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战争都是停歇了,他们野心也只能是够被压下,在这和平中腐烂。
战争刚刚结束的那段时间。
那个反叛的鼠人军阀曾经找过旗,那也不是一个愚笨的家伙,他显然也是看出来了战争的将要停歇,更是清楚,战争停歇之后他们这些作为武器的家伙将会得到一个怎么样的下场。
只是旗却是拒绝了他。
旗没有参与那场反叛。
不久后,他就是在激烈城的城门口看到了这个家伙被高高挂起的身子。
癫狂的大喊。
旗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
将手里的大剑随意的抛弃,旗握著手中的短矛,向著不远处的黑毛发起了冲锋。
黑毛也是不甘示弱,癫狂的向著旗冲了过去。
两个凄惨无比的家伙相互碰撞在一起。
而在他们的周围。
则是那黑毛的风暴军和旗鼠人军团的疯狂绞肉。
其他的几个鼠人军阀连同他们手中的军队都是一一落幕了。
现在,仍还在战斗的就只剩下了旗和黑毛,还有旗的鼠人军团和黑毛的风暴军。
打到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多的东西了,红了眼,无所顾忌的压上。
一如他们两支军队那拼死搏杀的两个军阀一般。
周围的神殿守卫们围拢了过来,却是没有压上,而是矗立在这一处的战场之外,仿佛是在等这一场战斗的结果一般。
战斗从白天打到晚上。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两败俱伤。
黑毛和旗交错而过,相互跪拜在地上,都各自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同时,旗的鼠人军团也是和黑毛的风暴军之间打了一个两败俱伤出来。
凌乱的战场上,层层迭迭的到处都是尸体,剩下一些零散的身影矗立,在这战场上恍惚的游荡著。
结果已经是揭晓了。
战斗可以停下了。
那肃穆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恍惚中,旗抬起了头来,见到的是一席被银色的盔甲。
没有那刺出的长矛,也没有那挥舞的祭祀刀具。
旗知道,自己大概是过关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一点也不高兴。
抬起头来,环顾了一圈这凌乱的战场。
他的鼠人军团,他的鼠人战士,那些咋咋呼呼的家伙,他们已经是不剩下多少个了。
一片空荡荡的。
挤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然后无力的扑倒在地面上。
起码,起码他还是一个鼠人军阀。
不远处,黑毛还想要站起来。
遥遥晃晃的,手中的大剑只剩下了半截,这个家伙似乎留了一手,想要乘著这个机会杀了旗。
只是很显然,他留的这一手也不多。
遥遥晃晃的,最后在旗不远处再难以支撑,扑倒在地面上也是一下没有了动静。
这反倒是让那些神殿守卫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因为上面给出的指令就是接纳胜利者,但是很显然,此时,这两败俱伤的两个家伙已经似乎有些区分不出那个是胜利者了。
最终,当这个消息传递到那个家伙耳中的时候。
他才是终于从那座正在燃起火焰的高炉中收回视线,忘了一眼那惨烈的战场。
“既然这样,那就是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
语气平静,没有多少起伏,但却是足以决定那两个家伙的命运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很快,他的视线就又是回到了面前的景象上。
他没有离开这处关景台,这里的视线正是合适,能够让他很清楚的观察将要发生的一切。
草原城前,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将要开始了。
以这场战争,以参与这场战争的鼠人们,以这样一场屠杀诞生的鲜血和死亡,以这些东西作为祭品的一场祭祀仪式将要开始了。
这场盛大的祭祀已经进入了准备的阶段了,大量的大爪祭司,他们开始驱赶著那些奴隶鼠搬运起战场上的尸骸。
只是和一般的祭祀又是不那么一样。
这场耗费这般多力气的祭祀,所求的自然不单单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能算是向著伟大神明献上的祭祀。
祭祀的对象是冷魂巨钟。
如果说神殿守卫们和那样神圣的事物打过最多的交道,那无疑将会是冷魂巨钟了,他们铸造巨钟,借用冷魂巨钟的力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在缺乏一个合格见证者的时候,这位神殿守卫的头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除了那伟大神明以外,便就是冷魂巨钟了。
他将要用那场盛大会战中坠落的侵染异端神血的矿石,搭配上这场屠杀中的尸体,鲜血,死亡,混合这些一起铸出一口神圣的大钟出来,并在折扣大钟上铭刻下他那篇已经快要落下的帝国法典,将那鼠人帝国真正的根基给确定下去。
这就是他要做的。
而且就快要成功了。
只要成功,那么无疑,鼠人帝国将要更加的兴盛,并真正的背确定下根基,不在因为一次两次的动荡,一个鼠人家伙的死去而变得风雨飘渺。
这样做能够带来的好处很多,这是肯定的,只是他将要带来的后果也是同样的严重。
神殿守卫们和他目前能够肆意妄为的根基在于暴力,压服了鼠人领主的神殿守卫们拥有鼠人帝国中最大的暴力。
但是现在,他却要主动的将这样的暴力给约束起来了。
帝国法典不仅仅只是一套法典,如果真的要凭借着它将心中那个鼠人帝国给构筑出来。
那么第一个将要被压制的就是此时掌握在他手中的神殿守卫。
这支自从创建起就是再没有受过什么重大打击,在一轮又一轮的更迭和动荡中稳步向前始终保持了全盛姿态的神圣卫队,目前鼠人帝国中最为强大也是冠绝群雄的暴力机构。
第399章 ,鼠人法典
只是他还是决定要这样做了。
视线缓缓的从高处落下。
落在那高耸吞吐火焰的熔炉上,无数的鼠人此时正在为这场祭祀仪式而活动著。
密密麻麻,从八方汇聚过来。
不局限于身份,不局限于地位,高尚的,卑贱的,如此庞多的鼠人们汇聚到这里。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幕,毕竟理论上来说,各种各样的鼠人家伙,他们的矛盾难以消弭,他们的分歧不用挑拨,恨不得互相杀死对面,恨不得斗个你死我活。
这就是鼠人,一盘烂泥,一盘散沙,但偏偏,偏偏他们却是能够在这个时刻汇聚到一起,进行著一项大事情。
这一切只有伟大的神明能够做到,这一切依赖那伟大神明的信仰维系。
但是他却是偏偏想要看到更多。
在长夜中,伸出手爪来,远远的,似乎将面前汇聚的一切,那一个个鼠人们都是抓到手里,把所有的鼠人都是给抓到自己手里。
这是一种对于伟大神明的冒犯吗?或许吧,毕竟神权与王权总是存在著那样的矛盾。
只是十分幸运的是,就在此时,就在这位野心勃勃的家伙将要迈出那最为关键一步的时候,一个家伙也同样的在注视著这一切。
杜远一直都在见证鼠人的历史,见证这群吵闹家伙的历史。
…………。
盛大的祭祀,盛大的祭祀,鲜血,尸体,滚烫的铁水,欢呼声中,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
这位神殿守卫的头领踏上了高台。
高高的举起手臂,大声的呼喊,台下汇聚了各种各样的家伙。
今天是伟大的一天。
今天是预想中未来将要迈出的第一步。
这个家伙,这个时常隐没在所有鼠人身后的家伙,他的确是那继承大祭司位置最好的存在。
不因为其他什么,那股狂妄都是这样的如出一辙。
看著高台上他。
恍惚中,白鼠的身影都是依稀和他出现了一丝重合。
都是这样,不是被时代推动,不是顺从于时代。
而是狂妄的一跃而起。
所有的鼠人都仿佛只是这样家伙手中的棋子。
谋求著他们想要见到的东西。
高耸的熔炉在火焰中开始了崩塌,在那炙热的火焰中,一块块的崩塌,一具漆黑的大钟出现在所有汇聚在这里的鼠人面前。
火焰还没有熄灭,只是脱离了那高耸的熔炉之后也是开始变得暗淡了起来。
但是那另一朵火焰却是开始了蓬勃的燃烧。
高声的呼喊。
一个个的祭品被押上了高台,鲜血不断溅射到那具粗陋的钟胚上。
只是一切却都不是那么的顺利。
一个个的祭品,他们的尸体被齐整的堆积到高台上,溅出的鲜血熄灭了那钟胚上的火焰。
围观的鼠人们,他们逐渐没有了声音。
从白天到黑夜。
这位神殿守卫的统领,他长久的矗立在高台上一动不动。
这个想要真正缔造一个鼠人帝国的家伙。
却是倒在了那最开始的一步上。
鼠人们和伟大的神明绑定的太深了,没有谁能够在没有得到伟大神明首肯的情况下去忤逆这套守则。
这样的情况中,鼠人们注定一切是围绕著神明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