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点精神力用去,手中的魔素灯终于再次开始绽放起光芒来,脸上挂上了一丝庆幸,只是好运却似乎并没有一直伴随著他。
光芒开始了闪烁,一股焦糊的味道出现,这个可怜的魔素灯泡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的重新绘画,被点亮的时间也是太过长久了,已经不堪重负了。
它用一场小小的爆炸作为自己向这个世界的告别,也是对于那个年轻法师的小小报复。
狼狈的年轻法师头发膨了起来,脸庞也是带上了几分焦黑,不断的咳嗽。
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又要掏钱去再买一个魔素灯了。
有些恼火的揉戳著自己头顶膨起的卷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究竟是图什么。
作为帝国第一魔力元素学院的一份子,暂时的一份子,一个旁听生,好吧,虽然只是一个旁听生,但却也称得上是一句前途还算是光明了。
但是该死的,现在我在干什么,明明魔潮都是降临了,那些都老成那样的教授也都开始了欣喜若狂探究知识和魔法,而我呢,而我在干什么,在这烂泥地里打滚,在这里摆弄这些个老旧的魔素灯。
明明今天一场宴会向你敞开了大门!
不久前一个慷慨的男爵大方的向著魔法学院的学生都是发放了邀请函,连旁听生都是没有漏过。
“亚瑟啊!亚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放弃宴会就为了看这些该死的麦子抽芽!”
这场宴会据说可是有欢愉与美丽教会的修女参加啊!
年轻的法师越是想就越是生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像是著了魔一样鼓捣起了这些事情来,虽然约翰大叔,玛丽大婶,他们的确是很可怜,但是这些东西是他一个小小的旁听法师能够解决的吗。
气愤的将手里魔素灯的残骸向著身前的田地里丢去,赌气一样的瘫坐在田地里,有些崩溃。
有些问题在你尝试去解决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它就是这么难,甚至比你想的还要更难。
就比如怎么在一片黑暗里将小麦给种植出来。
更何况亚瑟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旁听法师而已。
只是这个问题终究还在这里,还挡在面前。
不久前亚瑟接到了一封来自家乡的信,那个不大的小镇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他不能袖手旁观,因为他能够来到这座耀眼的光明之城,他能够成为一名旁听法师就是来自于小镇的资助。
那一天,就连最为吝啬的独腿纽特都是给他扛来了一包面粉。
这样的恩情他永远都是不会忘记,只是城市中的生活,学习都不顺利,即便在收到信之后匆匆的赶回去,他也是帮不到什么忙,只能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仅有的两枚银币
那一刻,他没有敢抬头看。
镇子里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在不久前一个行商花言巧语的从镇子上的居民手中购买了一批粮食,然后再往后推一点,那一片的贵族又是强行征走了一批粮食。
镇子中的居民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了,而在这绵延的黑暗中,下一轮播种又是那样的遥遥无期。
想过购买粮食,只是面粉的价格早早的就是翻了好几番,那行商就是一个骗子,他开出的价格甚至比同时期的行价都是要低了许多。
镇民们没有了办法,想起了亚瑟这个镇子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只是很可惜,亚瑟并没有什么办法。
崩溃之后,亚瑟再次打起了精神,短暂的休息之后,精神恢复了一点,一个照明术被唤了出来。
他要去把刚刚丢出去的破损魔素灯残骸给捡回来,虽然魔素灯是最为低端的魔法物品,但是沾了魔法这两个字,即便是坏掉了也多少能够回上一点材料钱。
在光亮术中与田地中摸索。
找到了,一个沾染污泥的破损底座被他握在了手里。
只是,在找到握住底座的同时,他又似乎握住了一个更加柔嫩的东西。
想到了什么,动作一下就是变得轻柔了起来,扒开污泥,微微黄色只带著一点绿的嫩芽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发芽了。
有的时候,要做成一件事情的确是那样的困难,甚至可能要比你想的要难得多,下定决心之后,开始去做,你以为你在攀爬一座小山,实际上却是一座怎么都爬不到顶的高山,但索性并不总是都没有回报。
…………。
鼠人的激烈反扑眼看就是要以一种毫无建树的状态落下了。
被逼急了眼的鼠战也是发狠了。
的确,新时代了,鼠潮攻势似乎也不是那样的好用了,但是鼠人手里的黑科技也是一点都不少啊。
各种畸变造物开始被大规模的填充上战场。
东方远征军在鼠战的磨练中早已经不再是刚刚踏入主大陆时候重建起来的那群乌合之众了。
已经到达了勉强能够用的水平,只是奈何鼠人在武器上被贵族联军压了一头,直接就是代差了。
好吧,那架闪电炮还在战场上不断的轰鸣,只是仅仅一架显然不足以改变战况。
即便东方远征军的素质已经提升了上来,但是在一架架紊乱炮的轰击中,这些家伙甚至连死亡都不会有多少新意,伱把这些鼠人战士填入战壕中起到的效果不会比把一群奴隶鼠填入战壕中起到的效果有任何的不同。
都是在瞬间被紊乱的魔力给打成一滩混沌的元素。
但是鼠人中并不是没有东西可以应对这炮击,那些畸变造物对于元素乱流的侵蚀就是有著极好的抵抗能力。
就比如巨鼠,鼠人骑士在遭受到了轰击之后也逃不了当场死去的结局,但是被他们骑乘的巨鼠却往往是能够幸存下来。
这些畸变的造物似乎对于元素侵蚀有著别样的抵抗力。
虽然这样一来,他们的畸变进度会猛的被提升一大截。
巨鼠在鼠人的不断使用和叠代中,逐渐的已经不再是那样的暴躁了,变得温和而又容易驾驭,这就是为什么巨鼠能够逐渐的出现在鼠人帝国方方面面的原因。
巨鼠的畸变在逐渐的走向稳定,正在蜕变成一种稳定的畸变造物。
稳定和畸变,这两个词语似乎不应该被组合在一起,似乎并不搭边,但实际上这的确是一种正在发生的事情。
巨鼠的稳定正在逐渐压倒畸变,或许在彻底压倒的时候,一些奇特的情况就会发生了,不过目前还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这一点连他们的创作者都并不清楚,第一只稳定的巨鼠还没有真正的诞生。
但温和的巨鼠无疑受到了极大的欢迎,无论是大爪祭司,鼠人佣兵,还是鼠人农场主,所有的鼠人都喜欢巨鼠。
只是这种情况会随著被元素乱流轰击而发生改变,那些被鼠人骑士骑乘的温和巨鼠会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新开始畸变,而且是剧烈的畸变。
血肉增生,位移,毛发脱落,变得像是凶暴巨鼠一样狂躁,甚至犹有过之。
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会在血肉膨胀到了一个程度之后猛地炸开,化作那于战场狂奔的畸变炸弹。
那一天,六亲不认的狂暴巨鼠向著人类阵地和鼠人阵地一起发起了自爆冲锋,大概被这些狂躁巨鼠送走的鼠人都是要比因此死亡的人类要多得多。
只是却是给鼠战打开了一种新的思路。
会自爆不是一件坏事,会剧烈畸变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似乎有著一类东西和这种情况还蛮契合的。
在那场巨鼠自爆灾难爆发后不久,一些铁笼子就是被鼠人给推上了战场,大摇大摆给摆了出来,明显的不对劲,贵族联军那边也没有惯著鼠人,很快就是一发元素紊乱炮落了下来。
铁笼子在炮击中扭曲变形,只是其中关押的东西却并没有当场死亡。
这些东西可是一群不择不扣的疯狗。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中,一些狰狞的怪物第一次出现在了幽眼人族的视线中。
巨大的身形,浑身的皮毛都是消失不见,蠕动的肌肉赤裸的被展示了出来,一片片黝黑的细密领片不守则的在肌肉上长出。
遭受到了轰击的剥皮巨鼠发出了扭曲的咆哮,一些个体甚至直接就是趴倒在了地面上,似乎是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只是这些家伙的生命力实在是顽强,即便是炮弹中心处被直接命中的家伙也是没有直接死去,而是化作了一滩蠕动的不断在增生鳞片的猩红血肉。
跪倒在地剥皮巨鼠的背后在长出残破肉翼,幽眼人族的炮击加速了这群怪物的畸变。
这是一个危险的预兆,这些家伙爆炸的场面可是比巨鼠什么的要大的多,而且在这痛苦中,他们似乎是彻底的进入了暴怒状态。
大量的血菇被抛洒向了人类的阵地。
一声巨响传来,摊成一片的剥皮巨鼠在剧烈的膨胀中猛的炸开了,这巨大的响动,仿佛成为了一个信号,那洒落一地的血菇则是族作为指引。
剥皮巨鼠们开始冲锋了,展现出了一股骇人的威势。
这些家伙是真正的怪物。
远远不断的法术落在这些剥皮巨鼠的身上,然后幽眼人族的随军法师们就是遭遇了和那群半精灵一样的问题。
他们的攻击不是特别的有效。
细密的黑色鳞片能够极为有效的抵御魔法。
同时畸变也为他们带来了极高的生命力。
如果不是过于六亲不认,这些剥皮巨鼠一定能够算得上是鼠人最为王牌的法术克星,只可惜,是一些难以御使的怪物。
幽眼人族比起半精灵来说还是有著一定优势的,起码幽眼人族中并不缺乏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士。
这样的怪物,贵族联军中唯一有资格顶上的群体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魔法骑士。
不知道这些魔法骑士在向著剥皮巨鼠冲锋时候的心情是怎样的,大概不会多么的美妙。
因为这些裸露皮肤的怪物不仅仅外表狰狞,还会喷涂酸液,那墨绿色的酸液是一种魔纹盔甲都是难以抵御的东西。
实际上,剥皮巨鼠克制的对象并不仅仅只是法师,骑士也同样在他们的克制范围之中,一种极为优秀的畸变造物。
可惜,就是太过于狂暴和无智了。
第287章 ,鼠巨魔的编入和议会老爷投下的装
备升级
剥皮巨鼠打的贵族联军节节后退,开始不断向著后方退去,鼠战很是兴奋,调动了大量的鼠人军队在后方跟进。
只是实际表现出来的情况却并不美妙,并不那么的美妙,战场一片混乱,这些无智的狰狞怪物并不会介意自己到底是在撕扯什么东西。
鼠人也好,人类也罢,暴怒之中,无差别的攻击。
人类很快就是发现了这一点,他们的指挥官很擅长观察战场的变化。
开始引诱这些剥皮巨鼠向著突进的鼠人军队发起袭击。
贵族联军们无法应对剥皮巨鼠,鼠人们也同样是无法应对,明明是如此残酷血腥的战场,此时却是因为这群家伙的出现而更多出了几分滑稽和狼狈。
视死如归的魔法骑士大声的挥舞手臂,带著剥皮巨鼠们折返,鼠人战士们在尖锐的呼喊中惊恐的四散奔逃,指挥战局的鼠人军阀愤怒的漫骂,珍贵的血菇被不间断的抛洒向战场。
这些怪物像是在做游戏一般公平的撕碎鼠人和人类。
鼠人和人类像是在互相送礼物一样试图把这些怪物送给对方。
游戏的最后以一个个剥皮巨鼠的爆炸作为结束。
轰鸣的元素紊乱炮和在地面上弥漫的幽蓝色闪电一同落下,作为战场的背景音乐,你追我赶之中,前沿的人类与鼠人部队彻底的被打乱,相互交揉在一起。
终于从心悸中恢复过来,注视著对方,一场乱战打响了。
双方都在努力的将对面杀死。
只是很难。
这一场乱战打了三天,尸体被抛的到处都是,范围内的地下隧道被彻底的轰塌了,无数的鼠人战士被迫爬上了地面离开了沟壑。
因为那位急躁家伙的命令。
他们在顶著炮击在不断的向前,漆黑的潮水再一次出现在这战场上,只是这次,它却没能够给敌人带来足够的恐惧和绝望。
反倒是鼠人们自己更多出了几分彷徨。
鼠人祭司们在尖锐的咆哮,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面前是一块遍布大小凹陷的土地,无数晶莹的碎块落在地面上,这些斑驳的碎块里各种颜色的都有,铺在地面上能够带出七彩的光华,特别是此时的光芒还是如此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