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麻生纪子是他们的人，而且实力很强。”
余淮山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但楚子航却明白今晚绝对有人要倒霉了。
“等下啊，那边怎么还有个寺？”
余淮山借着夜色大概辨别了一下，楚子航有些诧异，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如果我们现在是在千代田区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你最喜欢的旅游景点，靖国神社了。”
楚子航的话音刚刚落下，余淮山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只能听到一阵可怕的风声从小巷里穿过。
麻生纪子看着面前陷入狂乱之中的恺撒，脸上浮现着诡异的兴奋。
“这真是完美的试验品啊，他的耐蚀性真的太棒了，这样的家伙能做五次？不，八次实验！”
“是啊，可我觉得你只有一条命能死。”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杀意。
麻生纪子来不及惊恐，当下几乎是本能直接将自己摔在了地上。
神荼划破了空气，呼啸声让人头皮发麻。
麻生纪子借着夜色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可惜，可她的心头却忍不住发凉。
他太强大了，以至于自己都生不出抵抗的念头。
这种感觉，她只在龙王身上感受过。
“怎么可能！”
女人的声音有些慌乱，余淮山看着她，对着她点了点头。
“你很不错，能骗过我。”
窗外的恺撒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瞬间冲到了余淮山的身边。
余淮山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恺撒现在的状态不像是失控，更像是开启了暴血。
余淮山倒不觉得他棘手，按实力来说，他随时都能将恺撒斩杀。
但想要救下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他的战斗力确实爆棚，但这世上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这件事真麻烦啊。”
余淮山身形闪烁，躲在暗处的麻生纪子脸上带着不正常的兴奋。
“更棒的试验品！”
“嗯？”
余淮山扭头看了她一眼，下一刻熟悉的梆子声再次响起。
黑影中再次多出了一队武装分子，他们从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将药剂扎进了脖子里。
余淮山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直接向着不远处的建筑跳过去。
麻生纪子脸上带着狂热，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余淮山直接撞开了建筑物的外墙，那些失控的混血种像是黑色洪流一般跟在他的身后。
他没有丝毫慌张，金色的瞳孔里带着无所谓的笑意。
炙热的气息在他的面前浮现，直径接近一米五的火球在他的面前浮起并熊熊燃烧，原本炽热的红色逐渐加深，最后转变为彻底的黑色。
言灵·黑日。
这是比君焰威力更大的火系言灵，没人知道他彻底爆炸之后会有多恐怖。
好在此时没人在乎这件事。
余淮山没有犹豫，黑日像是炮弹一般被他压向了那群怪物。
强烈的高温在一瞬间点燃了挡在它面前的一切，可余淮山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是消失在了原地。
生物的本能让恺撒躲开了余淮山的黑日，下一刻余淮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神荼的剑身拍在恺撒的后脑上。
即便此时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超常人，但还是很干脆的昏死了过去。
“唔，那些人都死了吗？”
余淮山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语气里的惋惜不言而喻。
似乎是为了不让他惋惜，更多的怪物从被撞开的围墙里冲了进来。
余淮山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高温围绕着他开始旋转，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命令下开始摩擦。
火焰风暴围绕着他不停旋转，这是要燃尽世界的大火。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面前粉碎，提纯。
那些怪物已经在冲进来的第一瞬间被他化为了焦炭。
接下来的都是余淮山的私事。
高温随着他脚步在建筑物里流窜，木质结构悉数化为焦炭，剩下来的金属部分被高温提炼，最终成为一团液体悬浮在他的面前。
那些留守在神社内部的值班人员都被余淮山打晕放过了。
等到他决定离开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焦土。
余淮山看了一眼身后的建筑，嘴角往上扬了扬。
下一刻，那团悬浮在他面前的金属开始变形，最后形成了一尊斯大林的雕塑。
可余淮山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操控着最后一点金属，在雕塑的脚下用俄文写了一句。
‘西伯利亚欢迎你。’
第258章 王对王
被挡在围墙外的麻生纪子发出一声惨叫。
楚子航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炙热黄金瞳里带着无尽的怒火。
他终于找到机会开启暴血，几乎是一瞬间就制服了对方。
楚子航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女人的实力为什么会突然下降这么多。
“很意外吗？小哥。”
麻生纪子的语气很轻，轻到像是一声叹息。
楚子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阴影中。
他原本已经做好一击不中的准备了，可他的刀却出乎意料的顺畅。
“嗯。”
楚子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说法。
“基因药剂并不完善，我们只是开启了地狱之门的可怜人。”
女人脸上依旧平静，如果不是她腹部那个巨大的贯穿伤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流血，这一幕还有些温馨。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女人姣好的面庞上，楚子航站在黑暗中微微有些出神。
今晚的事情变化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怀疑上帝这个家伙真的是个三流蹩脚编剧。
“所以在酒吧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余淮山扛着昏迷的恺撒走了进来，麻生纪子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怎么算是骗人呢，我真的很想去。能将泡沫那么脆弱的东西留下来的地方，我怎么会不想去呢？”
麻生纪子语气里带着羡慕，余淮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将恺撒放了下来。
“所以你选择把自己当成沾了鳞的棒槌，然后一把子梭哈？”
余淮山语气平淡，甚至连脸都藏在阴影之中，可这句话里的嘲讽意味还是十分明显。
“你怎么会明白我们这些躲在黑暗里的飞蛾，有什么样的想法呢？小少爷。”
麻生纪子并没有动怒，黑的血液不断从她的伤口里流出。
余淮山有些诧异，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本人都给他一种随时都会质变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都是某种薄如蝉翼的玻璃制品，一阵风吹过去都会大片开裂。
“谁告诉你我他妈生在光明里了？”
余淮山没有动作，神情冷峻的就像是神社里刚刚冷却的斯大林一样。
“我最烦你们这种，妈的老子人生不如意，所以我要报复这个社会的杂碎了。谁容易？你被人伤害过，你不去报仇，你肆无忌惮的作恶，你还觉得自己挺对？”
“呵忒！”
“能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能就单挑，打不过就报警，没人管就下毒。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报不了的仇，说到底你不过是懦弱，觉得自己碰不过仇人所以随便找些小鱼小虾来安慰自己。”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自己面前的楚子航，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你知道你面前的这个男孩的仇人是谁吗？算了，和你很难解释。”
余淮山无所谓的走到了对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开口说道。
“你的基因药剂不稳定，它让你的实力提升了很多，但你的基因也崩溃了。你知道这意味了什么，所以还是坦白吧，你已经精彩过了。”
余淮山的语气十分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心疼的意味。
麻生纪子看着余淮山，眼神有些畏惧。
“你这样的人，真的从来不会绝望吗？”
“绝望？我当然会了。”
余淮山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对方。
“其实我真的打算在你去漠河的时候亲自接待你，虽然我很讨厌日本人。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无论你怎么算计，我都能摆平。但我还是很绝望啊，我为你们这些人感到绝望。”
余淮山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真是对不起啊，让你看到了真的我。”
麻生纪子看着余淮山，语气里的忧伤都快赶得上窗外的月光了。
可余淮山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她。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成为璀璨的泡泡，他们可以在其他地方成为瑰宝。你已经没救了，但还有其他人。”
余淮山的瞳孔里除了真诚没有其他的，麻生纪子意识有些恍惚，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真诚的眼神。
是啊，世上怎么会有一个人男人真诚的看着某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呢？
尤其她还生在红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