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歌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信奉。
“我此次奉命驻守樱岛大使馆，因天启病毒危害甚巨，组织大计未定。今六本木被迷雾隔绝，后方联络断绝，SCAP的大头兵行动又快，已实际掌控这座城市。”
“当下六本木舆论混杂，我等寰宇战士人员稀少，孤军奋战，决以全部牺牲，已报国家养育之恩，庇我寰宇同胞不受侵害。”
“世界突变，迷雾横生，无人能离开此地。六本木耕地数量稀少，纵使有组织的耕种粮食，后必有大乱。”
“如若乱起，除我等为其死，别无他法。要相信，只要我等能本此决心，我们国家及我五千年历史之民族绝不至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与阿美大兵之手。”
“哪怕仅是孤悬六本木的我们，亦是如此。天启病毒有异，恐非人为，SCAP已封锁相关消息，望组织能引起注意，勿轻信天启共存之说。
他年迷雾散去，见此信，恳请组织托人照顾好妻儿，前方有我，为国家、民族死之决心，海不清、石不烂，绝不改变。”
关牧歌叹了口气，这封信的文字，不需要卡师手环的翻译，他也能看得懂。
再打开了另一封信，同样的字迹，信很短。
“亲爱的兰馨，见字如面。”
“为国战死，事极光荣，你们母子今后生活当更痛苦。但我们的孩子尚算聪俊，将来可成大气，请勿以我为念，照顾好自己。”
一番看下来，可谓是拳拳之心满溢。
他看向了顾经纬，顾经纬抽了口烟，低声笑道：“很好奇吗？”
关牧歌揣摩了一下他的意思，然后低声说道：“我听说过，有一些迷雾地带的智慧生命，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语言和文字……”
“你是想说，为什么明明迷雾世界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但却有着相类似的文字？”
“嗯，我很好奇。”
“这是寰宇境内出现过的第33个存在类寰宇文明的的迷雾地带，虽然和数量更广大的迷雾地带比起来，数量要稀少的多，但你开发迷雾地带久了，总会有机会遇上的。”
“哦，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操作这个迷雾地带呢？”
“这才是你想问的重点的吧。”
顾经纬轻声笑了：“怎么，被我之前的做法吓了一跳？”
关牧歌翻了个白眼，最后小声的反驳道：“我只是觉得，上来就想着直接清扫整个迷雾地带所有的生灵，多少有些没习惯。”
“我看你在击杀沼泽鱼人的时候，可没有管过沼泽鱼人本身也有五六岁孩童的智力吧。”
“这能一样吗？”
关牧歌嘟哝了一声。
老鼠在面对猫的时候也会害怕，蟑螂受惊了也会逃跑，但这和我直接老鼠药毒死它们，一脱鞋踩死它们有关系吗？
“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我倒是放心多了。”
顾经纬拍拍旁边乌鸦的肩膀，示意乌鸦自己去和关牧歌解释。
关牧歌好奇的看向了乌鸦，乌鸦摊了摊手说：“关同学，首先你要先搞明白一件事情，迷雾地带对我们来说是什么？”
“是危险，更是资源。”
在重明一中关于迷雾地带的描述上，更加强调的是迷雾地带本身所附带的危险，但是关牧歌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判断。
“嗯，你说的没错，单从目前来看，你觉得青铜阶迷雾区对我们的威胁很大吗？”
关牧歌摇了摇头。
青铜阶迷雾区对寰宇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威胁，事实上，如果一个青铜阶迷雾区不可控，寰宇只需要触动一支耀金阶卡师小队，就能将整个迷雾区给挤爆。
是的，字面意思。
直接凭借着过高的实力，将整个迷雾区给清扫干净。
“既然没有威胁，那我们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要通过什么方式获取迷雾地带最大的价值，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选择物尽其用吧。”
“嗯？你可以说说看。”
“就是，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把一些迷雾地带的生灵直接给杀了。
我是支持合理剥夺迷雾生命的，但一昧的以杀止杀，无视了迷雾生命的价值，也无视了人的需求，是不科学的。
每年寰宇需要这么多器官移植的，如果那些类人的迷雾生命器官不会在人体身上出现特别明显的排异反应，完全可以尝试从他们身上直接摘啊。
还有，寰宇血库常年缺血，从这些迷雾生命身上抽啊，还有比同为人类但对我们有威胁的迷雾生命更好的血液容器吗？
科学实验缺乏实验对象可以用他们来实验啊，那些特殊病毒什么的，用他们来实验数据一定比用小白鼠来实验要科学的多了。
就比如说沼泽鱼人，我一看它们肌肉的纹理就知道在厨房里，它们一定是相当优秀的食材。
每年禁渔期的时候，如果有类似的迷雾生命，完全可以用来弥补禁渔期时我们对于某类粮食的需求的。
我听说还有一些充斥着死灵的迷雾地带，它们既然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能不能调用它们的特性来发电，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性价比的。”
“……”
乌鸦的表情有些僵硬，看向了顾经纬，下意识的擦了把汗。
就你教的你家学生是吧？这些年年轻卡师里活菩萨常见，这还没大幅度开发迷雾地带就成了活阎王的年轻人，那是真的少见。
第19章私底下试试深浅（1/2）
“你是开玩笑的吧。”乌鸦看着关牧歌，表情像见鬼了一样。
“是的。”
“行吧，下辈子说早点，我刀没收住。”
“我很好奇，我们真的没有有效利用这些资源吗？”
“迷雾生灵如果不经过特殊处理，是有可能对人的精神意志造成污染的，事实上，长时间呆在迷雾地带，无论是其中的生命还是我们，心中的情绪都会逐渐被放大。”
“所以学校小镜湖里的那些沼泽鱼人才会这么的疯狂？”
“嗯，只有极少部分情况下，迷雾生灵才能在迷雾区内保持着正常的精神状态。”
“那往常我们一般是怎么处理的呢？”
“你不是说了吗，充分利用迷雾区的价值，只不过有很多事情你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关牧歌沉默了片刻，表情开始变得有些精彩了起来：
“你别告诉我，现在我们不仅已经在各个受控制的迷雾区域里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甚至很早就已经启用迷雾生命作为劳动力了？”
“目前国内最大的一个青铜阶迷雾区，里面有接近一千三百平方公里的雪原，那些试图入侵寰宇的迷雾生命中，有相当一部分被我们带去那边了。”
“芜湖？！”
“我们可是很人道的，在那边也包吃包住，就是需要他们白天种土豆，晚上当工人罢了。
当然，像是那种死灵、丧尸之类的生物用来发电的操作，我们之前确实没想过，之后我会把关同学的意见上报上去，让上头考量要怎么操作的。”
“好吧，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那接下来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前期那边的排查工作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等会我们的基建卡师队伍会去建立个前哨站。
那个病毒母体的精神力质量不高，但数量非同一般的浑厚，我给你的建议是，尽快消化完我们给你的投资。
只有这样，你才能尽快入主这个迷雾地带，收割掉里边对你来说最针对的资源，转化为卡牌。”
“我明白了。”
关牧歌点点头，然后转过头朝处理完迷雾地带开拓队伍安排的顾经纬说：“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下一步训练？”
顾经纬看向了卡师协会领头的那名卡师，那卡师朝着他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这个通道要一直维持着吗？切切说有点累了。”
“这个啊，既然能打开通道，就不用你操心了。”
顾经纬看向了那领头的卡师。
“你去吧，通道交给我。”
说完，那名中年人身后多出一张卡牌，一根根锐利的半透明长矛爆射而出，瞬间钉在了迷雾的边边角角，那扭曲的边缘瞬间变得稳固了起来。
“安心，这里交给我。”
顾经纬点了点头，带着关牧歌径直离开这片区域。
……
两天后，关牧歌脸色惨淡的来到教室。
他的腰看起来甚至有些佝偻，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好像要被压榨干净了的苍白。
本身身体就不是那种健硕形的，这一眼看过去，就像是弱柳扶风一般，好像一朵要凋谢的玫瑰，看着有些让人心疼。
“牧歌，你这什么情况？”
迎面有一人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看他身体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妙，甚至有动手过去搀扶他的想法。
关牧歌摆了摆手：“我没事，安心。”
“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昨天顾老师带着我们去了一趟小镜湖，我们本来以为你会来的。”
“那地方我已经去过了。”
“啊？”
“没什么，林凡，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看你精神力活跃的状态，应该刚进阶，今天的测试要小心一些了。”
关牧歌的同桌林凡倒是宽心：“能在这个时间段进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
“一起加油吧。”
刚把林凡打发了，做到椅子上，宁文君就走了过来。
“你这几天跑那里去了，联系你也没回复。”
关牧歌看了一下周边人，隐约还有那么些人竖起了小耳朵。
他翻了个白眼，朝着宁文君比了个手机聊天的动作。
宁文君点点头，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旁边还传来了“咦~”的起哄声。
关牧歌扫了一眼少女，她的耳尖微微发红，身体稍稍低下来了一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他就不一样了。
毕竟已经有经验多了，和同学们比起来，他的脸皮倒也足够的厚。
伸出手直接将试图弹过来看两人聊天信息的林凡推了回去后，这才在飞信上给宁文君回了消息。
「这几天不在家，被顾老师带去迷雾区修行去了」
宁文君回眸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有些惊诧。
「顾老师对你挺好的啊。」
「我也很感谢他」
宁文君手指挥舞，打了一点“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