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之内。
“你可曾真个想好了?”
许临渊的身影,此时却是正在王宫之中。
而在他的身旁,则是一个身穿国君衮袍的老人。
其正是昔日曾去渊泉山拜山,将许临渊拜为图腾的‘鲁闵公’姬启。
这位原本在历史上应当十岁便死于庆父之手的国君。
由于许临渊的关系,却是活到了如今这般年岁。
也正是他根据许临渊所传下的一些后世之法改变国家,才让鲁国强盛至厮。
当然,昔日那位十岁的小国君。
如今,却也已然是垂暮的老人。
“山主说笑了。”
而此时,姬启听到许临渊的询问之后却是咧嘴一笑。
“这般多年岁月,吾却又何曾怕过?”
“这倒也是。”
许临渊闻言,也是认可的点头。
事实上,他却也未曾想到。
这位在历史上横死的鲁闵公,其实却反倒是一位极有能力的国君。
其由于幼年时庆父夺位而邦周不理的原因,对于礼教最是厌恶不过。
这些年许临渊能将鲁国之内的周礼几乎拔除,这位国君的配合也算是极为重要的原因。
否则哪怕许临渊依旧能完成此前的那些算计,也会多费不少手脚。
而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许临渊从未隐瞒过姬启,关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此次阐教来攻,必不会有所留手——鲁国安危在于旦夕,你当真不惧?”
于是他又是问道。
“山主早有安排,吾有何惧?”
姬启却是笑道。
“那可是圣人教派。”
许临渊却是失笑道:“我有安排,却又怎敢说必胜?”
“何况此战就算胜之,未来你鲁国也必然是阐教眼中钉肉中刺...来日礼崩乐坏之时,多半无法存续。”
他倒是很坦诚。
“哈哈哈!”
姬启却是大笑道:“那便是了——山主何等殊胜之躯,却也敢以身涉险。”
“吾为鲁国国君,岂有不战而降的道理?”
“至于鲁国存续...”
他摇了摇头:“山主昔日应承我的事,可还算数?”
他所问的,显然是昔日他初见许临渊时所提的条件。
庇佑他的后人,不至绝嗣。
庇佑鲁国百姓,不至沦亡。
“自然算数。”
许临渊自然是轻轻点头。
“那便是了。”
姬启点了点头。
“民所在处,方是鲁国。”
话语至此,许临渊也不再多言丝毫。
只是遥遥将目光看向那陬邑外。
“回来了。”
他轻声道。
随后身形一闪,便是已然不见了踪迹。
同一时间...
陬邑城内,与颜回一道乘着牛车回返故土的孔丘甚至没有先回到家中。
他只是直接与颜回作别,叫其先回返陬邑之后。
其自己,则是直接来到了那熟悉的荒山之上。
踏入荒山,周遭景象的变化让孔丘感觉无比亲切。
而片刻之后,他便是看到了那一如既往仿佛永恒不变,仙境一般的光景。
那阴阳二色交织的‘造化湖’。
那无数赤狐玩耍的山间树木。
而要说唯一的变化。
便是那草堂已然不见了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朴恢弘的阁楼。
临渊阁。
而看着那在鲁国几乎已经成为传说的,象征着渊泉山主的‘临渊阁’二字。
孔丘却是半点惊讶也没有。
这么多年的游历,他自然对于许临渊的身份早有猜测。
而此时...
“呀!小书倌回来啦!”
伴随着渊灵兴奋的叫声。
孔丘看到了那几位熟悉的师门兄弟姐妹,从阁内走了出来。
“孔丘师弟。”
而此时,太曦也是正笑着看向他。
“老师在阁内等你呢。”
琉璃则是指了指身后的阁楼。
至于玄螭则是依旧酷酷的冷着脸,不过目光却是不时关切的扫过孔丘。
于是,孔丘只感觉心中暖意顿生。
“太曦师姐,玄螭师兄,琉璃师姐...”
他对着三人拱手作揖,笑道:“久违了。”
说罢之后,他便是直接走入了临渊阁内。
抬眼一看,便是见得许临渊正淡笑着坐在阁内。
而孔丘见得许临渊之后,则是面色肃然。
他恭敬上前,然后...三拜九叩!
“弟子孔丘,拜见老师!”
非是昔日草堂之中,以先生称呼之。
此时的孔丘,所行却正乃是亲传弟子之礼!
“哈哈哈!”
而许临渊却是哈哈大笑:“徒儿既回返,可有所得?”
“有所得,却还需老师相助!”
孔丘却是丝毫不犹豫——师便如父,子向父求自然是应当。
“善!”
许临渊笑意不减,只说了一声善。
随后将手一扬,孔丘便是发现自己的身形已然来到了一座阁楼之中。
那是他无比熟悉的一座阁楼——昔日年幼时,他正是在此阁之中读书学识。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他虽然早注意到这座阁楼有一扇外出之门。
却从未打开过此门。
但这一次...
“咔哒!”
孔丘毫不犹豫,直接上前推开了那扇门,走了出去!
而在他的头顶,这座阁楼的名字——‘求道阁’三个字也是无比清晰!
“那是谁!?”
“有人从求道阁内走出来了?”
“怎么可能?不是说山主亲自封闭了此阁,便是仙神也进入不得了?”
“那可是圣贤成道之所啊!”
“他是...我好像认得他,他是那伯夏之孙孔丘——十年前便外出游历诸国去了!”
而与此同时,求道阁外几乎无时无刻都密集的人群也是发现了孔丘。
这些年来,求道阁从来不对外人开放。
但作为昔日圣贤老聃悟道之地,每日自然还是有无数人前来观看。
哪怕无法进入阁内,单单只是沾染些圣贤气数也是好的。
他们也自然没想到,此时居然会有人从求道阁内走出来!
而此时,孔丘则是看着下方人群。
其神色,却是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