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炮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的命中率还算可以，但是这个距离确实很有压力，双方的距离起码有一千多米。
两者的船队继续靠近，敌人的迟迟不开炮，兽人这边又开了一轮齐炮，终于有五发炮弹击中敌人的船身。
人类舰队依旧不够不问，排成一条弯弯的曲线，向左侧绕，兽人们经验不是很丰富，被人类成功地绕到左翼，双方的站位变成了“t“字型。
这个t字型，一横是人类舰队，一竖是兽人船队。
这时人类离兽人船队只有五百多米的距离，人类终于开炮了，五十艘海盗船甲板构成一条笔直的直线，他们可以用侧弦开炮，而兽人的大炮无法射击他们。
船上的旗手按舞小红旗，人类船的炮口像是掐准了开炮时间，一齐闪烁火光，三百多道炮弹飞向目标区域。
轰轰轰轰轰——
比起热武器作战经验较少的本土海盗团，人类领导的海盗船看上去有条不紊，一整轮的炮击有三分之一的命中率。
兽人的每只船的侧弦都遭到炮击，木板轰裂，炮弹窜入船身内部，砸破了淡水缸，干粮室。
有的船同时被打中三发炮弹，船下面整体漏水，一群虎族水手们命起木板、铁钉、铁锤子，用大块的木板堵住进水口，敲长钉子入木板船身。
“该死的，打他们啊！”
“船长，我们打不到它们！”炮手也发出愤怒地嘶吼，他比船长更想轰杀敌人，但是他们的站位太差了，已经被人类吊着打。
船长彻底怒了，眼睛通红，身体皮肤滚烫又红热，“那就绕！”
船队开始向左转，不料人类船队也紧跟着改变位置，一直保持着“t”字阵。
轰轰轰，炮击又飞过来了，兽人的船队上破洞更多了，船上的木匠忙得飞起，东补西补，脚底已被海水淹没，一直浸到膝盖部位。
“甩不开他们！”舵手绝望道。
“全体左右分散，我就不信他还怎么搞我们！”船长几乎用吼的说道。
虎族人和狮族人还是蛮像的，狮族人喜欢咆哮，而虎族人易怒，易怒的虎人同样喜欢用吼叫发泄心中的怒气。
旗手挥舞旗帜，同盟的海盗团也收到了方案，纷纷遣散各自的护卫船，大家都随机朝一个方向航行。
在海面上空，可以轻易看见大部分船只分散了，t字阵型开始变散。
但是人类的船队的优势已然建立，又一轮开炮后，兽人海盗团有几艘船的破洞太多，底下的木匠和水手们再也补不齐，终于进水沉没。
随着第一轮沉船出现，人类船队以字母c的阵形缓缓推进，开炮后又击沉几艘海盗船。
半个钟后，三大海盗团的海盗船沉的沉，投降的投降，从此兽人海盗团易主，主人变成了人族。
大海盗之首奎克站在最大的海盗船上，正在舰桥船长室里扎马步，双手稳稳平推，又来回吸气，闭着眼睛感受大自然的摇晃。
他是奎克，同时也是玩家三个月半前是虎国小渔村的人类村长，现在已成长至暴风海峡的最强大的海盗头子。
但他知道强大只是暂时的，他必须掌握陆地资源，但令他头疼的是陆地也有玩家把控着各个小镇，更别说虎国王都了。
心烦气躁几秒后，他的身体内部微微一颤，一种温热的气流自下丹田处流转，暖洋洋的，“呼，第一层内功终于练成了。”
内功不容易练，他练了好久才练成这门顶级内功，它具有强大的身体速度加成，力量加成，精神力加成等，如果练到顶级，可以勉强媲美最低级的玄幻功法。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越顶级的内功限制越高，正对未来充满希望时，船上的瞭望手手持望远镜，眼睛顶着镜口，目瞪口呆，仿佛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海洋女神在上，那到底是什么！”瞭望手吃惊道。
第407章 直冒冷汗
瞭望手的望远镜并不是特别优异的望远镜，该望远镜由船长奎克亲手制作，产量十分稀有，暂时还不能量产，是船长最珍视的宝物之一。
瞭望手莫姆也深有同感，这样的宝贝放在海上真的是太好用了，极远处的物体也能看得比较清楚。
注意用词，不是特别清楚，而是“比较清楚”，如果要看更远的东西，那只能用模糊来形容。
这一次他要看的东西已经不是模糊级别了，而是介于“比较清楚”到“模糊不清”的两者之间。
莫姆看见了船的模糊形状，下头像船的身体，有宽大的甲板，不过船身比木质盖伦船更瘦。
“这到底是不是船，见鬼，为什么它没有风帆？”莫姆有点吃不准这玩意是岛屿还是其他的东西。
“难道是海怪？”莫姆心里又闪过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
瞭望手放下望远镜，朝下面的水手喊道，“报告，发现一个奇怪的生物接近我们，方位是左舷30度，目测是……”他顿了顿，在脑子里思考两者的距离，又用望远镜再度看一眼，却看见对方的形状又清晰一点，似乎距离又接近了一点。
怎么又近了一点，莫非它的速度很快，莫姆的脑子还算清晰的，多年的航行经验让他最警惕的是海怪的存在。
虎国的暴风海峡不是没有海怪，只不过海怪出现的机率比较少，因为附近有大量的岛屿，海底并不是特别深，这里的生活不适合海怪那种庞大的体积。
“预测三千米距离，速度稍微有点快，极有可能是海怪，都小心点！”瞭望手颤音道。
“好的。”桅杆下的兽人摇手表示知道了。
兽人们得知有海怪来后，都兴奋地搓了搓手，搬运炮弹和火药上甲板，炮手拿拖把捅入炮管里，用力擦拭炮膛内的火药残渣。
前装火炮就是这方面麻烦，每一次发射前都要用清理炮膛，兽人们不太明白其中的原理，总之死记硬背射击流程规范就行了。
清理炮膛后，炮手又跑到船长室，询问船长是否准备填充火药和炮弹。
这会儿奎克正在对一名双手被捆的虎族兽人进行催眠大法，询问他脑子里的情报，听到炮手的询问，怔了一下。
刚才有人进来通报一声，说有疑似海怪的生物出现，他还在审讯别人，没怎么在意海怪的事，再说了他也不大相信暴风海峡会有海怪，所以挥挥手让兽人再进一步观察。
听到炮手准备装火药，他意识到不对劲了，“真有海怪？”
炮手摇了摇兴奋的虎尾巴，又卷又摇，“回大人，瞭望手又说有点不像，对方更像不明船只。”
“哦，难道还有兽人海盗团的漏网之鱼？”奎克看向地板上跪坐的虎人。
虎人的身体很强壮，肉眼可见的肌肉突起，用手捏如同捏钢铁，眼睛也有很多血丝。
看见奎克时，他的眼睛通红，肌肉都隐隐胀大四分之一，嘴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哑，很有力量感。
但是这样的嘶哑是没用的，兽人不仅捆死了他的手，还有数十枚长长的铁针扎入虎人的特定穴位，令他挣扎的力气全部白费劲。
“你们还有援军？”奎克玩味道。
“呸！”虎人兰顿尔吐口水，“我没有援军，你们人类已经赢了。”
“是吗，那就带你出去看看，是不是你准备的援军。”奎克用蔑视的目光看向虎人，虎人的眼睛出现短暂的迷茫，刚才又被催眠一次。
一分钟后，老海盗兰顿尔回过神时已来到船只的甲板最前方，双膝跪在甲板上，海风如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胡子。
他就这么看向远方，原本愤怒的表情也有了变化，脸上布满了疑惑之色。
在极远处，船的黑影越来越近，没有风帆，削尖一样的船头，优美的瘦身船体，梯型舰桥。
“还真是船！”兰顿尔心里更迷了，在他的印象里没有援军啊，再说了远处只有一艘船，没有十几艘护卫船，势单力薄怎么救人？
这时奎克船长的瞭望手也看见了比较清楚的镜像，那是一艘刷了黑漆的刀削型船身，如一柄尖刀破开水浪，哗啦啦的高速航线。
在望远镜里，它的清晰度随着每一秒钟而变化。
“这是什么怪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船，他就像用钢铁做成的船。”瞭望手莫姆惊讶道。
这时人类船长奎克也爬上桅杆，拿出他自己的瞭望镜，看向远处的船只。
黑钢的船身，梯形钢板舰桥，以及舰桥身后那道高高耸立的圆型筒柱，烟囱筒口正冒出黑色烟柱，烟柱飞上天空后被海风吹向后边，变成歪斜的烟。
看见这艘无风帆的钢铁船，奎克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翻江倒海，如有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大脑。
咔嚓！内心的闪电是如此的明亮，声音是如此剧烈，奎克的呼吸变得沉重了，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缓缓收回。
瞭望手莫姆看了看远方的孤独铁船，放下望远镜，发现团长奎克大人也在身旁，他收拢双腿立直腰板，用好奇的眼神询问道：
“奎克大人，那艘船好像是用铁做的船，大铁块的船也能在海上航行吗，为什么它不会沉下水里呢？”
莫姆问完后，发现奎克大人的额头冒出好多的汗水，嘴唇轻微地哆嗦，握着望远镜的双手也出现颤抖的迹象。
虎国的海船水手们的知识量实在不怎么样，尽管这些月里奎克团长疯狂地推行知识，但是海盗们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学习效率还是有点低，现在才学完基础的小学数学，和航行术、海洋知识等与海有关的知识。
更高级的化学、物理等知识还没有开始学，奎克原本计划把化学物理等知识传进陆地学院，或者抢夺其他玩家的成果，将成型的学院占为己有。
现在瞭望手不懂物理知识的弊端来了，他不明白大铁块是怎么浮在海面上的，更别提它那恐怖的速度，从瞭望镜里的“模糊”影像到“比较清晰”只用了一小会儿！
“那是钢铁船，该死的！”奎克死死地盯望远镜里的船，看见船上的三角架型的六管旋转重机枪后，眼睛几乎瞪裂，全身颤栗。
第408章 大逃亡
钢铁船很大，当瞭望手能清晰地看见船只时，所有人都看见了钢铁船旋转，露出侧身，以及侧弦钢甲外壁上伸展出来的一整排炮口。
长长的大炮反射阳光，兽人们站在极远处都能隐约看见炮口的反光，以及于火炮发射时的火光都和反光融合在一起。
下一秒钟，奎克看见大量的黑影抛射上天空，以抛物线的形式快速接近他们的船只。
兽人们不是傻子，认得出那是炮弹飞翔的黑影，心里本来有点小紧张，但是看见对方从那么遥远的距离发射，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幸好它没在近处射击。”
“这么远的距离，能打中我就吃翔！”虎族水手捂着肚皮，哈哈大笑。
船上的虎族兽人们也跟着哈哈大笑，嘲笑先锋号的射程能力。
但是船长奎克可不这样想，他看见敌人开炮后，心里更紧张了，手心手背全是汗，双脚有点虚。
奎克不是本地土著，看见先锋号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是工业文明极强的玩家，一旦开了炮，那就代表着对方用射击技能预测了风向、重力、加速度、初速度等因素，意味这一轮炮弹必定有高额的命中率。
“该死，这个射程都超过两千米了。”奎克深知武器代差的厉害，他立马命令水手加速前进，“全员有令，进人力浆室，加速离开此地！”
他不知道对方有多少艘蒸汽船，如果敌人只有一艘，现在他还有逃跑的机会，敌人的数量太少了，而他可以利用船多的优势逃跑回大本营。
为什么奎克不利用五十艘海盗船围歼铁甲舰？因为对方是蒸汽动力，而他们是风帆动力，两者不是同一个速度级别。
敌人想逃跑就逃跑，想用风筝式打法就风筝，而他们只有被动吊打的份。
底下的水手们听到船长那不可思议的命令，张了张嘴巴，想反驳一句，但是船长的决定一直没有错过，他们立马照办，跑下了船舱。
不到几秒钟，盖伦船甲板下的板子打开，兽人们正准备伸出船桨，而天空上的船弹也不偏不倚地落到他们头上。
船底下的水手们看不见，可船上的水手们看得很清楚，他们亲眼看见炮弹跨越超远的距离，飞到他们头上，落到他们的主帆面。
咔嚓！
主帆杆中段被炮弹砸中，应声崩裂。
崩裂的同时，兽人们听到巨大的爆炸声，看见主帆爆发一团汹涌的火焰，光芒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崩飞的木屑，燃烧的火块。
兽人们张大嘴巴，全身鸡皮疙瘩突起，无言的恐惧占据心神。
轰隆，爆炸声又一次响彻上空，整艘船都在震荡，兽人们发现那是侧弦中了两发会爆炸的炮弹，兽人的尖叫声和爆炸声混杂在一起，令人分辨不出伤亡者有多少。
但他们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艘完了，主帆上面变成一团燃烧布，火焰快速地蔓延到甲板，而船体自身也受到两发榴弹炮击，巨大的窟窿几乎不可能用人力堵上。
“补不了，洞太大，船不补了，奎克船长！”一名全身湿透的水手爬上甲板，用哭腔喊出来。
船长此刻站在帆船的侧翼，整个人如钉子一样钉在地上，两眼怔怔地望向大海。
“船长，船长……”水手喊了两声，他发现船长在发呆，他的目光也顺着船长方向看过去，他的身子也顿住了。
“这，这，这才第一轮炮击啊！”水手大声尖叫，虎尾巴炸起寒毛。
在他们的眼前，有五艘船着火了。
要么是桅杆着火，要么是船身多了一个巨大窟窿，而且窟窿边缘的木料正在熊熊燃烧，底下的海水也贪婪地灌入船舱。
兽人来回走动，泼水又泼沙，用尽各种办法灭火，但是他们堵不住那么大的洞。
这个窟窿打通了上下三四层的船舱空间，中弹的船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下沉，船上的受害者们含泪弃船，弄来一根轻便的木板在海上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