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诸天从陆小凤开始的加钱剑客 第174节

  曹正淳知道这个消息也在悄悄行动,却也没有丝毫向朕透漏,

  这老奴才,还在把朕当成一个孩子。

  内监勾结外臣首辅。

  原本太祖想要的是朱家与百姓共天下,可这才多少年过去就早早的变成了朱家与士大夫共天下。”

  陆九渊静静听着皇帝略带激动的低语,指尖在茶杯边缘缓缓摩挲。

  待皇帝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外甥,你能看到这些,说明你已经长大了。

  你看到的,是权谋,是制衡,是帝王心术。但今日,我们不谈这些。”

  皇帝微微一怔:“不谈这些?”

  “是,”陆九渊颔首,“我们只谈‘势’,谈‘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先说神侯。

  他手握十大将军的把柄,却不呈报于你,在你看来是揽权自重,意图不明。

  但换个角度看,他为何不直接动用这些证据扳倒将军,安插自己人?

  那样岂不更能掌控军权?

  可他并没有。他只是握着,如同握着一把未出鞘的刀。”

  皇帝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他是在等。”陆九渊转过身,目光如炬,“等一个时机,或者,等一个‘名分’。

  护龙山庄的职责是护卫皇权,铲除奸佞。

  在他眼中,或许这些边镇大将尚未真正触及他的底线,又或者,他在防备着更大的威胁,比如,日益膨胀的东厂,以及东厂背后,那些与你‘共天下’的士大夫们。”

  “曹正淳……”皇帝喃喃道。

  “曹正淳不向你透露,未必全是轻视。

  他是内监,他的权力根基在于你的信任和东厂的独立行事权。

  过早向你摊牌,若你决心未定,反而会让他陷入被动。

  他与内阁首辅的勾连,是自保,也是争权。

  文官集团需要内廷的盟友来制衡神侯这样的皇族强权,而曹正淳需要外朝的奥援来巩固地位。

  这一切,都绕不开你——皇帝。”

  陆九渊走回座位:“外甥,你现在面临的,不是简单的忠奸之辨。

  神侯代表的是皇族内部可能存在的、以‘社稷’为名的监督与制衡力量;

  曹正淳与文官集团,代表的是内外廷结合的传统官僚体系。

  他们都在争,争的是在你之下的主导权,而你的皇权,恰恰就在这争斗的漩涡中心。”

  “那朕该如何做?”皇帝忍不住追问。

  “你问我能否信任神侯,我的回答是——你可以信任他对大明江山的忠诚,但绝不能信任他个人的权力欲望。

  对曹正淳,亦是如此。”

  陆九渊身体微微前倾,声音认真:

  “为君者,尤其是你这等立志有所作为的君主,不可无制衡之术,亦不可无容人之量。

  神侯这把刀,要用,但要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曹正淳这条狗,要遛,但要拴好链子。”

  “您的意思是,驱虎吞狼,两败俱伤?”皇帝说道:

  “驱虎吞狼,固然是帝王权术,却非上策。”

  陆九渊轻轻摇头,“虎死狼伤,最终受损的仍是朝廷根基。

  真正的制衡,是让虎狼相争,却都离不开你这个饲主。”

  他指尖在桌上轻轻划出一个三角:“陛下、神侯、曹正淳,你们三人恰成鼎立之势。

  神侯制约曹正淳,曹正淳牵制神侯,而你有名无权,只能高高在上,裁决是非。”

  皇帝眼中闪过明悟之色:“舅舅的意思是,朕不必急于打破这个平衡?”

  “不仅不必打破,还要善加利用。”陆九渊淡淡道:

  “神侯收集十大将军罪证而不发,你便佯装不知;曹正淳暗中结党,你便故作懵懂。

  待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将这些筹码摆上桌面,届时如何裁决,主动权在你手中。

  他们不斗,你怎能收回兵权?”

  他顿了顿,声音渐沉:“但切记,制衡之术终究只是手段。

  为君者真正的根本,在于培养自己的势力,建立直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否则,永远只能做那个在虎狼之间走钢丝的傀儡。”

  皇帝神色一震,若有所思地点头:“舅舅教诲的是。只是...培养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朝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第237章:天子望气,谈笑杀人!

  “所以你需要时间,也需要耐心。”

  陆九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在你羽翼未丰之前,不妨让神侯与曹正淳继续相争。

  甚至...在某些时候,你可以暗中添一把火。”

  “比如,你可以让杨廷和'偶然'得知神侯掌握十大将军罪证的消息;

  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牵制,便无暇顾及你的暗中布局。”

  皇帝眼中精光闪烁,显然已经领会了陆九渊的深意。

  窗外月色渐暗,东方已现鱼肚白。

  陆九渊起身送客:“你已经出来不短的时间,该回宫了。记住今日所言,为君者,既要有雷霆手段,也要有耐心等待。”

  皇帝郑重起身,向陆九渊深深一揖:“听舅一席话,胜吃十年猪。外甥定当谨记。”

  陆九渊顿是笑了起来,这句话白天时,成是非说过,夜里就又从皇帝口中听到。真是很有意思。

  “舅舅,我想请您教我我武功!”

  陆九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了然。

  他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缓缓道:“天子之剑,以江山为锋,以律法为锷,以民心为脊,以朝纲为镡,以帝王心术为铗。

  此剑不出,已让诸侯敛衽,四海宾服。

  你既已有此剑,又何须效仿江湖武夫,执着于拳脚兵刃?”

  皇帝神色坚定,上前一步:“舅舅,正因我是天子,才更需有自保之力。

  曹正淳武功高强,东厂高手如云;皇叔更是深不可测。

  若我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手握天子之剑,也难保不会在剑出鞘前就为人所制。”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父皇因感染风寒而亡,年仅三十六岁,

  从父亲到玄祖父,活过40岁的只有一个,享年四十一岁,再看朝堂之上,众位大臣,六十七十者繁多。

  舅舅,我不想将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于他人之手。”

  陆九渊沉默片刻,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皇帝:“你已下定决心?”

  “是。”皇帝毫不犹豫,“我不求成为绝世高手,但求在危急关头,能有脱身自保之力。

  至少……不能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受个风寒,落个水,便丢了性命。”

  陆九渊轻轻点头:“好,既然你有此心,我便为你量身创造一门功夫。”

  他走到书斋中央,示意皇帝上前:“天子习武,与常人不同。

  你不必追求招式精妙,也不必苦练内力深厚。

  你要学的,只有三样——保命、识人、威慑。”

  “请舅舅指教。”皇帝恭敬行礼。

  陆九渊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以指代剑,在空中缓缓划过一个半圆:“我观你筋骨,虽非练武奇才,但胜在心思缜密,感知敏锐。

  今日便传你一门观气的法门。”

  “观气的法门?”皇帝疑惑。

  “不错。”陆九渊道,“此法修内力,却不练招式,专攻‘观气’。

  修至小成,可观人气血运行,真气流转;修至大成,可察人心绪波动,善恶真伪。”

  皇帝眼中闪过惊异:“这……这岂不是能看透人心?”

  陆九渊摇头:“人心复杂,岂是武功能完全看透的?但人之情绪起伏,必引动气血变化。

  怒者气血上涌,惧者气机散乱,谎者气息不稳。

  修得此诀,至少能让你在朝堂之上,辨明哪些人言不由衷,哪些人心怀叵测。

  里面内涵惑心之法,可以无声无息之间加强你的威严霸气。

  让与你经常接触的群臣,无声无息间受此影响,在内心当中,树立威严。

  同时还能使你喜怒不形于色,谈笑之间,定人生死!”

  朱厚照闻之大喜,这法门好啊!跟他完全匹配:“舅舅,此法是何名字?”

  “既然是给你创的,就叫天子望气术。天子望气,谈笑杀人。自己动手,那是下成!”

  “天子望气,谈笑杀人!好!好!好!”朱厚照哈哈一笑,恭敬一拜:“外甥朱厚照,求舅舅赐法!”

  陆九渊让他起身,坐在身边,在他耳边诉说秘籍,又帮他运行了一遍内息,待他完全记住,才作罢。

  陆九渊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赞许:“记性很不错,资质也不错。天子望气,望的不仅是他人之气,更是要稳住自身之‘气’。

  临大事需有静气,处变不惊,方能洞察秋毫,谈笑御极。

  这惑心之法,加强威严的根本,也在于自身心神意志的强大。”

  “此法修行,在于日常。

  于朝会时观百官气血之象,于独处时察自身心绪之变。

  持之以恒,自有精进。

  身边人心思尽收眼底,是忠是奸是愚是患,心中有数,自然也就伤不得你了。”

  “外甥明白!”

  朱厚照郑重行礼,只觉得这短短时间的收获,比以往读任何圣贤书、权谋策都来得深刻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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