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历史中的阴影
“在我们搞清楚这画上的人是谁之前，我们得做好准备。”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从黑色风衣里抽出了神荼。
红色的气息缓缓在剑身上萦绕，余淮山的血统在第一时间唤醒了它所承载的意志。
楚子航抹掉了美瞳，一双金色的眸子暴露在黑暗中，龙脊长刀在他的手里逐渐升温。
恺撒看了一眼龙脊绽开的刀锷，嘴角抽了抽，右手虚握在身侧脸上也是如临大敌的神情。
“·······”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一阵阵带着锈味的咸腥味从前方传来。
那是血的味道，他们三人中无论谁都对这种东西极为熟悉。
但此时的血腥味实在过于浓烈了点，即便他们三个离案发现场应该很远，这味道也还能闻到。
“幸亏我们是三个一起上来的。”
余淮山的语气平淡，挡在在前面缓缓往前走去。
“为什么？”
“如果你们先上来，我肯定要去找你，找不到你们我应该会把这里拆了。”
“那你先上来呢？”
“那你们会以为我已经把这里拆了。”
余淮山的语气十分平淡，但他们脚下的步伐一点不慢。
此时他们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三角形一样缓缓向前，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都会被碾碎，哪怕是神明也不行。
血腥味终于肆无忌惮的在空间里蔓延了，余淮山反应过来在外面之所以闻不到血腥味，应该是焚香的缘故。
眼下这里简直就像是血河炼狱，他们脚下的黏腻应该是还未凝固的血液。
余淮山的神情平静只是以固定速率打量着周围，确保黑暗中没有什么怪物出现。
他们三个已经绕过了巨大的影壁来到了这座坟墓的最深处，但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见棺椁，迎接他们的只有满地的尸体和一堆文件箱。
这些人身上都穿着黑风衣，一看就很精英，因为即便在蛇岐八家这样人他们也只在少数地方见过。
“啧啧啧，这些人是遭了天谴吗？”
余淮山打量着面前的一具尸体有些好奇，这个中年的手臂粗壮骨节也极为粗壮，应该练空手道之类的东西。
但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余淮山能看出来他是在一瞬间被秒杀的。
因为对方的身上只有一处从右边肩膀贯穿到左肺的致命伤。
“这还真是天谴啊。”
恺撒检查了一下对方的伤口，立刻就认同了余淮山的说法。
倒不是他夸大，而是从伤口痕迹来看，凶器的规模应该相当可观。
“很不寻常，有人用兵器从这里切入，几乎切断了他整个肩膀和手臂，一直到破坏了心脏才收手。”
“是啊，最不寻常的应该是能造成这个伤口的兵器吧？真的有人能用那么大的兵器吗？”
余淮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麻木，楚子航很想说你应该可以用这么大的兵器，但他旋即就明白了余淮山的意思。
按照这个伤口来推算，凶手的兵刃应该是一把刃长超过三尺，总重量超过三十公斤的奇怪斧刃。
即便他们这些混血种的力量已经远超常人了，但想将这种重量的武器挥舞如风也根本不现实。
“除非对方是巨人？”
恺撒看着余淮山，为这个凶手盖上了结论。
“他们还有体温。”
余淮山看了一眼对方，脸上的神情带着的兴奋。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早来一小会儿就能和这些家伙见上了？”
“也有可能我们就会被这些家伙撕碎了。”
恺撒的声音带着些不满，但余淮山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管对方是谁，我都觉得这件事很可怕，你没发现这些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吗？”
恺撒指了指周围堆在一起的尸体，他们敞开的风衣下面都是闪闪发光的眼镜王蛇，和1911之类的枪械。
按理说这些有着黑帮背景的精英就算是实力不如他们三个，但拔枪出来清空一个弹夹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这里别说弹孔了，就算是弹壳都没见过一个。
“想到了什么？”
楚子航看着余淮山，开口问道。
“我在想，出手这么快的人应该只有校长，但校长的风格你也知道，他是彻彻底底的刺客，能抹脖子就不会做这种事。”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对方留在胸腔里的两半心脏。
“所以，你说校长是不是换风格了？”
余淮山看着两人，脸上写满了认真两个字。
“你下次没什么发现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你这样除了能让我们恼火一下还能有什么用？”
“缓解气氛，你是不是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边上的墙壁。
“别紧张，我只是发现了那边好像什么东西的轮廓，或许是壁画。”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手电筒。
光斑打在了墙壁上，所有人都被绚烂狰狞的画风震住了。
同外面影壁的风格一样，这里也用着靛蓝和铁锈红两种颜料，余淮山看着自己面前的古画脸上露出惊叹的神情。
无数人身蛇尾的生物组成了声势浩大的队伍，他们有的手持火把，有的手持长杖，还有些在两边骑着双翼飞龙。
而他们的目的地则是一处巨大的洞穴，余淮山看见了洞穴上方有双翼飞龙舞蹈。
此时他明白过来了，这是在祭祀，祭祀的对象应该就是洞穴里的东西。
那是一具巨大的金色骸骨，从比例上来看这具骸骨的巨大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那位充满想象力的画师此时用融化的真金来绘画这一幕。
“还真是离奇啊，左眼日右眼月。”
“怎么了？”
恺撒看着枯骨左眼的太阳和右眼的月亮，不知道余淮山为什么要这样感慨。
“是佛教里的本生画”沉思已久的楚子航终于开口说道，余淮山扭头看着他，期待着他的下文。
“这些画的原本应该不在这里，而是在某处寺庙的石灰质墙壁上，蛇岐八家的人用了真题揭取的办法将这些东西转移到了这里。”
“所以这些东西应该怎么看？”
第229章 本生画
“这只是一种特殊的艺术形式，通常是若干张组合在一起描述某件事，在佛教徒心中，佛本生画就是释迦摩尼成佛之前的历史。
从它的用料来看，青玉石、氧化铁、铜绿以及云母粉，这是汉朝时候的技法，想来他的年代应该和那个时候不会相差太远。”
楚子航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他没有说历史上的东西。
余淮山看着周围的壁画，脸上带着笑容。
“所以这些东西，是他们的历史？”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他们历史中的历史。”
恺撒开口补充道。
“这些东西占据了一整层楼，应该是对蛇岐八家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啊，很重要，毕竟画着黑王和白王。”
余淮山的语气平淡，光斑随着他的视线移动。
整幅画面极为辽阔，苍茫大海中龙蛇跃出又落下，大地上矗立着巍峨的城市，海面被纵横的道路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
黑色和白色的龙并肩悬浮在空中，他们各伸出一只手，共同握着金色的权杖。
如果说之前的画面在他们的眼里只是某个癫狂艺术家对于神明的想象，那么此时此时他们的都明白了那些是历史上的一部分。
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所记述下来的历史。
“你知道吗，卡塞尔学院里用一部推论出来的历史，那是秘党从神话中总结出来，并尽可能的剔除了人类想象力的去推论出来的真正历史。”
凯撒看着眼前的壁画，嘴里喃喃自语、
“根据这部历史，秘党相信龙族历史上曾经存在一个平安而辉煌的时代，那时的黑王以祖龙的身份统治着龙族，而白王则是作为他的祭祀倾力辅佐。
在这个双王共存的时代，就算是暴戾的龙族也不敢反抗他们的威严挑起战争。”
“说这些干嘛？”
余淮山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那具金色的骸骨上，在他看来日本的文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是不是真金。
“这幅壁画其实是一副地图，将整个龙族的疆域都勾勒了出来。而这些东西，秘党研究了上千年才勉强得到结论。”
“所以，你不会告诉我亚特兰蒂斯真的存在吧？”
余淮山看着壁画上某处巍峨的古城，忍不住开口说道。
凯撒脸上的神情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点了点头说道。
“或许真的存在。”
“你看到左上角的那一排字了吗？”
楚子航突然开口，余淮山顺着他的提示看了过去，熟悉的字体让他在第一时间确定了内容。
“古之堪舆图？”
余淮山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堪舆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是两千多年前，古人留下来的古代地图？虽然听着有点绕口，但这上面记载的东西是古代的古代？对吧？”
“或者你可以叫他史前文明。”
楚子航开口提醒，余淮山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十分认真。
“所以这东西是华夏文物？”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楚子航有些诧异余淮山的转折，后者理所当然的指着那一行细小的篆体。
“这不是中文吗？日本文物怎么可能出现中文呢？这一定是中国的文物，这些该死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