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颂丰收!伟大的丰收!”
学著那诵诗的段落,梗著脖子的大声呼喊,对于普通的农民来说,没有什么要比丰收更加的重要了,只是希望他不要在明天被那教堂里的老神父找上门来就好了。
总的来说,今年是丰收的年景,丰收能够带来稳定,丰收能够带来安宁。
只是在这样的年景里也是要防备,防备一些鬼祟的家伙,防备那些从阴暗角落中显出身形来的怯懦东西。
那些可恶的老鼠。
那些鼠人。
一双赤红的眼睛出现在了这安宁的村庄的阴影中,一双接著一双的眼睛出现在了这安静村庄的阴影中。
忌惮的视线被投注向那村庄中央的城堡,落在那在城堡开出缺口上假设的狰狞弓弩上,落在其上警戒的护卫上。
这城堡是一座落后时代的方形城堡,并不是近些年在那幽眼人族兴起的圆筒形城堡,即便依然坚固但是构造上却是在四个边角上流出了一些不好防御的死角。
鬼祟的身影在黑夜中奔跑。
这是一群鼠人,一群先锋队,先遣军,或者是一群跑的太快了有些脱离队伍的青年鼠人,都有吧。
躁动的青年鼠人总是想要做些什么,在黑夜中狂奔,想要靠近那座坚固的城堡,并不知道这群家伙想要干什么,不过无论他们想要干什么,都是有些太过不自量力了。
而且这群青年鼠人里还有那拖后腿的家伙存在,一个青年鼠人在奔行中被一只猎犬发现,那凌乱的吼叫打破了村子的安宁。
被发现行踪的青年鼠人气急败坏,当那被惊醒的村民们举著各种各样的东西抵达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赤红色的眼睛,两片铁皮组装而成的盔甲,佝偻著腰,狰狞的撕扯著一只死去的猎犬。
猩红的眼睛环视了面前的村民一圈,这模样,让村民们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恐惧,后退了一步。
直到一个村民终于认出了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大声的呼喊。
“该死的!这是一个鼠人!”
村民们的恐惧,在此刻消散,气恼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个该死的鼠人把老鲍勃给咬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只狗获得了老鲍勃这样一个名字。
面对这样的情况,这个尤为暴躁的青年鼠人还在挥舞著手里的东西,想要恐吓面前的家伙。
只是和鼠人们打交道不少的村民们却并不害怕。
举著各种各样的东西的村民们气冲冲的靠了过来,青年鼠人面对这样的一幕,还想要张牙舞爪,。
一杆草叉率先向著这青年鼠人刺出,激怒了这个尤为暴躁的家伙,放下了手里的猎狗,挥舞著手里的长矛,向著面前的村民发起了攻击,却是太高估了自己。
几把草叉落下,在村民的合力中,这只暴厌的青年鼠人被高高的举起,没有立即死去,在天空上张牙舞爪。
听著这暴躁的嘶吼,看著那即便是被刺穿身体高高举起却依然是疯狂挣扎的家伙。
简直就不像是一个鼠人,村民们从来都是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鼠人。
只是幸好,幸好把这个危险的鼠人给杀掉了。
暴躁的青年鼠人被他们给杀死了,松了一口气。
只是事情结束了吗。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群在村庄阴影中狂奔的青年鼠人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东西。
之前的规划和意图被尽数的抛下。
明亮的火焰升了起来,大声的呼喊中,这一次几乎整个村庄都是被惊动了,就连城堡里的骑士老爷也是不例外。
村庄东侧,一座刚刚被修建起来的教堂,此刻,这里被火焰点燃,一些鬼祟的身影在这火焰之外手舞足蹈。
直到村民们陆续赶来,面对这些拿著草叉镰刀屠刀,还有各种乱七八糟器具的村民,这群青年鼠人们并没有像是那个暴躁家伙那般的不识时务,轰然散开,瞬间就是跑的没影了。
很快,教堂中燃起的火焰就是在村民们的努力中被扑灭了,只是在火焰扑灭之后,每一位在场的村民却都是多出了几分不安。
那教堂的顶端,那教堂上,一个瞪大了眼睛的人影悬挂,洁白的袍子被鲜血染红,额头的眼睛的被摘取,死死的瞪著眼睛,被那教堂顶部的尖锐顶部刺穿身体。
每一个见证这一幕的村民都是倒吸了一口气,只是这却不是暴行的结束,在火焰熄灭,焦黑的教堂中,神明的雕像被推倒,在地面上碎裂成了好几节。
后续,那赶到的守卫将围观的村民们驱逐。
丰收的喜悦在这一刻被这骇人的一幕打断,多出了几分阴霾。
只是事情结束了吗,或者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丰收的年份总是会面临鼠人的困扰,虽然这次到来的鼠人可能会有些多,有些多得多吧。
鼠人们的踪迹开始出现在那城市外的一个个村庄与庄园中。
作为一种预兆。
一些更加敏锐的骑士将这让人不安的一幕给上报了上去,向著自己的领主,只是很可惜,此时的激浪城中也同样是一片混乱。
那行省总督的死亡带来了各种意义上的一片混乱。
虽然这样的混乱也大概是由鼠人们一力造成的,鼠战的那一矛投的真的很准。
一份巨额的悬赏被发布了出来,悬赏那死去行省总督的尸体,那一片混乱之中,贵族联军们甚至没有把那行省总督的尸体给抢回来,那些自诩忠诚,强大的魔法骑士们在这一刻也是低下了头。
这当然是一种耻辱,不过更大的耻辱也接踵而至。
那行省总督的尸体还没有寻回,那未知敌人的威胁还没有死去,他们的亲人刚刚死去,复仇没有被率先提及,反倒是一场恐怖的权力风暴进入了酝酿阶段。
只草草的发布了一份巨额的悬赏。
不过这份悬赏并非是没有作用,一队佣兵被那一连串的零吸引了,迈出了城市。
这富饶的地域,金色行省大部分的人们都是没有真正认识到这次他们面对的问题会多么的棘手。
那大陆走廊,骸骨巨钟抵达了,被鼠人们高高的架起,一座巨大的钟楼被鼠人们修建了起来。
在今天,这骸骨巨钟将要正式的落下,将要被正式的敲响。
一场盛大的祭司让神殿守卫们犯了难,这片草原上的敌人已经被鼠人给尽数击溃,而不久前那场残酷厮杀的积攒的尸体又在一次又一次海浪的洗刷中沉入大海。
仅仅依靠哥布林显然并不足以撑起一场浩大的祭司。
神殿守卫们真切的犯了难。
只是在他们犯难的这段时间,这处海峡的填埋工程却是逐渐的走向尾声,一条金属铸造的大道将要完工了。
甚至要先于巨钟的落下。
在无数鼠人的欢呼中,两条大陆之间的联系又一次被打通。
海洋上。
绳七正式的开始了远航,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是拼凑出了一支不小的舰队来,在混乱和不适应中开始了在海洋上的航线。
当然了,鼠人们如今的航海水平还远远不足以踏足深海,只是沿著海岸前进。
这是一种新鲜的体验,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前进,只是没有几天,在那一开始的新鲜劲退去之后,绳七就是感受到了一抹厌烦。
而且这航行还并不安全,这些澡盆子被称之为战舰实在是有些勉强,特别是在面对那些虎视眈眈鱼人们的时候,虽然全由金属铸造,这些鱼人根本就是凿不穿鼠人们的战舰,但是时不时,这些吵闹的家伙就是会开始对鼠人们的战舰进行攀爬。
双方从在海岸上大战变为了在战船上大战。
实力的差距依然没有改变,只是这群愣头青一般的鱼人好似从来不会畏惧与害怕,即便鼠人们把他们杀了个人头滚滚,却依然是前赴后继。
头一次的,绳七对于这些自己送上门来的孱弱祭品感到了厌烦。
特别是在那遥遥晃晃的战舰上,伴著那刺鼻的腥臭味,并不稳定的环境,莫名的就是感到了一阵反胃。
看起来晕船这种事情并不仅仅局限在某一种智慧生物身上。
作为这支军队的指挥官,绳七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有些晕船。
但他又是幸运的,这段时间里除了这群和他们结下梁子的鱼人在不间断的袭击,就是再没有人袭击绳七带领的这支军队,不,或许要称之为舰队要合适一点。
起码要比起那一波三折的鼠战要好上了太多,西方远征军在稳步的向前推进著,至于理由应该也是不难猜测。
毕竟这支鼠人舰队实在是太滑稽了,很难让人重视。
一群凑在一起重心偏移在海面上飘荡的澡盆子,这真的很难让人重视,对了,还不止是这样,这些在大海上行驶的澡盆子还是带伴奏的。
在那刺耳的钟声中,本来就是有些萎靡不振的绳七愈来愈身体不适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
该死的,那个该死的鼠人祭司还在摇那个钟。
在大海上飘荡的绳七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兄弟们,想要改个名字来,有没有什么好推荐啊
第230章 ,吞噬一切的鼠人
教堂的毁灭惊动了神明的教会。
一队教会骑士即将到达这寂寂无闻的边缘村落。
城堡中那往往对于村子事务不闻不问渴望著有一天能够踏入那座雄伟城市的骑士老爷罕见的在村落的中央发表了讲话。
越来越多的鬼祟身影出现在村落附近。
这位穿著陈旧盔甲的骑士老爷并不是很擅长鼓舞士气,也或许是不怎么擅长对于面前这些卑微的和自己从不在一个阶级的普通村民们说些什么。
事务官登上了这简陋的高台。
一支巡逻队被组织了起来,不仅仅是在白天,夜晚巡逻也同样要继续。
对于那即将到来的教会骑士,这位骑士颇为的苦恼,他的家族也曾经兴盛,只不过那也是在快三百年前了吧,对于最近出现但是却强势无比的教会带著几分畏惧。
但是他治下的领民们却是翘首以盼。
这个消息由那村落的事务官向著村民们透露出来,为了稳定那浮动的人心。
等待。
白天的村落一如既往,安宁,也没有多少骚动,只是却大多大门紧闭,即便偶尔有一两个身影出现在村落里也大多是步伐匆匆,脸庞上带著抹不去的担忧。
黑夜将要来到,村落里的青壮汇聚到了一起,城堡的守卫不会参加这场巡逻,自顾不暇的他们不会参与这里的事项。
手中的火炬被点燃,城堡里也亦是灯火通明,巡逻队的领头者拉扯著三只猎犬,大声的呼喊著似乎在给自己勇气。
可惊恐的叫喊却就是在不远处响起,猎犬们察觉到了什么,大声的吠叫,把缰绳绷紧,想要冲出去,但他们的主人却是多出了几分恐惧,迟迟都是没有迈出脚步。
直到身后的队伍里出现了骚动。
一个驼著背的中年人红了眼睛,失态的发出了喊叫。
“老苏珊!”
巡逻队真切的开始动了起来,当他们到的时候,却似乎已经是有点晚了,一堆鼠人闯入了一个院落,门扉被掀翻,嘈杂,张牙舞爪,撕扯著什么,直到巡逻队的赶到。
那猎犬的吠叫惊动了这些张牙舞爪的鼠人,面对那影影绰绰的火炬多出了几分慌乱。
双方对视,一个脸上遍布鲜血的青年鼠人鼓起了几分勇气,高高的举起了手里的长矛,想要恐吓面前的这支巡逻队,通红的双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这些村民。
此时,这院子里汇聚的鼠人不少,起码给予了这些年轻的家伙以勇气。
战斗还是什么,取决于这巡逻队的反应。
青年鼠人人立而起,挺起了自己那佝偻的腰肢,尖锐的嘶鸣中,身后的其他青年鼠人的动作也都是一一停了下来,一双双不怀好意的视线落下,这巡逻队的队长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最不应该出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