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拽著这个最为忠诚的卫士一起被困束进那漆黑的黑暗中。
这再次迸发的猩红光束决定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绳七再次幸运的活了下来,那猩红的光束在他的身旁划过,他没有被连带著消逝在其中。
剩余的神殿守卫们再次涌了过来。
呼喊著,冲锋著。
结局已经定下了。
这些到访的灵族,这些被贪婪遮蔽眼睛的愚蠢家伙,他们终将为此付出代价,被拖拽著走上祭坛这个结局他们已经无法回避了。
回过神来的绳七再次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旗帜,癫狂而又大声的呼喊起来。
“为了伟大的神明!”
这一次,他得到了神殿守卫们的回应。
“为了伟大的神明!”
咆哮著,鼠人们向著这艘巨大的星空战舰一涌而入。
此时这艘战舰中已经是混乱一片了,还有一些幸存的灵族船员在进行著抵抗,只是在这样的架势中,即便再乐观,再傲慢的家伙也应该要认识到一个真切的结果了。
那就是他们输了,他们彻底的输了,还输给了一个他们并不怎么看的起土著种族。
这样的混乱中,船长室。
一场交谈却是正在发生,那位高挑的船长再次会面了这艘船,只是这次和他交谈的虚影却是要比之前清晰的多了。
那位高挑的女船长嗤笑的向著面前的虚影。
“看起来你的进化不是那么的顺利!”
只是却没有得到回应,那虚影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十五分钟之后,我将要耗尽飞船所有的能量强行打开亚空间裂缝,到时候,一艘逃生船将能够成功的进行这次跳跃。”
“所以呢?你希望我登上那艘逃生船来给你这愚蠢冒进的尝试擦屁股!”
依旧是那那刻薄的语气,但是那面前的投影却是没有对于他进行理会。
“这是一种合作,如果逃生船成功的落地,那么我需要你来对这一切进行解释,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必须要和你进行合作,没有人会怀疑那被条条框框的限制的主控AI,也不会有人怀疑那被一位死去船长录入进飞船中的死亡日志,特别是在这一切关乎到以太结晶的时候。”
那所谓的进化并非是一点作用都是没有起到,起码这虚影比起之前,似乎要更像是一个智慧生物了。
对于这些话语,那高挑的船长没有了话语,只是冷哼了一口气。
但是那虚影却是将脑袋转动,视线对上了她。
“这是一种合作,我能够帮助你向上爬,这也是一种警告,如果不愿意进行合作的话,那么死亡就是你唯一能够选择的了!”
话语落下,虚影消失无踪。
只留下了这位船长思考这一切。
当然,做出选择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特别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
此时,这艘即将倾覆的飞船中,所有的幸存者都是向著一个位置靠了过去,那飞船的逃生部分。
这艘侦查船上一共搭载了三艘逃生船,可以提供一定的逃亡和星际航行能力,只是很可惜,位于战舰后半部分的逃生部分在第一道猩红光束的攻击中就是被波及了。
只是这不是全然没有希望,那三艘逃生船里,可能会有一艘到两艘幸存下来,如果运气好,甚至能够全数幸存下来。
但是直到他们这些幸存的家伙抵达飞船的尾部时候,他们没有那么幸运,只有一艘逃生船被保留了下来没有被那攻击和坠落给弄成一滩废铁。
而更加不幸运的是,他们没有登上逃生船的权限。
鼠人们就是要涌过来了,那些红著眼睛的怪物,在这飞船的残骸里愤怒的狂奔著。
远远的,你甚至能够听到那从金属通道尽头回荡过来的惨叫声。
不得不承认,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不管你是什么星空种族,还是什么高贵的灵族,那种傲慢,那种俯视,在一切都是被通通剥去之后。
全都是一种幻觉,他给不了你安全感,有的只是恐惧和绝望,没有其他什么更多的原因,鼠人,鼠人他是真的会把你撕碎杀死的。
对于死亡的恐惧胜过一切。
当然了,这只是他们的恐惧,一种刻板的印象,实际上鼠人不会这样的野蛮,他们已经放缓了一些脚步,将这些灵族从直接杀死变成了尝试捕捉。
他们当然没有那么野蛮,不会粗暴的杀死这些该死的家伙,实际上,鼠人们颇有艺术追求,他们对于死亡的处理更加精细,这些家伙不会那么的轻易的死去,他们会在那伟大神明的祭坛上,在那神圣的仪式上死去,跪拜著死去,或者面带微笑著跪拜死去,这些都有著可能。
有著如此细致追求的鼠人们又怎么会野蛮呢!
战争来到了最后关头,鼠人们找到了这些汇聚在战舰尾部的家伙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这艘坠落的侦查船开始了颤抖,那本就是不堪重负的聚变核心被催发到了极限,恐怖的电能涌现侦查船的前端。
战舰中的灯光开始了明灭,缓缓暗淡下去,直到最后,彻底熄灭,这时候,隧道彻底的暗淡了下去,彻底的黑暗降临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也是伴著黑暗的奖励而一同来到。
好在,黑暗降临的时间极为短暂,昏黄的应急灯很快就是亮了起来。
只是那交替的闪烁中,一双双赤红的眼睛却也随之出现在在场所有灵族的眼中。
惊恐的叫喊声出现了。
愤怒的,脸庞上带著狰狞表情的神殿守卫出现在这些家伙的面前。
一步又是一步,沉闷的声响中,缓缓的向著他们走来。
那带头的几个,那位操纵武器的带头者,他在恐惧中不住的大喊大叫,这般摸样可真是丑陋啊,甚至不如绳七来的体面,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灵能手枪,向著面前那大踏步走来的灵能守卫们发起了攻击。
只是这样的攻击却是被那位带头的神殿守卫用手中的大盾挡下。
大盾落下,进入视线的是一双冷漠的眼睛,还有那高高举起的长矛。
是那神殿守卫的头领,他也是来参加了这一次的战争,长矛落下,没有对这家伙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只是将他击倒在地。
这些灵族身上的那层防护服对于鼠人们来说的确是算得上一种恼人的乌龟壳。
只是无法伤害,并不代表著无法制服,这个被击倒在地的家伙刚想要爬起来就是被一只反向弯曲的尖锐大脚给狠狠的压在了胸膛上,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无法站起。
那神殿守卫的头领只是挥了挥手,紧接著身后的神殿守卫们就是一拥而上,将这些家伙一个个打倒在地并用著粗大的铁链捆束起来。
唯一幸存的那艘逃生船开始了启动。
伴随著战舰中那越发明显的轰鸣声,却是那船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功的登上了逃生船。
这艘灵族侦查船外,一道带著蒙胧色彩的裂缝被撕扯了开来。
那艘升起的逃生船引来了汇聚在战舰外鼠人们的攻击,那些蒸汽坦克和恐怖闪电炮,这些东西在那灵族侦查船坠落之后终于是能够被调配过来了。
在这忽然的变故中,这些器械开始了开火,在鼠人们的大呼小叫中。
各种各样的炮火一时间遮蔽天空,却都尽数是被这逃生船躲避了开来,它离那天空之上蒙胧的裂缝的越来越近了。
这时候,一颗巨石被投上了天空,夹杂在众多的炮火中,居然是成功的命中了那艘逃生船。
这简陋的逃生船摇晃了一下,只是可惜却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功的将其击落,在那裂缝即将彻底关闭的瞬间,猛的扎了进去,消失在所有鼠人的视线中,消失在那狂乱的喊叫声中。
就此,这些闯入这里的客人,鼠人与灵族的初次接触,以一种不是那么和睦的姿态落幕。
这场讨伐战争里。
被烧融成玻璃,尸体与泥土岩石一起融化化作那斑斓玻璃的鼠人,这些家伙难以计数。
暴动的奴隶鼠,赶赴镇压的鼠人佣兵,无数的鼠人朝圣者,绳七新的圣战军,神殿守卫。
难以计算数量的鼠人倒在这片不大的丘陵中,同时,更多的鼠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向著这里赶来。
但最终,依然还是鼠人们赢了,还是鼠人们赢了。
他们这群原始人成功的星空战舰给捅下来了一艘,将要把这些自命不凡家伙的尸体堆积在血池了,将这些傲慢的家伙杀死在祭坛之上。
至于那些死掉的家伙,鼠人从来不为死去的家伙哀悼,这些家伙恐惧死亡,但是却从来不尊敬死亡。
一场盛大的祭祀将要在这里召开,所有赶赴到这里的鼠人都是开始了欢呼,因为他们又一次的迎接了胜利。
…………。
那一片迷蒙混沌的世界中。
一艘简陋的小船划过,只是出现了一瞬,就是再次消失,但是小船上的乘客和驾驶员,她们也还是得以目睹这片混沌世界中真正伟大存在的身影。
哪怕仅仅是一瞬。
是的,那些伟大存在的造物在借用这些东西试探他,但同时,他也同样能够在这样的试探中加一点其他的东西再返还回去。
如果把两个世界作为棋盘的话,只要那两个伟大存在不真正的下场,那么他也绝对能够算得上棋盘上的一位棋手。
而且是一位并不弱小的棋手。
他也是食肉者,那么自然不能够忍受单只有这些家伙落子。
在他开始向著古神爬升,接纳这方世界给予馈赠的权柄之后,他便就是感觉到了一个归属于他权柄的回归。
点化。
是的,当初为了逃离那片混乱的漩涡,他将点化献祭给了那由这方世界碎片化成的领航者,但是在他真正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五彩便就是化作了位格回到他的手里。
那被他献祭出去的点灵也自然而然的随之回归了。
现在的杜远,比起曾经,却是终于有资格窥视他这天生权柄的真容了。
与其说是点灵,倒不如说是一块由造物权柄和灵魂权柄糅合到一起的异种神格。
其中最为珍贵的可能也就是五点古神神性了,点灵,点灵,倒不如说是曾经杜远这个真正半吊子借助那糅合到一起造物权柄和灵魂权柄,消耗那珍贵的古神神性手动催化幼年古神的一种手段。
这一系列东西里,那最为珍贵的可能既不是那造物权柄,也不是那灵魂权柄,而是那五点古神灵性了。
如果杜远那时候不选择奋力一搏,而是选择依著这点灵的天赋发育,只要省一点,那么他的最佳配置应该就是手里四个新生的古神作为属神,他自己这个真神也是在有能力拆解点灵天赋的时候凭借那古神灵性开始走上古神道路,然后成就一个一神系五位古神,横压一世的神话。
只是可惜,他并没有走上这条道路。
此时,点灵里就是只剩下了一份古神神性了,这最后的点灵已经被他挥洒了出去。
他蜕变的道路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只需要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睛,杜远就能够是一位堂堂的古神了,可这样诞生的它不够强大,也永远都是达不到这两个被他所目睹的伟大存在这样的程度。
那么,他就是必须要去践行自己的道路了。
他将要把自己的神国落下,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遁入那混沌世界与物理宇宙的夹缝中。
这样能够更方便的接洽那无穷无尽的欲望,依靠那两处宇宙错乱的碰撞点,也同时能够避开那两个依然矗立伟大存在的干扰。
他不能去赌这两个伟大存在不會干擾自己的蜕变,那么这个时候把自己迈入那两个世界接洽处的夹缝中就会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起码要在他蜕变完毕,或者这两位伟大存在陨落的时候,那么他才会真正的冲破夹缝将神国高悬在所有东西之上。
杜远也决定要赌一把了。
现在的这种情况,他还远没有到将自己彻底的于这个世界绑定的程度,像是一个虽然有了门票却始终在赌场外徘徊的散人。
真要是察觉到了不对,杜远随时都是可以带著鼠人们和自己的神国强行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他决定入局了。
他要真正的走上赌桌了,在那可以预见的盛大混乱,在那两个存在创造的这两个相互纠缠的世界中。
他笃定,未来将会有无数的生灵起落,无数的智慧迸发火光,这一切,都将要成为他的资粮,成为他攀登阶梯的助力。
智慧脱胎于欲望,而他吞噬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