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戈也送入口中一颗,同样面露惊喜,“这馄饨好吃,皮薄馅大,还鲜,好吃好吃。”
一大碗馄饨,对于唐久和袁戈,就是几口的事,吃完了也没招呼老板,袁戈放下几个铜板,俩人就走了。
袁戈摸着肚子,惬意道:“舒服啊,这大冷天吃点热的就是舒服。”
唐久轻笑了一下,抬头看着星空,缓缓道:“那些百户不算什么,随手就可以拿捏。主要是那位正主啊,怕是不会安分啊。”
“怕什么,再怎么样,脖子还能比刀硬?”
袁戈伸手抓向他那柄长刀刀柄,手指有点泛白。
“也是,不管怎么说,这天还是大虞的天,既然是大虞的天,那就没有锦衣卫砍不了的人!”
“明天咱们先出招,看他们拿什么接招!”
“好!”
……
第二天一早,临近卯时。
所有来到千户所的锦衣卫都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到什么霉头!
唐久端坐在正堂右手主位,刘慕川坐在左手主位,都在淡定的喝着热茶。
堂下十名百户正襟危坐两侧。
唐久手指轻点着案几,没有说话,刘慕川也笑呵呵的坐着,好像所有的事都和他无关一样。
“啪!”
唐久忽然停住手指,而是一掌拍在案几上,声音并不大,但是依然让堂下的百户身子一颤。
“本官初来,按理来说,应该和诸位一起通力合作、报效朝廷。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也理应为皇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可是,本官接到线报,有人吃着朝廷俸禄,却行着那不轨之事,诸位可知道都是哪些人啊?”
唐久说话慢条斯理,语气也没有咄咄逼人,就和简单的聊天一样。
但是听在那些百户耳中,不啻于炸雷之声,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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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百户毫无变化,还是安稳正坐,还有两个偷偷看了一眼笑呵呵品茶的刘慕川,也稳了稳心神。
其余的则是有的面露铁青,有的惶惶不安,甚至还有一个双腿打着摆子,已经有点坐不住椅子了。
这几个就包括昨晚唐久没有见到的三个百户和昨晚坐在他对面的消瘦百户。
袁戈坐在最末尾,看着他们,想要偷笑,又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唐久没让他们开口,从案几上拿起基本册子,对那几个惴惴不安的百户道:“陈百户、朱百户、余百户、赵百户,你们几个对这个事情怎么看啊?”
说完,冲着他们摇了摇手中的册子。
“属下…”
“属下…”
几个人吭哧着说不上来怎么样,只是面色愈发难看,冷汗从额头不断流下,但是都不敢擦拭。
“行了。”唐久把册子丢在地上,“看起来你们几个没什么好说的了。”
“来人!”
大门猛地打开,秦毅带头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壮的锦衣卫汉子。
“把这几位百户拿下,关进诏狱,反抗者杀无赦!”
唐久浑身煞气爆发,气势磅礴的压向那几个百户,不让他们暴起。
“大人……”
“刘大人,救救属下……”
“大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哭喊者、求饶者、甚至还有向刘慕川求救的,只是那个精明的老头,就当做没听见,还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脸上笑呵呵的,一点关心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坐在末尾的袁戈看着有两个想要抽刀,但是硬生生的忍住后,暗道一声可惜。
秦毅没有管那么多,抓着一条带有尖锥的锁链,狠狠扎进他们的琵琶骨,然后透胸而出。
其余的锦衣卫也是有样学样,一一照做。
“拉下去!”
唐久冷喝道。
秦毅几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们都拽了出去,只留下几道血痕留在青白玉地面上。
第四十一章 诏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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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百户被拖出来,正堂顿时显得空旷许多。
其余百户没动,对于他们来说。能做到百户一职的。没有一个是愚蠢的,新来的唐大人明显带着任务来的。他们还是那副唯大都督府是从的样子。不杀他们杀谁?
唐久没有在意这几个人,转头向刘慕川道:“刘大人,其余郡城还要麻烦您走一趟了。”
刘慕川起身,掸了掸衣摆,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今天一早,唐久就找到刘慕川,跟他和盘托出,讲明了他的打算。
没有出乎意料之外,刘慕川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代替他处理治下郡城百户所。
所以才有了今天早上这一出。
至于唐久扔在地上的小册子,没人在意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因为唐久想让他上面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没人有反抗的余地。
“空闲出来的百户,先行安排几个合适的总旗顶着,等过了年百户试炼的时候再行决定。”
“是,大人。”
这点小事不用唐久去操心,有袁戈在,用谁他应该有数,到时候直接呈报上来,他批准就可以了。
……
这场在唐久眼里并不算什么的小事,却在千户所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锦衣卫,不管是总旗还是小旗,都在暗地里议论纷纷。
不止是锦衣卫,就连府城各处衙门甚至辽阳知府衙门都有所耳闻。
新来的试千户任职第二天就拿下了四名百户,被关进了臭名昭著的诏狱,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就可想而知。
大都督府。
一个身材伟岸、身穿蟒服的老人随意的躺在榻上。
一个黑衣中年人恭敬的站在下面道:“王爷,锦衣卫那边动手了。”
身穿蟒服的老人,伸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摆了一下。没有说话。
黑衣中年人见状缓缓退了出去。
待黑衣中年人出去后,蟒服老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叹了一声:“果然,君临天下,恩威如狱啊。”
“不过,总要做点什么才可以啊。不然这郭家,在我手里就算亡咯。”
……
当晚。
一个黑衣中年人手持大都督府——武威郡王令!
走进了锦衣卫诏狱,将唐久卸职抓捕的四个百户提了出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等唐久知道,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收到消息的唐久没有愤怒,没有一点因为一个外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进入诏狱提走人的不满,只是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走!去诏狱!”
唐久大步流星,后面跟着秦毅,出了千户所,直奔诏狱。
到了诏狱,一群人已经低着脑袋站在诏狱阴森的大门口,垂首一动不动。
“今晚当值的人是谁?”
唐久走上前,面无表情的问道。
一个身穿缁衣的牢头走了出来,低声道:“大人,今日属下当值。”
“你说什么?”
“大人,今日属下当值!”
缁衣牢头依然耷拉着脑袋,声音稍大了一点。
“噢~”
唐久恍然,想了想道:“你可知道你的职责,你是什么人?”
牢头身体一哆嗦,“大人,属下是锦衣卫诏狱值守。”
“呵......”
唐久闻言一笑。
“既然知道你是锦衣卫,那没有接到命令,释放重犯,可知该当何罪?”
唐久走到他的身前,问道:“本官倒是有点意外,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才做出这种事的?”
牢头听见这话,瞬间瘫倒在地,急声道:“大人,属下实在是……”
话还没有说完,唐久就把他打断:“还是说你觉得锦衣卫这身飞鱼服比不过那大都督府的一张令牌?”
唐久弯腰把他拉起来,帮他掸掉身上沾染的积雪。
看着已经腿软的站立不稳的牢头,叹息了一声:“身为锦衣卫,即便去死也要死的有点尊严。”
话说完,牢头再也稳不住心神,当即痛哭道:“大人,属下错了,属下实在不该鬼迷心窍,属下……。”
“噌~”
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闪过一阵刀光。
一颗头颅就已经飞到半空,然后滚落在地,正好落在一排狱卒的前面。
唐久甩了一下刀身上沾染的血迹,然后收刀入鞘。
“你们所有人,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唐久没去看无头尸体,对着一众狱卒朗声道。
“秦毅,从今天开始,诏狱由你负责,所有事都要以本官的令牌为准!”
说完话,唐久转头就走。
只剩下秦毅以及他身后的小旗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