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落伍和淘汰也是要看在谁手里,在旗这个穷鬼手里,这些鼠人骑士即便是再怎么衰弱,也是向前的。
跌落下巨鼠,迅速爬起,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长矛,嘶鸣中扑向身前的敌人。
更多的鼠人骑士在前仆后继的到达,咆哮中,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
战线的最前方,双方已经纠缠到一起,开始了搏斗。
而后方,有条不紊的射击在进行著,更多的灰色的光束被激发,向著前方抛射出来,面对这些主动靠过来的鼠人骑士们,射击根本就是不需要怎么样的瞄准。
只需要扣动扳机,一个个的鼠人骑士就是会在狂奔中倒下。
四分之三的鼠人骑士都是活不到冲撞到敌人的那一刻,而剩下的四分之一里,更多的却也会倒在那发出尖锐爆鸣的圆球上。
属于鼠人骑士的时代的确是已经过去了。
只是,起码在此时的战场上,胜利的天平却也依然要靠他们来撬动。
如果不阻止那架元素紊乱炮继续开炮,那么旗和他手里的军队大概率要倒在冲锋的道路上,连靠近都是做不到。
旗的这场搏命也会成为一个笑话。
不,可能也不会是笑话,他和他手中的这些军队,这些卑贱的家伙,大概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就像那个在不久前与旗打照面的同僚一样,即便这三年生死未卜,却没有一个鼠人在乎过他是否活著。
当然,旗也不在乎,只是他却不甘心自己也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这支鼠人骑士能否做到这一切呢?
并不确定。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鼠人骑士的时代了,而旗手中的这支鼠人骑士显然也没有精锐到仿佛能够碾压一切。
平心而论。
即便旗给出了自己能够给出最好的去供养却供养这两支部队,只是很可惜,普通的武器,夹杂著不少老旧破损甲胄的装备,不够健壮的身体素质,一支普通甚至偏差的鼠人骑士。
也就是比那群鱼龙混杂的鼠人佣兵标准线要高上一些而已。
很难说,究竟能够承担起怎么样的期待。
可出乎意料的,却是表现的还可以。
那群稚嫩的码头守军,在恍惚中回过神来后,也是开始了胡乱的射击,只是在恐惧中,他们除了那几乎没有任何准头可言的胡乱射击。
却是什么有效的措施都是没有做出来。
一支鼠人骑士就这样闯过了这密集的弹幕,狠狠的冲撞了过来。
这简陋的阵地本就不够严谨,只是简单的用沙袋和码头上随处可见的木条箱堆砌。
越过那些沉重的木条箱,将简单堆砌的沙袋掀翻在地,鼠人骑士们没有丝毫的收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撞击,碰撞中,巨鼠们的脑袋被撞得血肉模糊,洒落的粗糙砂砾摩擦著那蠕动的猩红血肉,让这些巨大的老鼠变得更加狂暴,人立而起。
如果说这些人类战士在和那些被迫从巨鼠背上滚下的鼠人骑士们搏斗的时候能够占据上风的话,那么骑乘在巨鼠上的鼠人骑士对于这些近在咫尺的异端的话,那么杀戮也同样是那么的简单。
刺出的长矛轻松的将一个个混乱中的码头守军挑起。
重重的甩出。
后方的帝国第一魔械部队老兵想要对于这被突入的部分进行援助,只是那山谷上的鼠人抬枪部队也是在完成准备之后开始开火了。
幽蓝色的光束划过天空,居高临下的向著人类阵地中落去。
最前方的战士还在和那些跌落下巨鼠的鼠人骑士们搏斗。
元素紊乱炮再次完成了校准,膨胀的元素风暴将鼠人们吞没。
还是差了一点,还是差了一点。
旗依然还屹立在战场上。
这个不怕死的家伙大声而又癫狂的在战场上开始了狂呼。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我绝不甘心在这里止步,我绝对不会甘心的!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度,这刺耳而又尖锐的咆哮在这山谷中压下了那前线的嘈杂声响。
在场所有的家伙,无论是鼠人还是人类,他们在这一刻都是能够清楚的听到那来自于旗的癫狂咆哮。
虽然到最后,这样的咆哮变成了那反反复复被重复的一句话。
“杀了他们!”
但有的时候,那些乌泱泱大片的普通鼠人们,这些卑贱家伙们,他们也听不明白更复杂的话语了。
这样的咆哮并非没有作用,可以被视作为一种激励,毕竟,此时,那混乱而又血腥的战场上,他们的统帅在癫狂而又狂躁的咆哮。
在这咆哮中,鼠人骑士们的眼睛逐渐的红了起来。
向前,不顾一切的向前,向著那架被架设在后方的元素紊乱炮冲去。
靠的太近了,靠的太近了,这些鼠人骑士就要成功了,他们就要冲到那架元素紊乱炮前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空上的照明术快要结束了,那样的光耀在逐渐的暗淡下去。
世界归于黑暗,而映入眼前的却是那一双双在黑暗中亮起的猩红眼睛。
操纵元素紊乱炮的随军法师在那几乎让他失去理智的狂怒中将炮口对准了那越发靠近的鼠人骑士们。
这是一个随著帝国第一魔械部队从战场上退下的火元素学派法师,一年前,刚刚得到学院颁发正式法师证明的他,来到了那处残酷的战场上。
一年几乎不间断的厮杀看起来似乎要彻底的压垮他了。
在这个本来以为能够休息的空档中。
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开炮。
只是这可是在码头上。
慌乱的元素风暴照亮了黑夜,狂奔的鼠人骑士们也是显露出了踪迹,这些狂暴向前的家伙失去了动作,化作一尊尊的石像。
但是那木板断裂,等等!木板断裂?!
短暂的光明之后,这处山谷再次陷入黑暗。
仿佛是连锁反应一般,不断有木板断裂的咔哒声子响起,像是被点燃的鞭炮。
第363章 ,我现在仍然是鼠人军阀
这座码头开始了崩塌。
向著这处河湾中坠落,码头上站立的人都是难以逃脱,纷纷落入水中。
那座沉重的元素紊乱炮也是在这样的变故连带著那个双目赤红的随军法师一起跌入河湾中。
场面一片混乱。
帝国第一魔械部队不愧他的精锐名号,即便是一支残军,却是这样的难缠,在这样的情况中,一个个幸存的家伙,他们像是恶鬼一样从河湾中爬出,抱著自己的魔能步枪,攀附著那坍塌码头遗留的残骸,疯狂的向著那涌来的鼠人发起攻击。
双方几乎是在这片水上废墟中相互厮杀。
直到这些家伙的魔能步枪失去魔能补充,这场以多打少的战争才是真正的有了进展。
旗急切的跃入这处河湾中,在那因为这番乱战而变得浑浊不堪的湖水中用力的划动手脚。
直到爬上一处废墟,这里,一位背负旗帜的家伙捂著肚子虚弱的躺著。
是那位帝国第一魔械部队的指挥官。
显然,他从围攻中败下阵来。
一些尸体,奄奄一息的鼠人战士,和几个依然站立著的鼠人战士矗立在这位敌方指挥官的身旁。
旗的视线在这个倒地的家伙身上扫视了一轮,确定了其对于自己没有什么威胁之后,视线落下了他背负的那面旗帜上。
衍生多出了几分炙热,毕竟这可是他准备向著那些大人物递上的投名状。
伸出了手爪,急切的就是要去抓那面旗帜。
只是却一下没有拽过来,那面旗帜被这个奄奄一息,该死的家伙死死的抓住了。
那个腹部还在不断流淌血液的家伙,抬起了头,轻蔑的表情被投向旗。
这是一种不需要理解语言就是能够共通的嘲讽。
旗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口口水被淬了出来,向著旗,这一瞬间,旗也将他的脑袋给斩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出身自那城市的阴暗角落,旗对于羞辱不是那么的在意,他更在意一些更加实际的东西。
他终于是将那面旗帜给拉拽到了自己的怀中,在在场鼠人们的注视中。
无师自通的,他高高举起手里的敌方旗帜,这一幕被在场还活著的那些鼠人们看见。
零星的欢呼出现在这片废墟上。
这是一场惨烈的胜利,十万人的军队在这场袭击之后,活下来的有没有十分之一都是很难说。
或者说,连一万人都是凑不齐了,只有零星一点的鼠人出现在旗的面前。
惨烈的胜利,却总归是胜利。
要离去了。
旗向著那些围攻那位敌人指挥官的鼠人许下了封赏的承诺,那些活下来的鼠人慢慢的汇聚在他的身旁。
凄惨的情况。
真的不剩下多少鼠人了。
旗在这一刻死死的抓著手中的旗帜,很显然,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看他了。
这是一场豪赌。
在离去前,旗没有忘记一件事情,那个敌人指挥官的脑袋被他一脚给踹进入这处河湾中,在那河水中上下沉浮。
旗带著自己所剩无几的军队在狂奔中离去,只留下了一片凌乱的废墟和大片的尸体。
…………。
双子要塞,旗回到了这里,他是第一位归来的鼠人军阀,带著几分不安的在那神明殿堂外等待。
那杆旗帜已经被他送了上去,接下来,那神殿守卫中大人物的反应决定著他的命运,由不得他不就紧张,不由的开始小步的在这大门前徘徊了起来。
终于,结果出来了。
一个大人物愿意召见他。
旗脸庞上清晰的出现了惊喜的表情。
好吧,他现在的样子有著那几分的谄媚,毕竟现在的鼠人军阀们普遍都不是那么的硬气。
跨步进入了大殿。
在那殿堂中央的神柱中,他见到了一个穿戴华丽盔甲的神殿守卫。
这场豪赌,旗赌赢了一半,他得到了投资,神殿守卫愿意给你提供资助,但是这有个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