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韩贞眼神闪过一抹恍然,原来如此,我就知道少帮主无利不起早,来这里必有其缘由。
原来是为了一代奇侠王怜花的一身所学。
“老韩知晓了,少帮主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罢,直接运起轻功,向着兴云庄里窜去。
“只许找东西,不许你杀人!”
韩贞的眼神微微变了一下,身形没做任何的停顿。
没过多久,韩贞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悄然返回。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凝重的复杂神色,快步走到陆九渊身侧,压低了声音:
“少帮主,找到了!在龙夫人…哦,林诗音的一堆旧东西里,没怎么隐藏,起来她对这东西并不重视。”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厚册子。
“可惜了一代奇侠王怜花的毕生所学,最终藏匿于妇人之手,扔在了犄角旮旯之间。”
陆九渊接过来翻了一下,果然不错,内功,剑法,毒经、易容、摄心术、机关、暗器,各种杂学还真是包罗万象。
“以后不要叫少帮主了,叫少爷吧!”
韩贞闻言,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而真诚的笑容:“谢少爷赏识!老韩定当肝脑涂地,为少爷分忧解难!
水里来水里去,水里去水里来!”
见识了这位少爷的武功,还真就知道他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同样也不是原本认为的草包少帮主。
“走吧。”陆九渊不再看那兴云庄一眼,转身便走。
韩贞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
“帮我备一身衣服!”
“好的少爷,有什么要求没?”
“我喜欢天青色!再准备十个普通手绢,十个锦绣手绢!”
“好嘞!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金钱帮总舵。
上官金虹负手立于窗前,听着身后荆无命毫无感情波动的汇报。
“…少帮主化名陆九渊,于保定府兴云庄内,击杀龙啸云、龙小云、秦孝仪、赵正义、公孙摩云。
天机老人的二儿子孙驼子救走林诗音。如今一路向北,出走关外,想必是寻找投靠小李飞刀李寻欢去了!”
“那小子,还有这本事?是不是韩贞先下了毒?让那几个家伙都软手软脚?”上官金虹有些不敢相信。
被自己养废了的儿子,居然自己崛起了。
荆无命不做任何回答,上官金虹也不需要他的任何回答。
“他居然真的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杀他们,这一身本事也可算上当世一流了。
这个年龄,这番本事,的确值得骄傲。也确实算得上一份底气。”
上官金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想要一个干净的金钱帮?可金钱帮里,最不干净的就是我!呵呵…”
保定府,暖香阁。
这并非寻常青楼,而是保定府最高雅、最神秘的销金窟,只接待真正的豪客名流。
此刻,顶楼一间极尽奢靡、异香扑鼻的闺房内。
林仙儿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斜倚在软榻上。
她赤着双足,一只小巧玲珑、足趾如珍珠般圆润的脚丫轻轻晃动着,
另一只则被一个跪在榻边、眼神痴迷的年轻人捧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揉捏。
这年轻人名叫游龙生,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曾经闻名天下藏龙老人的儿子。
同时,也是林仙儿脚下舔狗之一,如他这般的舔狗,林仙儿脚下可以罗列数百个。
“陆九渊……”
林仙儿红唇微启,声音又软又媚,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像是在咀嚼这个名字:
“居然是他的儿子…难怪如此年轻气盛,武功却高得吓人。
呵,果然虎父无犬子,心够狠,手够辣。”
她美眸流转,眼波如水,伸手在枕头下面摸了摸,摸出来一个小册子。
掀开册子一看,那是一卷兵器谱,第一页写的就是天机棒天机老人,第二页写的是龙凤双环上官金鸿,第三页写的是小李飞刀李寻欢。
这三页儿干干净净。
第五页干干净净,
其他的却全都写的密密麻麻的,某年某月某日多少次,记载的清清楚楚。
这一本兵器谱当然不是她所有的入幕之宾,只是一小部分。
毕竟百晓生排兵器谱:不列名门大派,不列魔门,不列女人,只是江湖一角,囊括不了整个江湖,而林仙儿的男人却遍布天下。
看着兵器谱,林仙儿的心都已经飞到里面去了。
“唉!只剩下这四个遗漏,若是不能凑齐,那该有多遗憾!”
“天机老人神秘无比,不知道游荡在什么地方,年近七十,也不知道还行不行。”
“上官金虹有上官飞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肯定更有味道,这个要先吃!
吃完以后,做了上官飞的妈,再跟他玩,肯定更有趣味。”
“至于李寻欢,传说他是个风流浪子,只是十年前避走关外,想要找他也没有机会,这次龙啸云被杀,李寻欢一定会南下中原,正好睡上一睡。
吕凤仙还在隐居修行,得抓紧找找,都知道他的银戟厉害,不知道戟把厉不厉害。
把他也吃了, 这一套兵器谱,也算是勉强集齐了。”
林仙儿翻阅着兵器谱,越看却越觉得天机老人不顺眼。
这老头名为天下第一,却是个老梆子,睡之无味,扔之可惜。
“他怎么就不死掉呢!他死掉了,上官金虹做天下第一,上官飞也能进兵器谱,这样一来,才算完美。”
第114章:好茶?好绿茶!好茶!
“游龙生呀,”她的声音黏腻得能滴出蜜糖,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你愿意帮我舔舔脚趾么,从下一点点的往上舔……舔到哪里都行哦`(∩_∩)′”
那轻纱下起伏的春光,足尖细腻如脂的触感,还有那话语里蚀骨的媚意,便是世间最硬的顽石怕也要被融化。
游龙生浑身绷紧,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眼神炽热而迷乱,几乎要将头埋进那片香腻的雪白里。
“好的,仙儿姑娘!”游龙生眼睛里有光。
林仙儿却咯咯一笑,足尖轻轻一抬,避开了他凑近的唇,只留一缕幽香拂过他的鼻尖,撩拨得他心神俱焚,却又求而不得。
“不知道那上官飞是不是个银样镴枪头,他可是我预留的一盘好菜,
不求是个伟丈夫,起码也得是个真男人,得安排人好好试试成色才行。”
听花水榭之外,有一处清雅的一处轩室“听雪庐”。
此处远离了前厅的喧嚣丝竹,唯闻假山石畔引来的活水潺潺,几竿修竹在窗外映着灯火,投下疏朗的影子。
室内陈设极简,却无一不精,紫檀木的桌椅温润厚重,壁上悬着名家的雪景山水,透着一股洗尽铅华的雅致。
此处的头牌花魁云裳,此刻便端坐于一张古意盎然的蕉叶琴之后。
她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外罩天水碧的薄纱褙子,发髻松松挽就,只斜插一支点翠步摇,再无多余钗饰。
灯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映得她肌肤如玉,眉眼如画,那股清冷又隐约透出些许妩媚的气质,
恰似月下初绽的幽兰,与这听雪庐的意境浑然一体,又巧妙地隔绝了无处不在的旖旎。
她对面,隔着那张纹理如流水的紫檀木棋枰,端坐着此间的客人,陆九渊和韩贞。
两人正在下棋,象棋!此时厮杀正烈!
“将军,抽车!”韩贞站起身来,双手掐腰,哈哈大笑:“少爷,终于轮到我抽你的车了!”
“安静点儿,喊那么大声做什么?”陆九渊平静的说道。
“少爷,话不可以这么说,将军抽车都不能喊大声点儿,那下棋还有什么意思?
来来来,快走快走,我要吃车了!”
陆九渊挪动了一下将!
韩贞啪的一声,棋子一拍,马踹车,把车抽走。
“将军!死棋!”陆九渊把子一放:“一点儿诱惑都承受不住,看到大子就想吃,这能赢?”
“嘿嘿,少爷,赢不赢我不在乎,可这个烦人的大车,我是吃定了!”韩贞毫不在意。
就在这时,珠帘微动,环佩轻响。
云裳端着两盏新沏的碧螺春,步履无声地走了进来。
月白襦裙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天水碧的薄纱褙子随着步伐如水波轻漾,那支点翠步摇在她乌黑的云鬓间微微晃动,分外诱人。
“二位贵客对弈辛苦,请用盏新茶润润喉。”
云裳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冷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温软。
她先将一盏茶轻轻放在韩贞手边,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善解人意的笑意。
然后,她转向陆九渊。莲步轻移,带着一缕清雅的暗香,她似乎“无意”地离陆九渊更近了些。
俯身放茶盏时,月白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颈项,线条优美,如同天鹅垂首。
她刻意放慢了动作,衣袖拂过紫檀桌面,那若有若无的馨香更近地萦绕在陆九渊的鼻端。
放下茶盏的瞬间,她微抬眼眸,目光似水,盈盈地望向陆九渊。
那眼神里,有对弈艺高手的钦佩,有对清雅客人的欣赏,更深藏着一抹欲语还休、引人探寻的幽微情愫。
她并未说任何挑逗的话语,只是用这近距离的肢体语言、这无声的眼波流转、这精心营造的氛围,编织成一张无形的、温柔的网。
韩贞直接将茶端起来嗅了嗅,然后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少爷,茶不错!能喝!”
“哦,什么是能喝?什么是不能喝?”
“嘿嘿,少爷,我对茶没啥研究,解渴就行,没毒就能喝,有毒就不能喝。
至于有毒没毒,我一尝就知道。”
韩贞话音未落,人已如豹子般暴起!
他并非扑向云裳,而是猛地一脚踹在厚重的紫檀木棋枰上!
棋枰带着其上犹自厮杀的残局,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直撞向云裳那窈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