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在黑暗中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宫九完全笼罩!
“噗!噗!噗!”
血花不断在宫九身上绽放!
肩膀、手臂、大腿……转瞬间他已身中七剑!
“好快的剑!一起上,杀!”
宫九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湛卢剑突然黑光大盛!
他竟不顾身上伤口,以同归于尽的姿态一剑横扫!
陆九渊横剑格挡,却被这一剑蕴含的狂暴内力震退三步!
左手撒飞针,一个个靠近的黑衣杀手直接毙命当场,根本无法靠近皇帝三丈之内。
冯公公老老实实的挡在皇帝身前,一动不动。
不过是几个呼吸,冲上来的十个一流杀手已经全部死在这里。
趁此间隙,宫九猛地撕开衣服,原本的鞭痕早已经消失不见,那些伤口此刻正不断地蠕动,自动绷紧止血。
“陆九渊!这是你逼我的!”
他狞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仰头将其中液体一饮而尽!
一股肉眼可见的血气从宫九体内爆发!
他的肌肉以恐怖的速度膨胀,青筋如蚯蚓般在皮肤下蠕动,双眼完全变成血红色!
“这是什么药?”
冯公公失声惊呼,“他要拼命了!”
“哈哈哈哈!”
“跟我一起死吧!”
他化作一道血影扑向陆九渊,速度比之前快了整整数分!
剑气所过之处,坚硬的金砖地面被犁出深深的沟壑!
陆九渊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按照某种玄妙轨迹疯狂运转——
三倍速+天魔解体大法!
在众人眼中,陆九渊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
下一刹那,宫九前冲的躯体突然僵在原地!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持剑的右臂齐肩而断,而湛卢剑,
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陆九渊手中!
断臂落地声响起的同时,宫九的膝盖也被一道剑气击碎,重重跪倒在地!
“啊…啊……”
他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眼中的血色迅速褪去,露出濒死的灰白。
陆九渊将湛卢剑抛给冯公公,转身对皇帝拱手:
“大哥,逆贼已擒。”
皇帝缓缓起身,走到宫九面前,眼中既有痛惜,又有释然:
“朱翊钽,你可知罪?”
宫九艰难地抬头,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成王…败寇…何须…多言…只恨…未能…亲手…杀了你…”
“激发潜力,换取短时间的实力暴涨,没救了!”陆九渊一剑从他背后捅过来,从胸前透出。
不浪费!补补!
宫九的身体剧烈抽搐几下,最终凝固成一个诡异的跪姿,再无声息。
御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皇帝长叹一声:
“准备吧!准备应对九边兵将聚京师。”
第99章:造反这种事情,他们都这么狂热的么?【爆更求好评】
北疆,中军帐里!
朱载烨手中的狼毫笔“咔嚓”一声折断,墨汁溅在奏章上,晕开一片刺目的黑。
副将赵破虏单膝跪地,声音沉痛,“大王节哀,世子……被杀了!”
朱载烨缓缓抬头,眼中无悲无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陛下……可有旨意?”
“暂无圣旨。”
赵破虏咬牙道,“但京城传来消息,世子夜闯皇宫,意图弑君,被剑圣陆九渊当场格杀!
陛下震怒,但却未发作,此事只做传言处理!”
帐中诸将闻言,无不色变。
“王爷!”谋士张玄素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世子向来温润尔雅,脾气虽然略有偏激,但聪慧过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入宫行刺!
此事必有蹊跷!陛下此举,依我看来,分明是要借机削藩!”
“是啊大王!”另一名将领抱拳说道道,“世子一死,陛下下一步必然是要对您动手!
咱们太平王府坐拥五十万边军,陛下岂能安心?
曾经是他年纪尚小,不敢轻动,如今亲政几年,怕是觉得自己羽翼丰满,要收回兵权了!”
“大王,该做决断了!小皇帝胃口很大,做事儿太绝,他分明就是不想给您活路!
大王,龙长大了,要吃人呐!”
朱载烨沉默良久,终于缓缓起身。
他走到帐外,望着京城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他若想收回兵权,直接开口就是,孤王并非是恋权之人,何必要杀我儿,何必这般逼我?”
“大王,小皇帝既然敢杀,想必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想,用不了多久,小皇帝召您回京的军令,就会送到这边了!”
“大王,那小皇帝欺人太甚,我们晋燕九府这五十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不如……”顿时就有将军手握刀,沉声说道。
不只是他,在座的不少将军眼睛眼里都露出了兴奋的光芒。
当年跟着燕王造反的,现在也尽是国公君侯,搏一搏,就是数百年荣华富贵!
太平王坐拥五十万边军,若论机会,比起当年的燕王可就大的太多太多了。
燕王做的,太平王如何做不得!皇家内乱,不同于外姓造反,只需攻下京师,天下各处必然望风而降。
朱载烨背对众将,双手负于身后,指节捏得发白。
下面人的心思,他如何看不明白!
北疆的风卷着沙砾拍打在军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张玄素突然撩袍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先帝在时曾言'太平王世镇北疆,非谋逆不得擅离'!
如今世子惨死,陛下却连道像样的旨意都没有,这是要绝您后路啊!"
帐中"唰啦啦"跪倒一片,铠甲碰撞声如金戈交鸣。
赵破虏猛地抽出半截佩刀,寒光映着帐外篝火:"末将愿为先锋,十日可破居庸关!直入京城!"
"都住口!"
朱载烨突然暴喝,声浪震得案上兵符嗡嗡作响。
他转身时眼中血丝密布,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是要本王...做那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么?
孤王待你们不薄,你们怎能这样害我?"
张玄素额头抵地,声音却愈发激昂:"王爷!当年太宗爷靖难,何尝不是被建文逼至绝境?
如今陛下残害宗亲,已是事实,分明是要步建文后尘!"
张玄素突然膝行两步,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绢帛,双手高举过头顶:
"王爷!您莫忘了,您手中还有着这一份先帝密诏!"
朱载烨瞳孔骤缩,帐中诸将更是呼吸都为之一窒。
只见那绢帛边缘绣着五爪金龙,展开后赫然是朱砂写就的遒劲字迹:
【朕崩后,新君幼小,你多扶持。君有道,则助,镇守边关。君无道,汝可持此诏入京,清君侧!诛佞臣!正朝纲!】
朱载烨接过密诏的手指微微发抖,他们的决心这么坚定么?
除了这字像是刚写完不久,墨迹未干透之外,连这传国玉玺的印章都像是真的。
张玄素重重叩首,额头渗出血丝:
"世子惨死,陛下却秘不发丧,分明是要逼您造反!如今既有先帝密诏,我等出兵名正言顺!"
帐中死寂片刻,突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
"清君侧!正朝纲!"
"清君侧!正朝纲!"
“清君侧!正朝纲!”
声浪震得牛皮大帐簌簌颤抖,火把的光影在朱载烨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他缓缓闭目。
脑海中闪过儿子儿时蹒跚学步的模样,闪过小皇帝登基时稚嫩的脸庞...
都是血脉宗亲,何至于此!为什么非要弄得兵戎相见的地步。
“我们有多少可战之兵?多少能动,多少不能动?不要隐瞒,说实话!”
“大王,咱们字面上是五十万大军,实际…边军略有不足,骑兵,战兵,算上辅兵,后勤,共计约二十八万。
九府不能无人驻守,可动用的骑兵一万,精兵约三万,战兵约六万,剩下的十八万人分布九府,要留下防备鞑子。
此时要速战速决,速去速回,时间久了鞑子这边发现端倪,知道咱们大明内乱,会有南下之危。”
“不过,属下有一策,能让鞑子自己内部先乱,无暇他顾。
起码能争取三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