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黑夜等到白天,我们也没有看到文静的身影从树丛中走出来。
“她不会出事吧?”我不由得担忧道,文静已经吃过一次梵师的亏,哪怕她现在身上什么毒药都没有,但是这个地方实在诡异,难保梵师不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手段。
冷凝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靠在我的身上,一夜等待,她也十分焦急。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已经有将近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幸好背包里有野.战部队专用军粮,一小包,足够维持一个人一天活动所需的能量。我和冷凝取出一些来,分着吃了。
这些都是文静准备的,可是她现在却失踪了,我们一直没有等到她,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愈发沮丧。
“放心吧枫哥,文静是特种兵出身,如果单打独斗的话,就算我也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她应该是在什么地方潜伏着,或者已经抓到了梵师,正在回来和我们会合呢。”
冷凝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纤纤玉手抚在我的背上,轻柔地安慰我。这让我有些意外,一直以来,冷凝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对我偶尔有几分笑容之外,还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
“我们接下来是继续找那片山谷,还是回去?”
她这个问题问的我愣了一下。
确实,这是摆在我面前,最切实也最紧急的难题了。呆在这里浪费时间,显然是没有意义的,无论是往前还是往后,都需要马上做出决定。
“对了,冷凝,你有学过有关追踪方面的技能吗?”
“追踪?有一些,不过在这种原始森林里的练习,还从来没有过。”
听到冷凝的话,我心中一定,“之前那些山民,足有几十人,他们肯定被梵师喊去那片山谷,所以才会中毒,这么多人在丛林中行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哪怕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也肯定有迹可循。”
我把我的想法和冷凝沟通了一下,她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只要找到那些人留下的痕迹,不管是往回走还是继续找山谷,都很容易了,因为路就在那里,一个方向通向神殿,另外一个方向则通往山谷。
我们以来时的路为轴,来回横向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踪迹,有一大片的草丛,显然是被挤压过,明显比边上的草丛要矮上三分,顺着路往回走,我们还看到了很多被砍开道路的荆棘丛。
其实我也很想去山谷里找七彩斑斓花。不管是作为病人还是作为医生,我对药物的始终抱有极其浓厚的兴趣。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去找文静,我觉得她应该遇到了危险。”我对冷凝说。
事情往往会朝着我们预期之外的方向发展。
树丛之外,是一大片泥地,一点痕迹都没有。前些天应该是下过一场雨,把那些人的足迹都掩盖了。
从这时候开始,我和冷凝只能互相依靠,茫茫旷野,在陌生的山林间,实在是无路可寻。
我真正开始明白,为什么梵师说,要把人丢进山里喂野兽。
除了大概有四五百斤重长者硕长獠牙的山猪之外,我们还看到了一头野狼。至于毒蛇,更是多了,至少遇见了七八条,这还是对我们发起袭击的毒蛇,到底有多少盘踞在树上的毒蛇对我们吐着信子,我已经数不清了。
四五天之后,我和文静终于无奈地发现,最后一点水也喝完了。粮食倒是还剩下一点,但是如果没有水的话,我们撑不过三天,虽然是在山林而不是荒漠,但是这里依旧没有可靠的水源。对于植物我虽然有一些研究,但是不深.入,我根本无法分辨,那一株花是有毒的,哪一颗草下面没有毒虫。
如果我们有枪,那还可以冒着引起野兽注意的危险,开枪杀一只野山猪作为食物。但是,我们现在只有一把二十公分长的匕首,哪怕冷凝身手再好,也很难在那种野兽面前全身而退。
就在我们彻底迷失在山林间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身影,在不远处的树丛里闪动了一下。
“过去看看。”我悄声对冷凝说道。
那绝对是个人,虽然人影只是一晃而过,但是,我看到了一抹雪白的嫩.肉,那像少女一样光滑的肌肤绝对不会有错。
冷凝对我打着手势,她从侧面包抄,而我正面试探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那个人是谁?我们虽然迷路了,但是并没有往丛林深处走,应该是在离神殿还有苗寨不远的地方。绝对不会是文静,如果是文静的话,以她在军中的经验,早就可以找到我们,根本不用等到几天之后。
注意到冷凝已经绕了一个大圈子,我出声试探道:“你好,有人在那边吗?”
过了一会儿,离我不远的树丛里,探出了一张美丽的脸,她俏生生地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们是进山采药的商人,不小心迷路了,你能带我们回寨子里吗?”
她狡黠地笑了笑,“让右边树丛里的姐姐也出来吧,我已经看到她了。”
冷凝也被发现了,我的老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在我挥了挥手之后,冷凝也现身了,我对那个美丽的女生说,“你好,我叫林枫。”
第三百五十四章苗女吴媛媛
女孩看起来约莫在十八.九岁之间,穿着深绿色的长裤,可是上半身只着着简单的抹胸,露出白嫩的小蛮腰,虽然看样子,还没发育起来,不过倒也别有一番风情,应该是本地的苗女。
“我叫吴媛媛,跟我来吧,寨子里最近来了很多买药的商人,不过像你们这样到处跑的可是少见,这里很容易迷路的。”她大方地挥挥手,示意我们跟着她一起走。
“你们迷路好几天了吧?”她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壶水,递给我。
我还没有发话,可是冷凝戒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虽然我也有这个疑虑,但是这个少女实在是美地像山涧里的清泉一样,让我一点戒心都没有,“我们的嘴唇以为脱水都干燥起皮了,你是这样才看出来的吧。”
她嘻嘻一笑,点了点头。虽然冷凝一路上都很戒备,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和那个苗族少女相谈甚欢,就在我们隐隐能看到那个苗寨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了。
“该死!”我暗骂一声,难道我注定要栽倒在女人手里?又是可恶的麻药,四肢无力,昏昏欲睡,这种药发作的速度非常快,无色无味,我突然看到,那个少女从背包里,取出我和文静第一次被迷晕时,见到的那种花,丢在地上。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天窗上渗下来一点点光亮,而我的嘴巴里,塞着一团破布,气味很怪很难闻,有一种生朴发霉的感觉。
“混蛋,你总算知道被绑起来的滋味了吧?”
阶梯上走下来的人是梵师,她恶狠狠地看着我,玉手轻抬,扯下了我嘴里的破布。她的眼神似乎是想要把我千刀万剐一样怨毒,很悲哀的是,现在她确实有这种能力和机会了,我的手脚都被紧紧地绑了起来,整个人被吊在梁上,离地三四十公分,不要说跑了,就连坐下来都没办法。
她不是空手来的,手里提着一把皮鞭。很明显是浸过什么油的,看起来红彤彤的,像是一条花斑蛇一样渗人。
梵师挥舞着皮鞭,打在我的身上,每一下,都好像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虽然她被我破了功,但是她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手臂力量甚至比我还大。这几鞭子下来,把我打的皮开肉绽,像是被野兽硬生生撕扯开皮肤血肉一样!
痛归痛,但是我强忍着一声不吭,死也不能在她面前露怯。
“你把她们怎么样了?”我怒目而视,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都破了她的功,她以后也没办法再害人了,就算我林枫今天交代在这里,之前也算为民除害,我死的光荣。我最担心的,就是文静和冷凝的安全,特别是冷凝,之前我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就把梵师推倒在床上,全靠冷凝的帮助,现在落在她的手里,难保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梵师没有说话,眼中精.光一闪,冷哼一声就急急离开了,临走之前让我做好准备,她会用最钝的刀,一片片把我的小兄弟给切成片喂狗。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不怕死,甚至也不怕受折磨,反正我之前连自己用剪刀剪开左肩上的肉,用缝衣针给自己缝合伤口这种事情都做过了,她那点小伎俩,我难道会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