钟，柯永怀无力地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品尝这不正宗的西湖醋鱼。
一顿饭吃完，双方在太湖楼门口告别。
一直等到后视镜里看不到林易的身影，开车的段峰才朝柯永怀问道：“柯书记，这个小米重工的技术应该都在工业上面。”
“我们为什么要联合他们一起开发软件呢？”
柯永怀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旁边的郑彦明和霍琛，“你们俩是科技局的，说两句。”
接到问题，郑彦明立马扭头看向霍琛：“小霍，你是五道口毕业的，也是相关专业的高材生。”
“而且你和那林总年纪差不多，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你来聊聊？”
被连续点两次名，坐在副驾驶的霍琛想翻一个白眼，但又没法翻，毕竟现在有两个人都盯着自己。
轻咳一声，他平静的说道：“这个小米重工的软件实力，很强！”
“只是他们的工业实力掩盖了他们的软件实力，让一般人下意识认为他们的软件实力不强。”
“最能直观证明的一点，就是新闻联播里提到，这一次他们发射的27颗卫星，是他们自主设计，监督制造，自己匹配的系统。”
“而且，咱们这位林总的眼光非常独到。”
“柯书记仅仅是说了几句话，对方就能举一反三，明确相关方向。”
“这样的人，哪怕他没有技术，他也可以坐镇，然后找来有技术的人，来给他解决问题。”
“是这样吧，柯书记？”
解释了一通，霍琛又将话题扔给柯永怀。
话题被抛回到自己身上，柯永怀连连点头：“对！”
“就是这样！”
“所以小段，你看一件事的时候不能看表面，而且，你有点冲动了。”
“你这个性情得改改！”
“即便要冲动，你也得看好场合，看好冲动之后的代价，那代价你是否能够承受，如果不能，那就不要冲动。”
段峰看着前方，发现前后没有车辆，而且道路通行状态良好，这才微微偏过头，向后面的柯永怀两人点头：
“明白！”
回过头，看着正前方，他又抛出了新的问题：
“领导，那位林总提到的通讯网络建设这一点……”
“可能会很麻烦。”
“对运营商来说，全面推进，会占用很大一部分资金，他们估计会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