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宠又给我开挂了 第390节

孙大人于是一挥手,虚空通道封闭、收缩,带着他们回到了东土海上的荒岛。孙长鸣不给他们多想的时间,说道:“愿不愿意参与这个项目,仍旧是大家的自由,本官只希望三位回去之后,将今日见到的情况,如实的转告给各家。

此外,天玄阁既然涉及到了这件事情中,想要脱身怕是不易。不如就请阁主留下来,协助本官一同建造这座虚空通道。”

阁主抬头看向孙大人,发现对方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心头便是一沉:唉,终究还是得罪了这狗官,他不会轻易放过我天玄阁!说什么协助建造,算是给我们留下了最后一丝颜面吧。

天玄阁主只得颔首:“天玄阁,从命就是。”

孙大人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是真的有把握建造这座虚空通道,但也是真的需要天玄阁的帮助。并不是单纯地要整治对方。

不过阁主误会了……那也无所谓,反正我朝天司恶名滔天,不在乎多这一条。

胜远伯当即道:“我这就回去,将此事大肆宣扬。大人放心,很快就能凑足份额!”他看了一眼徐公子:“以徐公子的人品、气度,应当不会否认今日亲眼所见的一切吧?”

徐公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当然不会。”

所谓认赌服输,徐公子身上的确有很多“二代”的臭毛病,但是这一点上没毛病:赌品好。否则在京师的圈子里是混不下去的。

他心里很不痛快,可是天玄阁主都认栽了,乖乖去给孙大人干活赎罪,自己回去之后也只能捏着鼻子给孙大人当个见证。

孙大人看出他的心思,并不戳破,却是用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与他作别。这个眼神搞得徐公子莫名其妙,一路上都在揣测孙长鸣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甚至怀疑这位孙大人是否真的如同传言一般,有着龙阳之好!

毕竟这次自己也见识了,孙大人身边的确是没有关系亲密的女子。

不几日,徐公子和胜远伯回到了京师,带回来的消息让整个京师的权贵们喜出望外!这些人并非不愿意投资——所有人都羡慕入股参战的那几家——他们只是怀疑孙大人是否有这个能力,现在孙大人证明有,能带着他们也一起赚钱,他就成了权贵们你争我夺的“朋友”。

孙大人的友谊价值千金!

这之后就是对于份额的争夺,胜远伯方面自然取得了最大的一部分,余下来的各家瓜分,那些曾经不看好的,比如徐公子、赵金诺背后的家族们,这个时候自然是十分被动,想尽了办法也没弄到多少份额。

徐公子和赵金诺因此受了连累,在自己的圈子里不断被抱怨、疏远。赵金诺还好一些,他是身份尊贵但是本来就不怎么抛头露面‘徐公子就很难受了。

祖父成为次辅这段时间内,他已经习惯了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的感觉。现在突然被孤立,自己说话也没有人听了,还有人总在背后议论自己——落差太大,徐公子无法接受闷闷不乐。

十几天之后,份额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了,最后剩的下部分也就更加抢手。平日里夜夜笙歌的徐公子,已经连续在家里呆了三个晚上……没有人约自己出去!徐公子又拉不下脸来去约别人,只能闷闷不乐的自己憋在房间里。

他正无精打采的斜躺在一张软榻上,忽然开门声响起,祖父大人走了进来。“爷爷……”他刚站起来,徐老大人抓了旁边的衣衫丢给他:“穿好衣服,随我出去。”

徐公子不明就里,但是祖父在家中极有威严,他不敢多问快速套上了外衫跟着祖父从府里的后门出来。

借着夜色,爷孙俩由一位第六大境贴身保护,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宅邸。门子看到是他们,也似乎早有准备直接开门放行。

正堂内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主一客相谈正欢。客人徐公子认识,乃是大宗正赵继宗;主人他也认识,正是朝天司总指挥使柳值!

徐公子着实吃了一惊,而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柳值看到徐老大人,微笑起身相应:“老大人来了,快快入座。”

之后柳值开门见山说道:“剩下的这一部分份额,乃是事先商议好的,留给您们二位。您们可以自己持有,也可以通过别人代持,或者出让给制定的人员……”

徐公子感觉一阵霹雳在头顶上炸响:怎么回事???

接下来三人的商议,徐公子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一直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他浑浑噩噩的被祖父拉着回了家。坐定下来祖父吩咐人给他上了一碗凉茶,等他喝了之后,祖父才问道:“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你错在哪里了吗?”

徐公子醒悟过来,不服气道:“你们把我当成了棋子!若是你们事先告诉我,这是你们联手做的一个局,我岂能任人摆布?”

徐老大人摇摇头:“回答的不对,你再想一想。”

第五零六章 次辅教孙

徐公子仍旧气愤不已,自己这个“棋子”尽心尽力,导致自己被整个权贵二代的圈子孤立,现在爷爷反而指责自己?

他赌气别过头去,徐老大人略有些失望,但是想到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儿子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能暗自苦笑,然后给他指点迷津:“这个计划中你是关键人物,为了逼真,是老夫主动提议将你瞒在鼓里的。

你看不穿这个计谋,其实不算什么错处,你的错误之处在于,意气用事!”

“我们家这个地位,最忌讳的就是意气用事。”

“孙长鸣证明了他有能力架设这座虚空通道之后,你仍旧不服气不认输;但实际上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迅速地转变自己的立场,协助他们在京师中扩大影响力,以便在这场生意中,获得一定的份额。”

“捕奴队关系着巨大的利益,我徐家第一步站错了队,那就要立刻补救,哪怕是不能拿到大头,这门生意里面,也一定得有我们徐家的份额,否则我徐家就有慢慢被边缘化的危险!”

“主动认输,放低姿态求得胜利者的原谅,以保持未来的希望,这不是软弱,这是一种政治智慧,你明白吗?”

徐公子被祖父教训的哑口无言,哪怕是很不愿意承认,却也明白祖父说的没错。徐老大人轻轻摇头道:“你呀,差的还远呢。”

徐公子低下头,问道:“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孙长鸣布置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徐老大人说道:“从上一辈的关系来说,我能入阁并且成为次辅,其实是因为吕老大人的暗中推动。我在内阁中却时常和他针锋相对,也是我们两人的默契。若非如此……皇帝是个稀里湖涂的,但是太后和整个皇族都会寝食难安!”

徐公子再次瞠目结舌。徐老大人说道:“你没看明白,你爹也没看明白,可是孙长鸣远在望云崖却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一次,你和赵金诺,都是他专门挑选出来的反对派。”

徐公子还是很聪明,马上抓到了一个漏洞:“那今夜您和赵继宗一起会面柳值,皇族那边岂不是看破了您和吕老大人的关系?”

“呵呵呵。”徐老大人笑了:“还行,我孙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个“上”自然就是孙长鸣喽。

“赵继宗虽然是大宗正,代表了整个皇族的利益,可是他也是个人!他背后也有一大家子,他也想在储君的事情上早一步站队,为后人留下一份荫蔽。”

徐公子失声道:“他支持五皇子!”

“或者更应该说,他为了皇族的利益,选择了支持五皇子。皇族中却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五皇子,有些人提前选了别的皇子,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徐公子缓缓点头,虽然还有些细节想不通,但大致听明白了。

徐老大人继续解释这一次的事件:“捕奴红夷蛮种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进行控制,大家自由的讨论起来,变数实在太多,所以孙长鸣通过你和赵金诺,将京师权贵们分成了两派,也是通过你们,让大家讨论的重点,限定在他有没有能力构建起这条虚空通道。

这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但却并不一定是最关键的一步。祖父再考考你,现在回过头去,你再想一想捕奴最关键的其实应该是什么?”

徐公子沉思片刻,试探回答道:“其实应该是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赚钱。”

徐老大人欣慰一笑:“对喽!这才是最大的变数,可是经过孙长鸣这一番操作,尤其是他亲自证明了有能力架设虚空通道,大家对他的信心无限提升,顺理成章的就觉得跟着他肯定能赚大钱。”

徐公子认真回忆了一下,就发现自己的“盟友”赵金诺的一些行为细节,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也就是说,赵金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孙儿的存在保证了反对派看起来十分逼真,而赵金诺则暗中确保反对派依循着孙长鸣安排的路线发展……”

徐老大人一拍手:“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你明白了吧?人家一盘棋,把整个京师的权贵都算计了进去。

你之前一直在家里口出狂言,觉得人家孙长鸣也就是靠着吕广孝和柳值的提携,才有如今的名头,其实呀,我的乖孙,你比人家差的远了。”

徐公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又问道:“哪怕是他的计划成功了,但仍旧没有解决关键问题,就是捕奴到底能不能挣钱。咱们家为什么压宝他呢?今晚商议的我们和赵继宗的份额可不少,咱们要掏出十几亿的真金白银,万一打了水漂……”

徐老大人问他:“你觉得赵继宗堂堂第七大境,为什么愿意参与?”

这次把徐公子问住了,他老老实实摇头:“请祖父指点迷津。”

“因为这件事情风险很大,但是收益相应的也很大。收益在哪里?夷奴其实只是最小的一部分,掠夺红夷蛮种大陆上的各种珍宝,才是收益的大头!

而且红夷蛮种以信仰立国,他们的各种财宝,全都集中在神庙和贵族手中,洗劫一座城堡、或是一座神庙,就能得到大量的宝物。这可比大面积搜刮来得更快。

除了财富方面的收获,我们派往红夷蛮种大陆的捕奴队,也会得到极大的历练,将会成为一支强大的力量,而这支力量,是掌握在各家手中的。有了这支力量,面对其他的权贵、宗门就多了一分底蕴!

最后,其实也是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大吴朝的国运延续,我们各家如今的权势,都是建立在大吴朝的基础上,只要大吴朝还在,我们的子孙后代,就能继续享受这种权势——当然最后这一点,也只有你爷爷我和赵继宗这个级别的人物,才能看的清楚的。”

徐公子缓缓点头,但是仍旧说道:“风险仍旧很大呀。”

“当然大了,所以这也是一场豪赌。”徐老大人又道:“爷爷再考你一下:虽然整个事件是咱们跟孙长鸣商议好的,但是咱们家在这一次的计划中,到底应该执行什么样的原则?”

徐公子若有所悟,却又觉得难以准确地描述出来。

徐老大人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这个原则就是,大方针不变,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执行过程灵活多变。简单来说就是见风使舵。这个见风使舵可不是贬义词。”

“咱们虽然配合孙长鸣,却也不是彻底的跟孙长鸣绑死。就比如说,孙长鸣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有能力架设这一条虚空通道,那么这个计划的风险成倍增加,咱们家就会从伪装的反对派,变成了真正的反对派。”

徐公子恍然大悟,毕恭毕敬道:“多谢祖父教导,孙儿明白了。”

徐老大人在教育孙子的时候,孙大人正在和天玄阁主探讨大型虚空通道的架设难题。阁主很快就明白自己被孙大人给“骗”了。

他的确对于这条虚空通道,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解决了许多关键性的难题,但是在基础的虚空阵法方面,却又极多的欠缺,全都是阁主凭借扎实的基本功,一个一个帮他解决的!

“本座这是在用自己的努力,帮你完成你的诺言,然后打自己的脸?”

面对阁主的灵魂拷问,孙大人就笑了。

京师中,各家各户认领的宝材源源不断的送来;国库秘府中各种用得上的宝材,也在五皇子和赵继宗联手之下,瞒天过海的偷运出来——将来赚了钱再还回去就是了。如果两人还有良心,会留下一部分的利息,如果没有……也没人知道。

但是各方面的资料汇总之后,仍旧欠缺了最主要八阶宝材。复苏刚刚开始,高阶宝材仍旧是稀缺物资,这一次需要的量有太大,实在是很难凑齐。

孙大人忧心忡忡,忽的想起来元微数这位“老顾问”,他将元微数从葫芦老三里拽了出来:“哪里能找到虚空玉沙?”

元微数光芒闪烁,似乎是陷入了漫长的回忆,然后给出了一个答桉:曾经的赤龙道主拥有一壶虚空玉沙,我记得他在天轨逆变之前,为自己布置了一座“涅槃大墓”,位置在烈阳原上,这地方……应该在现在原台县境内,不过还能不能找到,有没有被盗掘过,我就不知道了。

它心中默默地加了一句:你又不让我测算,否则我能给你更多的资料。

孙大人点了点头,又把元微数塞了回去。他将天玄阁主留下,继续完善大型虚空通道的设计方桉,自己孤身前往原台县。

这一次倒不是他不想带上手下们,实在是因为抽不出人手,手下们都在押运各种宝材。

孙大人以破虚神通直接赶到了原台县,自己也查了一些资料,天轨逆变之前,原台县这里本来是连成一片的几十座火山!

方圆数百里内,炽阳之力格外浓烈,即便是现在,这些火山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原台县也经常会发现一些相关属性的宝材,这附近也因此诞生了七八家小宗门。

不过一直到现在,没有关于上古大修坟墓的传说,由此来看,赤龙道主的涅槃大墓多半还没有被发现。

孙大人没有遮掩自己的修为,但也没有传文通知县衙接待。县衙这种层级的“小官”,在孙大人看来无法提供什么帮助,而且应酬起来太麻烦。

原台县属于东狱镇抚司的辖区,位置稍稍靠北,县内有一条“湍河”自西北流向东南,贯穿全县。孙大人知道这条河,因为这湍河是氓江支流的支流,河水最终会在下游六百里之外汇入氓江。

他走进县城,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花了些散碎银子,就将县中的情况打探清楚。县城西北方向六十五里的莲台乡山中,有一座巨大的岩石高台,通体赤红寸草不生,终年干燥不落积雪。

县城南边四十里有一片干涸之地,每隔几个月地面都会裂开缝隙,喷涌出一片高高的火苗。

县城西南方向九十里,和相邻的花雨县交界之地,有一片破碎的古老遗迹,残存的建筑上,凋刻着各种龙和火焰的纹路。

这几个地方在孙大人看来,最有可能是当年的“烈阳原”。他问清楚了这些情况,抬眼看到门前的街道上,已经过去了好几批修士,便又随口询问店小二:“原台县的修士很多?”

“是不少,但最近更多了,大家都有些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很多时候对于修士来说是一场盛会,对于凡俗之人而言却是劫难。比如异宝出世,往往惊天动地,更有修士为此大打出手,波及死伤无数。

孙大人没有再多问,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到了晚上又有几批人住进来,其中竟然有一半都是修行者!

孙大人甚至怀疑:难道说涅槃大墓的消息泄露了?

他侧耳去听,这些修士经验老到,全都在各自的房间设下了绝音障一类的阵法。孙大人捉了一只蚂蚁化作了傀儡,悄悄地爬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大套房,住着四个人。有个声音斩钉截铁道:“此事必有蹊跷!复苏刚刚开始,便有山神自神墟中归来?”

又有人附和道:“而且这则消息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传遍周围千里。我们朝云宗上下查了几天,却始终找不到传播这个消息的渠道,这本身就很诡异!”

孙大人暗中皱起了眉头,山神?神墟?

朝云宗便是附近的小门派之一,实力普普通通,门派中的最强者,据说是一位第五大境的太上长老,已经闭关多年。

如今的宗主也只是第四大境六刻,正在全力冲击第五大境。而孙大人几乎可以断定,那位所谓的太上长老早已经陨落,不敢告诉外界,乃是为了借用第五大境的名头,庇护整个宗门罢了。

这种情况在大吴朝的普通宗门中十分常见。

朝云宗虽然实力普通,但是在原台县附近毕竟是地头蛇,连他们也查不出消息散布的渠道,这就更显得奇怪了。

本官是来寻找烈阳原的,恰恰有一位山神从“神墟”归来,重新落座神位,是巧合还是……

孙大人心中疑惑。

房间中,一个年轻的声音询问道:“那……这山神到底是真是假?消息传播得如此之快,小小的原台县中,此时怕是已经聚集了数千修士。”

最后一人倒是怀着期望:“管他是真是假,咱们就当是看个热闹。若是真的,那它还真就是天轨逆变之后,第一个显灵的神祇,既然说要恩泽四方,总会给些好处。

我已经卡在三境四层十多年了,若是受了恩泽,说不定能够突破。”

其余三人都不乐观,叹息道:“这样一个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山神,忽然冒出来要恩泽四方,我总觉得有些诡异。”

最后一人极力劝说:“有什么诡异?你没听说吗,大复苏啊,我最近都觉得天地元气浓郁了几分,门中弟子的修行也比以前更快了。”

年轻的声音似乎被说动了,却是道:“明日便是那首乾山山神重开庙宇之时,都在传言只要在卯时之前,赶到首乾山朝阳坪,就能沐浴庙宇的第一缕神光,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可是咱们打听了好几天,首乾山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地方叫朝阳坪啊。”

“咱们找不到,别人也找不到,明早直接去首乾山去碰碰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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