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厂长,我还是叫你何厂长吧,像你这样的情况,纺织厂还有多少人这样?”丁长生问道。
“嗯,你也看到了,其实这个是纺织厂的小区宿舍,在这里住的都是老一辈的纺织厂的老工人,他们都老了,孩子们有能力的出去买了房子,没能力的就和老人挤在一起,你看看这楼下,到处都是违章建筑,这里面都是住着人的,一到下雨天,这些小房子里都会进水,唉,要是能买得起房子,谁会住在这里呢,说句题外话,要是发生了火灾,消防车都进不来”。回到了指着楼下高矮不一的房子说道。
“看来,你们的生活的确是很困难啊”。丁长生叹息道。
“丁主任,其实我们不是想狮子大开口给政府添麻烦,但是我们该得的总得给我们吧,像我,也是一个厂长,但是自从厂子不行了之后,我是一分钱都没有了,现在看病没钱,生活也没有着落,都是子女接济一点,我的老伴常年卧病在床,没办法啊”。何大奎说的这些让丁长生唏嘘不已。
“是啊,政府是该先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没法办,这样吧,何厂长,您这几天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人要解决这个问题,实事求是,我会在会上为你们争取一下,但是结果如何,我真的不敢说”。丁长生皱眉道。
“我知道,但是统计结果报了无数次了,这一次我就不再写了,这段时间没死人,应该还是上次那个数”。
“好吧,可能你们也知道了,政府想开发这块地,而且这个老板的背景你们也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们能考虑一下看看能不能采取别的手段争取你们的福利?”丁长生斟酌道。
“丁主任,我看你是个领导,我才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你说的,而且我也打听了,我们湖州的那个华老板是不是被逮走了?听说就是得罪了省委书记的公子是吧,不就是华老板想着自己少赚点钱,补贴下我们这些纺织厂的老工人吗?给人家泼脏水戴帽子,我知道他们的伎俩,唉,这年头,好人不多了,死一个少一个吧”。何大奎一脸的无奈说道。
丁长生没搭这个茬,其实他也在担心着华锦城,可是自己这几天刚刚处理完自己的事,下一步还真得和成功那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见见华锦城,也不知道华锦城被折磨的怎么样了。
趁着何大奎给他倒水的功夫,丁长生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在了沙发缝里,呆了不大一会就走了,关于强拆的事,丁长生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这虽然是瞒不住的秘密,但是自己说出来就违规了。
丁长生转了几个圈,确定自己身后没有尾巴,打车到了兰晓珊原来的老房子,那里住着宇文灵芝母女,丁长生一直都没来得及转移他们,听到有人敲门,宇文灵芝很小心的从猫眼里向外看,见是丁长生,才开门让他进来,此时闫培功还没到。
“你没事吧,这几天我可担心死了”。宇文灵芝不顾女儿就在身后,一下子扑倒在了丁长生的怀里,让丁长生颇感到有些尴尬,但是祁竹韵一看着情景,很懂事的回到房间去了。
“没事,只是这段时间出了点小问题,不过都摆平了,你放心吧,我过几天就为你们物色新的住处,很快就搬家”。丁长生说完拥着宇文灵芝到了沙发上,宇文灵芝依然是依偎在丁长生身边。
她更不满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宇文灵芝,口口声声说让自己嫁给丁长生,但是到现在还是和丁长生不清不楚的,当着自己的面做那不要脸的事,这让自己情何以堪,这不是和自己的老娘抢男人嘛?
可以预料的是,即便是和这个男人结了婚,自己的母亲和他也不会彻底断绝关系,想想这些,想想自己的命运,祁竹韵简直是要疯了,可是客厅里传来的压抑的声音,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她走到门后,有一种想要拉开门看看的冲动。
第三卷 1678
“干杯,为了我们即将成功的项目”。宇文灵芝举起杯说道,于是四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祁竹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她却趁着丁长生不注意时偷偷的看了他好几次,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就是自己母亲给自己选定的自己未来的男人,可是自己还没怎么着呢,你们倒是先把男女那点事都干完了。
就在刚才,这俩人还在沙发上干着那些龌蹉的事,但是现在却又打扮的衣冠楚楚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祁竹韵感叹,自己将来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呢?
可是这个时候丁长生说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不由得抬起头大胆的看向了这个年轻人。
“闫先生,这一次还是多靠你了,我和灵芝都不方便出面,但是你放心,只要是你们的投资,我在湖州一天就绝没有人敢动,但是,记住我说的但是,商业就是商业,你们可以在政治上做点投资,但是绝不能陷入的太深,这一点,竹韵,你将来是要执掌宇文家的,你也要记清楚,我们是求财的,不是玩政治的,我们之所以投资政治,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利益,记住了吗?”丁长生喝的有点多了,所以说话也显得有点啰嗦了。
宇文灵芝点点头,丁长生说的不错,官不过三代,尤其是这个年代,商人就是商人,对政治太热衷了没好处,而且在一个人的身上投资太多,一旦这个人倒台,被牵连的可能性太大,得不偿失,所以,该过去的场合可以走,但是绝对能深陷其中,这都是有沉痛的教训的。
“丁先生,我想,你那个物流仓储计划可以投资,这一点你放心,如果我们的投资不够,我可以在中北省再帮你找投资,相信有很多人会有这个眼光的,但是这个项目如此之大,没有省里的支持怕是不行的”。
“嗯,这个我知道,我会尽力把这件事提上日程的,这一点你放心吧,你做好你的事,我做好我的事,剩下的事就好做了”。丁长生的确是喝了不少,身体一歪,差点就歪到了祁竹韵的怀里,吓得祁竹韵急忙扶住了他。
闫培功一看丁长生的确是喝多了,于是起身告辞了,对于宇文灵芝和这个丁长生的事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丁长生在宇文家翻身的事上做了不少的工作,现在就看能不能把祁凤竹的案子反过来了,但是在闫培功看来,实在是太难了,这件事不是简单地刑事案子,而是权力斗争的结果。
凌晨时分,丁长生被尿憋醒了,一看,台灯还亮着,身边坐着宇文灵芝,一直就这么托着下巴还没睡呢。
“怎么还不睡啊,这么晚了,几点了?”
“一点多了,你喝多了,怕你要水喝找不到人,熬了蜂蜜水等着你呢”。宇文灵芝说道。
丁长生最吃这一套,那就是女人无微不至的关心,在白山时最受不了的就是傅品千对他的好,后来是夏荷慧,现在宇文灵芝也学会这一套了,丁长生起身上了个厕所,然后又回到了床上,这一次,不但是自己躺到了床上,连带着将宇文灵芝抱上了床。
“你,不喝点水吗?”宇文灵芝喘息着问道。
“你不是有很多的水吗?我喝你的水不就行了”。丁长生奸笑着价格宇文灵芝扑倒在床上。
“你还要啊,还是不要了,晚上刚刚做过,我怕你累着”。宇文灵芝体恤的说道。
“但是我想要呢”。
接到丁长生的电话时,安蕾刚刚开完一个庭,身上的衣服还没换,打开手机就接到了丁长生的电话,而且之前已经打了好几个了,于是急忙接听了。
“喂,找我什么事,刚才开庭了,没听见你的电话”。安蕾一手拿着卷,一手打着电话出了法院的大门。
“我在新房子这里呢,你有时间过来吗?”丁长生说道。
“有急事?我刚开完庭,还没回去换件衣服呢”。安蕾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而自己自己这身检察官的制服从来没有在法庭之外穿过。
丁长生本来想说没急事呢,但是一听到安蕾要回去换衣服,不由得计上心来,说道:“事情挺着急的,你快点过来吧,待会我送你回去”。
安蕾没有什么心机,一听丁长生说的很着急,于是在法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奔着泮河小区而来,直到出了电梯,看到丁长生就蹲在新房子门口,安蕾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丁长生安然无恙,才放心了。
“你怎么在这里蹲着啊,下面不是有椅子吗?”安蕾没好气的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是我们的家啊,我不在这里蹲着在哪里蹲着?”丁长生在身后关上了门说道。
“哎哎,打住,这是你的家,不是咱们的家,说好了的,什么时候把名字改过来,我可是听开发商说了,这房子很快就要办房产证,到时候再改名字就要花钱了,告诉你,我可没那个闲钱啊”。安蕾着急的说道。
“嗯,你弟弟的事解决了吗?”丁长生没搭这个茬,自己本来也没有想着再把房子要过来了,既然人家帮了忙,这东西再要回来,做人不厚道啊。
安蕾一听对方谈到自己弟弟,一下子话题就被转移了,自己最头疼的也是这事,自己不认识什么人,尤其是教育系统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自己的领导倒是认识,但是每次看到陈东那个眼神,安蕾现在是躲还来不及呢。
第三卷 1679
“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又不认识什么人,再说了,就算是认识,我也没钱给人家送,再说了,要到这里来上学,就算是借读,那是要叫赞助费的”。安蕾皱眉道,这才是她最头疼的事,她打听了,赞助费不少钱呢。
“有身份证复印件吗?”丁长生问道。
“嗯,没有纸质的,我手机里倒是有,我给你找找看”。说完安蕾急忙拿出手机开始找弟弟的身份证照片。
片刻之后,安蕾找到,把手机递给了丁先生,他拿过来一看,一个小男孩,看上去还是蛮羞涩的,有身份证号码,丁长生想了想,打电话给了唐天河,他是新湖区的局长,又是市局的副局长,好久没有找他麻烦了,这点事还是交给他办合适。
“喂,唐局,最近你很低调啊,都听不到你的声音了,怎么了,在家看孩子呢?”
“你呀你呀,我看什么孩子,孩子都快娶媳妇了”。唐天河一看是丁长生的电话,急忙示意办公室里的人暂停汇报工作,先出去等着,他要接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不宜为外人所知悉。
“哦,我还以为嫂子又给我生了个小侄子呢,我还纳闷,怎么也没有下帖吃喜面啊”。丁长生开玩笑道,安蕾不知道他给谁在打电话,但是看上去好像是很熟悉的样子,这样的玩笑都能开的出来那关系能不密切吗?
“唉,你嫂子要是还能升就好了,一个太单薄了,国家太骗人了,我们那个时候说是独生子女好,等我们老的不能生了,他们又开始允许生二胎了,你说这不是骗人吗?”
“骗的就是你,你看看我,一直都在等政策呢,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有件事要满烦你,给办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