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旸一边品着茶,一边颇为好奇的问道。
“回客官的话,苏妃姑娘是我们温柔乡的二号招牌,你别看她以比武的方式招纳入幕之宾,但她真正的本事可是唱歌,一副好嗓子闻者销魂,当然也只有成为入幕之宾的人才有幸能够听上一曲。”
龟公恭恭敬敬、却又有些骄傲的答道,“小的虽然没有听过,但据听过的人说,在她的歌声中修炼武功,心性与悟性都将异于平常,所获一生受益匪浅,不过真正能够打败她成为入幕之宾的人却也不多。”
“这就是所谓的‘双修’了么?”
左旸顿时有了一种老子裤子都脱了,你就给老子看这些的感觉。
“这……客官恕罪,小的虽是温柔乡的人,但也只是个端茶倒水的小厮,甚至连进入苏妃姑娘庭院的资格都没有,一切也只是道听途说,更不可能知道更多的私密事情……”
龟公连忙道歉,随即又挤眉弄眼的怂恿道,“不过若是客官对苏妃姑娘感兴趣的话,大可以再花费50两银子上台比试一番,请客官放心,苏妃姑娘出手一向知道轻重,还从未真正伤到温柔乡的客人性命,最多也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
“好吧,这事儿一会再说。”
左旸见问不出什么来,而且对于花钱买修为值这种事他也不是特别的热衷,于是便只得微微点了下头,随即又回到了此行真正的目的上,开口说道,“我听说你们温柔乡还有一位花魁,叫做君笑笑,她现在在么?”
“客官果然是风流之人,来之前想必是做了一番功课呢。”
听了左旸的话,龟公随即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尽管作为温柔乡的龟公,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去了势,根本算不得真正的男人,“不瞒客官说,来过我们温柔乡的以为很有名望的公子哥曾对我们这里的姑娘做过一个比喻,苏妃姑娘被他比作玫瑰,因为玫瑰带刺,想要将其摘入手中便要不怕扎手,但客官可知他将君笑笑姑娘比作什么?”
“比作什么?”
虽然龟公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甚至还有点罗里吧嗦,但左旸倒觉得挺有意思,配合着笑问。
“比作,彼岸花!”
龟公摇头晃脑的说道。
“彼岸花?这是为何?”
左旸一愣,奇怪的问道。
所谓的彼岸花左旸倒是知道,现实中就有,学名叫做“曼珠沙华”。
这是一种挺有个性的花类,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更有传说,彼岸花的花香具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由于它生长的地方大多在田间小道、河边步道和墓地丛林,与埋葬死者的地方有所牵连,所以别名为死人花……
《法华经》中也有对它的记载:“本名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之红花,又叫做天涯花、舍子花,它盛开在阴历七月,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因为他说,男人见过君笑笑姑娘一面,便如同做了一场无法忘怀的美梦,离别时梦散了,心也便死了,天下再无女子能走入心中,更不知何时才能再一亲芳泽……”
龟公继续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传销组织的头目,强行安利,“这样的男人便是一具只有‘悲伤回忆’的行尸走肉,与死也没有什么差别了,这就是君笑笑姑娘的魔力,也是彼岸花的花语。”
“厉害了……”
安利的很成功,就连左旸听完都开始好奇君笑笑到底有多美了,颇为期待着与君笑笑的会面,于是他便接茬说道,“那就劳烦龟公帮我通报一声吧,我其实是有要紧事来找君笑笑姑娘。”
“这……恐怕不行。”
龟公听完,脸上随即露出了为难之色,苦笑着说道,“客官来的十分不是时候,近日我们的花魁君笑笑姑娘正在准备游街活动,不接见任何客人,更何况,想要见到君笑笑姑娘,也绝非通报一声这么简单。倘若客官确实想一睹君笑笑姑娘芳容,游行活动会在明日午时正式开始,只能在街上远远看上几眼便是……”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不瞒你说,我的要事正是与明日午时的游行活动有关,而且是关系到君笑笑姑娘安危的大事,若是耽误了,只怕你负责不起。”
左旸自然知道这事肯定没有那么容易,于是便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说了出来,希望这个家伙心里有数。
“客官,不是小的不识抬举,也没有瞧不起客官的意思。”
龟公仍是摇头,无奈的说道,“小的也不瞒客官说,用客官这种理由想要见君笑笑一面的人绝不在少数,小的没有见过一百,也已经见过好几十了,下次客官想个更新鲜一点的理由,说不定小的就信了。”
“……”
左旸无语,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将之前在荒岛沉船中缴获的那封书信拿了出来,展示在龟公眼前,说道,“你看,这是我偶然获得的书信,书信里面的内容能够证明我所言非虚,确实有一伙贼人意欲在明日的花魁游行中试图对君笑笑姑娘不利。”
“客官,这种伎俩小的也见过,而且比你这封信的文笔还要好许多呢,内容也写跟真的似的,结果呢……小的将书信呈上去之后,那人最终被证明只是为了见君笑笑姑娘一面,捏造事实伪造了这么一封信件,后来他死的可惨了,被七千七百四十九刀活活剐了,连累小的也挨了一顿鞭子……”
龟公依然摇着头,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说道,“客官,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些小心思为好,不然真的会引火上身,因为……咱们温柔乡的老板,就连快活岛岛主都要退避三舍,你若是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岛上没有人不敬畏他,没有人不知道他‘活阎王’的大名。”
“大爷的……”
左旸真的是无奈了,看样子想见君笑笑真不容易,然而他又不愿就此离去,因为舍不得入场的那50两银子。
见左旸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龟公却是又笑了笑,附耳压低了声音对左旸说道:“客官,小的跟你还算是有些眼缘,若客官当真是对君笑笑姑娘动了心思,小的倒有一计兴许可以一试,至少是有些机会,只是不知客官有没有这个本事?”
“哦?请讲!”
左旸正在犯愁,瞬间就又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若客官懂些武功,大可以再花上50两银子,登上绣台与苏妃姑娘一较高下,如果侥幸赢了,便可成为苏妃姑娘的入幕之宾。”
龟公眨了眨眼睛,继续小声说道,“苏妃姑娘的庭院与君笑笑姑娘的庭院只有一墙之隔,届时客官既可享受与苏妃姑娘的双修之乐,亦可找个机会悄悄潜入君笑笑姑娘的庭院之中,岂不一举两得?”
“这样也可以么?”
左旸看着龟公,觉得这货就像一个正在搞促销的奸商,天知道这是不是温柔乡的促销手段,反正要是打不过苏妃姑娘的话,50两银子就又出去了。
如此想着,左旸又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打斗情况,现在看起来这个苏妃虽然不弱,但也不是离谱的强,毕竟君邪单打独斗的能力可要差远了,都能与她战个难解难分呢。
“自然可以,夜里温柔乡的守卫要相对稀疏一些,只要客官能够抓住机会就可以,不过……若是客官不慎被守卫抓住了,可千万不要将小的供出来才是。”
龟公点了点头,嘿嘿笑道。
但看他的这副模样,明显就没有害怕,也不知道是打定了主意觉得左旸打不过苏妃,还是这事本来就是被默许了的,本身就是一种宰客的套路。
“这样的话……”
听罢龟公的话,左旸开始凝神沉吟。
想来想去他也想不到其他的什么好办法,不过不要误会,他会如此上心也绝对不会真的担心什么花魁君笑笑的安危,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关心自己手中的信件,以及这封信件能够引出的任务和奖励。
就在这个时候。
“唰——砰!”
面前忽然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