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伟大的神明有著关系,仅仅是从那像是某种特殊花纹一样的形式就是可以看得出来。
可能是某个极为虔诚的鼠人在苦恼之中,仿照那被铭刻在各处的神明纹路创造出来,也可能是由一群群的鼠人在苦恼之中一同创造出来。
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而然,在文明齿轮的转动中,该有的就都会有的。
只是有些可惜,却是无人能够去接取这项壮举中所蕴含的奖赏了,你让这些开始运用这种花纹文字的大爪祭司来讲,讲出究竟是谁才是这些图案的创造者,那估计他们应该没有一个人能够讲出来。
创造文字,这当然值得被嘉奖,甚至杜远都会亲自投来视线,落下恩赐。
只是估计,这些纹路的起源大概不是某个鼠人家伙的倾力之举,而是来自于无数鼠人的共同创造。
这个踮起脚尖,观察隧道上裂纹,在手中的羊皮卷中落下各种各样的纹路的大爪祭司,在那收尾的时候,忽然犯了难。
这段地下隧道中出现的不仅仅是裂缝,裂缝中,一些水汽渗透了出来,凝结出了一些水珠。
草原城,下下区,第三个洞口,中间,有问题的通道,裂缝,还有一些……?
有些吃力的记录著这块区域中出现的问题,却是在最后关头多出了一些卡壳。
他应该怎么去记录这些露珠呢?
苦思冥想中,用自己那尖锐的大爪挠了挠头,很显然,这是一个让人颇为头疼的问题。
在这处地下隧道中徘徊。
思索了许久,终于,他想到要怎么办了。
打开腰间的小包,用尖锐的大爪在里面蘸取了一些黑色的粉末,然后在手中皮料的结尾用几条线条刻画出了一个水滴的形象,大功告成。
这个大爪祭司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皮料收起,匆匆忙忙的就是赶赴下一块区域了。
他干了一件并不普通的事情。
这简单的几笔,却可能是鼠人文明中,水这个字的起源,无论鼠人们最后走到了怎么样的程度,毁灭还是繁荣,往后,只是出现水这个字,那源头便就是他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这简单的几笔有多么的不普通,很大可能在今天晚上就会把这件事给抛在脑后。
而鼠人的文字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一点点的完善。
到现在已经难以追述那个鼠人是哪个最开始创造文字的家伙了。
只能说,那个家伙错过了一份大礼。
虽然他也给所有的鼠人们都是送上了一份大礼。
但是两者本质上并不冲突。
或许他知道这件事后会极为的懊悔,捶胸顿足,乃至于到死去都是难以忘去。
但大概他永远都不会知晓自己干出了什么。
好吧,有些绕口了。
总之,鼠人这畸态的文明又是向前了一大步,文明的齿轮缓缓旋转。
或许某一天,他们也能够迈出野蛮,拥抱文明,拥抱理性,拥抱他们自己。
对于这一点,那位被他们膜拜的神明,并不会做出阻拦。
只是这大概是一个期盼而已。
不过最终杜远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奖赏。
“终于是拥有属于自己的文字了吗?”
死寂的太阳中,那张由骸骨铸就的神座上,那位显得有些孤独的神明,带著几分欣慰的给出了自己的礼物。
只是很可惜,没有哪个鼠人意识到这件事中蕴含的东西,即便这些歪歪扭扭,更像是图画的文字在鼠人帝国中传播的愈发广泛,也是没有谁将其当一回事。
所有这一份礼物归属于所有的鼠人。
没有任何的征兆,这份恩赐降临了。
和上一次一样,杜远再一次的向所有鼠人赐下了机会。
必须要承认,绝大部分的鼠人,或许自诞生之初开始命运便就已经落下了注解。
特别是杜远将人类诸神的尸骸赐下,在鼠人本源中化成了两条长梯之后,更是加重了这一点。
但是杜远是公平的,也同样是慷慨的。
杜远给那些最为普通的卑贱家伙留下了一个可能。
如果长毛鼠到现在还活著,那么她可能会梦想成真。
虽然这只是一个可能而已,需要付出更多,也仍然可能走的不如那些天生就是站在长梯上的家伙们那样长远。
好吧,慷慨这一个词语又可能不是那么的真切了。
毕竟以杜远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将所有的鼠人都是拉拽起来,凭借自己的力量任意的塑造这群吵闹的家伙。
长生种,天生的智慧,诸多武艺精通,从成年开始就是可以自行掌握的恐怖力量。
能够硬生生将这群吵闹的家伙给攥升成一群类似于巨龙凤凰一样的传奇种族。
或许现在做不到,但是也快了。
只是很可惜,杜远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念头。
至于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并不知晓,并不知晓杜远是怎样的想法。
毕竟那副神秘难懂的模样,本身也是神明独有特权的一种。
…………。
连岩行省,前进的鼠人们遇到了一些麻烦。
一批奇奇怪怪的人类军队打了战争祭司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遭遇这群家伙之前,他们的进军一直都显得极为顺利。
这连绵的大小山,并没有给鼠人们造成多么巨大的麻烦,无论是鼠人自己,还是那些畸变巨鼠,鼠巨魔一类,都是能够在这险恶的山地环境中来去自如。
虽然为了机动性,大批的战争器械被抛下了。
攻陷这块区域并没有遭遇多少阻碍,在东方远征军入侵时期,这块地方就差不多被鼠战封的各个鼠人军阀给洗了大半了。
前半段路程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抵抗力量存在。
大小两三只的山民部落,看见鼠人们夹著尾巴逃跑的魔化野兽。
大量在上一次入侵中被摧毁的聚落。
甚至为了更多的获得一些祭品,领头的战争祭司还主动将军队分散了,去寻找那些山民聚落的踪影。
事情在鼠人们靠近那条大河的时候开始出现了变化。
幽眼人族的巡逻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大规模的渡河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准备中,这时候,一支奇怪的人类军队出现在战争祭司们的视线中。
那是在黑夜中。
战争祭司将渡河的时间定在了夜里。
无数的鼠人徘徊在大河的一边,面对著这条宽广而又湍急的大河,这些残忍又怯懦的吵闹家伙表现了一种颇为迟疑的态度。
为了节省时间,也是更好的表现自己,战争祭司们并没有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寻找那最为合适的地点。
简单的观望中。
一处稍显平缓的河湾被选定。
那在拐角处变得平缓的大河,这是一种诱导,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打头的鼠人战士,刚刚鼓起勇气,却是在一个猛子扎入面前的河湾之后瞬间就是消失不见了。
一下就是让后续的其他的鼠人战士停下了脚步。
打头的战争祭司注视著面前那在黑暗中显得尤为深邃的河湾,表情并不是那样的好看。
战争祭司们对于陆地上,陆地下,或者是攻城战,对于这些情况,他们并不陌生,只是在面对这样的大河时候,还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这场大规模的渡河行动还是按时开始了,几乎就是在黑夜降临的一瞬间开始。
相比于刚刚,现在的鼠人战士们腰上更多出了一条绳子。
摇晃的旗帜中,一个个鼠人战士向著面前的大河跃下,很快就是有倒霉的家伙在水中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腰间的绳子让他们不至于在第一时间就是被那水下的激流,暗涡给瞬间带走,但是情况也没有好上许多。
那样的绝望的挣扎并没有让那位领头的战争祭司有任何的犹豫,更多的鼠人战士开始不断的跳入这条大河。
不远处,一些火光出现,那是幽眼人族的战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一次却是没有扑上来独对于那些正在大河中挣扎的鼠人进行攻击。
只是远远的吊著。
领头的战争祭司皱起了眉头,这是一种反常的情况,他并不理解,感到了一丝不安。
只是却没有退却,更加的暴躁的驱赶手中军队加快步伐,河湾中暗流,旋涡,这些在飞快的吞噬鼠人战士们的生命。
一个个的鼠人消失在大河里,又在不久后和更多的鼠人一起浮起。
每一个跳下大河的鼠人腰间都是捆绑了绳子,只是这条绳子的作用却实在是不大。
那畏惧被你拖下水的同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割断连接在自己身上的安全绳,然后再绕开那吞噬了你性命的区域。
已经不能够在更快了。
忽的,一阵明亮到耀眼的光芒出现在这河湾的对面。
一队又一队握持著奇怪长筒子的人类士兵在河湾的对面整齐的列队。
皱起眉头,并不明白这群家伙在干什么。
最先跳入水中的那一批鼠人战士,已经快要靠近对面的河岸了。
那位领头的战争祭司很确定,无论这群家伙手里拿的是什么,冲上岸的鼠人们都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拥有著这样的信心。
直到最为前列的那队人类军队单膝跪地低下身子,那奇怪的长筒子被高高的举起。
下一刻,一束束的明亮流光在出现在了这位战争祭司的眼中。
迸发的魔力光束不断的落在河湾中的鼠人战士身上。
几乎没有什么挣扎的,一个个鼠人战士在被命中之后就这么沉默的沉入水中。
这是什么?
为什么那群怪模怪样的军队能够不断的发射……,发射神术吗?
他们都是祭司吗?
这是一支全由祭司组成的军队吗?
这一刻许多的疑问出现在这位领头的战争祭司心中。
但很可惜无人能够回答这一点。
而比起那支怪模怪样的祭司部队给他带来更大打击的是,那一艘艘尾部悬挂拖网战船的出现。
抛弃了战争器械后,他们并无法对于那些大河上的战船进行有效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