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影视诸天 第625节

“想我大蒙古立国之初,纵横四方,铁蹄之下没有一个地方不会不臣服,可惜,如今却要被汉人驱逐出中原,而且又要回到茫茫的荒漠,在那里再次忍受饥饿、寒冷。”这位男人心中说不出的惆怅。

“朝中的大臣呢?”

底下的太监跪伏在地,头磕在地上,抬都不敢抬,回道:“启禀老祖宗,有些大臣已经携带家眷金银回到草原去了。”

这坐在上首的男人闭着眼睛,“回去了吗?蒙古人血统里有的东西他们果然已经没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哪!可以共富贵,可没办法共患难。”

“我们从马上得天下,却不能马上治理天下,短短不到一百年,这江山难道就要亡在我们这一辈人的手中?如此这般怎么对得起成吉思汗,又怎么对得起薛禅汗?”

太监跪伏在地,身形抖如筛糠,他哪敢回答这个问题,他也知道,上首这位男人只是在自言自语,感叹人生罢了。

这位老祖宗又叹了口气,“大元的江山难道就要到此为止了吗?”座上的男人突然眼中精光一闪,“也许我们还要再挣扎一番,当年的金国可以和汉人划江而治,我们自然也可以,大元朝廷虽然衰败,可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也许不需要多久,只需要十几年我们就又可以卷土重来。”

“看来我要为大元朝廷争取这最后一丝的希望了!”

“老祖宗圣明!”

“你不必拍我的马屁,我如今年事已高,此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嬴无垢当年在武安城桑格就去过一次,在众多筹谋之下,他依然能逃得性命。在西域之地汝阳王又算计过他一次,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安然回到中原。”

“此人的运势之强实在是难以预料。”

“老祖宗多心了,若是老祖宗亲自出马,定能马到成功,水到渠成。”

“哈哈哈!”这座上的男人笑了,笑得如同夜枭一般,笑的是那样的狰狞恐怖。

“多少年没有出手,本以为今后是青灯古佛,终生手上不会再染丝毫鲜血,可是没想到了了居然要破戒?”

“哈哈哈!”说着男人又哈哈笑了起来,“也罢!也罢!”

河中之地,一只金雕在天空之上飞翔,响亮的鹰唳传遍四方。

一员武将轻轻招了招手,那金雕从天而降落在这男人的手臂之上。

他抓过金雕爪子上的一只卷筒,接下来将金雕放飞于空中,男人握着卷筒恭恭敬敬的勒马走到一女人的马前,递过卷筒。

女人接过卷筒,打开一看,喃喃道:“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能想起来我们,我还以为他在中原称王称霸,早就把我们这帮人给忘了。”

“传令!”女人刚说完,脸色突然一整,对着四方道:“大军回返!”

“是!”众传兵拱手一声齐呼,接着向四方奔驰而去。

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紫苑国女王黛绮丝。

呜呜的牛角号声在原野之上响彻一片。

远处一位将军勒住马缰绳,停住自己的座下马匹,他听见这牛角号声,皱了皱眉头,“怎么是撤军的号令?”

“大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这位满脸胡子的将军叹了口气,“可惜了!算他们命大!”说着一勒马头大吼道:“大军回返!”

传令兵向远方传递大军回返的声音,这四个字反反复复地被传送,陡然之间,大军陡然一停,立刻调转方向。

河中之地,一座大城之上,帖木儿看着远方地平线上黑压压如同乌云一般压过来的军队,心中沉重。

可是这压过来的大军却是突然之间停滞,而随着浓浓的牛角号传来,那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被立刻停止了一般,接着慢慢的消退而去。

“将军,将军!紫苑国的大军退兵了,退兵了!”一个将领兴奋的喊道。

帖木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怎么回事,旁边的大臣却是不顾这些东西。

欢呼的互相拥抱。

“紫苑大军退兵了!”

“紫苑大军退兵了!”

城池之内,一片欢呼。

原先紫苑国的大军还如同压在他们心头的一块巨石,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们居然会退兵,而且退得如此之突然,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心中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草原之上,一个大帐之中。

王保保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颇为不解。

“父王,咱们都已经出来了,你为什么还要带军回去?”

汝阳王察罕看着自己的儿子王保保脸上充满了怜爱,“保保,你不懂,这是为父做人的道理。”

“什么做人道理!父王,大元朝廷已经不行了,我们为什么要为那个皇帝卖命?而且他根本就不信任我们,当初如果他信任我们,明教也好,丐帮也罢,早就被我们剿灭完了。”

“哪一次我们镇压叛军的时候,这些朝廷中的蠹虫不是在背后拖我们的后腿,而皇帝却只是看着!还差点杀了敏敏!”

“搞到现在,叛军势大,这一切不都是他们自己造下的孽吗?”

“现如今,想让我们去给他们收拾残局,想都不要想。”

对于怒气勃发的王保保,汝阳王察罕非常能理解自己儿子的心情。

想当年,他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大元能挽狂澜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那位人物。

可是最终的结局却是他做不到,丞相脱脱做不到,他汝阳王察罕也做不到。

当初的他只看到一面,以为大元朝廷这座破屋子修修补补也可以再维持一段时间。

可是他从来没想到大元朝廷的根基已经腐朽到如此地步,想要将这已经腐朽根基的屋子重新修补起来又是多么困难。

就算是修补起来估计也经历不起多少风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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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零五章 父亲的期望

汝阳王察罕拍了拍自己儿子王保保的肩膀,“你不必再劝了,为父定然是要回去的,你知道中原有一位人物叫做曹操吗?”

汝阳王察罕看向自己的儿子王保保,王保保一脸不解。

“为父身为大元朝廷带兵的将领,而且受过皇帝一时的信任,就算是一时,那也是对我有知遇之恩。”

“作为臣子,我焉敢不尽力?这是为父必须要做的事情,为父可以做曹操,可是不能做曹丕。”说着他又重重拍了拍王保保的肩膀。

“既然这栋楼已经塌了,咱们父子两人不必都埋在这废墟之中,何不另起炉灶,重新建一个新的大元,只不过这个人不能是我!”

“保保,我知道你有野心,有气魄,也有出色的判断,唯独缺了稳重,日后你会是一个好的君主的,为父做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做。”

“为父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后路,即使最后打不过叛军,咱们也可以退守草原和汉人和平相处。”

“保保,你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草原的狼永远要懂得蛰伏自己,受了伤的时候要懂得默默的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待狼群集结,等待下一次进攻,而不是莽着头撞上去。”

“中原这头猛虎已经长成了,短时间内想要打赢他是不太可能的。”

“保保你要记得一个字,要忍!忍到我们草原再次雄起的时候,这也许不是一代人两代人的事也许要好几代人才能完成,可忍受不了耻辱,就永远也干不成大事。”说着汝阳王察罕深深看了一眼王保保。

“你身上的担子很重,草原的希望就压在你的肩上,为父走后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元朝廷虽然之后会不在,可是草原人只要有牧草,有牛羊,我们就永远都亡不了,不论嬴无垢施展怎样的手段,也无法将我们草原人灭绝。”

“今后我们可以不叫蒙古诸部,可以叫别的,可不管是什么,你永远都要明白,我们的头顶上是长生天,草原民族永远不会被灭绝,我们总有卷土重来的时候。”

“一时的胜负并不是真正的胜负,我们强大的时候汉人要忍,汉人强大的时候,我们也要忍。”

“记住这个字!”说着汝阳王察罕再次拍了拍王保保的肩膀毅然的走出帐内,走到帐外。

帐外此时一匹马早已被安好马鞍等在帐外,汝阳王察罕翻身上马,王保保追出帐外,看着已经全身武装骑上战马的父亲,王保保不知说什么好。

此时汝阳王察罕已经接过旁边亲兵递过来的头盔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说道:“保保!托付给你!”

察罕一个期望的眼神看了一眼王保保,便纵马而去,跟随他身后的是隆隆的马蹄声,轰隆隆的马匹远远超过万骑,带起来的是一片烟尘。

大都城中军大帐,阳光透着中军大帐的帐篷投入帐内,曾云风坐在上首翻阅着书卷,外面的喊杀声不停,攻城似乎一时也未停。

周而复始的攻城似乎源源不断,可是看着局势与其说是攻城,不如说是锻炼兵马。

一位将军急匆匆的走入帐内,单膝跪下,朝着曾云风说道:“末将愿领大军为先登,攻下大都城。”

曾云风将书卷从自己的目前挪开,看了一下跪在帐下的这位将军,这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常遇春。

“常将军为何如此焦急?”

常遇春直言不讳,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哪是打仗,这分明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前日填护城河,昨天填护城河,今日也在填护城河,每道冲锋只是打了一阵就往回退,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打下来大都!”

听到常遇春的话,曾云风笑了笑,将书卷放下,却将面前的茶杯端了起来。

曾云风吹了吹茶水道:“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刘伯温教你说的?”

常遇春听的脸色一滞。

看见常遇春的脸色,曾云风已经知晓了答案。

“你们所虑者,无非是朱元璋,我知道你们立功心切,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

“好了,就到这儿!”

常遇春还要在劝,曾云风摆了摆手,“好了,下去吧!”

常遇春只好拱手转身,气呼呼的离开了。

蛛儿在一旁看着曾云风,也是有一肚子的疑惑,这围城已经接近十几天,护城河早已被填平了,她不明白曾云风为什么到如今还不强攻大都城。

只不过曾云风不说,她也不好问,看到旁边蛛儿纠结的表情,曾云风随即说道:“你是不是也有一肚子的货想问!”

蛛儿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曾云风自顾自的说道:“我还是在等,看看宫里那位到底会不会出来,如果他真的不出来,说明他已经放弃了当前的大元皇室,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大元朝廷的皇帝不会轻易丢下大都城,他无处可去,草原早已被各方掌控,那些王爷以及领军的大将不会容忍他这个皇帝存在的。”

“他回到草原,便难逃一死,唯有守住大都城,他还是各部推举的皇帝,也是各部族认可的皇帝。”

“而离开大都,他就什么都不是,同样的只要大元皇帝离开大都,蒙古人的人心就完了,他们会散成各个部落,没有人会在服从这位蒙古人的首领。”

“到时候蒙古国所留下的一切就会如当初成吉思汗集结的蒙古诸部一般分散开来,分散成草原各地的各个部落。”

“只要他们没有捏在一起,我们就有更大的可能将他们一一吞并。”

蛛儿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没必要如此重视他们,大元朝廷早已经撑不住了,只要打下大都城,不是一切都解决了吗?”

“在此地围城且围而不攻,岂不是靡费钱粮?”

曾云风看了一眼蛛儿又说道:“永远不要小瞧草原人,他们有时候比我们汉人还要强。”

“这几千年的中原历史无不昭示着这一点,只要草原出现一位统一的雄主,我们都有很大可能会处于弱势,有时候草原人比我们汉人想象的要团结的多。”

“我在等,不仅仅等皇宫的那个家伙儿,也在等蒙古人最精锐的一股兵马,吃不掉他们,我始终不放心!”

“我想他一定会来。”

蛛儿忽然反应过来说道:“舵主,你是说汝阳王?”

曾云风点点头,“不错,就是他,他这个人说好听点是忠,说难听点就是脑子里仍然盘桓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是皇帝的臣子,他想要知根图报。”

“从个人来说,我其实对汝阳王并没有什么恶感,反倒有些敬佩他。”

曾云风叹了口气,“早些年汝阳王在江南平判,平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可是呢!”

曾云风冷笑一声,“可是朝廷派出的官员摘了桃子反而又将江南各地推入火坑之中,江南各地反复,汝阳王就像四处奔走的救火队,永远都有救不完的火。”

“汝阳王一家更像是朝廷的棋子,哪里有危难,就往哪里用。”

“可是,这千疮百孔的大元朝廷,早已经是修补不完的一栋破楼,不管他们怎么修补,也无法让它不漏风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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