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神色变得严峻。
“好吧，也有可能，就是好兄弟从兵马俑上得到的启发！这么看来，回去还得好好地着重保护一下兵马俑……如果真的是……搞不好，是一股未来能够利用上的强大的力量！”
随后。
楚竹再度看向了记忆体：“麻烦你……这边再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神位再给搞出来……”
楚竹觉得，自己应当要再度成为国家与征服之神。
记忆体眉头皱了皱，想了想，退了出去，楚竹也不着急。
片刻后。
记忆Z，记忆女娲，二者全部都走了进来，神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父亲！”Z嘴唇蠕动了一下：“那个……至少目前在太庙之中，并没有检测到国家征服神位的存在……要不然！”
女娲秉持着沉默是金的理念。
楚竹：“……”
这样吗？
短暂沉默后，他抿了抿嘴：“那算了……你们先找着吧！”
目送着二者再度离去，楚竹摇了摇头，念头一动，“算了，先把神通力给搞出来吧……”
虚构之力在这一刻发动，楚竹的虚构之身，一一地凝聚成型——短暂的安静，本体与虚构身们面面相觑。
“……有点离谱！”最前方的虚构楚竹默默吐槽，他低垂下头，握了握自己的手掌：“虚构出忆灵版本的自己！居然真的成了。”
楚竹本体不言不语。
理论上来说，忆灵是死去者的记忆活过来的体现，疑似蕴含着死去者的灵魂。楚竹现在还活着，自然不可能把自己变为忆灵，但是，虚构，是化假为真，是逻辑的bug——所以做到这种事情也确确实实是合乎虚构的逻辑的。
“我大概明白了！”排名第二位的虚构身点了点头，扫视剩下来的几位，打了个哈欠：“那么，我去天京，找一找李敏，还有敖离雯，顺带着还有天京大学那边……从她们的身上，收集‘有用的记忆’。”
“……！”看着站在第二个位置上的虚构者离开，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旋即一个个暴跳如雷。
“混账东西，居然挑了个好解决的！”
“剩下来的……全部都是硬骨头啊！”
“不对……我去上帝山那边看路西法了！诸位告辞。”
现场最终只剩下了两个虚构身，他们面面相觑。
“畜生啊，剩下来的总共就两个……一个是探测帝京还有什么秘密，另外一个，则是……”
另一个虚构身打断了他的话：“那我就在帝京了！”
最后一者，沉默地看着另外一者逃之夭夭，扫视周围一圈，意识到现场只剩下自己一个虚构身了。
最终，他瞪着死鱼眼看着楚竹。楚竹对此耸了耸肩，语气淡漠：“该工作了！”
“好好好好好……”最后一者笑了，被气的，但是倒也未曾反驳，将身躯转变为记忆者，最后凭空消散：“那我就去找方教宗……奶奶的，一个人间之巅的存在！净会给我添乱……”
看着所有人都离去。
楚竹长吐了一口气，随后闭目，开始整理思绪，琢磨着记忆庭院的凝聚该从哪里下手——
记忆庭院，有两个重点！一个重点是需要使徒忆灵，去收集记忆……当然，楚竹能够下得了狠心的话，也可以让自己去。
忆灵收集是个细活，楚竹对待忆灵，要求是很高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上的……所以，现在他才临时搞出虚构身，来顶一顶。
第二个重点，只是需要开创出一个用来承载记忆的特殊之地。
“……或许，可以考虑，再度登神，创造出一个记忆神域雏形？”楚竹掂量着取出的神域雏形，有些纠结。不过想了好一会儿后，他灵机一动，转头看向了庞大的楚竹本人的玉质雕像：“……如果是他的话！”
“似乎，也不是不行！”
“等等，或许……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立这么一个巨大的雕像在这里的！”
“好兄弟特意为我准备的吗……这可真是！”
无声地笑了笑，楚竹目光变得锐利，能够承载记忆之域，足以证明雕像的特殊性。所以自然也能够承载前期的记忆庭院！
说白了，记忆庭院的形成，虽然和未来的某个高境界的突破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可是，楚竹现在终究是第六境界，真的不需要搞出那种囊括整个太阳系所有记忆的记忆之海，现在有个雏形就非常的了不起了。
然后，楚竹开始大刀阔斧地进行试验。至于会不会失败……无所谓！就算是把雕像给玩崩了，再自杀重置一次即可。
当然，在实验的途中，楚竹也顺带着开始试验凝聚忆灵——这两者并非是对立，记忆庭院的建立，和忆灵的诞生，本就是强相关的——这也是为什么凝聚第六神通力，楚竹要搞这么一堆事的根本原因之所在。
……
天京。
某学院。
回归宿舍的路上。
敖离雯与李敏并肩而行，李敏垂下眼眸，情绪略微有些低沉。敖离雯咬了咬下唇，不时地说些笑话，但是李敏也只是勉强牵起嘴角，以此敷衍敖离雯。
突然间，两者的神色同时发生了变化。她们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地转变了前进的方向。
一处无人的花园中。
“……阿竹？”李敏凝视着楚竹，声音带上了些许震撼与惊疑不定。隐秘的力量撤去，让她再度意识到了面前的存在以及当前的情况。
敖离雯眼眸滴溜溜的旋转，脑海中无数思绪闪烁。
虚构楚竹却并没有与二者交流什么感情，眼皮微抬，紧紧地盯着敖离雯，语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一个交易！”
“！！！”
居然是……为她而来吗？
“……请说！”敖离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用你所有的记忆，进行交易！”虚构楚竹伸出了一根手指，“作为回报，我会解决你身上的那个难题……洪泽湖的那条黑龙——你……未曾见过面的，那个想要借助你，窃夺你父亲钱塘江力量，以及你母亲淮水女君格位的，未婚夫！”
一片死寂。
敖离雯神色变得极其严肃，隐隐带着一丝痛恨与快意：“……如果是这样子的话，如果您真的能够做到的话，那么，都拿去吧……我不在乎！”
敖离雯与黑龙一脉之间，有着深仇大恨。黑龙一脉完全是趁他们之危，逼迫她的父母，签订了婚约……
“可是……”敖离雯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道：“单纯只是我的记忆，应该也不足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吧？毕竟那可是……”
洪泽湖的黑龙！更准确地说是洪泽君传承者。
这位主导洪泽水脉，联通着淮水与长江的，四海龙宫之一的北海龙宫当代的传人，身份极其特殊。
四海龙宫虽然不现世，但是根据太祖皇帝在开国之初定下的契约，他们调理大地水系，令天下风调雨顺，位置可比亲王。唯独只有当朝皇帝，才有资格对四海龙宫进行斥责。
从理论上来判断，他们其实是与摄政王同级的存在！所以，楚竹就算地位尊贵至此，若是急匆匆的闯进去……敖离雯一时间有些忧虑。
“这就不是你该担忧的事了……”楚竹不置可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你答应的话，那么我就先开始……嗯？”
虚构楚竹感应到了什么，看向了北边方向，那里，是西方教派教堂总部的方向，他突然不置可否地笑了：“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理所当然呢？罢了，不关我的事！”
虚构楚竹身体化虚，毫不犹豫地钻入了敖离雯的大脑。
“……”李敏陷入沉思，李敏大惊失色：“！！！”
不是，你取走记忆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这是要把脑子也给拿出去吗？！
……
虚构楚竹神色严肃地将老胡的有用的记忆提取了出来，随后跳了回去，交到了本体的手上，完成一切后，二度来到了总部。
他姿态谨慎，在庭院之中漫步，最终来到了祈祷大厅。
这座古老的大殿，东西方风格交织，一如既往，仿佛恒古不变。
教宗背对着楚竹，双手合十，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祈祷。
虚构楚竹也不着急，就那般安静地聆听着，教宗阐述着上帝福音录中的内容，直到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转身，凝视着虚构楚竹：“……你的目的，我已明了！对此，我拒绝。”
教宗的话，并不出乎楚竹预料，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记忆交给他人的，那才是少数之中的少数！
老胡之所以交得那般干脆，是因为楚竹是摄政王的特殊性。搭配上楚竹曾经救了老胡一命……老胡恩怨分明，别说是记忆了，就算是要他的命，纠结犹豫片刻后，他或许都能给。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去收集……全能一脉的存在的记忆了！”虚构楚竹语气平缓，“告诉我，第一使徒现在在哪里？”
短暂的死寂。
方教宗瞳孔微微收缩，其中有着难以置信和怀疑人生，他显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嘴唇蠕动，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又瞥了方教宗一眼，虚构楚竹慢条斯理地开口，“真是的……相较于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第一使徒，你和他，真不像啊！”
方教宗垂下了眼眸，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声叹息，他咬了咬牙：“做不到的……你真的找上了那家伙，也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位置就好！”楚竹打断了对方的话。
“……”垂下眼眸，方教宗整理了一下语言，但却是答非所问：“如果，你能够将第一使徒给拔除……那么！”
这一刻，方教宗的眸子中，似乎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他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就算是你要我所有的记忆，我也愿意！”
第510章 前文明众半神到来！教宗：楚先生，你与上古那位记忆之神
“……哦？”楚竹来了兴趣，态度第一次发生了变化。
他打量方教宗片刻后，语气莫名道：“这么看来，那家伙……真的不是你的马甲号？或者，是你的什么黑暗念头凝聚出来的，你的反面之类的玩意儿？”
“……啊？！”方教宗懵了。而等他理解了楚竹究竟在说些什么后，他的老脸直接绿了，嘴唇颤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楚竹心情有些微妙。
直到此刻……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方教宗的态度依旧如此，楚竹这才半信半疑——是的，即便是现在，楚竹依旧没相信方教宗。
谁知道，若是两者之间真有联系，这是不是方教宗减轻他忌惮的手段？说不定他全信了，过会儿，面前这位存在就会与第一使徒联手……或者说学习某位蓝染，发胶手一摆，说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一个人，然后给他来上一记狠——虽然对面如果真的这么不地道出手了，真斩杀成功了，覆灭的也只是虚构的忆灵罢了。
脑海中思绪飞转，楚竹语气平和：“……你的提议，我答应了！”
若是真的能成，那堪称是双喜临门了。
短暂沉默后，方教宗轻声道：“对于那家伙……你知道多少？”
“这个吗？”楚竹神色有些微妙，之前他成为国家与征服之神的时候，自然“阅读”了大量这片大地上的记录——
第一使徒无疑是极其恐怖的，他能在某种程度上，规避国家与征服之神的窥视，让成神的楚竹无法精准锁定他的所在——当然，即便如此，他过往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留下的印记，却是无法抹去的。
所以，楚竹知道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第一使徒的出现时间，是数十年之前，第一次出现的地点恰恰就是西方教堂总部。而且第一次出现，就已经是成年人的体型——同时，那一天，也恰恰是方教宗接任教宗的那一天！
第二件事情，则是第一使徒身上的力量，似乎与光拥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也正是因为这二件事，所以楚竹才从始至终都将目光盯在方教宗身上，怀疑两者可能是一体两面。
组织了一下语言，楚竹隐瞒了神位相关信息，透露了一些能够透露的。
短暂的安静。
“……”方教宗拳头骤然攥紧，干涩地开口：“他……抱歉！”
方教宗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重新睁开眼睛，脸上满是干涩苦涩：“那家伙是……上一代的……也是我的师父……他本来已经失控死亡，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只是想让他在这片大地上过头七……是我的错，我没有遵循祖制，我……所以，这才酿造了这么一场弥天大祸！”
即便已经历经无数风雨，到了这般年龄，方教宗仍然罕见的失态了。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影响究竟重到了什么地步……
楚竹：“！！！”
啊？还能这样……行吧！如果是万族化的话，确实能够理解，为什么国家与征服神位检索出来的信息是，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出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