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成了王爷 第208节

大离皇宫一处豪华宫殿,叶昕嵋已经不复昔日的高贵,面色一脸狰狞地下令道。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消息传了出来。

比如随毅亲王一起消失的,除了麾下数万亲信大军外,还有罗浮崆峒山及崆峒山上的毅王府,据说是被毅亲王一手抓走的。

另外还有一件,毅亲王神秘失踪后,十七皇子姜彻就如同疯了一样,开始大肆抓人,但凡跟毅亲王姜异有一点关系的人,都在被抓之列。

但忙活了大半天,一个人没抓着。

大离皇都东城的糜府已经空了,连同所有丫鬟仆役全部都消失不见。

端亲王府也空了,只剩下一个偌大的空壳子王府。

皇郊离水湖畔的那座农庄也空了,一向自称糜夫人的那位裳王妃不知所踪。

还有端王府分府后搬出去自立门户的几房,也全部都人去屋空。

这让姜彻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其想起了河朔的云家,便向其母后求了一道懿旨,让一心腹内侍带着杀向了河朔城。

有了五圣岭前车之鉴,他现在分外惜命,尤其在没找到自己那位皇侄前,绝对不会再踏出大离皇都一步。

当然,有一些人是他想动也动不了的,比如姜焕、宁东来、峄山、姜莫等人,这些人就是其母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心中怒火正无处发泄时,姜彻却得到了一个消息,被毅亲王圈禁自皇郊某处绿洲的那对母子竟然没有被带走。

直接就带人杀了过去,这次很顺利,因为现已经没有人看守了。

“侄儿见过皇叔!”

一名八九岁的幼童走了出来,对着姜彻跪拜道,正是端亲王七子姜钟硕。

“你竟然没有跟着走?”姜彻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身影,冷声道。

“毅王公然忤逆皇祖母,还试图对皇祖母行凶,我与他已不是一路人,而且自从他圈禁我们母子的那天起,我们便不再是兄弟,而是生死仇人!”姜钟硕年纪虽小,但神情却是镇定自若,只是说出的话却是狠辣绝情。

这时,宅院内又走出一名清装美妇,对着姜彻盈盈一拜,楚楚可怜道:“还是叔叔为我们母子做主……”说完泫然欲泣。

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尤其那名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轻装美妇的身份,姜彻心中就生起一股邪火。

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目前为止找到的唯一与毅王府有关系的人了,而且还关系不浅,说不得就能出自己一口恶气。

看着姜彻阴邪的目光,姜钟硕使劲攥着自己的小手,最终却是慢慢垂下了自己的眼帘。至于那名清装美妇,则是一脸羞红。

毕竟被圈禁的滋味不好受,他们母子不想在过这种清苦日子了。

远处,两道身影默默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转身向远处走去,手中轻轻揉搓着,王爷留下的解药却是用不上了。

就在两人离去后不久,一道消息很快传了出来,十七皇子姜彻为了发泄心中怒火,上门逼死了姜钟硕母子……

第353章 要变天了

姜钟硕母子的死在大离皇都也引起了一些人的议论,虽然传言是被十七皇子姜彻上门逼死的,但是不少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都是暗自感叹那位已经失踪的毅亲王的狠辣,但却没有几人觉得无情。

毕竟这几年对方对自己这位七弟的好,整个大离皇朝都看在眼中,但是最终却养了一头白眼狼。哪怕被圈禁了,依旧不知悔改,不然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姜彻身前。

当然,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浪花,很快就平静了。

还有一件事,关于董成阳等几十名书匠,头顶宝书,气贯长空的一幕也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叶昕嵋等人极力封锁消息,但还是传了出来。

也正是这个原因,不少人已经下意识地不再以“书匠”儿子相称,而是变成了读书人,甚至是先生。

并且暗中默默留意着其他读书人,会不会也发生这种变化,但是却没任何异常。

这些读书人依旧是日升而出,日落而归,像往常一样依靠天下学宫为唯一生计,但身上的气质却发生了变化。

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副畏畏缩缩苟活的样子,第一次在人前挺直了脊梁。

所有注意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啧啧称奇,心中的敬畏之感也因此变得更加强烈。

但所有这些终究只是小插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毅亲王姜异身上,到底去哪了?莫非真的凭空消失了不成?

大离皇都一直向西一日行程,便是号称大离第一关的虎门关。

之所以说是第一关,并不是因为这座关隘多么险峻,多么易守难攻,而是因为它是大离皇都的最后一道屏障。

没有了虎门关,大离皇都将彻底暴露在敌人的兵峰之下。

而出了虎门关,便是真真正正的赤野千里,整日被沙尘暴笼罩,寸草不生。

最重要的是,越往西水源越少,甚至只需要走出几百里,便已经到了无水可饮的地步,所以虎门关也被人戏称为阴阳关。

这片数千公里的赤野,也成了三不管地带,动荡、混乱、杀戮等等,世间所有的黑暗面都在这每日上演,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法外之地。

马匪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杀戮横行。

而且越往西,越是严重,等到了几千公里之外的魔域关,已经阵阵真真正正成了绝对的法外之地。

在这里,水就是最大的王法。

谁掌控了水源,谁就是绝对的主宰!

但是不论多么凶悍的马匪,都不敢打大离皇朝水源输送线的主意。从大离皇都到魔域关,每日都要运送大量饮用水源,但是几千年来,从来没有人敢打什么坏主意。

因为这条水源运送线也是他们能在这里逍遥于法外的前提,他们可不行因此出动大离皇朝的逆鳞,甚至因此成为中央四大皇朝的公敌。

况且出了虎门关,官匪是一家,断然没有抢自己家东西的道理。

这一日,魔域关外沙尘暴铺天盖地,实现不足十米,整个天地间除了灰蒙蒙尘土外,不见一丝颜色。

但生活在这里的人已经适应了这种情况,甚至从小在这里出声长大的人,到死都没见过天空是什么样子。

魔域关以东几十里的一处地下峡谷,就像平时一样,不少生活在这里的人开始慢慢向峡谷外聚集,就是为了能够换取每日生存所需的水源。

如果来的晚了,可能就没有了。

与其说这是一座地下峡谷,倒不如说是一个地下避难所。

因为比起地面上的风沙蔽日,这种一直延伸到地下的洞穴是绝佳的栖息地。

不过这种地下洞穴全部都掌握在强大马匪手中,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生活在里面。

像眼前这个地下峡谷,就是被势力最大的马匪——赤眉所占据。

在整个赤野荒原上,赤眉是势力最强的马匪,人数足足有四五千人,整日呼啸在方圆数千公里的荒原上,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对普通人来说这数千公里的距离就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因为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水源。但对赤野马匪来说,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因为他们背后站着一尊大人物,可以说是这片区域的土皇帝,因为这个人掌控着魔域关的几十万大军。

此人正是魔域关主将赤须,而赤野马匪正是因为他的姓得名,自称为赤野军。

有了这尊大靠山,赤野军便可以方圆数千公里的荒原上横行无忌,一旦没了饮用水源,便可以直接从水源运输线上讨要,毕竟供养魔域关数十万大军,每日都要源源不断的运输水源,一日都不能间断。

否则就有可能因为喝臭掉的水而引起哗变。

也是得益于赤须这个大靠山,赤野军不但人员充足,还饲养了数千匹战马,成为这片赤旱之地上的唯一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马匪。

而每日,赤野军都会用自己从魔域关得来的水源,来换取附近居民手中旱宝。

所谓旱宝,是一种旱地灵芝,香醇可口不说,更是能强身健体,明目醒神,也算是这片赤旱之地上的唯一一种宝物。

但是这旱宝却是极为稀少,几率就跟野生灵芝一样。

而一支婴儿手大小的旱宝,足足可以换取一个月的生活饮用水,甚至还包括口粮。

不然,终日只能饮用臭水,吃大离皇朝免费提供的难以下咽的粗糙干粮。

“爹,我好渴,什么时候才能换到干净水?”

赤野峡谷外,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顶着漫天风沙艰难向前行走。

“快了,马上咱们就能换到干净水源了,到时候让你喝个够。赶紧将旱宝藏好,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随着对话声,两人渐渐靠近了地下峡谷,小的只有七八岁,骨肉如柴,大的看上去苍老异常,一样面黄肌瘦。

“爹,我们不能直接进去换取干净水吗?”小男孩仰头问道,眼中满是向往之色,他从没进入过这种地下峡谷洞穴,听说里面就跟仙境一样。

“不行,我们只能等在这里,等过了晌,赤野军就会来收取旱宝,到时……”

苍老男子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小男孩正听得入神却没有了下文,不由抬头看向自己父亲,便见父亲一脸惊愕之色看着前面。

小男孩循着目光望去,接着小脸一变,吓得躲到了自己父亲身后。

“这是……”苍老男子看着自己前方十米左右地下峡谷入口的位置,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甚至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次却是真的看清了。

只见一团团灰影静静立在漫天沙尘中,因为视线受限的原因,虽然看不清有多少,但他能感觉到,真的很多很多,多到让他产生一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感觉。

小男孩已经吓得小手紧紧拉着父亲的大手,但苍老男子却忍不住再次向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是什么。

竟然是一批批战马,就那么静静立在那里,就跟雕像一样,但微微抖动的耳朵,轻轻甩动的马尾,还有炯炯有神的眼睛,告诉他这些战马都是活的。

但除了战马之外,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唯有马背上盖着的一张张长长的薄毯子昭示着这些战马是有主人。

但是人呢?苍老男子疑惑的四处张望。

他很清楚,这些战马绝对不是赤野军的,也不是魔域关守军的,因为他们的战马绝对不会这么训练有素,也不会这么有精神。

“那这些战马哪来的?”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苍老男子心下一惊,将小男孩紧紧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向脚步声方向看去。

等大概看清来人时,苍老男子莫名松了一口气。

只见为首是一对年轻男女,男子看上去有些虚弱无力,脸色有些苍白,至于女的,则是一身周身罩在一件白色披风中,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流露出一种雍容华贵之美。

在年轻男女的背后,还跟着另外五道身影,一大四小,不过大的也没有多大,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长得娇憨可爱,背后却背着一件长长的黑盒子。

这个黑盒子足足比一个成人还高,背在对方弱小的身子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另外四道小身影,是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八九岁女孩,明眸皓齿,背后却都背着一对黝黑战刀。

看到这七人出现后,苍老男子还算是镇静,但躲在身后的小男孩却是产生了好奇心,伸着小脑袋有些腼腆的看着。

姜异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父子,暗叹一声,却不经意间触动了伤势,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咳声刚起,其身边的雍容女子便向身后招了招手,江雪从自十米外的沙尘中走了过来,将一件大黑披风劈在了姜异身上。

姜凝疼惜的帮他将披风系好,系完又使劲裹了裹。

姜异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虽然确实有伤势在身,却也没到这种弱不禁风的地步。

“你……你们有水?要换旱宝吗?”姜异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对面的小男孩却主动开口了。

说完还接连咽了几口口水,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盯着江雪手中的水囊。

姜凝笑着点了点头,江雪这才上前将水囊递给了对方,换来了一个承认巴掌大小的黑色灵芝。

小男孩紧紧抓着水囊,抬头一脸渴望的看着自己父亲。

苍老男子笑着点了点头,小男孩立刻拧开水囊“咕咚咕咚”仰头灌了起来,一连喝了好长时间,这才将水囊递给了苍老男子。

苍老男子笑了笑将水囊推了回去,心中却是暗暗叹了一声。刚才那枚旱宝,最少能为他们换来一个月的干净水源,但现在却只换来了一个水囊。

但是他却不忍心去阻止儿子刚才的换水举动,毕竟儿子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喝过一口甘甜水源了。

姜异也是同样暗自叹了一口气,刚才那小男孩虽然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好长时间,但水囊中的水根本就没见少。

果然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么小的年纪已经懂得用什么方式去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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