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毕这一次毫不犹豫回道：“对我而言，都一样。”
虚影沉默片刻，方才发出如同滚雷一般的声音：“看来，你是一个迷失了自我的人。中庸之道，终究不能长久。你总有一天还是要做出决定的。现在，你可以继续攀登了。希望未来的有一天，你能够找到自己。”
第七百五十九章 虚假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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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的话晦涩而艰深，而且又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但是庄毕却直接将这些话抛在了脑后。无论这些都是什么，和庄毕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现在，庄毕只想抢先一步登上三十三层，拿走勾陈紫参草！
三十层虽然没有敌人，三十一层却有了敌人。不过这里的敌人虽然厉害，却终究还是无法奈何庄毕。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庄毕便突破了三十一层的阻碍。
随后，便是三十二层，三十三层……
当庄毕抵达三十三层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
三十三层，赫然便是塔顶。而且是真正的塔顶。
庄毕站在三十三层的边缘，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塔下那些死盯着石碑，满脸不可思议的人群。
三十三层，便是塔的最顶层。上面没有任何阻碍，整个天空一览无余。甚至，庄毕仿佛能够看到天空的界限。
到了这里，庄毕这才发觉，原来这座天都塔居然有这么高。
“三十三层……”庄毕深深皱起眉头，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因为这里并没有任何像是敌人一样的存在。虽然说三十三层不一定有敌人，但也不可能一无所有。
“灵曦？灵……”庄毕试着呼唤了两下，却毫无用处。灵曦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
庄毕先是一惊，随后便渐渐冷静下来。
灵曦虽然不是人了，但也毕竟是一个存在的灵体。不可能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如果忽然消失了，那就只意味着一种可能。
这个世界，是假的。
“是了！三十层到三十三层之间极有可能有一座幻境一类的存在。我踏入其中，便产生幻觉。从那时起就迷茫到现在。直到我发觉这一切！”
庄毕拿起灵犀剑，果不其然。这把曾经由轩辕曜铸造的通灵宝剑里面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灵气，根本不再像是通灵的神物。
明悟了这一切的庄毕毫不犹豫走下了楼梯。
常人来到三十三层后决计不会下楼。但庄毕很清楚。既然这里一切都是虚假的，再停留在这个三十三层也别无意义了。
来到三十二层，庄毕霍然一惊，看到三十二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许多人。
而且，这许多人都是庄毕曾经结识的人。只不过，并非是天界的朋友，而是人间的朋友。
“你們……”庄毕心生狐疑，问道：“你們能來天界？”
“当然。”为首一人便是高磊，走上来对庄毕笑着说道：“我们找了你很久，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了。”
庄毕嗯了一声，忽然拔剑，直接随手杀死了眼前的高磊。
“这什么狗屁幻境！既然老子知道你是假的了，还搞这种虚头八脑的东西糊弄我！”
庄毕这一刻大概明白了。这幻境能模拟出人來，却感知不出记忆。所以幻境绝对不知道他是从人间来到天界的。
这，便是这个幻境最大的漏洞！
庄毕一路向下，见人就杀。绝不迟疑。
秦晚颜，杀。林萱，杀。落星，杀。李白眉，杀。海鲨王，杀……
一路向下，凡是挡路的，庄毕毫不犹豫，通通斩杀。因为庄毕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假的。根本不需要被迷惑，更不需要迟疑和迷惘。
只要一路杀下去，就能破解这座幻境。
一路向下，最后，庄毕到达了第一层。
打到第一层，再也没有了任何阻路的人，第一层重新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庄毕知道，这个幻境应该是破了。这一切都结束了。然而他却从三十三层杀回了第一层。接下来，就只能再从第一层杀回三十三层。
就在庄毕打算动手的时候，庄毕忽听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响起：“等……等一等……”
庄毕愕然转身，看到在第一层的殿堂中赫然倒着一个人。这个人身形虚幻，正是消失已久的灵曦。
“你怎么……”庄毕多少有些不解：“你怎么在这里？”
“我……”灵曦露出几分苦笑之色：“这座塔一上来就是幻境。从一开始就是幻境……你上来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
庄毕微微点了点头，但依旧还是问道：“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动？”
灵曦指了指身下，说道：“这是阵法……我走不了。”
庄毕细细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如此。灵曦身下的地面呈现出几分异样的纹路，的确如同阵法一般。
但，庄毕心中依旧还是有些狐疑。
比如灵曦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第一层，再比如灵曦本身就懂阵法，为何她居然无法破解阵法……
但，这一次庄毕却真的下不去手了。
事到如今，从人间一路走到现在，从当初的噬魂地狱开始，庄毕已经习惯了有灵曦协助的日子。
如果一下子没有了，庄毕的确承受不住。
更重要的是，之前庄毕有理由相信那是幻境，却没有理由判断灵曦也是假的。
正因为如此，庄毕才不能动手。
否则一旦动手杀的却不是假的而是真的，那问题就严重了。
庄毕沉吟着，缓缓问道：“那么，你告诉我如何破解这阵法？”
灵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