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是一种很好执行的命令,这些战败的鼠人军阀都是很尽心尽责,这是战败的代价,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展望更多的。
鼠战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很简单,守住自己负责的区域,或者死。
这是一种十分简单易懂的命令。
能够激发最为饱满的斗志。
皇室骑士们准备向前进发了,不需要前进多久,只是穿过面前这段行省连接处的荒芜山脉,那么他们就是能够到达一个相当关键的位置。
到达黄金行省,连岩行省,高原,无名行省,这四块地方的交界处,卡在东方远征军的咽喉上。
如果真的被他们做到了,这会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情况。
鼠战最近腾不出手来,却索性这支皇家骑士的规模并没有那样的庞大。
如果这是一支规模惊人的军队,即便不是骑士,只是普通的农夫,卡在这个位置,那么鼠战也绝对会坐立不安。
但是这支骑士的数量还是太单薄了。
皇室骑士们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行省交界处的那片荒芜山脉中,大爪祭司们更先一步的动身了。
伴著那无边无际的奴隶鼠。
这些家伙不会直接的被投入战斗,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每一场战斗又是切切实实的离不开他们。
标准的前线劳模。
坑道,地下隧道,藏兵腔室,还有各种各样的堡垒,哨站,这些东西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完成构筑。
只等待耗材,不,不应该这样描述,应该说,只等待勇猛的战士们入驻这里了。
当主大陆的鼠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有点晚了。
这些家伙实在是算不上多么优秀的兵员,甚至作为消耗品存在都是有点勉强。
索性,大爪祭司们构筑起来的坑道和堡垒还是十分给力的。
同时,另一群同样专业的家伙也是抵达了战场。
那是一群冷著面孔,稍显得呆愣,却是在很快就是被冠以魔鬼名号的家伙。
无论是在战争前线,还是在战场后方,死亡都是那样的平常。
战争前线,被践踏,被贯穿,被斩断。
战场后方,被贯穿,被吊起,被高高吊起。
无数的鼠人被吊在高处,随著风摇晃。
世界一片昏暗,或许微光视觉在有的时候不是一件好事情,起码那一个个被高高吊起的家伙,摸样是那样的清楚,死亡被直观的展示在眼前。
魔鬼一样的家伙容不得任何的后退。
身体不由的在颤抖,主大陆的鼠人相较于那在扭曲国度中成长的同族来说,要更加的单纯一点。
实际上,这样的展示还没有神殿守卫们的参与,这些家伙的手法还是要更加精湛一点的。
破开胸膛,斩下四肢,死亡迟迟不会降临,哀嚎却是能够做到延绵不绝,这样的画面无疑更具有冲击力,也更加的艺术。
虽然这样的艺术对于这主大陆的同胞来说无疑是有点超前了。
仅仅是做到现在这般就是已经够了。
战争爆发的一开始,主大陆的鼠人表现的很不堪,他们将大部分的血菇都是用来换了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战场上,坑道里,大量穿著紧致丝绸袍子,身上挂著耀眼金银挂饰的鼠人们身体颤抖的与闯入眼前的金色骑士搏斗。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的装束还是挺华贵的,只是死的有些潦草。
金银,珠宝,繁复精致的花纹,价值连城的丝绸,这些东西伴随著一个鼠人死亡散落在这片战场的各处,如果这个时候往天空上打上一发照明术,那么各种各样能够闪耀光华的物件恐怕要晃得人眼睛都是有些睁不开了。
这些可是鼠人们从一个个贵族宝库里掏出的好东西。
只是在此时,除了晃眼以外就是没有更多其他的作用了。
主大陆的鼠人们在飞速的消逝,像是那随著蜡油滑落,火光摇曳而不断消逝的长烛。
他们起到了作用,皇室骑士们的步伐成功的被拖住了。
…………。
地下鼠城,那处漆黑的深渊里。
灰石的尝试有了进展。
这带著幽幽蓝色的骨骸,可以作为一种能源来使用,长毛鼠的思路没有错误。
那些异端神明的图腾里埋藏的力量的确有著一大部分都是通用的公式,都是在引导世界中弥散的魔力。
只不过激发这些个公式的在之前是那各个异端神明的力量,或者说信仰之力。
而这些幽蓝色的骨骸可以替代信仰之力。
在石壁上雕刻出一副绘画在皮卷上的简单图案,从手中的骨骸上取下一小截骨骸,镶嵌在这简单图案的中央,有了反应,蒙胧的青色光辉出现在这暗淡无光的深邃深渊底部。
一股风出现了,吹拂在灰石的脸庞上。
这一刻,就连这呆愣家伙脸庞上都是出现了几分激动。
很显然,不只是要成为一个鼠人祭司才一定可以运用这样的力量,不只是要成为鼠人祭司才可以实现那个托付。
喜悦出现在脸庞上。
出现在这个呆愣家伙的脸庞上。
虽然有些浪费吧,这些纯净的灵魂之力,的确是可以作为一种能源使用,可以无缝的衔接很多东西,信仰之力,魔力体系,甚至更多。
并不奇怪,一切以精神为驱动的体系都是用得上这些灵魂力量,这是一种极为高端的力量。
更何况这幽蓝骸骨上蕴含的灵魂力量还极为的纯净。
但可以肯定的是,大部分体系对于灵魂之力的使用手段都是不会这么粗糙。
如果给幽眼人族的法师使用这些幽蓝色的骸骨,那么这些珍贵的宝物大概会被直接用来提升精神力的上限,足以让任何法师为之疯狂。
拿来当成能源使用倒不是不可以,就是怎么说呢,有种原始人点核动力火把的感觉。
你在山洞里发现了一群原始人,他们向你分享了反物质能量,并用其点燃了一支火把。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暴殄天物。
不过灰石却是对于自己的浪费没有什么感觉,脸上挂著那欣喜的表情。
欣喜没有持续多久,周围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声音。
声音出现的瞬间,灰石就是做出了反应,面前展开的皮卷被立即收了起来,揽入怀中,背上的短矛被取了下来,握在手中。
脸上满是戒备,做好了应对战斗的打算。
在这深渊里可算不上安全,实际上,这块地方是地下鼠城里最危险的区域之一,与其齐名的另一个危险地方是伟大神明的初始神殿。
虽然这些说法是针对普通的鼠人来说,却也是足以说明什么了。
不要说那些在深渊中出没的危险畸变体,仅仅是那些同样在深渊中血肉土地上刨食的饥饿者们就已经足够危险了。
这些饥饿的家伙都沦落到啃食这些畸变血肉的程度了,也绝不会拒绝尝试啃食新鲜的血肉。
实际上这段时间里,灰石就已经和这些食尸者战斗了好几轮了。
长久的啃食同类血肉似乎给这些家伙带来了一些奇特的变化,明明干瘦的像是只有一层皮肉贴著骨头,但无论是力量还是防御力都是出乎意料的强大。
那层干枯的血肉变得像是鞣制了的皮料一样坚韧,甚至能够抵御利刃的劈砍。
鼠人城市的阴暗角落里,一些怪奇的东西已经开始了滋生。
灰石不想要变得和这些怪物一个模样,只是他和他们在做的事情却是没有特别大的变化,都是在这座无数尸骸堆积的肉山上刨食。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起码,起码灰石没有朝著这些家伙开始转变。
这次从黑暗中出现的家伙不是灰石曾经遭遇过的鼠人食尸者,而是一些更加危险的家伙,那些扭曲的畸变造物。
灰石没有把握活下去。
出现在他面前的畸变造物很多,各种各样怪奇的形象。
高瘦裸露血肉有著尖耳朵的鼠人。
过度膨胀,甚至无法支持自己站立瘫倒在地面上爬行的鼠人。
拥有著杂乱黑色鳞片和竖瞳的鼠人。
林林总总,各种怪异的家伙。
灰石将怀里的皮卷揽的更紧了一些。
只是这些各种各样的畸变鼠人却没有向著他发起攻击,而是安静的矗立在原地。
一个家伙缓缓的走出。
一个佝偻著腰肢的鼠人缓缓走出。
在他出现的时候,这些狰狞的鼠人畸变体身上统一的出现了颤抖,清晰的可以感觉出那股委屈的情绪。
这个鼠人没有看灰石,脚步急切,灰石在这一刻身体都是绷紧了,想要刺出手中的长矛。
只是直到这个佝偻的鼠人走到他的面前,站到了那个在不断送出微风的图案前,他都还是没有做出攻击的举动。
无法做出攻击的举动,身体在本能的抗拒这一动作。
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莫名的预感出现在他的心中,如果发起攻击的话,会死,一定会死。
长爪子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那铭刻在石壁上的简单图案,却是带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
因为那件铭刻著幽蓝色花纹的金属手套。
眼中带著浓浓的好奇,即是对于这图案,也是对于那幽蓝色的骨骸,或者是对于这样简单的组合后就是凭空出现的微风。
这些都是让长爪子感到好奇。
思考中,稍微用的力量大了一点,金属手套没入了面前的石壁中,破坏了组成这个简单图案的一截花纹,瞬间,这个奇妙的反应中断,微风也停下了。
思考被打断了。
摘下了那镶嵌在图案中央的一截幽蓝色骨骸,这幽幽的蓝色让他想到了那神明赐下的神物。
很显然,这是一种他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一种神奇的东西,而且他有预感,这种神奇的东西应该能够帮助到他。
真是无法想像,这样神奇的东西居然一直就埋藏自己的身边不被察觉。
抬起头来,长爪子看了一眼身边那紧紧握住的短矛的灰石。
灰石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短矛,面对那由无法逾越差距带来的本能战栗,他还能够举起武器,这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鼠人了。
命运的转折点来临了。
把玩著手中那带著幽幽蓝色的骨骸,长爪子不准备杀死灰石。
说实话,长爪子并不是特别的喜欢灰石,或许是因为其展露出来的勇气,长爪子并不是特别喜欢勇敢者。
但他也是要承认,他的实验离不开勇敢者,起码这些能够咬住牙齿在残酷实验中坚持的家伙,比起普通的鼠人更加的能够接受畸变带来的痛苦。
能为他的实验带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