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纵横亚空间无尽岁月，遇到强横对手无数，甚至挑衅神明，依然能活到现在。”
见对手动作被限制，难以发挥力量，法阵越来越近，比拉克需要起战绩。
杜姆一言不发，左手五指张开，升起臂甲掌心涌出星神火焰。
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他反手一掌，将臂甲按在比拉克背上！
“啊！！！！！”
又是一声惨叫，比拉克口吐漆黑魔血，仿佛感觉有一颗恒星，猛地贯穿了自己身体。
“物理法则之力……”它声音逐渐虚弱，知晓灼热高温的源头。
杜姆沐浴魔血，漆黑眸子与恶魔对视，左手越按越深，星神火焰焚毁了比拉克血肉，在它体内横行无忌。
火焰。从古老传说开始，它便以高温焚烧恶魔，将不洁之物净化。
星神——燃烧者·尼亚德拉萨。祂是本身即是火焰，毁灭意志的具象，象征不灭灼热。
星神火焰能烧毁世间一切，概念上亦能消灭恶魔。
短短半秒钟，比拉克背部恶魔之力消散，如尘土般瓦解，小半个躯干飞灰湮灭。
尽管如此，它反而抱得更加紧，任由火焰焚烧身躯，清晰地知道自己反手只有死路一条。
两位超凡存在，在空中缠在一起，带着火焰与浓烟，向召唤法阵坠去。
“跟上我，去帮助基因之父！”
欧贝利斯克在心灵链接大吼，高大身影带领九位兄弟，组成一支小队，朝着召唤法阵冲过去。
十名战士挥舞武器，击穿了恶魔阵形，身影化作黑色闪电，手中武器不断射击。
维度射线临身，不断切割身躯，比拉克恶魔之翼翼膜撕裂，脊骨被切碎，下肢成空中洒落。
它依旧不放手，求生欲望此刻攀升到极致，离召唤法阵近在咫尺。
杜姆左臂烧穿了比拉克右边胸膛，看到那颗不断跳动，为身体提供力量的恶魔之心。
他毫不留情，化掌为爪，掏出恶魔心脏在手中捏碎。
力量来源消失，比拉克再次呕出黑血。身体千疮百孔，心脏被捏爆，它身体虚弱到了极致，甚至没有力量发出呻吟。
“咳咳……”恶魔亲王口鼻溢血，仅存的左眼眸涣散，狰狞面容反而露出笑容，虚弱地说道：“看来我能逃了……”
他们两人旋转着，从空中落下，目标直指燃烧的恶魔法阵。
杜姆眼神冰冷，语气比眼神冰冷千百倍，反手扣住比拉克黑色脊椎，扯断恶魔下半身。
“贱婢……”比拉克意识涣散，在意识陷入混沌前，对母虫下达最后命令：“关闭传送门，然后自爆。”
虫母却不见动作，她不想执行自杀命令。
为了胜利，她服从毁灭大能；为了胜利，她献祭亿万子嗣；为了胜利，她献上了尊严。
这一切皆为胜利，为了逃离死亡的命运，她怎甘心成为毁灭大能逃亡的弃子？
或许是察觉了异心，比拉克果断用上位权力，强制操控信徒意志：“快！为我求得一线生机！”
面对上位者要求，身心信奉暗影主宰的慈母，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身体响应比拉克要求，开始关闭恶魔法阵。
她充斥暗影之力的身躯，开始逐渐膨胀，阿尔法+级灵能者的灵魂开始自我湮灭。
如果不阻止她，失去灵魂约束的亚空间力量，将会以难以阻挡的姿态，横扫整个战场。
“开始撤退。”杜姆在心灵链接中下令，让部队立刻离开战场。
“撤退。”战斗中的毁灭战士大吼，将原体意志传达给友军，然后启动传统套索。
禁军与暗夜守卫亦是如此，得到撤退命令时，启动传动传统套索，交替掩护撤离。
看人类部队化作白光逐渐消失，暗影恶魔松一口气，然后乱作一团。
它们争先恐后逃离，向恶魔法阵蜂拥而去，一刻不想在现实宇宙停留。
杜姆看到近在咫尺的传送门，暂时挣脱不了桎梏，便在心灵链接中说道：
“王座之下有处理办法，将它交给费鲁斯，事关本次战役，请他务必按照我的办法处理。”
“舰队指挥权移交阿图姆，如果钢铁之手军团原体不同意，我们自己处理后续事项。”
“我很快便会归来……”
留下最后讯息，他被比拉克带入恶魔法阵，消失在现实宇宙。
欧贝利斯克小队没有离开，他们脚步不停，没有恶魔敢阻拦，冲到法阵旁纵身一跃，跟随基因之父进入亚空间。
法阵当即关闭，留下黑漆漆一片暗影恶魔，眼睁睁看着慈母身躯膨胀成球体，即将引爆体内灵能。
它们不再躁动，静静等待现实躯体被摧毁，回归亚空间的那一刻。
噔~
努尔军队和帝皇禁军撤离后，加纳世界猛地颤抖一下，激烈的亚空间力量爆发，然后开始向内坍缩。
在星球地下深处，慈母自爆撕裂出一道亚空间裂隙，如黑洞般吞噬整颗星球，将残骸、恶魔与百万自动机兵一并卷入亚空间。
仅仅三分钟，行星彻底消失在原有轨道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
阿图姆立刻接管舰队指挥权，联系钢铁之手原体，转交基因原体留言。
与塑形联合的战争还未结束，摧毁异形母星，只是一个阶段性胜利。
第295章 污秽之源
慈父慈母皆死，母星荡然无存，对塑形联合而言是沉重打击。
与钢铁之手交战的舰队，调转船头开始撤离，舰队损失惨重，支援目标已经消失了。
没有必要继续作战，保存有生力量，谋划下一步行动。
费鲁斯下令分兵追击，咬住撤离的联合舰队残部，阻止它们驰援其他世界，攻击努尔分散的舰船。
而他本人，则搭乘铁拳号，与王族威仪号汇合，询问兄弟具体原因。
他内心有太多疑惑，如一团团阴霾笼罩心头，不问清楚难以释怀。
费鲁斯端坐铁拳号舰桥，面容严肃直视前方，等待努尔使团到来。
当舰桥打开，走入五名禁军和五名暗夜守卫，他们跟在使团代表身后，威严肃穆。
看到队伍成员，费鲁斯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些许不悦，也多了几分考量。
帝皇禁军的出现，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释放出强权和服从的讯号。
“觐见原体。”为首代表微微鞠躬，清瘦脸颊面带微笑，表达对帝皇子嗣的尊敬。
“阿图姆。”费鲁斯叫出他的名字，兄弟子嗣，冉丹战役地面指挥官。
“我的兄弟为何如此隆重，派出信使前来邀请我？”他一边说着，从王座上起身，准备前往王族威仪号。
“并非邀请。”阿图姆礼貌非常，抬头对基因原体说道：“基因之父遇到突发事件，搭乘其他飞船先行离开，有留言让我转告您……”
嘭！！
激烈的碰撞声响起，耀金盔甲和舰船结构撞在一起，发出铿锵碰撞声。
舰桥上众人反应过来之后，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阿图姆被费鲁斯按着胸口，整个人嵌到钢铁中。
气氛瞬间紧张，禁军武器对准费鲁斯，暗夜守卫和莫洛克护卫互相瞄准。
费鲁斯眯起双眼，提起毁灭战士耀金甲，将他提到自己面前，气势极具压迫力地说道：“你敢在我面前说谎！”
“杜姆因何离去，我可以不深究，但你不能用谎言来敷衍我。”
“不必紧张。”阿图姆神色依旧，面带礼貌微笑朝己方抬手，先避免冲突升级：“都放下武器。”
禁军和暗夜守卫收起武器，费鲁斯回头，示意子嗣放下武器。
“一个善意的谎言，用来掩盖不能让您知晓的真相，没有愚弄或敷衍的意思。”
阿图姆落落大方，始终面带微笑，面对压迫毫不慌张，承认自己说谎，从容地对原体解释：“实在是事出有因。”
“哼！”
费鲁斯冷哼一声，将阿图姆从墙扯出，松手俯视兄弟子嗣。
他敏锐地察觉，一段时间不见，阿图姆虽外表如常，气息却更显深沉。
这不是错觉，是基因原体对生物的敏锐直觉，绝不会出错。
给予直觉，他可以断定，铁拳号舰桥内，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制服看似礼貌的阿图姆。
“说吧。”费鲁斯走回王座，从高处俯视使团，低声说道：“我的兄弟有什么要说的。”
兄弟去往哪里，具体何时离开的，他没有去追究。
正如阿图姆所说，有些秘密自己不能知晓，需要用善意的谎言掩盖。
禁军一同前来说明了，帝皇保镖知晓真相，他们也同意这样的处理方式。
得到父亲和兄弟的授权，费鲁斯深知，自己如果追问下去，不仅毁灭战士不透露分毫，还会交恶双方关系。
“请您看这个。”阿图姆从腰间扣带取下投影装置，放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份作战计划。
“基因之父离开前，让我转呈与您，他请您按照这份方案继续执行。”
费鲁斯并未回复，而是仔细查看全息投影，眉头却越拧越深。
直到看完之后，他严肃面容绷得很紧，锐利眼神直视阿图姆，声音沉重地问道：“你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吗？”
“知道。”阿图姆点头，眉宇间没有迟疑：“也知道其中代价。”
他早看过基因之父的遗留计划，一份灭绝指令，毁灭所有丝虫世界。
不是地表灭绝，而是动用各种灭绝武器，毁灭数百个世界。
费鲁斯缓缓靠在王座，银灰色钢铁手臂轻点，与冰冷钢铁轻碰，嗒嗒作响。
他在思考。为什么兄弟离开前，特地为自己留言，要彻底摧毁丝虫世界。
这不仅要付出大量资源，还要面对多方问责，更被士兵们不理解。
灭绝令炸毁的不仅是世界，还是星际战士和辅助军的勋章。
他们播撒生物药剂，消灭了盘踞其上的异形，为帝国收回宜居世界，后脚舰队用灭绝令炸毁世界，如何能让军队接受？
经过深思之后，费鲁斯缓缓开口，嗓音因为巨大压力而嘶哑：“我需要一个理由，不需要说服所有人，仅需说服我个人。”
“感谢您。”阿图姆严肃脸色，向原体弯腰行礼。
一个说服原体的理由，证明钢铁之手原体愿意为合适理由，扛下所有指责和流言蜚语。
费鲁斯没有任何表示，静静等待毁灭战士发言，等待那个接近真相的理由。
“源头。”阿图姆思索两秒钟，想到一个合适的解释：“万物皆有源。”
“犹如山间有一抹清泉，它的源头遭污秽侵蚀，不可被清除，像诅咒一般蔓延到整条泉水。”
阿图姆说着，目光看向原体，见他若有所思，便有些冒犯地说道：“虽有些冒犯，但是我打一个类似比喻……”
“如基因原体与军团，如帝皇与人类，源头被污染，诅咒会蔓延到种族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