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之中神彩变换，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但随后，他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看向鸿钧，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第二问——敢问老师，人族乃永世主角。”
“那人朝可能有永世不灭，千秋万代之人朝？”
如此询问之间，通天教主心中自然也是带着期待。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他虽然心中震撼。
但说到底，那毕竟是事关整个三界的变化。
而且九圣归位也好，诸界降临也好，多半还是较远的事情。
暂时却也无需考虑太多，只要心中记下情况，慢慢准备即可。
至于罗睺与许临渊的因果，他却打算回去问问许临渊自己——说不得是自己这位弟子，暗中还有什么际遇。
但这第二个问题就不同了。
因为通天教主自然知晓。
自家弟子所询问的这个问题，显然就是为接下来的人朝更迭所问的！
而紧随其后，通天教主便是听得了鸿钧的回答。
“若是三界之内，天机有数。”
“人朝更迭，不可避免。”
不知是否是错觉。
“但若是三界之外...”
通天教主仿佛听出了鸿钧话语之中，带着笑意。
“永世不灭之人朝，可存。”.
232.诸界内生灵早知，再斩尸周天星辰！
于三界之内，有一句话却是自上古流传至今。
三界之内，天机有数。
天地大势，不可变之。
此乃昔年道祖鸿钧，亲口所言之语。
何为天地大势？
昔年三界众生不知。
但时至今日，却也大略有所了然。
天地潮起潮落。
潮起时，有天地主角现世。
潮落时，有量劫助其退场。
龙汉，巫妖，封神——皆是如此。
但唯独人族，乃是道祖亲言永兴之族群。
不败不落，不衰不退。
但即便如此，人族之内却也自有天机法度。
那便是人朝更迭，气运运转。
三皇治世，却终有退居火云之日。
五帝定伦，却亦有天命了却之时。
自大夏，大商，再到如今邦周。
哪怕是圣人们也都知道。
人朝更迭乃天地之理。
圣人与大教可以尽力去延长自身人朝存在的时间。
但哪怕是圣人们也从未想过，会有千秋万代之人朝。
但此时，鸿钧却给出了一个全然不同的答案。
三界之内，人朝注定更迭。
三界之外，却可千秋万代。
此话听来似乎是废话——毕竟既然是人族人朝，自是就在三界之内的。
但是偏生，通天教主却分明能听懂鸿钧的意思！
虽然至今，他与许临渊在混沌珠和临渊界的事情上依旧保持着最基础的默契。
但是通天教主心中，对于自家弟子的‘特殊之处’却自然是早有其猜测。
所以
“三界之外，千秋人朝...那小子，正是有了这份谋划。”
通天教主自然明白。
许临渊显然是对于此事有了什么谋划。
这才会专门让他来询问道祖，这么一个问题。
于是他的心中也是彻底好奇了起来。
他不明白，自家那位弟子对于身上的那份‘特殊机缘’到底已经研究到了什么地步。
竟是会动念，如此难以置信的打算。
不过即便如此，他却也自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默默将这个问题的答案记在心中，看向道祖：“若是我那徒儿做成此事，三界气运莫非不会外流？老师便不在意～‖？”
这个问题倒不是许临渊的问询。
而是通天教主自己的询问。
他很清楚。
若是许临渊真做成了大事，建立了千秋人朝。
那么人族气运，必然会因此产生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
而人族作为三界永世主角，其气运绝对会直接影响三界。
如此大事，道祖难道就没半点在意？
“外流？”
但听闻通天教主询问，鸿钧却是摇了摇头。
“尔等虽证混元，视野却还是太过狭隘。”
他轻声自语，视野却仿佛看向冥冥之间。
却不知是看着遥不可及的过去，还是远不可知的未来。
“三界气运，不会外流。”
“天道增长到来之日，尔等便懂了。”
“若你想问的是为师意见，那为师倒也不瞒你。”
他笑着看向通天教主。
“你那徒儿所行之事，于为师而言皆是乐于见得。”
“无论他所行何事，为师都不会阻止。”
此话一出，便是通天教主也是当场愣住了。
因为鸿钧这话，言语却着实是少见得很。
无论许临渊所行何事，他都不会阻止——于这位道祖而言，这可是意义非凡的一句评价了。
很显然。
这位道祖对许临渊的态度之特殊，甚至远在通天教主的猜测之上！
“...弟子知晓了。”
通天教主眼神闪烁，依旧是不断思索。
但同时，眼见着这位道祖似乎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的意思。
通天教主方才是继续开口。
随后，他问出了许临渊托付他询问的第三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我那徒儿想问老师，那混沌之中的诸界内...是否是他所知的那些存在？”
通天教主如此开口。
但值得一提的是。
这第三个问题，也是他目前为止唯一完全无法理解的一个问题。
此前的两问，他其实多半还能从中猜得一些东西。
但这第三问，却真个是无迹可寻。
若非是知道此事必然牵扯到自家弟子最大的秘密的话。
以通天教主的脾性，只怕是早就扯住许临渊的衣领子叫他交代了。
但让通天教主惊讶的是。
道祖听闻许临渊的话之后，神色却是微妙起来。
“你且告知你那徒儿。”
道祖话语之中，通天教主却竟是可以听出一丝少有的凝重。
“他的猜测...无错！”
同一时间。
而正在紫霄宫内。
通天教主直面道祖，询出三问之时。
临渊界内。
又一次的蜕变，却也是正在发生。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